還真沒其他的了。{}」
「不過。」禹王話鋒一轉,示意林落看著竹筒中的紫杉木,笑道「這可是天地至寶,放在咱武羅,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寶貝。」
「哦?」林落來了興趣,「真有那麼神奇?」
「那當然。我在世的時候,武羅中數一數二的至寶也沒見過幾樣。每一樣天地至寶出世,都是驚天動地,不是有緣人,還真不容易得到。」禹王唏噓道。
「天地至寶?」林落低頭想了想,似乎自己接觸過的寶物中,還真沒能夠達到這個檔次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到底哪種寶物才算是天地至寶?
「村長,什麼東西才有資格稱為天地至寶?」林落禁不住問禹王,心裡卻是暗道,原來死了之後,好奇心仍然健在啊。
「你不知道?」禹王有些奇怪的看了眼林落。
「呵呵······」林落被看得怪難為情的,隨即靦腆笑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哦,對了。」禹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忘了你才踏入武境不久。」
三天三夜裡,林落把大部分生平事跡都講出來,不過還是保留了少許。這些算是林落屬於自己的秘密,並不是不能分享,而是林落覺得,這些太過匪夷所思了,雖然大家都會毫無條件的相信,可林落不想太驚世駭俗。
同時,關於自己師傅夜梵天的事,林落也沒講出來,畢竟,自己答應了他老人家保密的。
「林落,你知道咱武羅能夠容納的個人最高界限是多少嗎?」禹王突然問道。
「個人最高界限?是指修為?」林落想了想,反問道。
「對。」禹王微微一笑。
「武聖吧。」林落有些不確定,畢竟,踏入武境之後,聽說過的最高修為是武聖沒錯,而且,在武羅亙古歷史長河中,似乎還沒聽說過一個能達到武聖境界的人物,武帝,似乎就是人類巔峰了。
「不對。」禹王卻是搖頭。
「難道還有更高?」林落嚇了一跳,可並沒有如何的驚愕,畢竟,在傳承武辰中,傳聞有神階一說。難道,武羅大陸還有神的存在。
「對,也不對。」禹王搖頭一笑。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林落撓了撓腦袋,什麼叫對,也不對?微微沉吟,林落小聲問道,「莫非,有比武聖更高的境界,而武羅能容納的界限卻不是武聖?」
「這次對了。」禹王哈哈笑起來,隨後說道,「其實,咱武羅能容納的個人最高界限是武帝,真正的武帝,並不是那些達到武帝境界的偽帝。」
「偽帝?武帝?」林落忽然想到地獄營外城中,武帝等人曾經提及的,什麼帝王、偽帝,那時林落就在疑惑,既然都是武境境界,還有什麼真偽之分?
「武帝境界十分高深,其中就有真偽之分。」說到這裡,禹王也來了興趣,仔細給林落講解起來,「達到武帝境界,所掌握的法則已經大成,而真偽之分,則在於所掌握法則是否能溝通天地本源。」
「法則、不就是天地本源?」林落感覺與自己說這些似乎有些早了,法則本來就是尊者才能觸及的東西,而自己不過是個小小武靈罷了,連領域都不曾領悟,何談世間法則。
「不。法則是天地本源沒錯,但偽帝掌握的法則是從天地本源之中剝離出來的,而真帝掌握的法則卻是一直溝通著天地本源,其中差距,不可量計。」禹王笑著說道。
「按照各個等級能夠接觸的力量,達到尊者便可觸及世間法則,而步入武帝境界時,尊者時掌握的法則就十分重要,若是法則掌握不對,就只能成為偽帝。不過,偽帝在達到巔峰時,有一個機會蛻變成真帝,到那時,一身修為也會倒退為武帝初期。」禹王還想繼續說來著,回頭一看滿臉迷茫的林落,不要猛地一拍腦門。
「看看,我這都說遠了。」禹王臉色一,顯得有幾分尷尬。
這也不能怪禹王,畢竟,三百餘萬年,才見到一個同鄉,他能不嗦嗎?生前,禹王也是人,也有感情,也會無聊。
所以,看到來至同自己一個世界的林落時,他就想傾述,想和林落探討大陸異聞、武境密事,奈何林落幾個月前還只是個普通百姓,對於武羅的瞭解,可謂半分沒有。
不過,能有林落這個老鄉說說話,禹王還是很滿足的。
「哈哈······」難得看見武羅最偉大皇者的窘迫一面,林落禁不住笑起來,可笑過之後,又有些後悔,自己在偶像面前是不是表現得太不拘束了?
