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船響起哀嚎聲,但聲音怎麼聽都覺得彆扭(絕色千年第一百五十四章虛情假意內容)。
我仍被縛於網內,不僅雙手被銬,連腳踝都被鎖鏈捆住了。
那個好色的女將軍倒沒有再對我毛手毛腳,估計剛才的天雷陣把她給嚇住了,她不敢拿自身性命冒險。
她給我灌了一種湯劑,苦得我直想吐,喝完我就渾身乏力,幾乎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哀嚎停歇,片刻後,一個士兵將一個浸透了藍色鮮血的屍體拖到甲板上。
女將軍看了看,微微頷首,命令道:「扔掉!」
士兵使勁一推,那屍體就滾入海中,迅速沉入海底。
我愕然,那張屍體的面孔可不就是冰痕的!可憑他的實力,不至於被幾個蝦兵蟹將制服吧?
正當我惶惑之際,那個負責推屍的士兵睨了我一眼。
他的眼神帶了一絲狡黠,嘴角還勾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我知道這又是冰痕搞出來的把戲,立刻瞪了他一眼。
下了船之後,我被塞上一輛馬車,身上絲網已被除去,但手腳仍被銬著。
真是多此一舉,我都已經癱軟到不能動彈了,居然還對我這麼提防。
馬車不疾不徐地進了紫薇城,大概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停止前行,幾個士兵將我抬進了一座小院,然後幾個侍女慌慌張張地過來伺候我沐浴。
這個過程中,女將軍始終在我身旁監視我。
我被她那熾熱的目光盯得很難受,雖說她也是個女人,而且是個長得還算不錯的美女,可我就是覺得跟她在一起不自在。
當侍女將我從滾燙的浴盆裡撈出來時,我的肌膚已被蒸得通紅。
我有點緊張,這易容術並不能改變血液的顏色,萬一被這幫人察覺,我就露陷了。
好在她們一無所知,都未察覺我的底細,那女將軍只顧盯著我的臉看,我不禁又羞赧萬分。
我的雙腿再也沒變成魚尾,侍女們幫我穿上華麗的長裙,又給我梳理頭髮,戴上沉重的名貴首飾,還不由分說給我噴上馥郁到讓我直想打噴嚏的香水,搞得我十分狼狽。
眼下我連腰都扶不起來,哪還有力氣去支撐全身上下昂貴沉重的裝飾物?
終於化完了妝,某個士兵聽命上前,忽然一下將我扛在肩頭,向著門外走去。
「你搞什麼鬼!」我小聲問著假扮成粗壯士兵的冰痕。
其實不用我可以壓低嗓音,我的聲音早已虛弱地宛若蚊蚋(絕色千年154章節手打)。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他故作神秘。
女將軍一路引我們直到正殿,居然沒有人敢攔她,看來她定身居要職。
大殿近在眼前,殿頂居然全部用金瓦鑄成,連柱子都是純金質地,而地面則鋪的是紫玉,實在是窮奢極欲。
我見此光景,已對坐在裡面的國君沒了好感。
女將軍忽然揮手,制止冰痕前行。
她拱手對一個又矮又禿的老頭敬禮:「御林軍總統領烈玉求見吾皇陛下!」
老頭點頭,徐步走入殿內代為通報。
稍後,只聽得一聲鏗鏘有力的「宣!」,烈玉才揮揮手,再度命令冰痕挾持我進殿。
大殿中央的黃金王椅上坐著一個文弱的中年男人,他用金色絲帶束著頭髮,身上的華服也是金線織成,中央繡著一條巨大的金龍,滿身貴氣,卻與他的羸弱氣息不相符。
我只來得及看了這個男人兩眼,便再也看不見殿內的情景。
因為被扛在冰痕肩上的方位問題,我只能看著門外的大道。
烈玉跪下覲見君王,但冰痕這邊卻出了問題。
也不知這傢伙是天生傲骨還是怎的,竟然直直地杵在原地,膝蓋連一絲輕微的弧度都彎不下來。
我有點擔心他觸怒皇權,會遭到士兵的圍攻。
孰料他儼然將這座金殿當成了自己家,就是不肯下跪,態度十分傲慢。
