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莊,頂級vip包房內,坐著一群年紀都在十六七歲左右的男孩兒女孩兒。各自調著小情兒,抽著香煙,吐著雲霧,喝著小酒,打著麻將。
當門從外面被人推開,進來一個精緻漂亮的男孩和一個可愛乖巧的女娃娃時,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
「雲哥,諾諾,你們來啦。」一個長得有些嬰兒肥的少年立馬從沙發上起身,笑著朝兩人打招呼。
見嬰兒肥少年站起了身,包房裡大部分人也都站了起來,就連打麻將的也例外。
「得了,你們該怎麼玩兒怎麼玩兒,不過諾諾聞不得煙味兒,抽煙的到隔壁去。」這間頂級vip包房是兩間房相連的,裡邊兒那間通常是用來…咳咳,做那什麼事兒來著(大家都懂的)。
「是。」抽煙的要麼直接滅了火,要麼跑去了隔壁房間,嬰兒肥少年還拿起了角落的空氣清新劑把整個房間噴了一遍。直到房間裡再也聞不到一點兒煙味兒了,他才滿意地放下了東西。
「小胖哥,還是你對我最好了。」諾諾撲到嬰兒肥少年身上去,「啾」地一聲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只可惜,她那八爪魚的動作還沒把少年抓牢實,就被人從後面一把扯了下來抱進了懷裡。
「諾諾,小哥哥已經說了多少遍了,不准你隨便去親別的男人?」拿出隨身攜帶的絲綢手絹輕柔地替懷裡的小女孩擦嘴巴,卻是看呆了一溜兒的人。
這也太那個啥了吧?
「小胖哥又不是男人,他是小胖哥啊!」諾諾小姑娘固執地爭辯,她和她媽咪一樣,對於親近的人就沒個界限之分。像小胖哥他們這樣兒和她一個軍區大院兒的,都是自家人。既然是自家人,自然算不得別的男人。更何況,小胖哥還小,只能算是男孩兒,不能算是男人。
「喂,雲哥,你要不要這樣?小諾諾不就親了一下我的臉嗎,我又不是病毒,你用得著那麼擦?」嬰兒肥少年不樂意了,他胡小塗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嫌棄過?
「小胖子,老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准染指我家諾諾,你老是不聽,還敢有意見?」葉流雲才不管你究竟是不是病毒,對於他來說,只要是除了他之外和諾諾小姑娘關係好的男人都該防備。
葉流雲口中的小胖子,也就是嬰兒肥少年,當年和諾諾初遇的時候,就和葉流雲他們玩兒在一塊兒的小男孩。其實,小胖子已經沒有小時候那麼胖了,頂多只是帶了點兒肉肉的嬰兒肥而已,他的五官也非常精緻。可以說是個正太少年,在他們這個圈子裡胡小塗的脾氣又是出了名的好,非常招人喜歡。
「雲哥,你想多了。諾諾是你從小就定下的,咱們這個圈子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咱們是發小兒,怎麼可能做出那等傷哥們兒感情的事情呢?不過,我是從小就把諾諾當妹妹看待的,你放心,就算你要去軍校,下部隊了,我一定也幫你把人看好了!只要有我胡小塗在,就一定不會讓諾諾被人欺負了去!」
胡小塗是個人精,自然知道今兒個他們聚在一起除了給葉流雲踐行就是要當著他的面兒應承下照顧諾諾小姑娘的任務。
這不,他這麼一說,後面兒一大片兒兄弟們跟著響應了。
「是啊,雲哥放心,我們一定替你照顧好小諾諾滴。」這一群,是近臣,哥們兒,發小。
「就是,就是,葉少放心去部隊,有咱們罩著,保準沒人敢欺負諾諾小姐。」這些,是遠臣,朋友,手下。
「有你們這樣兒說,我就放心多了。今兒個找兄弟們聚會,也是為了把諾諾托付給大家。她平時被我寵壞了,受不得一丁點兒委屈。我想兄弟們也都知道我的脾氣,沒什麼毛病,就是護短得厲害。我不想等我走了之後,有人就以為諾諾年紀小好欺負。」
「那是,那是,誰敢欺負小諾諾,我胡小塗第一個不放過他!」小胖子還是當年的小胖子,兩個字——仗義!
