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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擦肩而過 文 / 風信子的寓言

    冬去春來,花開花落竟然那麼快,轉眼間我離開雍正府已經四個月,這四個月我時時刻刻在想,時時刻刻在念,我撐著身子站在後院的籐樹下,說道「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決絕,怎叫生死做相思」或許以後我們再也不會相見了,再也不會,想到這裡眼淚已經傾擁而出……

    師太走到我身邊,看著我說道「既然選擇離開,就應該斬斷過去,如果心裡還在痛,不如就再做一次選擇,免得日後後悔莫及」,我看著她說道「師太,如果有一天我們相遇,或許他不記得我,或許我不記得她,也許有一天我們過的都好」,她看著我說道「你像及了一個人」,我一愣說道「是誰啊」,她扶著我坐下之後自己也坐下,愣了一會說道「我有一個女兒,你們很相像,所以第一次我看到你時,我很驚訝,我以為你是她,但是後來才發現我一直活在過去」,我又說道「一份思念有地方寄托才是最幸福的」,她看我說道「你很聰明,但是不要忘了,你如今也有了寄托」,我突然明白是的,我也有了寄托,就是我未出世的孩子,「多謝師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那就好」,她欣慰的笑著,走出了我的視線,我撫摸著孩子,原來除了他,我還有這個小傢伙可以寄托思念,就像師太把她思念女兒的心意,寄托在我的身上一樣,想到這裡心裡安慰了許多……

    康熙六十年,捷報貧發,愛新覺羅胤禎在西北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勝丈,四爺則一次又一次幫助康熙處理政務,得到康熙的極度讚賞,我記得康熙六十年四月康熙爺親自臨幸圓明園,對四爺和姐姐是賞了又賞,讚了又贊,想到這裡心裡安慰了許多,如今孩子也有六個月了,肚子顯得厲害,我沒事就在院子裡散步,鍛煉自己,日子過的還是那樣,不緊不慢,心裡也釋然了許多,因為知道我會寫字,師太特意給我在房裡放了張書桌,今日閒來無事,索性練起字來,惠恩看到我又說到「姑娘的字越來越清秀了」。

    「哪有,只是閒著也是閒著,寫字打發時間」,突然想到我的字跡與他的幾乎一樣,看著我寫的,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心裡一陣酸楚,說道「難得精髓,但卻只是一個貌似」小尼姑忙走到我身邊問道「姑娘說的什麼啊」,「沒什麼,胡說的〞,她又說道「姑娘我雖然認識幾個字,但是我卻不會書寫,您能幫我寫封信嘛」,「好啊,你這給誰,想怎麼寫」我不加思索的問道,她又想了想說道「寫給我額娘吧,就說我一切安好,之類的」。

    我一愣說道「你額娘」,她說道「嗯,我額娘生下我,但是實在無力扶養才送到這裡的」,原來如此「那你不恨她嘛」,她笑著說道「姑娘這是什麼話,她雖無力養我,但是並不是有意捨棄我,我怎麼會恨她呢」,我笑著說道「是我過濾了,這就幫你書寫」,說著鋪好紙張寫到「額娘勿掛,惠恩,一切安好,望額娘在府中務必好好照顧自己…………」,寫好找了個信封裝好又說道「去吧」,她開心的像是撿到了什麼似的,跑出了屋子,我看著她的背影欣慰的笑著,原來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捆綁在一起,只要對方好好活著就是最大的安慰……

    又過了半月有餘,小丫頭說,十三爺與兆佳嫡褔晉要來上香,我本不以為然因為陪著自己的褔晉上香沒有什麼不妥,我只要不出屋子也就遇不到他們,正在屋裡練字,惠恩推門而入說道「姑娘,有人要見你」,我一愣說道「誰啊」話音剛落,十三爺提步映入眼簾,我一驚手中的筆落在了書桌上,我看著他,他眼裡略過一絲心疼,又把眼裡落在我的肚子上,說道「惠恩先下去吧」,小丫頭提步而出,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麼,眼淚卻已經止不住了,他緩緩走到我身邊說道「真的是你」。

    我一愣說道「十三爺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惠恩的額娘在我府中做事,我也是無意之間發現你替她寫的那封信,起初我真的以為是四哥寫的,但是細心一看才知道不是,我想著這世界上除了你,沒有人會與四哥的字跡這麼想像了」,我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又說道「你怎麼忍心躲到這裡來了」,我一聽忙的拭淚到「我姐姐可好」,「自從你不辭而別,你姐姐終日以淚洗面,如今憔悴的不成樣子,蘭軒你就忍心讓我們難過」,我撐著身子走到一邊說道「十三爺回去吧」,他走到我身邊看我說道「如今,你就算不顧念我四哥,難得也一點也不顧你姐姐了嗎〞。

