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蛇穿過水霾,宛若石沉大海,瞬間無影無蹤(絕色千年4章節手打)。
銀色水霾在我面前一波一波地散開,桎的銀色面具露了出來。
我心裡一陣驚喜,他終究還是來助我了!
桎走到我面前,解下他的銀色狐裘披風,披到我已被水霾浸濕的身上,斥責我:「你就不怕被女王發現第二次?」
「桎,我想知道靈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避重就輕地答:「這幾日水霾太重,你別白費心機了,趕緊回去!」
我怎能無功而返?於是不聽他的話,繼續燃燒火種驅散水霾。
驀地,我的手腕被桎攥住,他用那雙好看的冰藍色眸子看了我好一會兒,問道:「你真想知道?」
我猜到他要透露實情了,於是滿懷期待地點點頭。
桎看我的眼神中有一絲同情,他只吐了四個字,卻讓我的世界轟然坍塌:「火族被誅!」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我無數次來通靈湖,當然不是為了偷窺和好玩,我想找尋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宮裡的生活充滿了歧視和冷漠,只有歆嬤嬤陪在我身邊。每次看到同族的生活,至少可以讓我感覺自己不是那麼孤單,我也總抱著一絲希望:如果哪天自己能出宮,就能和父母團圓了。
這不過是我的美好願望罷了,從未有仙靈進宮之後還能出宮的先例。
我勉強站穩,盡力讓自己心緒平靜,問:「消息可靠嗎?」
桎的聲音平靜到沒有絲毫感情:「可靠。」
「為什麼?」憤怒沖昏了我的頭腦,我喪失理智地吼叫著。
瞬間,通靈湖上空回音雷動,撼得湖面捲起層層巨浪,潮濕的浪頭攜水汽不斷拍向岸邊,空氣愈加陰寒刺骨。
「沒有為什麼,王主宰著整個世界,這就是真理。」桎冷冷地說,「你該回去了。」
「回去?回哪兒去?」一把妖媚的男聲驟起。
水霾逐漸消散,*師幻影帶著大隊人馬殺來。
我冷笑,依幻影的法力,只怕也驅不散所有水霾,他來擒我還不是受了封星的旨意。
「大膽小賊,擅闖宮中禁地,想找死嗎?」幻影翹著蘭花指,尖尖的指甲戳著我的鼻子罵,眼珠卻睥睨著桎,顯然在指桑罵槐。
在宮中,誰都知道幻影和漓魅私下裡是一對,自從兩人勾搭之後,越發打扮得妖氣,連聲音都變得男不男女不女。桎殺了漓魅,幻影必定恨得要死,今日他不把桎生吞活剝了才怪。
我很後悔讓桎趟這趟渾水,雖然他是主動來找我的(絕色千年4章節手打)。
其實以桎的法力,滅掉幻影應該也不在話下。只不過若他連殺宮中兩位重臣,只怕封星再念舊情都會勃然大怒。
這廂,幻影早已迫不及待示意侍衛進攻。宮中的士兵格鬥擒拿自是高手,還略通法術,何況是幻影身邊的御前侍衛,身手更是非凡。
須臾間,一個侍衛的偃月彎刀揮舞著向我面門砍來,我一側身,射出一枚火彈,那個侍衛用刀柄一格,將我的火彈彈飛出去。
我十分慶幸剛才沒把火種消耗殆盡。
未等我有喘息之機,侍衛的刀風又向我劈來。
雖然長刀佔據遠程攻擊優勢,但若剿殺了這一優勢,對方必然成為困獸。
我看準時機一躍而起,足部飛速壓向刀背。
豈料銀光飛閃,粗鈍的刀背瞬間變為薄如蟬翼的刀刃。
我大驚,然而足部已生生向刀刃劈去,一雙腳眼看就要廢了。
一股衝擊波如疾羽箭般飛馳而過,帶刀侍衛被氣波衝出五六米外,手中的偃月彎刀早已「匡當」落地,彼時我的腳面也剛好著地,腳邊壓刀。泛著寒光的刀刃在我的腳面劃出了一條淺淺的刀口。
火焰色鮮血淅淅瀝瀝地滴落,我驚魂甫定,心有餘悸地看著我的雙腳。
「早跟你說過,不要一味強攻,你怎麼不聽?」桎斥責道,旋即一個飛身,兩指凌厲插入一個侍衛咽喉。
我配合桎,將那些侍衛全部砍翻在地。
幻影勢單力薄站在橫七豎八的屍體中,漫不經心地剝著塗了一層黑色甲油的指甲,冷冷地「哼」了一聲:「這不過是開胃菜而已,好戲才剛剛開始!」
他陰陰地一笑,口中唸唸有詞,無數黑色塵埃從空中灑落下來,落到死去侍衛的身體上,旋即消失無蹤。
彷彿無數根透明的線牽引,侍衛們緩緩爬起,瞪著森白的白眼珠,直勾勾地對著我跟桎。
「傀儡術。」桎淡淡地說。
「沒錯!」幻影得意忘形地挑了挑修過的細眉,嬌喝一聲,讓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受死去吧!」
了無生氣的侍衛縱身向我們撲來。
不同於普通傀儡,因為黑魔法的作用,這些傀儡體內的血液仍在流淌,所以身形敏捷,毫不僵硬,即使被擊中,仍會不顧一切發起衝鋒。
我丟出數枚火彈,擊中最靠近我的兩個傀儡。
傀儡身上頓時燃起大火,可他們毫無知覺,腳步未有一絲退縮,任憑火焰將他們的皮膚烤得滋滋作響。
還好他們已不懂得操控兵器。
仗著身輕,我躲過空手擒拿我的傀儡,飛身滾落在地,操起長刀對著一個俯身衝來的傀儡橫劈出去。
可惜我高估了自身內力,這一劈也只劈穿鎧甲,嵌入傀儡的體內而已。
傀儡落地時,巨大的反彈力讓刀柄一端高高翹起,手握刀柄的我被甩得飛出五六米,重重地砸在水汽氤氳的地上。
右手臂「卡」地一聲響,我的心猛地一沉,骨折了(絕色千年4章節手打)!
