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尷尬地面對眾族,不知該如何是好【絕色千年第一百九十章魔性的召喚章節】。
迦南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他等待我回答的這種時刻太多了,以至於我現在已經不忍心再拒絕他。
冰痕斜乜著我,他的臉上毫無表情,要說有,那也是驕傲之情,彷彿在說:你根本就逃不出我的手掌!
我不想讓迦南在眾人面前丟了臉面,又被逼得緊,額頭細汗竟密密麻麻沁出了一層,這時只聽澄明一聲驚呼:「千機,你怎麼了!」我藉機閉眼,身體向後一仰,順勢倒在澄明懷裡。
於是澄明道貌岸然地推托道:「千機身體還很虛弱,不宜情緒激動,該好好靜養。」
他又轉向綺亞,語氣關切:「綺亞長老,你的傷勢有點嚴重,還是待我找到草藥,幫你好好診治一番,方可無礙。」
綺亞當然不會相信他的話。
妖族最擅施毒用蠱之術,綺亞很清楚自己的傷勢,既然她說得換人皮,那鐵定沒有第二種上佳之法。
眼下我假裝昏迷,綺亞縱然心有不甘,也只得悻悻閉嘴。
待眾族散去後,澄明貼著我耳邊輕語:「你反應還挺快!」
「過獎!」我雙目微睜,和他相視而笑。
填飽肚子後,我們繼續前行。
娑羅和狄從未來過人界,一路上孩子氣畢露,看到靈界和下三界沒有的花鳥魚蟲,都要雀躍好半天。
這兩個年輕人還特愛跑來跑去,有好幾次因為他們兩個的不見蹤影,我們不得不暫停來尋找他們。
最後,迦南很嚴厲地批評了娑羅和狄。
迦南算娑羅的叔叔,娑羅如今又拋棄了大小姐脾氣,因而她還比較配合,承諾不再亂跑,但狄就不行了。
狄恢復意識後,首先就跟綺亞大吵了一架。
他明知自己打不過綺亞,卻仗著我們不允許發生內訌,吵了個雞犬不寧。
因澄明警告,再情緒激動傷口崩裂,容易產生疤痕,綺亞居然忍氣吞聲,再度給狄扔了**,將這個狂妄自大的小子又迷得昏了過去。
這次她加大了劑量,狄不暈個三四天保證醒不過來。
可惜這樣一來就苦了澄明,他只能義務背著粗壯的狄,同時還要照顧我,這讓他十分疲憊。
我不願跟迦南和冰痕走得太近,以免引發不必要的誤會,又不想跟娑羅和綺亞說話,不由慶幸還好有澄明,否則這一路非悶死不可。
我們在野外走了三天,除了鳥獸魚蟲,一直沒看到人族。
第四天,狄很不幸地又醒了,他又開始跟綺亞爭吵,我們則忙著喝斥和勸架,誰也沒注意身邊還有什麼意外狀況。
驀地,我們聽到一聲低低的咆哮,緊接著便是一聲沉悶的骨頭破碎的聲音。
迦南不再將注意力集中在綺亞和狄身上,轉而去感受剛逝去的亡魂。
半響,他懊惱地搖頭,神色頗為憤怒:「封星是怎麼回事?連人族的魂魄也不讓我們冥界管了嗎!」
我吃了一驚,這還是迦南頭一回直呼封星的名號。
狄剛才被迦南喝斥了一頓,正有火沒處使,現在搶白道:「人界不是宇宙匯聚之地嗎?那人就是由組成的,沒有魂魄,你又怎麼可能召喚他們的靈魂?」
狄這一段話令我們啼笑皆非。
誰都並不願意搭理他,於是紛紛繞過他,向著出事地點奔去。
草地上蹲著一個金髮少女,她的長長的卷髮已經垂到了地上,隨著她身體的擺動而像鞦韆一樣晃來晃去。
她的頭上長著犄角,很明顯就是……
「娑羅,你在做什麼【絕色千年190章節】!」迦南叫出聲。
那顆長著金色長髮的晃動的腦袋僵了一僵,緩緩向後扭去。
待她完全轉過身,我們全都愣住了。
娑羅滿臉沾血地呈現在我們眼前,她的四顆尖利獠牙突出唇外,這讓她的面部表情變得十分可怕,而她那雙藍色眼眸,居然成了兩塊正在燃燒的黑色焦炭。
娑羅的喉嚨裡發出類似野獸般的低沉嘶吼,獠牙上的猩紅鮮血不斷地濺落在塵土裡,她猙獰地瞪著我們,十指彎曲成爪狀,似乎下一秒就要將我們變成攻擊目標。