「雲哥你就放心吧,咱們不僅會好好兒照顧著小諾諾,也會隨時替你看緊了她,那些個歪瓜劣棗休想近得了她的身。」又一個拍著胸膛做保證的發小,和他們一個軍區大院兒長大的。余家的小孽障,余淵的小侄子余舟,才十六歲就成了玩兒女孩兒的高手,還好,他從來不吃窩邊草。
「舟子,我要的可不僅僅是那些歪瓜劣棗近不了她的身。」葉流雲別有深意地看了余舟一眼,相信他能很快明白自己的意思。
當然,舟子也絕對不負所望,挑了挑俊眉:「明白,這還用雲哥說嗎?就算是我那小表弟周汀嶼,也不行!」
周汀嶼是周燕回的兒子,自從認祖歸宗之後和諾諾小姑娘也走得頗近。那孩子和他老爸周燕回一樣是個陰險狡詐的,小小年紀就成了他們這個圈子裡的風雲人物,葉流雲別的人不擔心,就擔心那頭狼了。
如果他要是真的趁自己不在的時候朝他的小媳婦兒下手,等他從部隊裡回來的時候恐怕黃花菜都涼了。這絕對不是誇大其詞,第一是那周汀嶼本來長得就不差,雖然比不上他老爸周燕回妖孽,可到底也是五官俊美,小小年紀就可見其端倪。再融合他媽媽岑子時的那骨子裡的仙氣兒,據對不能小覷。
讚賞地看了余舟一眼,葉流雲的視線又回到了諾諾小姑娘身上,小姑娘今兒個過於沉默了,讓他有一種不好的趕腳。
「諾諾,要不要去玩會兒?」指了指麻將桌子,葉流雲低頭在諾諾小姑娘耳畔柔聲問道。
別看諾諾小姑娘年紀小,她可是玩兒牌的行家。誰不知道當年蘇家大小姐最精通的老八旗子弟那四大愛好:打瑪瑙麻將,涮銅火鍋,聽蛐蛐唱歌,沒事兒有人陪著唱小段昆曲兒。
諾諾小姑娘身為蘇家大小姐蘇淺的女兒,自然也把她的喜好繼承了個十成十。除了不愛玩兒蛐蛐之外,其他的都在行,特別擅長的就是麻將,被大人們笑稱她簡直就是個小牌簍子。
「不去。」悶悶地輕哼了一聲,小姑娘看也不看她往日最愛的玩意兒。若不是記得來之前媽咪說的那一番話,她早就發脾氣走人了。人人都知道小哥哥要走了,而她竟然是被最後通知的一個,這怎能不叫她生氣?
他這是什麼意思,到了淺莊把他的一干兄弟都聚集起來,然後再把自己托付給他們。又不是托孤,至於搞得像生離死別麼?還是,他不想要自己了,不想兌現他的承諾,所以要避開自己,要離開?
「還生我氣呢?」知道她還在為自己沒有提前告訴她要走的事兒而生氣,葉流雲連忙把人往懷裡抱,輕聲哄著。
他還不是不想她傷心,所以才打算瞞著她的。要不是淺淺阿姨說必須告訴諾諾,讓她知道前因後果,他還打算不說咧!他以後要進的地方,是國家專門培養軍事人才的秘密基地,這一去五年就必須和外界斷了一切聯繫。所以,他擔心小姑娘鬧情緒哇。
「沒生氣,我就是不想你去你也非去不可,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端起包廂裡特地為她準備的果酒,小姑娘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一飲而盡。
那豪爽的動作,在葉流雲眼裡就更像是賭氣了。
「諾諾,這種時候我們都不能任性,我們都出生於軍人世家,從小就被灌輸了那些保家衛國的使命。雖然,在我眼裡那就是狗屁。可,我也要學好一身本事,以後才有能力保護你不是?」
確實,葉流雲有些像年輕時候的葉樹,對什麼家國使命歷史責任都不屑於顧,可到底是不能恣意妄為,他們可以不為國家,卻不能不為自己身邊人。有時候,國家並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光明,甚至比那些混黑道的更加黑暗。如果沒有能力去改變,那麼他們就只能盡快地去適應,只有快速地適應,才能夠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活得更好,才能夠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我可以保護好我自己。」撅起小嘴兒,諾諾小姑娘還是有些悶悶不樂。懂事是一回事兒,可要真的讓她和小哥哥一分開就是五年,她能不傷心難過嗎?
「那麼說你根本不需要小哥哥嘍?你也不怕小哥哥傷心嗎?」葉流雲故意用極度憂鬱的眼神看向諾諾小姑娘,那種眼神直把人看得心軟。
「也不是,反正你要去就去好了!」賭氣似的不再看葉流雲,小姑娘把臉往一邊兒側。
葉流雲也沒再說什麼,知道有些東西只能夠她自己去想。
一群人在淺莊裡high了大半夜,才陸陸續續和葉流雲說了一些貼心的話然後告別回家。最後,包廂裡的人都走完了,只剩下諾諾小姑娘躺在呼呼大睡。看見睡著了嘟著小嘴兒的小人兒,漂亮的少年眉目之間一片柔和寵溺之色,這就是他的女孩啊。
葉流雲小心翼翼地把小人兒抱起,然後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到蘇淺的專用休息室的床上。俯下身在她的額頭印下深深的一吻。
「寶貝,一定要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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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不打算把諾諾和小流雲的故事寫長,明天就最後一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