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繚繞紙醉金迷的皇爵裡面,邪魅英俊的男人一個人坐在吧檯處有一杯沒一杯地喝著悶酒。白色的襯衫,頸口處敞開兩顆別緻的黑金色紐扣,露出古銅色的誘人鎖骨。妖嬈,魔魅,充滿了一股子禁慾的誘惑。
如果你仔細看,會發現每一顆紐扣上都有兩個英文字母標準——y&l。伊麗莎白。凌的獨家製作。
「2000年的lafite經典至尊紅酒,淺淺的珍藏,你也敢這麼牛飲?」
突然,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截住了男人手上的酒杯,拿在手中輕晃。杯中的紅色液體,如鮮血一般刺激著人的神經。
「怎麼,你心疼?」邪魅英俊的男人勾起了艷紅的唇,美麗的桃花眼裡漾起頹靡的光,面色卻是不乏嘲諷之意。
小淺兒的珍藏,平時擺在皇爵裡也就勾人來著。可要是對象是他們哥兒幾個,要喝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她對自己人想來就大方,這就是她招人疼的原因。
「三哥,我確實心疼,卻也欣喜。你終於也栽在了桑桑身上不是麼?」雖然說著欣喜的話,聲音裡卻夾雜著無限的悵然若失和幸災樂禍。
「嗤。」秦湛嗤笑一聲,「唐六,你何為不爭取?若是在小淺兒回國之後便開始爭取,說不準她的婚禮上,新郎就是你。」
唐少謙在外人面前都是溫文儒雅的形象,只有親近之人才知道他比誰都冷酷無情。當然,他們哥兒幾個誰都一樣,自私自利,心冷腸硬。可也只有親近的人知道,唐六也絕非完全的無情,至少對一個人,他是從小就用了心的。
既然用了心,為什麼又不爭取呢?
雖然秦湛的老爸和唐少謙的媽媽是兩兄妹,他們倆人亦是表兄弟,可在小淺兒的事情上,秦湛還真是看不懂自己這個表弟。
如果他爭取,起碼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哪,想必自個兒心中也會少了那麼一點兒不甘!到底是護了多年的人,怎麼就…欸…
「那你呢?從小你就喜歡淺淺,別以為沒人看得出來?可為什麼,在二十一歲那年,怎麼就變了?」唐少謙蹙眉。
他記得自己這位表哥,皇城根兒下的花花公子秦三少一向玩世不恭。可誰又記得,秦三少二十一歲之前,雖然花心,卻從未真的與哪個女人交頸纏綿。
當年的情景,倒是與現在頗為相似,日日買醉,頹靡奢華。
「你以為是什麼?你以為老子不想嗎?小淺兒從小就有潔癖,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我是喜歡她,可是,自從碰了別人之後,就配不上她了啊。」奪過唐少謙手裡晃蕩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上下滑動的喉結,前所未有的苦澀。
那一次的事情,讓他永遠失去了和小淺兒在一起的資格。
「當年你瞞著我們所有人,可我們當中,有哪個不是人精?就連平常大大咧咧,性子火爆的余淵,也都看出來了。你的第一個女人,是桑桑吧?」唐少謙揚了揚眉。
淺淺從小就是個外貌協會了,所以對於他們幾個哥哥,她最偏愛的就是秦三兒,只因為他這般妖孽的容貌。當然,他唐少謙未必就比他差,只不過,在淺淺的審美觀裡,秦三兒更對胃口罷了。即便他再怎麼牽就淺淺,終究抵不過秦三兒的壞笑調戲來得直接。
幾個兄弟最羨慕的還不就是他從來向淺淺索吻都會成功?淺淺格外偏愛的幸運兒,如果不是問題出在了桑桑,恐怕現在淺淺的身邊,所站之人就只有一個秦湛!
「呵,沒錯。」雖然極其不願意提起當年的事情,可如今說到這個份兒上來了,他還真有些不吐不快。
「老子二十一歲生日那晚,在皇爵舉辦的生日宴會。當時有一位富家千金,叫什麼來著,我忘了。她倒是膽子大,竟然敢在老子的酒裡面下了藥。那藥不知道他媽的是從哪裡弄來的偏方,喝了那杯酒之後,當時就慾火焚身了。小淺兒才十四歲,我自然不可能找她。所以,只能了忍而不發,我當時就裝作醉酒,直接上樓回了屬於我們的專屬房間。可那藥效實在讓人…後來不知怎麼陰差陽錯的,葉桑以為我真的醉了,端了一碗醒酒湯上來。你也知道她一直對我就有那心思,她願意幫我解了藥性。可我當時明明是不願的,身體卻不受控制…最後就那樣了。」秦湛說到這裡,也頗為苦惱。
在他心裡既覺得當年虧欠了葉桑,在心裡卻又是有些怨她的。若不是她執意要幫自己解毒,自己又怎麼會失了身?咳…雖然一個大男人說**,有些矯情,可他在那之前的確是為了小淺兒守身如玉的。
「所以從那以後,你就斷了心思?而且還怨恨上了桑桑?」原來是這樣,難怪從那以後,秦湛對桑桑的態度就變得奇怪起來,而且開始玩世不恭,遊戲花叢,和各色女人**,每天睡在不同的女人身邊。
號稱:萬花叢中百人斬!