「我們說天地至寶。」禹王嘿嘿一笑,看來是對林落在自己面前表現的越來越自然而感到高興。
「嗯嗯。」林落心中一喜,原來帝禹還是很好說話的。
「天地至寶其實就是對真帝也有幫助的寶物。」禹王歎了口氣,「達到真帝境界,幾乎不可能有機會再依天啊外物提升自身實力,所以,每一樣天地至寶都是大陸所有強者競相角逐的寶貝。」
「七品藥材不就對武帝境界有幫助?」林落看著禹王,想了想說道。有時候,自己也不是那麼白癡,林落暗暗想著,可,禹王下一句又讓林落汗顏了。
「你都說了是武帝境界。」禹王沒好氣說道,「武帝境界分為真偽,而七品藥材,乃至七品寶物,也只是對偽帝有幫助,而真帝,卻是絲毫幫助也沒有。如果硬要分,天地至寶可以算是八品寶物啊。」
林落在禹王面前,就好像是一個小學生一樣,處處都流露出不懂的神情。只要是禹王提出一個問題,那麼林落就會問清原有。這也讓禹王變得更加脾氣暴躁起來。
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一個笨學生,看來自己似乎有必要讓無垠那個小子來教這個人。聲音婉轉動人,舞姿優美撩人。
舞孃毫無疑問,是一個傾城傾國的美女,但是在這個村裡,每一個不起眼的人,都是有著自己的故事。所以,即便有這樣一個女人,在眾人眼前翩翩起舞。可眾人眼中卻是沒有露出一絲貪婪的眼神。
反而全部是在靜靜的看著舞孃,沒有一個人說話,屋裡鴉雀無聲。似乎連一根銀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夠聽到。林落也在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因為他來這裡,也是陰差陽錯。得罪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他自己不想看到的。
這個舞孃在眾人之間,彷彿很有地位。要是在這個當口,就如此拂袖而去。恐怕會落得個眾人鄙視的下場,到時即便自己有千百張嘴,也是解釋不清的。
不得不說,林落觀察的很是清楚。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像林落在這般小的年紀,就做到如此見微知著。這一切還都是要歸功於少年時代,那段刻骨銘心的寄人籬下的歲月。
此時此刻,林落也是不敢大。
只見林落正襟危坐,一絲不苟的神色在眾人滿是詼諧的表情中,顯得很是另類。這也讓林落在眾人眼中異常的扎眼。似乎只要是進入這個房間裡的人,都是會第一眼看到林落。
林落倒是不這麼覺得,他還是在安靜的看著台上舞孃所跳的舞。似乎任何東西都不能打斷他的節奏。在這樣一個危險的地方,一切還是小心為妙-。這就是林落此時心中的想法,不得不說,林落的這個想法是沒有錯誤,只是在這樣一個不利於自身局面的情況下,也虧得他能夠這樣平靜。
就在這個安靜的氛圍中,突然是有一聲聲議論傳進了林落的耳朵中。「大頭,你當我們笨蛋是吧?送你一程?免費按摩?你當你是舞孃妹妹啊!」
「既然眾望所歸,莫不是哪位英雄能站出來·給洒家來上一刀,送洒家一程?」大頭乾癟的臉上,一絲期待露了出來。
「舞孃妹妹就是天,她老人家·啊呸,她老人家!算了,此處省略,舞孃妹妹說什麼就得是什麼,大頭啊,舞孃妹妹想你死,你趕緊得快點·說不定,人家一回頭,就叫你學一千年的蛇妖叫。」
「哈哈!大頭和蛇妖是一家人,還用得著學?」眾人議論紛紛,一人一句,一時間倒是飛快熱鬧起來。
「就是,就是,求生可以·求死。沒有報酬,是不可能的。」一聽到有人求死,整個人群就立即炸開了鍋·乖乖,這蛇妖大頭,居然想打著美人的招牌享受免費死亡一次,完全不可能嘛。別以為有美女的金口玉言,就想撫平眾人的不平衡情緒,難!至少,這個世界,難!
