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說完,一股異香就沸沸揚揚地席捲了我的面門(絕色千年64章節手打)。
一時間,腦袋像灌了鉛,越發沉重起來,身體綿軟而無力,幾欲癱倒在地,眼皮也是乏到睜不開,視線模糊成一團,根本看不清眼前的環境。
桎扶住我的背,將我平放在地。
他溫潤的嘴唇貼上我的,我閉上眼,回應他。
為何要懷疑他的反常呢?只要我知道他肯定是桎,不就行了嗎?
多少次渴望出現這樣的溫存場面,為何如今又這般害怕呢?
是害怕失去嗎?
我緩緩睜開雙眼,劇烈的疼痛使我的意識恢復了些,但仍舊看東西很模糊。
這是桎第一次不戴面具出現在我面前,可我卻看不清他的臉。
「想什麼呢?想到兩眼發直?」桎笑道,在我的耳邊吹著氣。
奇異的瘙癢感從耳畔向頸項延伸,而後又蔓延至週身,我雙手緊緊抓住桎的背,彷彿要融進他的身體裡一般。
良久以後,我沉沉地睡去。
醒來時,發現結界已經撤走,除了鎧甲,我的衣物已悉數穿回我的身上。
桎不在。
幸虧他不在,否則我都不知該怎麼面對他。想想之前發生的一切,我的臉頰頓時飛起紅霞一片。
為何他的態度會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之前他不是據我於千里之外的嗎?
正想著桎,桎托著一個餐盤過來了。
他又重新戴回了面具,我只能窺見面具下他那雙深情的冰藍色眼睛。
「餓了吧?吃飯吧!」他溫柔地說。
「嗯。」我低著頭接過碗筷,胡亂地吃著。
「好吃嗎?我好久沒做飯了。」他問道。
我暗自慶幸。幸虧他說了這句話,否則我差點將「這是誰做的飯,真難吃」說出口了。
「好吃,挺好吃的。」我違心地說著恭維話。
「那就好,以前出了點變故,我失去了味覺。」他居然透露了自己的*。
我哭笑不得,失去了味覺還敢做飯?真夠自信的。
「出了什麼變故?」我問道。
他默然地凝視前方,然後又悶下頭,陰沉地說:「沒什麼。」
我心一沉,暗笑自己天真(絕色千年第六十四章面具內容)。那場變故應該和他心底裡的那個女人有關吧,我居然想憑借一段露水情緣來取代他多年的感情,真是幼稚!
就這麼稍稍一想,都覺得胸中氣悶,急匆匆地吃完飯,我便想收拾碗筷趕緊溜走。
桎卻攔住我:「我來吧,你休息休息,這幾天太累了。」
雖然知道他沒有別的意思,可我還是想歪了,不由臉一紅,讓他收拾。
我想,等他忙完一定要問問他,為什麼會對我突然轉變態度。還有,我是否可以放肆一點,要求他摘下面具讓我看看呢?
可是,等桎真的折返回來,我卻發現自己又緊張到不行,連和他說句話都要鼓足勇氣,更別提提什麼非分之想了。
倒是桎發現了我的異常,將我摟在懷裡,問:「你今天怎麼無精打采的,是太累了嗎?」
「不是!」我使勁搖頭,整張臉已如怒放的玫瑰,紅到不行。
他呵呵一笑,摸著我的頭說:「喜歡看你害羞的樣子。」
「桎。」我悶著頭,中指使勁掐著掌心新生的一塊小小的繭,囁嚅道,「當初我向你表白,你為何要拒絕我呢?」
「答應我,別再提從前的事了,好嗎?」他卻這樣回答道。
我羞澀地點頭,嚶嚀了一聲:「嗯!」
此時此刻,什麼犧牲自我引誘綺亞,早已被我拋到九霄雲外,我的心中滿是桎,他就像個金黃明亮的漩渦,而我就在漩渦的中心,不停地旋轉著,旋轉到讓我忘乎所以。
這一日便在我們的繾綣中消遁了。他給我端來飯菜和水,還餵我吃飯,極盡溫柔,我幸福到暈眩,竟沒留意飯菜怎會是上好的佳餚。
不過,桎始終沒把他的面具摘下來,這令我好奇心大起,想看他容顏的願望忽然如此強烈。
晚上,他抱著我入眠。我本以為這是個可乘之機,誰知自己一閉上雙眼,眼皮竟如抹了膠水一般粘稠,不到一刻就昏睡過去。
第二天醒來,我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一個粗糙的辦法,但能否成功實施,我心裡卻沒底。
我嬌嗔地要求桎陪我去洗澡。
我沒羞沒臊地想,如果他同意,總不可能戴著面具去洗澡吧?