瞧瞧,多麼響亮的稱呼啊。
「是有怨的,要不然我也不會故意對她若即若離,這些年來,傷她至此。」想到這些年來,葉桑對自己的態度,從來都是溫順的。
不管他在外面怎麼玩兒,甚至有多少小情兒仗著他的寵愛去找她的麻煩,她都忍了下來。兩家人見他們倆時好時壞,時合時分,都只當是孩子還小,沒定性。他家太后看不下去他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做派,生怕跑了葉桑這個兒媳婦,在葉桑二十歲生日的時候便送出了秦家的傳家寶。至此,他和葉桑的婚約,算是無意之中定下了。
可定下來了又如何,他照樣在外面該玩兒的玩兒,該惹的惹,從來沒有覺悟過。直到,淺淺從英國回來,葉桑對他的態度有所改變。
大院兒裡的孩子,生就一顆七竅玲瓏心,葉桑怎麼會看不出他從小喜歡的人,唯有那個笑意清淺的女孩?
那一晚,葉桑做好了滿桌飯菜,讓他去了她的公寓。兩人都喝了酒,徹夜纏綿,天亮之後,那個在她面前從來溫順隱忍的女子竟然說:
「秦湛,不下十年的糾纏,縱然你虐我千百遍,也還是我的初戀。這些年來,我只執念於你,卻忘了顧慮你的感受,想必你早就煩透了葉桑。今天之後,我會從這裡搬出去,也算是做個了斷吧。」
不得不說,當時葉桑的眼睛裡,前所未有的決絕與失落,讓他有些驚詫。到底這些年的糾纏已經成了習慣,她那般的堅定,倒是讓他頗為不解。有一種感覺在心頭逐漸生根發芽,慢慢轉變。
「為什麼?」三個字脫口而出,連秦湛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是埋怨她的嗎,他不是厭倦了皇城根兒下,所有的人都認為葉桑是他秦湛內定的妻子嗎?等了那麼多年,葉桑終於知難而退,為何他卻沒有一絲高興?
葉桑當時一臉淒然的笑,像烙印一般在他心裡揮之不起。
她說:「秦湛,就算你不煩,我努力了這麼多年,也終究是累了啊。」
那情,那景,她是知道的吧?知道他就算原本死心了,可在看見小淺兒帶了個孩子回來,心底又燃起了希望之火。自從淺淺回來之後,北京城的娛樂週刊,再也無關於他秦三少的緋聞,就連皇爵,他去的次數也是少之又少。
小淺兒有了一個生父不祥的女兒,他是不是就有機會了。他不會介意,秦家的人也都不會介意。如果小淺兒還願意,他必定為了她再次守身!
既然葉桑說她累了,那麼他也無話可說。哪裡知道,後來又出了許願那個變數!千想萬想,他終究是沒想到,五年前和小淺兒春風一度的男人會是他。而且,那陰差陽錯,竟然是他親手造下的孽!
「葉家女子,到底是個妙人兒。三哥,你其實後悔了吧?」唐少謙笑得如沐春風,人畜無害,那個模樣,當真是欠扁之極。
如果秦湛少爺今晚沒有喝高,絕對會和他打一架。
「那你有沒有後悔,沒有放手一搏,如今眼見著小淺兒投入他人懷抱。而且,你還要為她準備傾世婚禮?」說著,秦湛又倒了一杯紅酒,當著唐少謙的面一口飲盡。
「我不後悔,只要她高興,嫁給誰不是嫁?」說不遺憾,那是假的。他對淺淺有心思,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你還真看得開!」看著空空的酒瓶,秦湛不由自主地冷笑。
「那麼你呢?後不後悔,這些年那樣對待桑桑?」說實話,在得知桑桑為了秦三兒擋槍,並且還身懷他的孩子的時候,還真是讓人羨慕呢…不過,桑桑那樣的女子,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
「後悔麼?」重複著唐少謙的話,秦湛眼裡出現了茫然。
那個溫順堅韌的女子,偷偷壞了他的孩子,又為他擋下了致命的一槍。早在那不知不覺中,他便欠下了她再也無法還清的債。
自從那一日她在手術台上死裡逃生,醒過來之後便默然地接受了他的一切照顧。可是那眉眼之間的淡漠,卻是足以讓他覺得刺眼。
葉桑,我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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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直在外面,可能明天的更新仍然恢復不到早上八點。但願在後天能調整過來。陌不想祝親們聖誕節快樂什麼的,因為陌從來厭煩外國的節日。
連陌自己都覺得奇怪,從來不是多麼愛國的人,卻在對待小日本兒和外國節日的問題上異常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