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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情愫暗生 文 / 島與

    冰痕撅著嘴撒嬌的樣子很少見,因此也極可愛,逗得我差點想笑出來【絕色千年193章節】。

    可是一想起他曾有過的暴戾行徑,我就狠了心,再次板起了臉。

    他就是個喜怒無常的乖張份子,因此不用理他。

    我運用靈力嗅著迦南他們的味道,終於捕到一絲端倪,也不跟冰痕打聲招呼就跳出了宅子。

    冰痕的速度比我快,他很快與我並行,嗔怪道:「幹嘛不等等我?」

    他現在倒越來越像至真至純的小孩子了,可真會演啊!

    我仍是不理睬他,一路疾飛,終於找到其他各族的棲身處。

    迦南他們藏在城中的一座神廟裡,廟裡供奉著一尊手托淨瓶的神像,我發現那神像居然是個漂亮的女人,不禁有些癡了,就這麼呆呆地看著。

    「這叫送子觀音,是人族信仰的神明之一,送子觀音具有贈賜子嗣的神力,你看得這麼出神,不如拜一拜,求觀音送你一個兒子,如何?」冰痕再度不知疲倦地戲謔我。

    我立刻從他身邊溜開,找到了在裡屋烤火的各族。

    澄明一見我,眼神亮了一亮,迦南將我擁入懷中,心疼地看著我:「你去哪兒了?大半夜地亂跑什麼?」

    一旁的綺亞立刻用蛇蠍般陰毒的目光瞪著我。

    我被瞪得很不舒服,想掙脫迦南的懷抱,可他抱得太緊,我又不忍心推他,眼見扛著少年醫師的冰痕進來,只得窘迫地說:「我們找了個醫生來診治娑羅。」

    澄明迅速別過臉去,假裝給火塘添火。

    我知自己說錯了話,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咬掉。

    澄明性情寡淡,但他並非與世無爭,他也有驕矜的地方,那就是他的醫術。

    他的目標是成為靈界醫術最高明的醫師,如今他做到了,可現在我居然說卑微的人界裡有一個醫術比他更高明的醫師,他聽了肯定會不舒服。

    綺亞也不相信,冷笑道:「小小人族,有什麼本事可言!」

    「還是試一試吧。」冰痕一邊說,一邊把少年醫師放倒在地。

    狄輕蔑地一聳肩:「太嫩了!」

    許是室內的溫度溫暖了少年的身體,他逐漸醒轉過來。

    「你們是誰?」少年猛地從地上爬起,驚訝地喊。

    迦南伸出一隻手,微笑道:「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他的手掌閃動著微弱的黃色光芒,我知道他在催眠少年。

    當我持續盯著迦南掌心的黃光看時,竟也感到精神一陣恍惚,於是慌忙移開目光,轉而觀察那少年。

    少年的神情逐漸懈怠,然而他忽然摸了下腰袋,捏出一枚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自己的後頸。

    我們都吃了一驚,以為他要自裁,迦南急忙使用漂移術去抓少年的手腕。

    他還是慢了一拍。

    少年後退幾步,頸項上插著銀針。他並沒有死,不過是想恢復神智。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能控制人的心術!」少年的臉上寫滿驚疑。

    狄自得地上前,昂著頭說:「我們不是人,我是魔!」

    孰料這少年絲毫不給狄面子,居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說你不是人!哈哈哈!」

    狄勃然大怒,一把揪住少年的衣襟,揚起手掌,咆哮道:「卑賤的人族,居然敢嘲笑本座!」

    少年居然面無懼色,他飛快拔下後頸銀針,刺了一下狄的手腕。

    狄吃痛地叫了一聲,快速放手,他還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幾步,想必剛才那一刺,確實令他難以承受。

