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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07.一語成偈 文 / 陌淺離

    懷孕第三十二周,蘇淺愈發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疲勞,晚上休息不好,行動更加不方便,食慾因胃部不適也有所下降。

    今天是做第七次產檢的日子,大清早的,又是冬天,蘇淺窩在床上不想起床。許願自然也知道她賴床的習慣,雖然在軍總醫院產檢,他們不用預約,也不用排隊。但是去晚了總是不好的,最重要的是他怕耽擱了午飯的時間。

    最近蘇淺的胃口不好,食慾下降,眼看著孩子都快出生了,她偏偏不能好好吃飯,要是營養跟不上怎麼辦?現在蘇淺每天的飲食都是他在負責,他不希望為了做產檢而餓著自家媳婦兒。

    怎麼叫都叫不起來,許小爺壞壞地笑了。

    媳婦兒,你以為耍賴裝作沒聽見就沒事兒了嗎?小爺可有的是辦法!

    手不安分地直接掀開了被子,再把某個小女人的睡衣往上推,露出鼓鼓的肚子和高聳的胸部。不用擔心大冬天的很冷,因為他們的房間開了足夠的暖氣。

    許願微笑著俯下身,火熱的唇開始了每天起床的第一份工作。

    眼角的餘光瞥向蘇淺,只見她還是緊閉著雙眼,捲翹的長睫卻撲閃撲閃地顫動。

    嗯哼…還要裝?

    唇齒微微用力,輕輕一咬……

    「疼…你屬狗的啊?」感受到那酥麻的脹痛,蘇淺再也忍不住睜開了雙眸,狠狠地瞪了許願一眼,同時用雙手推拒著。

    「現在才醒?晚了!」他已經吃習慣了,要他這個時候停下來還真不行。不顧自家寶貝媳婦兒的小眼神兒,他自顧自貪婪地吮吸著那略帶腥甜的美味。

    「阿願,你這麼貪吃,以後不會和咱們寶寶搶著喝奶吧?到時候萬一我的奶水不夠,你就顧著自己吃了,寶寶怎麼辦?」說實話,自從某人食髓知味之後,蘇淺還真擔心這個問題。

    一想到以後兒子和老公爭著吃奶那場面她就忍不住一陣頭疼。算了,他應該是有分寸的。

    「大不了我讓著他,一人吃一邊。」饜足地抬起頭,隨意地回答。

    如果真要讓他看著另外一個人吃自家媳婦兒的奶,他還真有些不樂意,即便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要不,媳婦兒的就讓他一個人吃,再給兒子另外找乳母?許小爺悶悶地想。

    可憐的孩子,你還沒出世就被自家爹地當成色狼一樣防備了。

    「喲,你還真大方!起床吧,去做產檢。」

    收拾妥當,蘇淺穿著肥大的孕婦裝和許願一起去了軍總。今兒個不僅要做產檢,還要做b超檢查評估胎兒的體重。

    許願這個變態,把她每一次b超的寶寶照片都拍了下來。還在晚上專門開了個博客把寶寶的照片傳上去,並且寫了日記。依照他的說法,記錄下寶寶成長的點點滴滴,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

    她笑了笑,沒想到這男人倒是蠻有心。也許是因為諾諾小姑娘兒時的成長沒有他的參與覺得特別遺憾吧,這一次彌補了個徹底。

    到了軍總,在門口就已經有專門的婦科醫生來接他們了。一路護送,排場超大地到了產檢房,婦產科主任都親自出馬了。

    許家太子爺和蘇家大小姐的孩子,可是出不得一點差錯。就連唐少謙和他老爸,軍總的院長聽說他們來做產檢都跑過來湊熱鬧了。

    唐少謙知道他們今天要來做產檢,並且還要做b超,早早地就通知了一大群人。產檢房外一字排開的軍裝,挺拔的身子,俊逸的臉蛋,迷倒一大堆護士小姐。大膽一點的甚至不顧一切地上前搭訕,羞澀一點的則是三五成群站在角落裡偷偷瞄人,品頭論足。

    蘇淺不是第一次來做產檢,自然很多護士小姐都認識她。也明白這一群軍裝男人沒一個是她們高攀得上的。可也不乏偏偏仗著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家裡背景也算乾淨,就想著藉機往上爬的。釣個金龜婿,軍總醫院裡面的小護士,有幾個沒這個想法?就算不能釣個金龜婿,能夠嫁個有前途的軍人也算不錯吧?