「怎麼會這樣?」我目瞪口呆。
「呵,變野獸了!」狄又開始嘲諷,他一日不嗤笑別人,一日便不能滿足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魔族對鮮血極其癡狂,若沒有高深的魔力,在面對新鮮和血液的時候,就會失去自控力能力,魔性大發。」迦南解釋道。
「那為何她在冥界時,沒有變身呢?」我還是不解。
說時遲那時快,娑羅一個飛身,撲向冰痕。
即便變身,她潛意識裡還是將冰痕當做最危險的仇敵。
我大呼糟糕,冰痕鐵石心腸,娑羅這次定會遭遇毒手。
半空中忽然飛出一條軟鞭,將娑羅攔腰截住,接著迦南念起咒語,娑羅開始在地上抱著頭,痛苦地滾來滾去。
她終於不再尖叫,暈了過去。
綺亞收起鞭子,抱著娑羅安靜地走開。
地上那具人族屍體膚色灰白,肌肉萎縮,渾身血液已被娑羅吸乾。
經歷了這次事件後,我們都格外留心娑羅的動靜,提防她因再度受人族血液的吸引而魔性發作。
綺亞同時也在打人族的主意,她始終想剝人的面皮來修復自己的容貌。
隊伍中有這兩號危險份子的存在,實在令人頭疼,儘管人族不是我們的對手,但若闖下禍來,整日被追殺的滋味肯定也不好受。
我的擔憂在不久後成了事實。
十日之後,我們來到了一個小城市。
為了不讓隊伍引起人族的注意,我們用易容咒易了容,大家都成了黑眼黑髮的「人」,只是容顏依舊俏麗俊朗,難免還是會令人多看兩眼。
娑羅被迦南的法術震了魂,又被澄明塗了寧神水,暫時喪失了對人血的興趣。
只有綺亞轉動著凌厲的眼珠,在人群中瞟來瞟去,不停物色細嫩的面皮。
迦南瞪了她一眼,她才安分一點。
「人族的姑娘長得真難看!」狄失望地嘲諷。
誰都不想理他。
我們找了家客棧落腳,並扔了一錠厚重的金子給勢利的掌櫃,把整家客棧包了下來。
如此一來,我們也省去了和人族接觸的麻煩。
可惜禍端還是來了。
娑羅和狄對從未接觸過的人界太過好奇,在客棧裡待不住,趁迦南不備,偷偷溜了出去,等我們發覺,這兩個傢伙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糟糕!」迦南臉色突變,「鎮魂咒的效力快過去了!」
我們趕緊去找娑羅。
這座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整整找了一個多時辰,還是一無所獲。
當然,我的徒勞無功有一半得歸功於冰痕這個可惡的傢伙。
他不知為何總是在我身邊轉悠,甩都甩不脫,讓我白白浪費了很多時間。
他卻一副悠閒的樣子,彷彿娑羅變身之事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你去那邊找,效率不是更高嗎?」我怒指另一條街道,拚命趕他走。
冰痕白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說:「鎮魂咒的效用應該完全喪失了,接下來你看哪邊人多,不就行了嗎?」
我皺眉,他雖然說的沒錯,但娑羅一旦惹事,必然會引出很多麻煩。
忽然之間,人群如潮水般向城市東南方湧動,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既好奇又驚慌的表情。
「走吧!」冰痕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我不理他,飛身向東南角掠去。
頃刻間,人潮又開始湧動,如退潮般慌不擇路地向煩反方向迅速撤去。
驚叫聲、哭喊聲連成一片,彷彿世界末日已然來臨。
沒過多久,我便接近了是非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