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我就讓他們得意不起來了(絕色千年第十八章換血內容)。這十幾支箭遇到了我設的鏡門的阻擋,在空中停滯不前,緊接著,我的氣流衝擊波將箭全部反彈回去。
慘叫聲此起彼伏。粗鈍的弩箭尾部全部插入那些蒙面冥族的胸腔。為首的冥族一看大勢不妙,慌忙奪路而逃,默岸沒讓他逃脫,他射出閃電將那個冥族烤成了一截焦碳。
那些奄奄一息的冥族們一時之間還死不了,劇烈的疼痛讓他們嚎叫了很久。我默默地承受著,以前並非沒有殺過人,但是如此緩慢又悲慘的死法還是第一次由自己製造出來。
也許已經見多了死亡,我有些麻木了,正在變得鐵石心腸。
逐漸,叫喚聲平息下去(絕色千年第十八章換血內容)。我們奔到冰痕身邊。
他的雙目緊閉,透明白皙的皮膚上出現了許多淤黑的色塊,甚至連他的薄如蟬翼的嘴唇上也顯現出了可怕的黑瘢。
我和默岸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默岸在挪動冰痕時,忽然發現了一個情況:「你看他的手背!」
冰痕的手背上有兩個深深的傷口,看樣子是被齧齒動物的牙齒所傷。
我想起二長老說過的話,如果被剛才的齧齒動物咬過,唾沫中的毒液會讓全身潰爛。按現在的情況看來,毒液正在往冰痕的全身蔓延,不久他就會毒液攻心而死。
「如果輕塵現在被救出來了就好了,她肯定有辦法。」默岸說。
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形成,要救冰痕,只能換血了。可惜我尚未學會配置血精的法術,而且冰痕如果失掉全身血液,極有可能性命不保。
這個決定太大膽,以至於我心悸得厲害。但已經沒有時間,我讓默岸將冰痕挪到神廟裡,廟裡正好有個高台,高台下是一條水渠,這個位置正合適。
我用默岸的利斧割開冰痕的手腕,冰藍色的鮮血從斷開的動脈暢快地洩出。血液在水渠中匯成一條小溪。血液因為滴入血溪中,開始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默岸一直托著能發光的耀石為我照明,但他很快就不需使用耀石了。
神廟裡忽然燈火通明。這座廟宇裡的蠟燭特別多,佈滿四壁,廟宇中間有一個特別大的燭台,而房樑上亦懸掛著眾多燭燈。
冰痕的血液幾乎流盡,我頭也不回地向默岸要斧頭。
誰知他半天都沒動靜。
我轉頭,竟發現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已經癱倒在地。
一股暗香邪邪地飄進鼻腔。剛才我因為太緊張,一直盯著冰痕,沒有感受到,現在突然察覺,很快就覺得腦袋開始沉重。
但我不能想太多,眼下最緊要的還是救冰痕。
我用利斧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將自身的血液引入冰痕的體內。
頭越來越暈,嗜睡的*越來越強烈。我努力不讓自己睡著,並狠狠地掐自己,雖然收效甚微。這一睡下去,我和冰痕的兩條命就得玩完。
可是視線越來越模糊。好幾次,我對著冰痕動脈的手腕都不由自主地滑落了,而且意念也越來越薄弱,無法集中精神將血液疏導進冰痕的體內。
我一急,加大了血液注射的力度,全然不顧是否會讓自己的血管爆裂,但很快,我意識到如此心急,亦會令冰痕的血管爆裂,又慌忙減緩內力。
如此折騰,我真的感到非常累,累得想立刻倒下去好好睡一覺。我知道現在還不可以睡,起碼等到冰痕的體內有我的一半血液,然後我得將我們兩人的傷口縫合才行。
可是眼皮越來越不爭氣,任性地閉上了。
事實上,冰痕只得到了我的三分之一的鮮血。可他竟然也能第一個醒轉過來,並且將我和默岸拖出神廟。
他的身上多了件黑色的衣服,那衣服的前襟上有個破洞,原來是先前被我打死的冥族的衣服。
傳輸給冰痕的,加上意識模糊時被浪費掉的血,我幾乎耗盡了體內的一半血液,所以十分虛弱,暫且倚靠在一塊大岩石上,無法站立(絕色千年18章節手打)。
默岸好不容易甦醒後,仍是一臉倦意。和一般的睡眠不同的是,在神廟裡會越睡越累,所以如果不出來,就會永睡不醒。
現在,默岸和冰痕兩個人為怎樣安置我發生了爭執。
冰痕堅持讓我停滯此地,因為前方更危險,而以我現在的身體情況,不用提戰鬥了,能否自保還是個問題。
說句老實話,他屬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類型,平時幾乎不說話,可一旦說起來,就是一大堆的道理。
可是默岸提出了相反的意見。他認為如果沒人保護,我一個人待著會更危險。而且那些可惡的齧齒動物說不定會再次偷襲我。
我很羞愧,此次前來救人的我,居然淪為被保護的對象。
爭執了半天,沒有結果。他們兩個一齊看著我,要我決定去留。
我很討厭自己成為誰的累贅,尤其聽冰痕的分析,似乎我再前進會成為他的負擔。內心的驕傲讓我倔強地要求他們先走。
可能是我的語氣很強硬,或是臉色不好看,他們兩個都閉了嘴。這樣一來我更生氣了,似乎自己在無理取鬧,如果我有能力站起來,一定會遠遠地離開他們。
「就算你不帶她走,我也要帶她走。剛才她為了救你,差點連命都丟掉了,你怎麼能讓她一個女孩子孤零零地留在這邊?」默岸仍舊堅持己見。
冰痕的眉頭死死地皺著,走到我身邊,一把將我抱在懷裡,大步向前走去。
他似乎很不耐煩,惹得我也很生氣,沒想到我竟然會這麼惹人厭煩。
我仰望著他。他的立領裡露出一截雪頸,再往上是尖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從下往上看,他的鼻樑很高,而且睫毛很長很柔軟。
總覺得他似曾相識,可是他離開宮的時候我才被送入宮中,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怎麼可能曾經見過?
冰痕的目光倏地向我一射,我慌忙將眼光移開,待再次偷窺他時,發覺他撇了撇嘴。難道被我偷看也是一件不高興的事嗎?這個自高自大的傢伙!
轉眼間,第五座神廟近在咫尺。
我把這七宗廟的特性講給他們兩個聽。不過他們兩個似乎完全沒當回事,默岸仍是一副心急火燎的表情,冰痕則乾脆從鼻腔中發出一聲輕蔑的「哼」。
除了封星之外,他真是我遇見過的最傲慢的傢伙。
進入神廟,入口那扇描金大門照例有人開合似的自動關上了。然而在那一瞬間,異常也跟著發生了:入口消失無蹤,我們的身後只剩一堵光溜溜的牆。
與此同時,地面的大理石板磚自遙遠的出口迅速向我們腳下崩塌過來,冒著氣泡和蒸汽的岩漿如一頭冒著熱氣的怪獸,咆哮著向我們撲去。
難怪這座廟像個空蕩蕩的大盒子,連一根柱子也沒有。
一時間,溫度驟然上升,悶熱得讓人透不過氣。我發覺冰痕的掌心竟然發燙,沒想到他也有緊張的時候。
眼見我們將很快掉入岩漿中,默岸焦急地語無倫次:「現在該怎麼辦?」
我也一時無法,出口離我們實在太遠,使用輕功太冒險,極有可能墮入萬劫不復的熔岩深淵。
岩漿已快逼近我們的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