    澄明的神色嚴肅起來,他對我們說:「就讓他試試吧,也許會有效果。」

    我們彼此心照不宣,一起擬定了要強迫這個人族幫娑羅治病的決策【絕色千年第一百九十三章情愫暗生章節】。

    少年醫師可不答應,他仍想幫員外的女兒治病,不過他的理由倒不是員外的巨額酬金,而是他已經有約在先,得先幫助員外的愛女。

    這次換成了綺亞大怒:「小子,你要敢再拒絕,信不信我將你的面皮剝下來!」

    少年毫不理會她的威脅,反而閉眼引頸道:「要殺便殺,春林無所懼!」

    綺亞怒極反笑,撫摸著少年細膩的肌膚,媚聲道:「正好,我看你細皮嫩肉的,就遂了你的心願吧!」

    迦南不悅地瞪了綺亞一眼:「你別亂來!」

    此刻,我們的爭吵聲把娑羅給吵醒了,她惶然地問:「你們在做什麼?」

    綺亞回到她身邊,難得溫柔地安慰她:「沒什麼,我們找來了一個醫師,要幫你看病!」

    娑羅卻垂頭喪氣地說:「不用了,我知道我的眼睛是沒希望了!」

    她又「嚶嚶」地哭起來。

    少年一怔,呆呆地望向娑羅。

    他慢慢踱到娑羅身邊,鼓勵性地拍了拍娑羅的肩膀,油腔滑調地說了句:「姑娘你放心,有我杏林聖手在,你的眼睛絕對能復明!」

    我哭笑不得。

    這小子也太狂妄了吧!冰痕和狄這兩個自大狂,今日看算是遇見了更厲害的對手。

    不待娑羅抗拒,少年便翻開她的眼皮,仔細研究了片刻,頷首道:「這位姑娘眼膜神經受損,需以金針刺激眼周神經,七七四十九天後,方可痊癒!」

    迦南和綺亞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喜不自勝,可滿腹狐疑:「先生此話當真?」

    「絕無半點戲言!」少年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

    惟獨冰痕面色陰沉,他踱步逼近少年,眼神是異常的凶狠:「為何需要那麼久!」

    少年剛才還是一副怡然自得的神色,眼下竟帶了一絲莫名的驚慌,磕磕巴巴地說:「也許用不了那麼久,不出意料的話,二十天內即可!」

    冰痕的一句話,居然讓治療時間縮短了一半,這不由令我嘖嘖稱奇。

    少年開始自我介紹,稱自己是醫王最小的徒弟,名叫春林,八歲從醫,如今已有十年醫齡。

    我聽了冷笑,澄明已有千年醫齡,都無法治好娑羅的眼睛,一個人界的毛孩子,有什麼資格信口開河?

    除了冰痕,其他各族也均持懷疑態度,娑羅卻病急亂投醫,把春林當成了救命恩人,整天都和春林在一起,到最後我終於窺出了一絲端倪。

    我們找了另一家客棧,娑羅和春林的房間毗鄰,兩人開始還比較生疏,除了針灸之外就沒了接觸,但漸漸地,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春林要直到深夜才從娑羅那裡離去。

    有一天深夜,我從夢中驚醒,輾轉反側後再也睡不著,便想在客棧的廊間走走,無意間發現娑羅的房內仍亮著燈光,好奇心頓起,便走到窗下偷聽。

    只聽得娑羅說:「先生累了吧。」

    春林卻說:「不累,跟你在一起就不累了。」

    我有點想笑,伸出手指戳破紙窗,窺見娑羅坐在椅子上,春林正在為她捏腳,心中不由湧起一股溫暖之情。

    「愛情可真美好!」突然,我的耳邊響起了這麼一句話。

    我被駭了一跳,差點喊出來,回頭一看,又是冰痕這尊瘟神。

    我白了他一眼,躡手躡腳地遠離娑羅的房間。

    不料冰痕仍舊跟著我,令我不勝其煩。

    「你究竟想幹嘛?」我厭惡地問。

    「不幹嘛。」冰痕一臉無辜地說,「睡不著想出來走走,正好看你鬼鬼祟祟地在偷聽,就也來湊熱鬧咯!」

    我不想與他打口水仗,欲溜回自己的房間,豈料他又攔住了我:「想一起走走嗎?」

    「不想!」我斬釘截鐵地說。

    冰痕那雙清秀的眉毛揪了起來,彷彿在警告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卻毫不理會他的怒氣,反而以激怒他為樂,再度欲走。

    他伸出右手擋住我,發狠道:「拒絕我的後果,你該想到!」

    我冷笑,他終於按捺不住自己那殘暴的性子了。

    「愛情是什麼?」我盯著他的眼眸嘲笑,「愛情是你情我願,是互相尊重,像你這種凡事以自我為中心,根本不顧他人感受的仙靈,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情,也根本不配擁有愛情!」

    我猛力推開他的手,大步離去。

    他沒有追上來,但我敢肯定,他一直在我身後瞪著我,用那雙充滿怒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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