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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章 景仁宮 文 / 風信子的寓言

    微風浮動,獨自一人欣賞美景,春風吹愁端,散漫不可收。不如古溪水,只望鄉江流。

    正在河邊,看著波光銀銀的水面,十六爺已經到了近前,說道,「蘭軒……」,雖然是剛剛天黑可是突然冒出個人,還是嚇我一跳,回身看著是允祿,忙的舒了口氣說道,「十六爺……」,他一抹微笑,說道,「這麼晚了,你怎麼自己在這?」,知道我的心事瞞不過他,忙的看向別處說道,「閒來無事,隨便走走」,十六爺一愣,說道,「你有心事?許久沒有見你如此了」,一陣微風吹過,我笑說道,「許是春天的緣故」,聽著我的話,十六爺一抹微笑勝過再多的話語,陪著我,享受著福海裡,星星點點的波動……

    剛踏進西暖閣,巧兒已經迎了上來,著急的說道,「娘娘……您可算回來了」,我一愣,說道,「怎麼了?」,巧兒見我不急不忙的,輕歎道,「小阿哥,鬧了許久了」,聽著這話,當真是心裡一緊,忙的說道,「弘翰呢?」,巧兒說道,「熹貴妃剛好送六阿哥回來,聽到小阿哥鬧的凶,抱去壽康宮了」,剛剛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舒口氣說道,「皇上還沒有回來嗎?」,巧兒微愣,幾不可聞的說道,「皇上今晚在謙嬪娘娘宮中休息」,聽著這句話,那陣錐心的痛再一次出現,下意識的摀住胸口,巧兒忙的攙著我,不安的說道,「娘娘?怎麼了?」,見她擔心我,緩緩身子,我說道,「沒有大礙,你隨我去壽康宮」,巧兒輕蹙著的眉頭,瞬間攤開說道,「是……」

    倆天了,也不見胤禛的影子,有心跟他制氣,可是想著我們彼此時日無多,索性隨他去,可是為什麼心裡的悲痛卻越基越重……

    晨起,一個人在長街上走著,看著紫禁城的富麗堂皇,雕樑畫棟,斗拱交錯,心裡的酸澀,竟然漫步全身,十四年了,這十四年,悲歡離合什麼滋味沒有嘗過,可是為什麼唯獨對胤禛還是那麼難以割捨,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景仁宮,這裡曾經姐姐的住處,曾經任我撒嬌,耍橫的地方,如今一片冷清。

    自姐姐走了之後,任何人沒有胤禛的允許不許私自動景仁宮的一景一物,所以一切擺設如同姐姐在世時一樣,清新,淡雅卻不失大氣的皇家氣質,就連我送給姐姐觀賞的吊蘭還在,鬱鬱蔥蔥從不像是沒人打理的樣子,進入姐姐的臥室,那張龍床上的大紅色龍鳳合歡被醒目勾魂,曾經我和姐姐在這張床上,度過無數的夜晚,笑著的姐姐,呆滯的姐姐,寵溺我的姐姐,如今都已經煙消雲散了,躺在床上,眼淚打濕了枕頭…………

    扶額輕歎,十三爺已經到了進前,柔聲道,「蘭軒……」,聽著他的聲音,一愣,看著他心情大好,說道,「十三爺……你可算來了」,十三爺看著我一抹微笑,環顧著四周,輕歎道,「這裡……一切如舊……」,看著景仁宮的一切,我說道,「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十三爺微愣,盯著我半晌說道,「你和皇兄,鬧彆扭了?」,我一愣說道,「為什麼這麼說?」,十三爺坐到一邊看著我說道,「什麼事情能讓你如此難過,傷神?除了你姐姐,就是皇兄了」,聽著十三爺的話,我苦笑道,「我有心和他至氣,可是如今連影子也見不到人家」。

    十三爺,嗔我一眼笑說道,「你放心吧,不論皇兄身在何處,心永遠在你這兒」,聽著他的話,還是願意相信幾分,想著姐姐,我說道,「十三爺有沒有見過姐姐」,十三爺輕歎道,「皇嫂,心思淡然,已經走了」,聽到姐姐走了,心裡澀澀的空空的,姐姐在我夢裡都沒有出現過,我說道,「今生,是我拿走了姐姐的愛,我只希望,來生她可以投入好人家,能和摯愛的人,一生一世」,十三爺說道,「蘭軒,快別這麼說,皇嫂從沒有怪過你,因為她的心裡知道四哥心裡有你」,看著十三爺,再看看景仁宮我說道,「我好想回到過去,在雍王府裡的日子」。

