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你?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們熟嗎」?湯儀娜張嘴抹著口紅,聲音寡淡。
「共用過一個男人算不算熟」?謝歡緩慢的吐出一句話,讓她頓住,美艷的臉凝注,看來她有點低估這個女人了,這個時候還能沉得住氣。
她輕笑聲,「看來他都跟你說了,我也不拐彎子了,離開他吧,對你有好處,好啦,一分鐘的時間差不多到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謝歡望著手機,黑色的屏幕裡倒映出她幽深冰冷的瞳孔。
這個湯儀娜以為她很好欺負嗎,比詹苑青還討厭,這種大小姐就是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勾、引了她的男人,還猖狂的把巴掌打到她臉上,她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就不是謝歡了灩。
飯店裡,坐在檀木椅裡的男人嘴裡叼煙的瞇眼看著手中的報紙,眉頭蹙著,許久大拇指和食指拿出煙,抖進面前的煙灰缸裡,謝歡卻等的急不過,她認識的朋友畢竟有限,能幫不幫得了的就只有胡廷剛呢。
旁邊的溫翰給她倒了杯清茶,用眼神示意她要有耐心。
「這個…我怕是幫不到你」,一根煙抽完了,胡廷剛壓滅在煙灰缸裡,「我的勢力範圍也就g市這一代,省裡其它地方我或許也能幫上點忙,可湯儀娜是香港娛樂圈的人,這些網絡平台他們傳媒公司肯定有一批專業操作的人,平時和雜誌社、電視台關係密切,而且湯儀娜的父親財勢雄厚,在商界和演藝圈都有很好的人員,我勸你這件事就當啞巴吃了口黃連,就此打消吧,我們跟湯儀娜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損。
「話是這麼說,可這畢竟是在大陸地區」,溫翰見謝歡失望的臉,立刻道:「在香港我們動不了湯儀娜很正常,可謝歡的大哥是上市公司的老闆,謝歡她媽是省紀委書記,胡哥你也在g市名氣是響噹噹的,難道我們幾個人還拿她沒轍嗎」。
「你說的是對,謝歡可以讓陸書記隔壁廣電的人打聲招呼,封殺湯儀娜所有的節目、宣傳這並沒有什麼問題,但她能阻止整個中國嗎」,胡廷挑腿靠近椅子裡說的溫翰啞口無言,「當然,我是認識電視台的一些人,但我們能怎麼說,說湯儀娜勾、引章盛光,我們有證據嗎,人家會信嗎,除非章盛光親口站出來說,但你們覺得外面的人會相信誰,一個赤手可熱的偶像會勾、引一個過氣的奧運冠軍,到時候別適得其反,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聞言,謝歡雙肩不甘心的萎靡了下去,她真不想就這麼算了,這一口怒氣實在嚥不下去。
欺她者,必百倍奉還。
「當然也不是沒有辦法」,胡廷剛忽的又一笑,道:「只要我們抓到湯儀娜的醜聞」。
「胡哥,你剛也說了,我們和她八竿子打不著,能抓到什麼醜聞」,溫翰皺眉道。
「抓不到我們可以製造啊」,胡廷剛詭異的道:「女明星最怕的是什麼,你們好好想想」。
謝歡和溫翰對望了一眼,眸色一動。
「只要能下得了狠心」,胡廷剛拿起紅酒杯慢條斯理的說,「不過很顯然,你也沒得選擇,誰知道湯儀娜接下來會做什麼呢」?
