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點頭,轉身要走,又彎腰下去幫她打開桌下的電爐,「現在天冷,開著好點」。
她手腳一暖,心也怔愣住了。
他走後,玩了會兒電腦,天氣冷,外面暗的早,窗戶外傳來「呼呼」的風聲,若不是樓下傳來的聲響,住在這複式樓裡晚上恐怕寂靜的會叫人沒辦法適應。
到了晚上七點多章盛光上來拉她下去吃飯,這間房子裝修的是暖調風格,橙色的餐廳裡幾碗熟悉的小菜,金黃色的雞湯泛出誘人的香氣。
她不記得自己何時開始會偶爾吃吃他做得菜了,也許這樣的天氣太冷了,冷的她連廚房都不想去,冰涼的蔬菜都不想碰了,何時開始她變得這麼嬌貴了,從來她都是個不怕苦不怕累的人汊。
「怎麼心不在焉的」,章盛光打量著她神情,面色稍暗,「該不會為了那個賀澤吧」。
謝歡心裡長長的歎了口氣,端著勺子安靜的喝湯,目光錯開他,看向外面的陽台,二十層的複式樓,清楚的看到天空裡鵝毛般的大雪。
章盛光順著她視線望過去,道:「這雪下得真大,明早出門的時候你要小心點,我聽賈博說我們公司個員工今早出來時都不小心把手給摔斷了」朕。
他像是在嘮叨著家常的事,彷彿兩人就是一對夫妻似的,就算大多時候她不跟他說話,他也是說的有滋有味的。
「沒有我在瑞士看到的大」,謝歡道,心想也怨不得別人都說他們藕斷絲連、糾纏不清,這樣的關係真是斬不斷理還亂。
「反正你還是要小心點」,她跟自己說話,他便像吃了蜜兒一樣,連喝在嘴裡的雞湯都甜了,「明天元旦了,你回去嗎」?
「當然要回去,媽不打了電話嗎」。
兩人話語交談結束,他搶著把碗洗了,謝歡上樓洗澡備課、看書、上網,到十一點時,房門輕輕敲響後推開,她擰眉,「你還沒回去」?
「謝歡,我幫你暖被窩好不好」,章盛光濃眉柔和的說。
這三年裡某些方面他還算是規規矩矩的,一聽他這話,她頓時愕然,冷硬的站起身來,「不需要,你出去」。
「我要幫你暖,我看你被窩裡放了好幾個熱水袋,你晚上睡不熱對不對」,章盛光像橫了心脫了外套扔椅子上,就鑽進她被窩裡,被子上撲鼻的體香味迎面而來,他險些醉了,不過理智之餘還是沒忘了揪出她被窩裡的兩個暖水袋。
「你怎麼知道,你來我臥室裡,還到過我床上」?謝歡一陣氣悶,他究竟趁她不在的時候在家裡做過什麼。
「我那不是想聞聞你被子上的香氣嗎」,章盛光俊臉微紅,說出來的話卻是理直氣壯,饒是謝歡再怎麼淡定、冷靜也是面紅耳赤,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大男人捧著她被子聞來聞去猥瑣畫面,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你還能更變態點嗎」?謝歡生氣的去掀被子,他抓的緊緊,「我待會兒自己放了熱水袋進去就會熱的,不需要你多此一舉」。
「熱水袋能暖到被子裡的全部吧,待會兒我全部幫你捂熱,你睡進來就很暖和了」,章盛光道:「我就今晚啦,等元旦回來後我就幫你買床電熱毯」。
「我不喜歡蓋電熱毯」,小時候的政治課本上,有個老人家就是蓋電熱毯被燒死了,至此之後她便對電熱毯有了恐懼的心裡,她還想再說點什麼,可看到他純澈關切的雙眼時,便張嘴開不了口了。
「那我每天都幫你暖,幫你暖一輩子」,章盛光笑的暖瞇瞇的。
謝歡不搭理他,背過身去,繼續上網,他要暖就暖吧,反正她拖也拖不動。
章盛光見她不看這邊了,飛快的將衣袋裡的兩張卡塞到枕頭下面,然後抱著她睡過的被子,閉著眼一臉的滿足,躺在她的大床上,一臉的疲憊也跟著放鬆下來,不知不覺的打起了瞌睡,就在他快睡著的時候忽然被人推了一下。
「要睡回去睡」,謝歡不客氣的道。
「是是,就回去」,真的不想回去啊,好想抱著她一塊捲進被窩裡,章盛光萬分難過的從被窩裡爬出來穿上衣服。
在他走後,謝歡也躺上了床,將枕頭拿上去點時,兩張美容卡翻了出來。
她拿起來一看,還是市兩家很有名的連鎖美容店裡的卡,她怎麼會有這個,還在她床上,難道是…?
