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哪位?喂喂…」葉桑對著手機喊了幾聲,卻發現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她忍不住低咒了一聲,不知道誰一大清早地開玩笑。
「怎麼了?」見她臉色更加難看,江楓關切地問。
一個電話而已,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剛剛有個陌生號碼打電話給我,讓我去現在趕快去中心醫院。」
「難道是打錯了?」江楓假設道。
「不,他問了我是不是叫葉桑,應該不是打錯了。不過,他又沒說清楚,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難道是小飯團兒在家裡面出事了?
除了小飯團兒,她想不出還有其他人。可要是小飯團兒生病了的話,吳媽不會不第一時間通知到她。
「那你再給他打個電話過去問清楚吧,萬一是認識的人呢?」不會是昨天到桑桑家的那個男人住院了吧?
「算了,他如果真的是有什麼要緊事又與我有關的話,一定會再次打來的。」想了想,葉桑搖了搖頭。
「真的不問,萬一…」
「沒有萬一,如果沒什麼事了的話,我先出去了。」葉桑打斷了江楓的話,眉眼之間帶了淡淡的疏冷。
「那你去吧,你的臉色不太好,如果覺得不舒服,就請個假去一趟醫院看看。」江楓似乎感受到了葉桑一瞬間的冷淡,明白她可能想到了什麼也不再多言。不由得自嘲一笑,都半年多了,他還是走不進她的心嗎?那個男人,到底在她心裡佔據了怎樣的地位?
從江楓的辦公室出來,葉桑覺得有些發冷。她想到了秦湛,難道是他住院了?想著,又不由得推翻了自己的看法,那個男人的身體一直都很好,又怎麼會生病住院呢?就算真的是他在醫院,也說不準是住院,她絕對有理由相信是他把人家打得住院。
市中心醫院,高級病房內,秦湛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安諾景手上提著一盒東西匆匆進了病房。
「喏,喝點兒粥暖暖胃。」安諾景把手中的飯盒遞給躺在床上一臉病怏怏的秦湛。
「醫生怎麼說?」掀了掀眼皮,秦湛懶洋洋地問道。
「怎麼說?還能怎麼說?他說你至少飲酒過量半年多,身體損傷極大,而昨天又是空腹喝酒,胃潰瘍出血已經是小事了。他推測,你再這樣下去,有可能引發一系列的毛病,最重要的是容易酒精中毒乃至猝死。」當然,猝死是他自己加上去的,醫生的話要委婉一點。
秦湛今兒個早上很早就醒了,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黑方。用安諾景的話來說,你到底是來a市找葉桑的還是來喝黑方的,難道皇城根兒下還沒那東西?
他哪裡知道,人家秦三兒在皇城,喝的最差的酒就是黑方了。蘇淺喜歡酒,淺莊才開一年,珍藏卻是無數,都是蘇越和蘇離這兩叔侄從外面淘回來送她的。結果自從葉桑走後,他就把淺莊當成自己家了,在那裡每天喝著小酒,搓著麻將,日子過得是絕對的暗無天日。直到幾個少爺都看不下去了才讓蘇淺出面去找他。
「放心吧,喝不死。」接過安諾景手裡的飯盒,秦湛不由得蹙起了好看的眉。
他從小到大生病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每次不是家裡廚房專門做的的白糖栗子粥,就是葉桑親自為他煮的。因為除了家裡,只有葉桑知道他的口味,知道他其實很喜歡吃甜食。每次葉桑給他煮白糖栗子粥,都會放很多很多糖。
習慣了她的手藝,這外面買來的白粥還真心入不了咱們秦三少的口。
「瞧你那表情,還嫌棄?本少可是為了你跑了好幾個地方才買到這碗粥,你要是不喝光它,以後就別想少爺再陪你喝酒了。」雖然,你那胃已經不能再碰酒了。
「沒胃口。」自從看到那白粥開始,他的眉頭就沒舒展過,好像喝完這東西比殺了他還難受似的。
「咕咕…」可惜,某人的話剛落,肚子就不打自招了。
「喲,不是不餓嗎?難道是在叫春?」安諾景戲謔地看向秦湛的肚子,「嘖嘖,都餓得肚子打鼓了還要硬著頭皮說不餓。你以為,你裝可憐,絕食,葉桑就會來看你?你給你辦住院手續的時候就已經給她打過電話了。要來的話,早就來了。你看,都快中午了都還沒來,說明人家根本就不把你秦湛當回事兒。你現在還指望著她能心疼你,做夢吧!」安諾景完全忘記了是自己在電話裡沒說清楚這一情況。
雖然他也覺得秦湛以前的做法不對,可站在哥們兒的角度上,他肯定是幫著秦湛說話的。他打了電話,葉桑卻沒來,難免心生不滿。
「你說你給她打了電話的?」秦湛眼睛一瞪,「誰叫你多事了?」
「別說你不希望她來,都這樣了還逞什麼強?今天要不是我恰好看見你吐血昏倒,你還不會來醫院吧?何必這樣虐待自己,說不準她知道你因為醉酒胃出血的事情就巴巴地趕來原諒你了呢。」安諾景恨鐵不成鋼地瞪回去,這一招他可是百試不爽。只要他一惹自家親親老婆生氣,就開始用苦肉計,韓芊蔚疼他都來不及,又怎麼會還和他生氣?