腹中嵌刀的傀儡繼續撲向我,身體上的長長刀柄兇猛戳向我左眼。
我的右臂如同柔軟的麵條,耷拉著,勉強跳躍了一小段距離,仍被那傀儡截住。
刀柄不偏不倚打在我的右手臂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差點將我吞噬,我被打趴在地,咬緊牙關沒喊出聲來。
傀儡俯身抓我,孰料刀柄太長早已插入地下,任他張牙舞爪就是夠不著我。
可這個傀儡沒有罷休,狠命將身子向我探去。
鋒利的刀刃自他的腹部深深地切向腰部,碧色血液在刀口飛濺。
我欲放出火彈,可是距離太近,搞不好衝不開他,反而燒了我自己,我猶豫著不知該如何下手,手臂的疼痛在加劇,傀儡滴血的手儼然離我的臉越發近了。
正在這時,桎從後方躍出,一腳將壓在我身上的傀儡踢飛,同時凌厲地抓起地上長刀,對著餘下的幾個傀儡一陣猛砍,十幾個傀儡均是四分五裂。
孰料,那些支離破碎的軀體仍不罷休,手腳並用向我們衝去,即便是沒有手腳的軀幹,也在不停地蠕動,活像一隻隻巨大的肉蟲子。
我忍不住作嘔。這個幻影的黑魔法不見得多厲害,但是噁心程度絕對堪稱第一。
桎抱起我,飛身至高處,抓住我的右手臂用力扭轉了幾下。我痛得眼淚快出來了,想阻止他,奈何他的手指如鋼鐵般堅硬,全然不顧我的痛楚。
「你脫臼了,已經幫你接上了。」他終於停止了對我的折磨,說道。
我舒展著自己的胳膊,果然行動自如。
地面上的肉蟲子仍在快速地蠕動,幾次三番想爬到我和桎的腳邊,被我用火彈打了下去。
「幻影,聽說你的速度是全宇宙最快的。敢跟我比一比嗎?」桎冷冷地說。
幻影理了理頭髮,又是一陣冷哼:「不自量力,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桎冷笑道:「你被稱為宇宙第一快手,還不是因為女王當眾誇了你一次,寰宇之內,你跟多少仙靈交過手?沒有一點實戰經驗,還敢誇下海口?」
幻影勃然大怒,使勁一甩頭髮,嬌斥道:「誰誇海口了!比什麼你說!我就讓你死得明白!」
「比誰先到那個傳送台。」桎說。
幻影翹著蘭花指,裝模作樣一通狂笑:「當我是傻子嗎?不就是想逃跑嗎?」
他忽然眼波一轉,惡狠狠地笑道:「比就比!你若輸了,就乖乖讓我把你們的魂魄勾走,成為我的傀儡!」
「可以。」桎點頭,對幻影反擊道,「你若輸了,就撤下傳送台上女王的封印。」
聽了桎的話,我這才注意到傳送台上罩著一張紅色的電流蛛網,往常傳送台上的青色光芒如今已成一片死寂。
幻影鄙夷道:「算你識相!女王的封印只有我能解開。想出去,就得找我!可惜你們沒機會了!因為你們是贏不了我的!」
他撫摸著自己的臉,咯咯咯地笑起來。
「那可未必!」桎大聲對我說,「千機,去跟他比!」
我目瞪口呆,我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