    只可惜,不論她們如何假裝路過,上演各種戲碼,那一字排開的軍裝卻沒有一個感興趣的。他們的注意力都在產檢房裡的寶貝身上咧。

    沒辦法,軍區大院兒裡面蘇陌他們這一代就蘇淺和葉桑兩個女娃娃。而蘇淺又是最小的那一個,自然是大家都把她疼到了骨子裡。就連葉樹,對蘇淺那也是沒得說。再有比蘇淺小一點兒的,可就和他們不是一起長大的了,是不是個人,他們能帶你一起玩兒?

    按照那幾個男人的說法,除了淺淺,還有人配讓他們寵著嗎?

    等做完產檢和b超,外面的男人挨個兒進了產檢房,爭相看著電腦屏幕上那小小的胎兒圖片。

    孩子很正常,發育得也很好。

    小寶寶靜靜地待在媽媽的子宮裡,頭朝下,眼睛是睜著的。聽覺神經已經發育完成,對聲音開始有所反應,寶寶已經長出一頭的胎發,皮膚的觸覺已發育完全。手和腳都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兒,可以清晰地看見小手指上的指甲。

    幾個人既好奇又激動地看著屏幕上的胎兒,臉上的表情都是前所未見的柔和。看看那一個個的軍裝,再看他們臉上的表情,絕對稱得上是鐵血柔情。雖然這不是他們的孩子,可他們卻比許願這個當爸爸的還要期待孩子的出生。

    許小爺眼看著把自己擠到一邊的幾人,心裡還不知怎麼畫圈圈詛咒他們咧!想看孩子,自己找女人生一個唄,幹嘛全部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家這一個?

    就算最後離開醫院,一路上許小爺還是黑著個臉。不就是做個產檢嗎?為什麼他媳婦兒的親衛隊全部都出場了?

    出場就出場了吧,還把他這個正牌的孩子他爹擠到了一邊兒。都怪那唐少謙,若不是他在醫院裡和他們通氣兒,那些個男人能穿著一身兒軍裝就往醫院跑?

    咳咳,如果許小爺知道老首長也打算親自來的,不知作何感想。

    說好了一起回軍區大院兒吃飯,幾個男人又開車跟在了他們身後。還有蘇陌,開著軍區的老紅旗,在最前面開道,這排場,人家看了還以為是領導視察咧!

    蘇淺倒是覺得沒什麼,從小到大她都習慣了。每次到軍總,即便她只是小小的感冒,身邊也跟著一大群人,跑腿的,保駕護航的…那麼多人,許願那個稱謂真沒說錯,不就是她的親衛隊嗎?

    車子才剛剛開到軍區大院兒門口,諾諾小姑娘軟軟糯糯的一聲「媽咪」就暖到蘇淺心窩子裡去了。

    諾諾要上學,蘇淺懷孕又不方便照顧她。索性讓她就住在大院兒裡,好歹還有葉家小流雲看著,也不會出什麼事兒。好像已經兩個星期沒見到自家女兒了,上個週末諾諾學校組織冬令營,也沒回中南海那邊兒。

    這會兒看著孩子,她自然是高興的。再看看孩子身邊的漂亮男孩兒,嗯,幾天不見,葉家小流雲愈發像個小小男子漢了。

    「媽咪…」看著自家媽咪挺著個超級大肚子從車上被爹地小心翼翼地扶下來,諾諾小姑娘識趣地沒有撲上去,只在一旁甜甜地喊了一聲。然後默默地跑過去拉起了蘇淺的手,像個小大人似的牽著她走。

    幾個男人都誇諾諾懂事兒,葉流雲也走過來牽住小諾諾的另一隻手,幾個人排成一排走進蘇家。

    回到蘇家免不了又是被那群老老少少的問候叮囑一大堆,最後還是許小爺面無表情地說自家媳婦兒必須午睡,才阻止了眾人的喋喋不休。

    由於考慮到蘇淺現在身子重,上下樓不方便,凌阡陌還特地吩咐傭人在一樓為自家女兒佈置了一個房間。

    房間的佈置得非常溫馨舒適,采光效果也很好,打開窗戶外面對著的就是花園,空氣清新,蘇淺自己也非常滿意。

    「諾諾,你跟媽咪來。」要去午睡,蘇淺向諾諾小姑娘招了招手,讓她跟著自己回房間。許願原本想跟著一起進房間,卻被自家媳婦兒一個眼刀給瞪了回去。

    切,女兒才五歲,兩個人難道還有什麼私房話說不成?