可是,若出外洗澡,必得離開我軍結界,屆時極易被綺亞發覺,豈不是陷自身於絕境?一向心思縝密的桎會同意嗎?
結果,我再次目瞪口呆,桎居然對我這種白癡要求點了頭!
看來不是我瘋了,應該是他瘋了才對,他的確已經變成另一個桎了。
可是他的聲音沒變,身材沒變,難道他是吃錯了藥亂了心智,等到清醒那一天,依舊會對我冷淡如初?
我兀自走神,被他刮了下鼻子:「快走吧,小傻瓜,太陽落山前我們必須趕回來。」
桎的靈力確實高深,在他的引領下,我們很輕鬆地脫離了結界。
我們站在山頂,俯瞰著群山萬里,遠方的大地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綠,間或點綴著幾點桃紅和雪白,微風拂面,只覺得耳聰目明、心曠神怡。
「準備好了嗎?」桎扭頭問我,他的冰藍色眸子如一泓清澈的溪水,直流進我的心底去了(絕色千年第六十四章面具內容)。
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我還是微笑著點了頭。
他輕輕地抱起我,腳尖一點,直往山下衝去!
他的速度極快,卻輕盈如和風,靈活地在樹叢中變幻姿勢,以避開枝椏的阻攔。以他的速度,我敢保證絕不在風族的瞬息移動和冥族的漂移術之下。
他跑了很久,最後來到了一片開闊的水域,這才把我放下。
「可以了。」他說。
他的靴子踩在濕潤的河岸上,鞋底沾了一層淤泥,顯得已蒙了一層灰的灰色靴子更加骯髒不堪。
我心中一動,原來他無需就近勘測,就能知道水中有無噬骨蚤。
好厲害!我暗自吃驚
「我們,不會被發現嗎?」我明知故問。
「放心吧!絕對不會被打擾的!」他雖然笑著說,卻沒任何動靜。
「看來你對妖界的地形很熟悉啊!」我故意道,欲看看他的反應。
他什麼反應也沒有。
我在他面前褪去衣物,一件復一件。
他雖沒有動彈,但我從他的眼神裡看得出來,他很渴望。
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問他:「你怎麼不脫呢?」
「不是說好了嗎?你洗,我看著就好了。」他推脫道。話雖如此,他卻盤腿坐下,目視一池碧波,對我潔白如玉的*避而不見。
我撇撇嘴,縱身跳入清澈的湖水中,故意游到他正前方。綠水溫柔地包裹著我的肌膚,水波輕輕舞動,我美好的身體若隱若現,我不相信他不心動。
可他卻快速地垂下眼去,以避開我的引誘。
我拍打著水面,水浪直向他的面門拍去,濺濕了他的面具。
令我氣惱的是,他還是靜坐如鐘。
我咬牙切齒地游到他跟前,伸出雙手,成串水珠叮叮噹噹地滾落下來,浸濕了他的長袍。
我勾住他的脖子,趁他來不及掙脫,一使勁,將他拖進水中。
旋即,我死命纏住他的腰。桎的面具只讓雙目展露在外,若水灌入,不消一刻他的鼻腔便會被水堵塞,屆時唯有除去面具才能得以解脫。
當然,他也可能使用避水法讓河水分離,就像冰痕曾經做過的那樣。
不過他應該比冰痕做得更好。
想到這層,我趕緊去擒他的手,同時弓起手臂壓住他的背,努力延長他在水下的時間。不過這招也讓我吃虧不少。我本是火族,不大通水性,如今在水下的這番動作,也讓我灌了自己不少水。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在水下除了桎的面具,並成功地干擾他使用法術。
呼吸越來越困難,肺簡直要炸了一般。我終於撐不住,浮出水面。
與此同時,桎也跟著浮了出來。
我正暗自驚喜,當看到桎的臉後,卻頓時大驚,失聲喊道:「這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