烏黑的明眸裡漣漪微漾,何時開始他也會想到這些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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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的最後一天爬起來時,拉開窗簾,外面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厚厚的積雪覆蓋了所有的屋頂、樹木和小路。
她今天還要去學院一趟,這幾年她替政府部門處理了幾件棘手的大案子,如今她已經是市頗有些名氣的法學教授了,最近幾天市發生了幾件幼女的案,一家報社聯繫到了她想針對這件事對她做個專門的採訪和意見咨詢,她一直挺忙,到今天才抽得出時間。
換了鞋子準備早點出門時,正好就碰到了拿著早餐從電梯裡出來的章盛光,她搬到這來後,他便也跟著住到了樓下。
「你怎麼又穿的這麼少,今天比昨天還冷」,章盛光皺眉看著她身上的你呢子衣,裡面就件薄薄的毛線衣,「都零下兩度了」。
「還好,反正是在車裡,你讓讓,我約了人」,謝歡走進電梯,按了負一層,再要按關鍵時,他突然擠了進來。
「你要去哪,我送你,外面雪大,容易打滑」。
「我開了幾年的車,自己會開」,他真是管的越來越多了,「去年不也下了雪嗎」?
「去年沒今年大,你是沒出去,那雪都有五六厘米深了,街上的雪都沒掃乾淨」,章盛光一臉的堅持,「正好我今天休假,我送你過去,然後再等你,我們一塊回暮市」。
她就知道,這果然是他最後的目的,每年逢年過節他是必須要跟著自己走的,所以她現在都很少回暮市了,可這次是元旦,她要不回去,他肯定會跟著自己留下,橫豎都一樣。
最後他愣是堅持著把她送到了學院門口,「你幾點才能結束,我來接你」。
「用不著」,謝歡開車下去,忽然想起來把包裡的美容卡給他,「這是你的,還給你」。
「這是我昨天中午在外面吃飯時個生意社的朋友送我的,我一個男人拿著沒用,你平時工作忙,偶爾去做個護膚或者肩頸護理都可以」,章盛光忙拿起開門追上去,雪還是沒停,飛落在他臉上、鼻尖上,涼絲絲的。
「我自己早辦了,你給別人吧」,她絕不會再接受他這些東西的。
「我給誰啊,媽又不在市,給她也沒用,現在就你這麼個女人跟我熟」,章盛光蠻橫的往她包裡塞,「反正我給你了」。
「我才不相信,就你這人三年不上女人受得了嗎」,謝歡雙臂推擋。
他手臂一滯,目光生氣的道:「除了出差、加班的日子,我每天一下班就回來找你,還要時時刻刻盯著你跟別的男人相親約會,你覺得我有時間嗎,我怕你再生我的氣,不原諒我,我連個女人的手指都不敢碰,你還這樣說我」。
「反正我不要」,謝歡丟了句就快速的跑遠了,雪地裡,她嬌小的身影越跑越遠,章盛光踢了踢腳邊的雪,他快要鬱悶死了。
謝歡到十一點多結束了採訪,對方記者打算請她吃飯,坐車出來時,安靜的校門口還是早上那輛眼熟的路虎停在那,一個男人在旁邊堆了好幾個雪兒。
謝歡趕緊叫她停車走下去,只見他邊拍著雪人的臉邊嘮叨,「你這個臭謝歡,到現在都還不出來,冷的我手都凍僵了」。
「我又沒讓你在這等」,聲音炸開在他耳後,他驚得手一縮,回頭睜大了眼,答道:「公司又沒事,元旦放假大家都回去過節了,除了在這等你,我也不知道去哪」。
他突然發現他現在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謝歡了,其它的事好像也沒什麼意義。
今日一更,,,,元旦要放假了,忙的要命……親們諒解下,我也知道親們很難等。明天我會兩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