「她真的不來嗎?」望了望病房門口,秦湛第n次問出這句話,彼時安諾景已經看他很不順眼了。
給他買的白粥也不喝,非說要喝什麼白糖栗子粥,他現在到哪裡給他去弄什麼白糖栗子粥?都下午了,那個葉桑也還是沒來,恐怕也不會再來了。再說,後來他想起沒給她說清楚情況所以又打了一次電話,說明了病房號,再沒來,就怪不了他了。只能說,那個女人可能真的已經不再愛秦湛了。
畢竟,他聽自家老婆說過,要撮合她和江楓。那個江楓,雖然比秦湛是差上了那麼一點,可人家好歹也是一表人才,十佳青年呀。更何況,人家潔身自好,除了和他老婆那一點點…咳咳,那什麼都算不上,甚至有可能還是純潔老處男一枚。這樣一對比,說不準還真能把秦湛給壓下去。
「你要是真想她來,就給她打個電話,何必這樣兒餓著肚子乾等?難道,你是想她會給你煮了粥送到醫院來?」
「老子就是這樣想的,又怎樣?」秦湛朝著安諾景吼了回去,他真的以為她會為他煮上一碗白糖栗子粥送過來。
「彭…秦湛,沒想到苦肉計這種你以往都不屑的東西現在也會用了。」正在此時,病房的門被人一把推開,站在外面的不是葉桑又能是誰?
「葉桑,你來了?」秦三兒臉色一變,眸底亮晶晶的閃過一抹喜色。
可是,下一秒,那一抹喜色又被陰沉所取代了。因為,葉桑的身後還有一個提著水果的江楓。
「他來做什麼?」秦湛指著她身後的江楓厲聲問道。
葉桑能來看他,他自然是高興的。因為這說明葉桑對他還不是完全沒有感情了的,說明他有機會挽回這段感情。可現在呢?
她帶著別的男人一起來看自己,是什麼意思?耀武揚威還是來諷刺自己的愚不可及?他從來沒想過,那個曾經一心一意愛他的女人也可以這麼狠。
苦肉計,她怎麼就一下子斷定他是在使苦肉計呢?連這麼一點信任都不能給他?他秦湛是什麼人,哪裡需得著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既然你沒事,那我走了,這個你留著吃吧。」從江楓手上接過果籃,葉桑走進病房,把它放在秦湛的床頭。
秦湛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看著葉桑的一舉一動,眸底是從未有過的情緒。他的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頭,指甲幾乎都陷阱了肉裡,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葉桑見秦湛沒說話,以為他是太過驕傲,不想再理她。這樣也好,不是麼?不要再給對方希望,他來a市找自己恐怕也是一時心血來潮。大名鼎鼎的秦三少,又哪裡會在意一個區區葉桑?
轉身,出門,葉桑再沒有回過頭。
「啪…」秦湛把一籃子水果全部砸在了門上,安大少差點兒被殃及池魚。
「哥們兒,要淡定啊。」安諾景也不知道現在要怎麼勸他。你說,他也是好心叫葉桑來,怎麼也沒想到,那女人來就來還帶著一個江楓。
「景景,我要喝粥。」秦湛看也沒看安諾景,輕描淡寫地說道。
「好好好,咱吃飽了再把人搶回來,我心在去給你熱一熱,喝了暖暖胃,你那胃要是再不養著以後就別想舒服了。」
「噗…」等安諾景走後,秦湛又生生吐出一口血來。胃部痙攣著疼痛,可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對於他來說,再疼也比不上葉桑的一句話。
葉桑和江楓走出醫院就分開了,其實她根本不是有意帶江楓來的。
只是江楓的媽媽正巧今天在這邊住院,原本那水果也是江楓買給他媽媽的。聽見葉桑要來探病,想著順路兩人就一起了。而那水果,也被順帶拿來臨時當做了葉桑探病的東西。倒是葉桑,聽江楓提出要和她一起來看看的時候就順水推舟地同意,本來也存了讓秦湛死心的想法。
只是,她沒想都,在門外竟然聽見秦湛說故意等著她來。不是苦肉計是什麼?
以前他不是最不屑用這種方式嗎?可能是覺得好玩吧…有一次她只是因為生理痛而站不穩摔倒了,他都認為她是在演苦肉計,阻止他出去見別的女人。
這樣的男人,又怎麼可能為了她再用心計,到底是她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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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堅持不住了,明天後天大後天的科目都是最不好過的,陌學的時候也經常逃課,現在都臨了還一個字沒預習,如果再不請假預習,就只能掛科了。所以陌還是決定請假三天,等到十七號再更新。到時候應該新文一起更新了,謝謝大家的支持,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