「好啦,大傢伙們,我們親親的新人來囁·不歡迎歡迎?」舞孃悠悠站起身,一身素白潔衣迎風而舞,纏在腰際的纖帶齊齊翻飛,美麗得如同花叢中的女王蝶,就在飛出花叢一瞬間,便是吸引了萬千人視線!「好。」
「應該的。」隨著舞孃鼓動般開口·眾人隨即附和聲聲而至,尤其是於會場上展開的這場面,顯得更為震撼。
「預備,起!」舞孃就好似這個百人隊隊長,兩隻小手捏著小嘴,秀氣的聲音瞬時點燃村民熱情,就如同排練過無數次一樣。嘿,確實,舞孃帶領眾人也已經舉辦了好幾十場新人見面會,各個流程都是十分熟悉,連台詞也是備好的。
「在此,我們僅代表個人及村長,表示對新人的無限熱情、激情、私情等等一系列不可言喻的關懷,同時,要對新人說一聲,你要受苦了!」
「嗡嗡!」林落只感覺腦袋中好似裝進去了千萬隻蜜蜂,嗡嗡響個不停,幾欲爆開!對於村民們聲情並茂且略帶幽默感的歡迎儀式,根本就沒聽進去一句。轟!
「又一次杯具了。」念頭還停留在林落腦中,隨即,腦袋驟然猛地爆開,隨即便是整個身體,這個過程幾乎是在一剎那內完成,林落還沒感覺到痛苦,便又一次幸福的復活了。
「啊?!」
「武功?」
「我去!」百來村民全都驚訝得睜大眼睛,都驚愕看著眼前林落重生的一幕,而心中滿滿的卻是羨慕,哇,這小子真是幸福,自己隨意釋放點氣勢,他就玩完了,好爽好天真,一天完全可以免費按摩無數次嘛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就成二貨。」
「我要是也這麼脆弱就好了!」特別是大頭,一看林落在他們的音波下灰飛煙滅,享受完疼痛感覺就立馬重生,整個人都是一下子愣住,一張奇大的嘴,驚訝得快籠罩他整塊臉部。
「各位,聽我說幾句吧。」禹王對著百來村民的方向,往下虛按了幾下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禹王的話還是挺管用的,動作一到位,整個會場便是寂靜無聲了。
「你們也都看見了,我這位小兄弟,靈魂體實力不及你們,可以說,還很脆弱。你們也都是知道,他還是新人,需要的,自然是照顧。」禹王頓了頓,微笑看著眾人,「我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只要用眼睛看就能發現,那麼,至少在林落感覺到無聊比死亡還可怕之前,收起你們的氣勢,把力量給我好好收回體內。」
「告訴我,能不能做到?」禹王聲音陡然變大。
「能!」眾口整齊劃一。
「嗯,很好。」禹王揮揮手,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帶著林落往那百來村民走去。當林落經過每個靈魂體時,他們把自身所帶氣勢收回了回去。
「好厲害!」林落從人群中穿過,默默讚道,雖然他們把對自己來說比較致命的強者氣勢撤去了,但身為強者的氣魄,特別是從靈魂體裡,顯現得非常純淨,一種來至諸多王者的氣勢碾壓,逐一施加在林落身上。其實這也是每個強者的習慣,就連禹王也沒發現·本來,這個村裡一直就沒有修為差距如林落般大的,而且,隨著時間消磨·一兩個層次的差距,大多磨平了,或者習慣。
而林落呢,自見到無垠的第一眼起,除了默默抵擋著他們的氣勢,同時也對抗著這些異世界王者由靈魂散發的王者威嚴。
「呼!」脫離開了盤坐一起的眾多強者,站在他們對面·林落大喘了口氣。
「嗯?」禹王見林落額頭滿是冷汗,略微一想,便猜到了些,伸手拍了拍林落肩頭,表示鼓勵,林落同樣也是微笑著點頭。
「開始吧。」禹王就地而坐。
「嗯。」林落坐下來,看著對面黑壓壓一片靈魂體,最高的吳林坐著也有六七尺·最矮的也就半尺不到。諸多強者氣勢撲面而來,林落微微緊了緊眉,心神好像把這些枷鎖拋到一邊·開始專心想著自己的事,可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禹王似乎感覺到了林落的為伸手指著離開自己左右,坐到村民中去的無垠、武皇二人,說道:「林落,不要有壓力。」