    十三爺說道,「誰不想呢,只可惜有些事終究是個念想」,見他說的那麼傷感,有深意,我說道,「你放心吧,兆佳褔晉他們都很好,尤其是弘曉非常懂事」,十三爺一抹微笑說道,「有你在,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還好猜對了他的心事,我微愣半晌說道,「我有件事想問你?」,十三爺一愣看著我,我說道,「八爺他???」。

    十三爺說道,「八哥生前雖然對權利地位念念不忘,可是我至今沒有見過他,也感應不到八哥的存在,我想八哥應該也去了」,聽著他的話,該開心才對,我說道,「真希望你們都能來生過的平淡,幸福」,十三爺嗔我一眼說道,「有什麼事情,非得念想著,放心吧,我們都好」,我說道,「那就好……」,見十三爺盯著我半晌眉頭微蹙,說道,「蘭軒,皇兄他?」。

    看著他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了,我說道,「我都知道,你放心吧,我答應要不離不棄必然做到」,十三爺點頭說道,「今生無悔今生錯,來世有緣來世遷,真心希望你和四哥生生世世都這麼恩愛」,我看著他眉宇間的輕蹙,我說道,「你和兆佳褔晉也一樣」,十三爺輕歎道,「是我欠她太多了」。

    我忙的說道,「別這麼說,不管當初落寞,還是後來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都不離不棄,這一生兆佳褔晉是幸福的,因為你值得她愛」,十三爺點頭同意我的說法,我遲疑了半晌說道,「十三爺,來生,你還會做他的十三弟嗎?」,十三爺放下茶杯說道,「會的,不論事事如何變遷,我依然是四哥的十三弟,就算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反對他,我也會永遠站在他身後,支持他」。

    聽著他的話,不禁淚眼朦朧,哽咽道,「我總想有一天,能夠騎馬、佩笛、帶劍,自由縱橫在天地間,漠北射鵰,江南聽曲,暢意時,幕天席地飲酒舞劍,雅致時,紅袖添香燈下吟詩。但無奈,此生已托付帝王家,縱使我可以跳出樊籠,卻有那自幼待我最好的兄弟,我不願讓他獨自一人面對風刀霜劍,他雖有額娘同胞親弟,但也和沒有差不多。」,十三爺聽著我的話,讚歎的看著我,說道,「我胤祥有你這樣的朋友,此生無憾」,見他如此說,忙的拭去眼淚,以茶代酒說道「你四哥有你,此生無憾」。

    十三爺與我碰了個響杯,一抹微笑,隨即又盪開了眼神說道,「我該回去了」,見他笑的開心,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我起身說道,「嗯,不要走的太遠」,十三爺一抹一抹微笑起身,虎虎生風的,走出了景仁宮……

    再次醒來,看到的竟是一張輕蹙充滿憐惜的臉頰,見我醒來,幫我拭淚的手停在半空,微笑道,「醒了……?」,看著他,想著十三爺的話,最多的不悅全都不見了,一抹微笑看著他,四爺幫我拭淚的手留在了我的臉頰,寵溺的撫摸著,說道,「怎麼睡在這裡?也不怕著涼?」,看著他眼裡的寵溺,與憐惜,沒有那麼狠心的計較他,忙的說道,「只是想姐姐了」,四爺看著我,寵溺的說道,「不要難過,玉蘭不希望你不開心……」,握著他的手,安心的說道,「嗯,知道了」。

    四爺一抹微笑,看著我說道,「中午了,餓壞了吧」,說著攙起我坐在他懷裡,見他的下巴椅在我的肩頭,那一刻幸福的模樣就如我們如今這樣,可是我卻不餓,椅在他的懷裡,「剛醒,沒有胃口,也不想吃」,四爺看著我說道,「朕特意從暢春園摘了梨花回來,做了些糕點,若是不餓,也好歹吃點」,他不說還好,一說暢春園,心裡的酸楚再次出現,四爺似乎感到我的不悅,說道,「不要不開心,朕的心意你都知道……」,聽著他的話,椅在他的懷裡說道,「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他聽著我的話,緊抱著我不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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