咕嚕嚕倒出來的深紅色液體倒映出謝歡波紋粼粼的雙眼,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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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盛光這一邊在和霍雲聯繫了電話後,又匆匆打電話給葛琨,想先從他嘴裡探探湯儀娜的口風,結果葛琨去法國為主持的節目取景去了。
「兄弟,你覺得這事要我沒幫你打過招呼,現在還只鬧到這種地步嗎,湯儀娜是誰啊,亞洲歌唱天後,她的緋聞一向最受媒體關注,我是認識很多人,可我還壓不住平時和湯儀娜往來密切的媒體」,葛琨歎氣的道,「我跟你說,你就接受了湯儀娜吧,我聽她說過,她一直以來就很崇拜你」。
「葛琨,你老實說,那天晚上的事是不是和你也有關係」,章盛光厲聲道。
「要怎麼說呢,我是讓她扶你去房間,也是想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都是我朋友,可我沒想到你們會滾一塊去啊」。
章盛光真氣的當場就想朝他罵,不過他和娛樂圈交好的朋友本來就不多,現在只能忍著了,「這事你也也有責任,葛琨,你要是還把我當朋友,就幫幫忙不要再讓記者再胡編亂寫了,就算要寫,寫我沒關係,也不要把謝歡牽連到裡面,她是無辜的」。
「這個,我只能跟你說盡力,娛樂圈最近沉澱了很久,難得出了這麼大爆炸性的消息,誰肯心甘情願的收手啊,老實跟你說,我看湯儀娜未必都控制得住了,可她不急,現在除非還有更勁爆的消息出來轉移狗仔隊的目光」。
他說的話和霍雲差不多,霍雲也是娛樂圈有經驗的經紀人,章盛光煩躁的掛了電話,他要去哪弄更爆炸性的新聞啊,難不成把湯儀娜殺了、強、暴了啊。
想想出門前謝歡說的話,他都不敢再深想下去,自己倒無所謂,不能牽連到謝歡啊,他當初究竟是哪根神經出了問題啊,湯儀娜是什麼女人啊,是自己能招惹的嗎,應該是有多遠就要躲多遠。
易南楓說公司門口也堵滿了記者,員工都不能去上班了。
所有的人都被他牽連了,他錯了,他這回真是錯的離譜了。
當謝歡打電話過來時,他摸著電話手像是被燙著了樣,也不大敢相信她還會打電話給自己,「謝歡…」?
「解決好了嗎」?謝歡低聲問。
他堅毅的道:「你放心,我就算豁出一切都不會連累你的」。
「你不需要豁出一切」,謝歡沉吟了好一陣,話筒裡傳來她淺淺的呼吸聲,「我只要你去做一件事」。
「什麼事」?章盛光打起精神,「你說,我都答應」。
「我要你跟湯儀娜在一起」。
章盛光怔忡,前面一輛大貨車突然開出來,他打了個急轉彎,差點撞上旁邊的大樹,「你再說一次」。
「湯儀娜她不就是想逼你跟她在一起嗎」,謝歡也是在開車,說到下面的話時,將車先停了下來,望向窗外的風景,「我是想讓你假裝接近她,跟她雙床,拍了她的裸照」。
章盛光連呼吸都像吸進了冷口氣的疼,挖心的涼,「你讓我接近她,讓我拍她裸照,謝歡,我是你的男人,難道讓我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你心裡一點都不在意了嗎」?
「你已經不是我的男人了」,謝歡盡量克制住自己淡漠的道,「何況,你本來不就是挺喜歡她的身體嗎,現在我給你這麼好的機會,你應該高興才對」。
「放屁」,章盛光絞痛的大罵出了髒話,「謝歡,你的心是冷的嗎,你忘了前些日子我們怎麼恩愛的,現在你要利用我去對付另一個女人,你就這麼不擇手段,甚至不惜利用我」。
「利用你,我倒覺得我是成全了你」。
章盛光打開車門,衝了出去,胡亂的扯著頭上的發,「謝歡,你到底要我怎樣,你說,你是不是在考驗我,湯儀娜是可恨,可你不能這麼卑鄙,我也做不來這些事,我不會去做」。
「我卑不卑鄙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只是以前的她並不想任何人太瞭解她是個怎樣的人,「你不做也行,不過我的主意對你來說也是件好事,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難道你不怕我們再次上床嗎」。
「章盛光,上不上床都是你自己的事,你可以控制,也可以不控制,我只要她的裸、照」,謝歡深深的閉上眼睛,「你知道我是個怎樣有仇必報的人,何況當一個男人也守不住的時候,我不想把自己的事業也拖累進去」。
「所以你要犧牲我」?他輕聲的問,「昨天你還能那麼生氣、憤怒,今天你就能做到冷漠無情,是嗎」?
謝歡默默的掛斷了電話,做這個決定前她也是心痛的,但經歷過這麼多的背叛,她已經不想去相信任何人了。
所謂的愛情,太虛偽經不起考驗了,所以,她也不需要任何的愛情了,既然如此,就要她做一個更狠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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