「嗯。」林落點頭,臉色雖然好了些,可一時之間仍舊不知如何開口,畢竟,坐在自己對面的·都是來至各方的強者,都是人精,若是說道口才,自己誰也比不上。
所以,林落怕自己說不好,會讓他們期待如此之久的什麼新人見面會失望。
「林落。」禹王微微一笑·指著百來位村民,低聲道,「你知道他們最需要的,和最不需要的是什麼嗎?」
「到底是什麼呢?」林落心裡想著,那最不需要的應該就是無聊吧。
「最需要的是新鮮,一種除了自己以外的新鮮,期盼能見到新的人,瞭解新的事。」禹王繼續道,「最不需要的,其實不是無聊,也不是寂寞,而是村民間的矛盾。」
「哦?」林落有些不明白了,如果村民們最不需要的是鄰里鄰外的矛盾,那為什麼,無垠、武皇還口口聲聲說最討要無聊呢。
「你想想。」禹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在這裡可以說是永生,你寧願漫長的生命是在怨念中渡過,還是在期盼中渡過?」
「當然是期盼了。」林落肯定道,若是漫長生命裡,每時每刻都有矛盾,都有怨念,整個靈魂不變態才怪。
「而你,就是他們生命中的期盼之一。」禹王感概著說道,「這個所謂的新人見面會,也就是你的自我介紹,不過是過於詳細的自我介紹,講述你的人生,講述我們生活的武羅大陸,講述你的朋友,講述你的覺得該講述的所有······這些,並不在乎你講得有多好,只是在於一種心態,信任大家的心態。」
「言盡於此,剩下的也就看你自己了。」禹王再一次拍了拍林落的肩膀,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語,安靜盤坐於林落一側,同樣對林落的故事充滿好奇。
「我知道怎麼做了。」林落一笑,或許,在之前,由於靈魂實力之間的差距,令自己潛意識裡認為這些昔日王者都是挑剔之人,當經過禹王一說,自己忽然有些懂得他們心裡的情緒了。
雖然,漫長的生命會讓人感覺無聊,但是,不能體會他人生命的生命,更讓人無聊。
「大家好。」林落笑看所有村民,這個笑容包含了許多意義,有對強者的敬重,有對鄰居的友好,也有對自己身死的可惜。
「我叫林落,來至武羅大陸。湊巧的是,咱們的村長,也是來至武羅大陸,而且,村長還是我所在國土的開國帝王,可以說,我就是村長的子民。」林落長歎了口氣,剛開口的時候自己還有些緊張,可話一說出來,整個人的感覺就不一樣。
很輕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我一生中,最崇拜的就是村長,他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大豪傑。」林落每一個字都發至內心,這種感覺就和那些世俗裡崇拜強者的感情一樣,很真。說著,林落下意識看了眼禹王,見他沒有露出任何不悅的表情,才繼續放心說道。
「在我們那個世界,村長被人民敬稱為帝禹。」林落自豪道,「帝乃人中之龍,萬民之皇。放眼古今武河般皇者·沒有一個敢說超越了帝禹。帝禹就是武羅的神,一個真正愛民如子的神!」
「好!」
「喔耶!」聽著林落誇讚禹王,這些村民就覺得像是在誇自己一樣,都大聲嚷著喝彩。
「好了·林落,你也別往我臉上貼金了。」禹王淡笑著站起來,手掌往下方虛按,對於眾人控制實力的表現,很是滿意的點頭,轉頭看向林落,笑道·「林落,你繼續吧,不過,多講自己的事,現在是你的時間。」
「嗯。」林落一抹鼻子,臉色微紅,感覺自己像是在拍馬屁,可這些都是大陸對禹王的客觀評價啊·轉眼一想,也沒覺得什麼不對。
