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嚴家的路上,可可不曾說過一個字,只是默默的望著車窗外,好像是在看窗外移動的風景,又好像不是(纏情冷少:契約妻難娶73.雨欣的墓內容)。
麗麗好幾次都擔心的扭頭看她,叫她,想她回應一聲,可是沒用,可可根本沒一點反應。
「可可,到家了,你想吃……」麗麗小心翼翼的詢問還沒說完,可可就已經推門下車,走了進去。
麗麗抿唇,不知道該怎麼讓可可說話,她這樣真的讓她很擔心,很心疼。
『彭~~』緊接著一個關門聲傳入才踏進大門的麗麗耳中,她停下腳步,抬頭看去。
「可可,你能不這樣折磨自己麼?」聲音中滿滿的全是無奈。
麗麗歎氣,來到沙發邊坐下,拿出手機撥了出去,「你們給我查查,昨天住在xx醫院xxx病房的夏女士被誰接走了,什麼時候接走的,他們想幹什麼……一一給我查清楚。」
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在一旁,閉著眼睛向後靠去。
林家,林總,你們到底想把可可逼成怎樣,俗話還說虎毒不食子呢,你簡直連畜生都不如啊!
把自己關在房中的可可,從行李箱裡拿出了一張照片,上面是她還沒上學的時候,開心的抱著母親大腿笑的照片。
那天,母親維持了好長時間的清醒,幫她縫了衣服,幫她紮了兩個小辮,而且還幫她做了吃的。於是為了留住那一刻,她吵著嚷著拉著母親去照了這張相,因此她們母女兩有了唯一的一張紀念照。因為平時的時候,她根本勸不動母親,母親只想著自己做什麼,是不會為她想的。
「媽,這次你能暫時清醒過來,幫幫女兒麼?女兒真的不想做違心的事,真的不想做他們林家的替死鬼,真的……所以媽,你清醒清醒,好不好,再為女兒著想一次,好不好?」說著說著,大滴大滴的眼淚終於忍不住的溢出了眼眶,滴落在這張陳舊的照片上,模糊了她的笑臉,也模糊了母親清晰的面龐。
八歲以前,她一心只做對母親好的事,但是八歲以後,雖然目的還是那樣,沒有變過,但是性質卻變了。
自從她進入林家開始,她就處處受制,這不能做,那不能做,這必須她做,那也必須她做的,不滿意了還不能吭氣,簡直就是一個被無限壓搾的悲劇小女孩。
但是為了母親,她忍了,只要忍到她有能力帶走母親時就好了,於是她將那一天的到來當做度過每天的動力,忍耐,忍耐,再忍耐。
可是這次,她真覺得母親把她逼到了絕境,她不得不選擇,不得不低頭,不得不認輸。
回頭看眼熟悉的臥室,就是在這裡,她體會到了他的怒火,她明白了他的權威是不可挑釁的,所以敢和他作對的人,都不會好下場。
可是她不得不做那樣的人了麼?
嚴少將車停到山下的車場,然後和白雨澤下車,拿著一束鮮花和小女生愛吃的零食,徒步往山上走。
「雨,你確定當年雨欣喜歡吃的東西是這些麼?我怎麼覺得不是呢?」終於要見到雨欣了,可是為什麼心裡這麼不鎮定了,難道是因為對她的愧疚麼?
白雨澤也是如此,可是他卻要裝作鎮定的白嚴少一眼,「你是雨欣的親哥,還是我是,你不知道的事情要是我也不知道,那我成什麼了,我還有臉見雨欣麼(纏情冷少:契約妻難娶73.雨欣的墓內容)!」
「切,你這個親哥每次就知道教訓雨欣,害的雨欣總喜歡粘我,比粘你的時間都長,我想我應該比你更瞭解雨欣吧!」嚴少也不認輸的反駁回去。
反正當年雨欣愛粘著他是公認的事實,他狡辯不了。
「是啊,她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是比和我在一起的長,但是我再怎麼還是她的親哥,當然會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了。」白雨澤自信滿滿的神秘道。
嚴少挑眉,「什麼叫我不知道的,難道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麼?」
「當然有,而且雨欣還囑咐我不告訴你呢!」說到這個,白雨澤更是自豪了,還是親哥好啊,有些小秘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啊,什麼,雨欣還不讓你告訴我,不行,你必須告訴我,我要看看我帶的東西雨欣喜歡不,不然她會生我氣的。」嚴少一下子慌了,點著自己手裡的東西,想著有沒有什麼是他落下的,他可不想惹雨欣生氣啊。
白雨澤被嚴少的樣子逗笑了,垂頭笑笑,繼續往上走,意有所指道:「你帶什麼雨欣都會喜歡的,放心吧!」
「什麼意思?」嚴少緊跟著追上去,追問雨欣不讓他知道的是什麼,可是白雨澤卻一點也不透漏,只是抿著嘴一直笑。
雨欣,我把你最喜歡的東西帶來了,你馬上就要見到了,高興麼!
「好了,我答應雨欣不說的,你再問我,我也不會說的。」爬了一會兒以後,他們終於來到了雨欣的墳前,而且這句話還說的格外故意,好像是在向雨欣保證他沒說一般。
嚴少沒好氣的推他一把,就把手裡的東西全部放在了墳前,抱怨道:「小雨欣啊,你看看你哥哥,連我都隱瞞,真是的,一點兄弟的樣子都沒有。」
「哈,我沒兄弟的樣子!?」白雨澤無語了,「也好,沒了兄弟樣子至少還有當哥哥的樣子,夠了!」
「雨!!」嚴少怒了。
居然選擇了雨欣,放棄了他這個兄弟,他好傷心啊!
「哈哈,雨欣你看吧,我就跟你說過,他一定會這樣的,怎麼樣,心情好點了麼!」白雨澤搖搖頭,不解釋,而是看著墓碑傷心道。
嚴少一怔,明白他的意思。
雨欣對於他們不僅僅是個小妹妹,更是他們願意拼盡一生守護的人,可是一切都晚了,來不及了,他們再沒這個機會了。
微風輕撫過他們的臉,就好像雨欣小小的手摸在他們臉上一樣,惹得他們兩個大男人都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可是他們不覺得這是什麼丟人的事,因為這是在雨欣面前,無所謂。
從清晨來到山腳,上山到現在日落,嚴少和白雨澤一直坐在雨欣的墳前,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當年他們之間的趣事,中間還時不時的取笑一下雨欣,而每當這個的時候,他們就一致的扭頭看去,多希望雨欣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叉著腰指著他們抱怨,說他們欺負她。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