    蘇淺沒理會他那不滿的眼神,帶著女兒就回了房間,然後還防止某人偷聽一般鎖上了門。

    「媽咪。」諾諾小姑娘悶悶地喊了一聲,然後大大的眼睛,一直盯著蘇淺的肚子看。

    「告訴媽咪,你在不高興什麼?」蘇淺坐在了柔軟的床上,讓小諾諾坐在她旁邊。

    母女倆面對面坐著,蘇淺溫柔地扯了扯小姑娘的臉。也許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她現在身上隨時都散發著母性的光輝,連聲音都充滿了愛。

    「我…沒有不高興。」小姑娘的聲音依舊悶悶的,臉上卻沒有任何不高興的表現。可在聽到媽咪問她為什麼不高興時,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訝異還是被蘇淺捕捉到了。

    從在軍區大院兒門口開始,蘇淺就注意到了她家平常總是活潑可愛的諾諾小姑娘在鬧情緒,和她說話也是悶悶的,明顯的不高興。雖然小姑娘自己也有掩飾,可到底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的一舉一動能夠逃過蘇淺的法眼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諾諾,你是不是因為這些日子媽咪和爹地還有其他大人們的注意力都在媽咪肚子裡的小寶寶身上了,覺得我們忽略了你而不高興?」蘇淺拉過諾諾小姑娘胖嘟嘟的小手,微不可見地歎息。

    她也知道,這段時間她的精力都放在了肚子裡的小寶貝蛋身上,肯定忽略了諾諾這個寶貝女兒。可一個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看看她眼睛周圍的那一圈青黑色印記,足以證明她確實不輕鬆。以前懷著諾諾的時候好像也蠻容易,沒這麼累,可能是因為肚子裡的是個男寶寶所以特別調皮,有時候折騰得她夜裡都沒法睡覺。

    近期又因為身體各種反應而不舒服,更加沒顧著女兒周全了。幸得有小流雲陪著諾諾,不然她還真擔心女兒一個人想些有的沒的。

    「沒有…」說這話時,諾諾小姑娘明顯連自己都感覺到了有些底氣不足。

    「真的沒有?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不高興,嗯?」蘇淺好笑地繼續蹂躪寶貝女兒的臉蛋,她才不相信她說的沒有咧!

    「媽咪,生了弟弟之後,你不會就不要諾諾了吧?」不管諾諾小姑娘再怎麼早熟,到底是個小孩子。

    在國外那幾年凌幫的叔叔阿姨們都專寵她一個,她也從來沒擔心過有人會跟自己爭寵。可現在媽咪肚子裡有了小寶寶,她突然感到了不安,好像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嚴重的威脅。除了小哥哥,她覺得其他人都沒那麼疼她了。

    特別是那天在學校聽見小朋友們議論她的小夥伴,說她媽媽就是生了個弟弟然後就不要她了。她還經常看到小夥伴身上帶著各種傷,那些小朋友都說是她爸爸媽媽打的,所以她就更害怕了。

    雖然理智上告訴她,媽咪和爹地是不會那麼對她的。可聽小朋友們說,在國內大多數家庭都重男輕女…所以她…

    「傻孩子,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們家諾諾這麼可愛,媽咪怎麼捨得不要你?」原來是吃弟弟的醋了。見女兒終於說出了不高興的原因,蘇淺倒是舒了口氣。

    如果她一直悶著不肯說她才擔心呢,既然說了,那她自然也有辦法解決。

    「可是,我在學校有個好朋友,她爸爸媽媽就不要她了。」得到媽咪的肯定回答,諾諾小姑娘心裡還是有所顧忌。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你怎麼知道她爸爸媽媽不要她了?」聽小姑娘如此說,蘇淺略微沉吟道。

    「因為下個星期有遊園會,她告訴老師她爸爸媽媽帶弟弟去旅遊去了,都不會來參加。」其實,她希望媽咪和爹地都能去給她開遊園會,畢竟每一個孩子都希望自己能夠被父母重視。

    「呵,原來是這樣。也許是她爸爸媽媽出門得不湊巧吧。放心吧,媽咪和爹地下個星期都有空,到時候咱們陪你一起去。要是你覺得人不夠,把舅舅他們也都叫上好不好?」

    繞這麼大的彎兒,原來是學校要舉辦遊園會啊。小姑娘在國外沒參加過這種類似的活動,估計是好奇心強。也罷,第一次總歸是值得紀念的日子。

    只是,蘇淺沒想到,自己竟然一語成偈。

    ------題外話------

    今天竟然審核沒過,原本定的自動上傳是早上八點。陌也是上課回來之後才知道被攔住了,實屬天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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