「我出生在禹王國南方的一個小城市天雲城,我的家族在天雲城還算厲害·是三大家族之一,不過是明面上的。」林落沉吟了一陣,「想必村長也給大家說過武羅的等級劃分吧,那我就不多說了。」
「說嘛!」
「就是,說嘛,小林你說出來的,和村長說出來,感覺是不一樣的。」
「村長說話,又僵硬又生澀,小兄弟·你可比村長好太多了喔,加油,哥我看好你。」
下面,眾靈魂體又是議論開來,其中包括領回林落的無垠,同時眾人聯合起來駁回了林落的要求。
「好好好·小子就再講一次。」林落一笑,臉上滿是回憶之色,「武羅大陸,等級分為兩個板塊,一個是真氣境,一個是武境。」
「真氣境以下,在武羅只能算是凡人,而真氣境以上,便是修士。真氣境分為十層,算是武境的奠基期。到了武境以後,才有機會觸及武羅的本質。武境呢,分為七大層次,分別為武士,武靈,武王,武宗,武尊,武帝,武聖,要是小子還活著,也就算是個一階武靈。」
「我的家族,林家。在天雲城明面上的實力,是天雲城三大勢力,這三大勢力分別統領東、南、西三區,而北區則是獨立於三大家族的存在。」
「我剛出生,母親便被一個神秘女子帶走。」林落說到這裡,雙拳不由緊握,臉上露出一絲狠色,隨之一閃而過。
眾人何等眼力,輕易就捕捉到林落那一霎那的情緒,他們知道,下面將有大爆料,正對大部分人口味,雖然他們不喜歡自己人產生矛盾,但對另一個世界的矛盾,還是很感興趣的。
「我母親是直系族人,族長,也就是我外公,他非常疼愛母親……」林落說道這裡,對面的村民就打斷了他。
「小兄弟,你母親姓林,你也姓林,難道你父親也姓林?還真是有緣啊,一家人都姓林。」
「難不成,小兄弟同母親一個姓?」
「或者,武羅大陸裡,兒子是同母親一個姓?」
眾口紛紜,一個個疑問也都冒出來。
「是這樣的。我父親是個普通百姓,而我的家族,在天雲城算是個大家族,父母要結合,父親就得入贅,入贅之後,子女就得同家族一個姓。」林落說著,心裡卻是暗自道,父親真是個普通百姓麼?或許這一世是普通百姓,也或許,是一縷意識,這些也都成為了過去……
「母親還在的時候,父親在族裡的地位也十分之高。可當母親消失之後,直系、嫡系、旁系全都開始打壓我父子二人。父親只是一個真氣境七層修士,如何能比得過那些八層、七層的族人,他們說,父親只是個凡人,沒有高貴血統,這輩子能達到真氣境七層就已是巔峰,既然不可能有進步,佔用資源,那就是浪費。」
「一個真氣境七層的小小修士,在一個大家族裡,根本不可能有什麼貢獻,只能當一個廢人,廢人就該有廢人的世界,所以,家族放棄了父親。」這些一部分是林默告訴林落的,但大部分都是由鄰居告訴林落的。
「在族長默認下,各個直系族人把父親和年幼的我趕到與下等下人一起生活,地位之低,就連一些下人也敢欺辱我父子。」林落閉上眼,當年那一幕幕,如閃電般在眼前掠過。家族大門,身為族長外孫的自己,卻被一個小小守衛攔著,不讓走·硬闖,還要被打斷腿。
「就這樣,我和我爹,同府上下等下人住在聯排破爛木屋。」林落說著過去窘迫的生活·臉上沒有絲毫不悅,反而掛著一絲淡淡的溫暖。那段日子,自己和爹相依為命。沒有母愛,但,爹的愛意卻把自己填得滿滿的,那時林落就想,娘的感覺·娘的愛,應該就和爹一樣吧。
可惜,那時的自己實在太淘氣,總想要那些直系、嫡系、旁系的人看看,自己不是廢物,不是該被遺忘的角色,不是該被人任意欺辱的角色,從而沒有停下一天·真心陪伴過爹。
每天每夜拚命鍛煉,一有機會就跑到林家練武場上偷看族裡後輩們練武,偷學回一招半式便是幾天幾夜的練·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練得要比誰都好!運氣不好的時候,就會被監督後輩練武的四叔發現,被狠狠揍上一頓,那時的自己,一點也不害怕。你揍我,我就記下來,現在打不過你,但,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狠狠踩在腳下!