    「多謝十三爺來看我,回去吧」,「蘭軒你就如此倔強,你知不知道我四哥為你終日愁苦,自從你離開,他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這麼常時間他也一直再找你,你就忍心讓他這樣嗎」,「我不忍心,可我也不會回去,十三爺,回去吧」,他又說道「我知道我無權說什麼,但是我想你過的好,如今你樣,若是你姐姐知道你在這裡吃苦,她該有多難過,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孩子想,孩子沒有阿瑪,會被別人說笑,難道你也不在乎嗎」,他不說還好越是提心越痛,但是強壓著說道「如今我在這裡很好,至於孩子我不會讓他受人一炳的」。

    「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想我四哥」,他的話像刀子將我的剛剛癒合的傷口重新劃開,我好痛,但是我不能說痛「他的女人不知我自己,他又怎麼會有事,至於我姐姐,麻煩十三爺幫我帶封信給她」說著走到書桌前,寫到「姐姐,蘭軒知道自己荒唐任性,不敢奢求姐姐原諒,但是蘭軒無怨無悔,望姐姐以己為重,勿傷勿痛,蘭軒一切安好,勿掛」短短幾句話我已經哭到不行了,將信折好,遞給十三說道「十三爺回去吧,多謝」,他看著我蹙著眉頭提步而出,我無力的坐在椅子上,任由自己哭泣。

    哭了一會,腦子開始清醒,我知道十三爺一定會告訴四爺,我忙的起身,走到師太身邊跪在她身邊,她一驚要將我扶起來,我說到「師太,麻煩師太幫蘭軒重新尋個去處」,「怎麼了,起來說話」,「師太,麻煩師太先帶我去別處住倆天,等我回來自會解釋清楚」,她扶我起來又說「起來,你也別急我這就帶你去」說著攙著我走出了院子,上了一輛馬車,過了一會馬車停在了一處農家的院子裡,這裡好像一個世外桃源,四面青山抱翠,院前是一條小溪,,師太看我驚奇的樣子說道「這是我俗家的住處,這裡我每隔幾日就回來打擾一下,你就暫且在這裡住下,我回去找個人照顧你」,說著打開了門,屋裡一切擺設從簡,屋裡很溫馨,我看著這裡的擺設說道「這裡看起來真清淨,多謝師太了」她笑著說道「你只管在這裡住著,不會有人在打擾你了」我笑著看她離開的身影,我開始感謝上蒼,讓我在無助時可以遇見她……

    此時十三爺已經帶著書信來到四爺府中,他大步走到姐姐那裡,「四嫂」,姐姐正在閉目養神忙的驚醒,四爺也在忙說「十三弟發生什麼事了」,十三從懷裡拿出書信說道「蘭軒寫給四嫂的信」,姐姐忙的站起,四爺已經接過了信拆開了,看了一遍,遞給姐姐,姐姐眼含淚水看著,四爺又問道「她在哪裡過的可好」,「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在城西的一個尼姑庵裡」,姐姐又問道「十三弟蘭軒她」,「四嫂放心蘭軒和孩子一切安好」,姐姐終於露出了笑容,四爺顯得很激動說道「孩子,蘭軒怎麼樣了」,「人清瘦了許多,不過一切都好」,四爺問道「你怎麼沒有把她帶回來」。

    「我也苦口婆心說了很久,可是她說」,四爺忙問「她說什麼」,「她說她過的很好,不會回來的」四爺心境一下蒼涼了,姐姐又說道「十三弟,帶我們去找她,她一個人帶著身子怎麼過,好歹她還肯聽我說幾句話」,十三忙說道「也好四哥咱們,走吧」,說著三個人提步而出,一會馬車停在了寺院門口,當他們進到屋裡時,人已經不見,四爺看著書桌上的紙張,握緊拳頭,臉色鐵青,姐姐忙問「人呢,十三弟」,十三也是鄒著眉頭不說話,惠恩進來,十三忙問「惠恩,蘭軒呢」,「回十三爺,姑娘在您走過之後,也離開了」,姐姐一征,眼淚奪目而出,十三爺又問「你可知道,去哪裡了」,「不知道」惠恩搖著頭說著自己也離開了,四爺站在那裡,一句話也沒有說,十三爺對姐姐說道「四嫂咱們出去吧」,姐姐掩淚而出,四爺看著如同一人的字跡,眉頭深蹙,又拿起了曾經她看的書,寫的字,喝的茶,一直到深夜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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