我算是越來越清楚冰痕的脾氣了,他就是個桀驁不馴眼高於頂的傢伙,誰都不放在眼裡。
顯然,皇帝被這個倨傲的士兵給惹怒了,但他卻雲淡風輕地冷笑:「你是哪裡來的,見了朕為何不下跪?」
正跪著的烈玉有所察覺,頓時驚慌失措,這個皇帝明知故問,自然在怪罪她的失職。
烈玉暴跳如雷,吼道:「放肆的東西!給我跪下!」
孰料冰痕對她的怒吼不屑一顧,依然挺立在大殿之上。
「啪啪」的響聲傳來,似乎皇帝在拍掌,但聽皇帝朗聲笑道:「好!好一個愚勇之徒!朕已多年未見此等烈性漢子,既然你求死心切,朕就成全了你罷!」
他大喝一聲:「來人!」
金殿裡立刻呼啦啦湧入一群侍衛。
皇帝高呼:「將這個人押至虔門,就地處決!」
「是!」眾侍衛齊聲回應。
冰痕忽然大笑:「我手上有你的至愛,你敢捉我!」
「清兒!真是清兒!」皇帝失聲叫喊,慌忙喝令,「都給我退下!」
侍衛散去,皇帝怒道:「快將清兒放下,你要什麼朕都答應你!」
冰痕似乎很感興趣地問:「皇上此言當真?」
「君王一言,駟馬難追!」話雖如此,可是這聲音聽上去卻充滿了被脅迫的憤怒。
「好(絕色千年第一百五十四章虛情假意內容)!」冰痕朗聲笑,「我要你皇子的性命!」
「放肆!皇子的性命豈容你這等狗奴才污蔑!」烈玉狂吼,揮出長鞭抽向冰痕。
冰痕輕輕一躍,躲過襲擊,堅韌的鞭身打著呼哨,差點抽到我臉上。
「住手!」皇帝大吼一聲,「休得傷及清兒!」
「陛下,這個女子根本就不是縈清公主!」烈玉不滿,卻只能無奈地停止攻擊。
皇帝未料自己被冰痕耍的團團轉,登時震怒:「什麼!居然敢戲弄朕!」
冰痕站定,重新看著皇帝,諷刺地笑:「皇帝,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肩上的女人是縈清公主?」
「來人!」皇帝又激動地高呼起來。
「慢著!」冰痕厲聲一喝,居然比眼前這位皇帝更有王者威嚴。
他將我從背上放下,鉗住我兩腋,迫使我面對著眼前的這個皇帝。
我好奇地抬起頭,總算是看清了這個男人的容貌。
他很消瘦,鼻樑高挺眼窩深陷,看上去有點神經質。他的眼神似乎很驚訝,然而一絲笑意卻從他的嘴角蔓延開來。
「用這個女人來換你一個私生子,怎麼樣?」冰痕的聲音十分篤定。
皇帝驚訝,這使他整張臉看上去很是憂傷:「你說朕還有個私生子?」
「對!你和縈清的私生子。」冰痕用兩指抬起了我的下巴,迫使我的臉完全暴露在皇帝的目光下。
「我兒現在如何?」皇帝的臉上滿是焦慮。
冰痕冷冷地說:「他很好,放心!」
皇帝眼神黯然,戀戀不捨地看了我一眼後,決絕道:「請將我兒還給我!」
冰痕卻沒有鬆開我的意思,反而冷哼一聲:「可惜皇子體弱多病,只怕也撐不了幾年,再說鮫人很快就會知道他們的後代在你手裡,只怕到時你要吃不了兜著走!」
我清楚地在皇帝的目光中看到畏懼之色,他一個趔趄跌坐在王座上,忽然歎了口氣:「好好待我兒!」
「皇帝,難道你一點也不關心縈清公主的死活嗎?」冰痕嘲笑道。
皇帝的臉上閃過一絲關切:「她怎樣了?」
「她死了!」冰痕毫不留情地說。
皇帝再次歎息,揮了揮手:「把這個女人留下,你走吧!」
「哈哈哈!」冰痕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大笑,皇帝在這笑聲裡臉色愈發蒼白。
烈玉則像獵犬一般警覺地瞪著冰痕,妄圖尋找機會。
「你看清楚了?」冰痕在我的耳畔高聲說,「原來筱涼的父親是這等貨色,我看也不必再浪費時間了!我們走!」
他說完便扛著我大步走出殿外。
「哪裡走!」烈玉在我們背後氣急敗壞地喊。
一群侍衛頓時撲上前,堵住我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