想到這裡,林落臉上不由露出了笑意,自己做到了,當自己踏入武境回到林家時,四叔在自己面前是何等弱小。
「爹,您還好嗎?」
林落搖了搖頭·收回心裡的複雜情緒,在腦海中略微整理了下,繼續說與對面百來位實力變態的村民聽。
「我五歲那年,見隔壁院中的荷花池非常漂亮,我就想著進去瞧瞧,走到門前,兩個中等下人卻把我攔住,說我沒資格進去。」林落搖頭一笑,「我只有五歲,哪裡懂得資格不資格的,我就硬要往裡闖。」
「然後呢,然後呢?」
「就是,揍他,揍他丫的,敢攔我小兄弟,打死他丫的!」
「我記得五歲的時候,我還在尿床!」
「你那破事,誰不知道啊。」眾口紛紜,對面的一眾靈魂體都熱鬮起來,各抒己見,大多數是暴力派,絲毫沒想過,自己是在慫恿一個五歲小孩做壞事。
「呵呵!」林落微微一笑。
此刻,林落差不多掌握了他們的習慣,他們並不是要自己一味的講故事,而是大家參與進去,體會自己生前的酸甜苦辣。
「然後嘛······」林落故意賣了個關子,挑了挑眉毛,吊足了眾人胃口,才徐徐講道,「我就裝哭,在那兒一直哭,接著他們把我攆走了。」
「唉∼林落,你咋不雄起?干死他丫的!」
「踹他蛋啊,踢到他哭!」
「是我,就輕輕摸下他們,然後把我的得意之作,浪蕩之藥,輕輕給他們敷上,讓他們搞基,哈哈!」
「去死!你這個老變態!」
眾人都為林落惋惜,隨之,都開始出損招,怎麼陰人怎麼來。
「哈哈!事情當然是這個樣子了。」林落一笑,朗聲道,「湊巧的是,在我剛被攆到旁邊時,就看到一些族裡的公子小姐在一旁玩炮仗,我就貓著腰縮過去,輕輕把丟出來炮仗踢到那兩個下人的身後,嗯,也就是正對著屁股那個地方···…你們猜後面怎麼著?」
「爆了!碰的一聲,那倆傻逼就太監了,哇哈哈······是不是林落?」
「林落,夠損啊。」
「不錯不錯!值得表揚。」這一刻,眾人都笑了。
「其實不然。」林落搖了搖頭,笑著解釋道,「那些公子小姐玩耍的,不是一般的炮仗,而是那種附加了真氣,能持續燃燒那種。那一串炮仗被我踢到兩人身後,轟的一聲,猛地燃燒起來!」
「只見那兩人屁股起火,整張臉瞬息間就憋成醬黑色!隨之,他們就狠狠往我瞪來,我就繼續裝哭,很委屈的樣子,而一旁的公子哥些,看著二人窘樣,都大笑起來。就這樣,兩個下人誤會是那些公子小姐丟的,敢怒不敢言,滿地打滾,想撲滅那些火焰。」
「可是這些炮仗乃是那些公子小姐哭著求長輩使用真氣、乃至火屬性武力煉製的,想打幾個滾就撲滅,是不怎麼可能的。」林落回想著當時的事,臉上禁不住露出一絲笑意,「那時,正好我尿急,我微微一思索,就跑到那二人身前,褲子一解·對著二人尿尿起來。」
「不說我這童子尿還真是厲害,兩個真氣六層的下人打滾半天沒撲滅的火,我這一泡尿就解決了。事後,二人惡狠狠看著我·我就很無辜的說,不是水能救火嗎?」林落學著當時的樣子,兩條眉毛委屈的擰在一起,看起來十分可憐。
「哈哈!」
「幹得好!」一些坐不住的靈魂體,已經開始滿地打滾了。
「我記憶中,對我最好的有兩個人,其一·是我爹,其二,便是我鄰居李叔,在心目中,親如奶奶。」林落臉上露出一絲溫情,不知道李叔,現在怎樣了?
「該死!」忽然,林落拳頭猛地握緊·那個家族,那個林家,全是人渣!
「如今我死了·不知道爹和李叔會怎樣?」林落心中微微疼痛,眉頭更是緊皺起來,隨後,心中一動,對,外城,地獄營外城,身為武魂殿將軍營新兵的自己,有資格令親人受到武魂殿庇護。
林落不由鬆了口氣。
「林落,怎麼了?」
「林落·還好吧?要不,給我們講講你爹,或者李叔?」
這些村民發現了林落情緒有些不對,紛紛安慰,同時也想知道其中的故事。
「沒事。」林落揮手一笑,略微沉吟·便說道,「幾個月前,我還是一個真氣一層的凡人。不知道為什麼,別人輕易突破的真氣二層,我苦修了十數年卻依舊停在真氣一層。可後來一件事,不知道怎麼的,那在我心中如天塹般的屏障,忽然就碎了!」
「我知道我的春天來了,雖然起點比別人低了許多,但我會追上去,我一直堅信著!可,這段實力補充的時段,讓我不安。」
「我不怕丟人,不怕受辱,但怕保護不了自己的親人!」林落字字鏗鏘有力!
「說得好!」掌聲絡繹不絕的響起。
「那一天,終於來了···…族裡有貴賓,紫衣管家到菜園採摘天雲城最名貴的菜,而李叔卻在途中慢了半拍,萬般刁難,就差點屈打成招!我剛趕到,便狠狠把拽住李叔的兩個奴才打趴下!」林落雙眼瞪圓,隨即冷笑一聲。
「之後,紫衣管家讓奴才抓住李叔,放出狠話,只要我打退他半步,就放了李叔,要是打不退,便捏碎李叔一隻手!他是真氣十層巔峰,而我突破真氣一層後,才達到二層境界。當時,我被他激怒,一口便答應了。」林落想到那個紫衣管家陳柏,就想再捏死一次!
「第一招,我很輕易便被他打飛,隨後,他當著我的面,把李叔左手五指捏碎!我恨,我恨自己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要意氣用事?尊嚴與親人性命比起,孰輕孰重,我居然看不透!」林落至今仍後悔那件事,要不是自己衝動,李叔怎會受那麼多苦。
「後來呢?」
村民,連同禹王都十分好奇這件事。
「我妥協了,他要跪在他腳下,我咬牙照做,幸運的是,放下尊嚴,我算是救回了李叔的性命,可從此以後,李叔殘廢了。」林落深深吸了口氣,要是自己當時醒悟的早,或許,李叔還能自己煮東西吃吧。
說起來,尊嚴是每一個強者心中不可放下的堅持,它就是道,就是未來俯瞰蒼生的執著,大部分認為,丟過尊嚴,就等於丟過性命,這個人,一生也就如此廢了。
事實上,這也是有道理的,尊嚴是一種道,是每個人萬千道中最為重要之一,若是心中的道堅持認為尊嚴喪失,一個人就廢了,那麼這個人就將從此一蹶不振。而真正的強者才知道,萬千大道最重要是情,親情、愛情、友情!為了親人、兄弟、愛人,寧願放下尊嚴,這才是能追逐上蒼的強者!
「這種人渣,老子見一個,虐一個,虐到死去活來,生生世世都得在我種下的蠱毒中煎熬!」
「林落,後來怎樣了?」
「我殺了他!捏爆了他的腦袋!」林落雙眼中爆射出一道精光,一時間,氣勢驟然暴漲,親人就是林落的逆鱗,誰要是碰了,林落絕對會瘋狂!會場上,林落足足給眾人講述了三天三夜才算是約莫著講完,最後在禹王催促下,所有村民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這三天三夜·可把林落累著了。禹王那間普通的竹樓中,林落、禹王二人同坐於一張竹條編織的桌邊。
「林落,感覺如何?」禹王捧著竹筍炮製的茶,輕輕一搖杯子·淡淡飲了一口,對林落笑著問道。
「累死了。」林落不無感歎,這是自己有史以來,說話最多的一次,三天三夜就未曾歇息過片刻,就差點說話說到死。
「把這個喝下去。」禹王翻手取出個精緻竹筒,其中一小口雷電般水流微微蕩漾·啪啪的響,好似電舌。
「這是什麼?」林落驚愕道。
林落看著竹筒盛放的奇水,細細看去,那水流就如無數細如髮絲的雷電纏綿糾結而成,看似體態嬌小,卻給林落一種如同面對浩瀚雷霆的感覺,但它偏偏形成了液態,讓人嘖嘖稱奇。
「紫杉木。」禹王笑著道。「紫杉木?水?村長·你確定這真的是水?」林落指著那萬千雷絲,對禹王問道。
「不錯。」禹王笑著點頭,示意林落坐下·同時把竹筒中的紫杉木推到林落身前,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更別說這個不死世界了。」
「這個世界也就那麼點東西。」林落努努嘴,說道。
「哈哈!」禹王一聽,卻是大笑,把大手放在林落肩上,「林落,這句話沒錯·不死世界的確也就那麼幾樣東西,細細數來,似乎除了竹子、天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