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淺和許願趕到得意樓時,何衛東和布魯已經等在那裡了。
當然,除了何衛東和布魯,還有兩個蘇淺沒見過的帥哥。一個是東方集團的總裁東方玉鴻,另一個是顧家的ど子顧西。
「小嫂子,快來坐。」布魯最為慇勤,看見蘇淺和許願上來,趕緊把自己旁邊的椅子拉開。
對於美女,他向來是最紳士的。英國上流貴族的紳士風度,在布魯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不愧是英國上流社會裡最受女人歡迎的布魯伯爵。
「滾你丫的,小布,竟然連哥們兒的女人也敢獻慇勤。」何衛東一腳踹開布魯拉著的椅子,打趣地笑罵道。
然後把椅子往自個兒身邊挪,朝蘇淺招手:「小蘇蘇,來,坐這兒。」
「哇,東子,你這無恥程度很明顯比我還高。」
布魯不滿地嘟囔著,卻也沒有再搶回椅子。
蘇淺也不介意,大大方方地在何衛東旁邊坐了下來,許願則是坐在了她旁邊的位置。
「阿願,也不介紹一下?」
東方玉鴻恰好坐在蘇淺的正對面,給了蘇淺一個善意地微笑。
「小爺的媳婦兒,看一眼就好了,別盯著看。」許願拉過蘇淺的手,十指相扣,得瑟地看著對面的東方玉鴻。
「咳,小嫂子好。我是阿願的發小,東方玉鴻,東方集團的總裁。」東方玉鴻混跡商場,有「財神」之稱,看起來卻是俊秀儒雅,文質彬彬。
「你好,可以直接叫我蘇淺。」
小嫂子?蘇淺很鬱悶地在心裡暗問了一句:我哪裡老了?
「小蘇蘇?本少倒是覺得這個叫法不錯。我是顧西,顧家ど子,你可以和他們一樣叫我西子。」挑了挑眉,一直討厭女人的顧西對蘇淺卻表現得異常友善。
顧西五官俊美,身形修長挺拔,配上那如一雙玩世不恭的眼睛,整個人就像非洲獵豹一般引人注目。由於他的媽媽是西方人,所以長相也是中西的完美結合。
蘇淺仔細觀察這個男人,意外地發現,他長得還真有范兒。不過,這個名字,好像很耳熟咧?
「西子?長相倒是對得起這個稱呼,我聽我們家蘇離提起過你,久仰。」蘇淺看著顧西,唇角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真的?」一提到某個人的名字,顧西那雙玩世不恭的眸子閃爍出耀眼的光芒。
蘇離真的有在蘇淺面前提起過他嗎?
「呵呵,真的。」顧西的反應顯然愉悅了某個惡趣味的女人。
「那他提起我什麼?」顧西有些迫不及待地問。蘇離那個彆扭的男人提起他,不會是被他的真心打動了吧?
哼,他就說嘛,這天下就沒有他顧西攻克不了的男人!
「咳,你自己去問他吧。」蘇淺故意賣了個關子,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們家蘇離當然有提到過顧西,說他煩死了,像牛皮糖似的。
聽說顧家ど子的性取向有問題,還看上他們家蘇離了,看現在顧西的表現,恐怕是真的。
「欸…」怎麼能這樣兒啊,這不是吊他的胃口麼?他如果能從蘇離那裡問出點兒什麼,還需要在這裡旁敲側擊?
「好了,西子,你和蘇離那點兒混賬事不要把我家寶貝媳婦兒牽扯進去。今兒趁著小布來,咱們哥兒幾個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給你們正式介紹了。以後看著我媳婦兒,有點兒眼色,不要惹我家媳婦兒不高興,有什麼不滿,來找小爺解決!」
「阿願,你這叫做典型的重色輕友!」何衛東第一個抱怨地說道。
「就是,有了嫂子就忘了咱們哥們兒。阿願,你小子太不夠義氣了。」布魯一口熟悉的中國話,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只假洋鬼子咧。
「附議。」東方玉鴻也不甘寂寞地來了一句。
就只有顧西沒敢表達自己的不滿,他坐在許願對面,自然清楚地看到了許某人眼底的得瑟和暖色。
從小到大,他們還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上心過。既然這一次遇見了,作為哥們兒,肯定是要祝福他的。更何況,最主要的是有了蘇淺這個熟人,他也不怕以後找不到糾纏蘇離的借口。
話說,最精的人還是要數顧西啊。
「抗議無效!小爺我樂意!」
好吧,幾人見說抗議無效,直接採取了行動。在飯桌上輪番灌許願喝酒,一桌子的菜,吃得最歡的恐怕就屬蘇淺了。她喜歡川菜,得意樓的菜色恰好是以麻辣為主,正合她意。
最後,許願被那幾個男人直接灌醉了。
「小嫂子,我把這鑒定結果放車上了啊。」布魯不知從哪兒取出一個文件夾,放在了許願的車上。
「嗯,你放吧。」
「真不需要我送你們回去?小蘇蘇,阿願這個樣子可是很麻煩的。」顧西再次提議道。
其實,他真心想送蘇淺回去,要是順便偶遇一下蘇離,那就更好了。
咳,他絕對不承認,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
「謝謝,不用了。」他這個樣子還不是你們造成的!想到這裡,蘇淺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她一手扶著許願,一手提著包,出得意樓的時候頗有幾分無奈。
幾個男人要替她扶許願下樓,結果這男人硬是要賴在蘇淺身上不肯撒手。喝醉了的許願,頗有幾分孩子氣,手死死摟著蘇淺的腰不肯松,臉貼著她的頸窩,還不停地蹭。
「欸,怎麼喝醉了像只小狗似的?」
把人放在副駕駛座位上,蘇淺拍著許願微紅的俊臉低喃,然後朝外面幾人揮揮手,啟動了車子。
「嗯?誰像小狗?」等到車子駛離得意樓,某個剛才還醉得一塌糊塗的男人突然身體朝蘇淺傾斜,溫熱的唇觸碰到她的耳垂。
「除了你還有誰?」蘇淺下意識地答道,卻又立馬感覺到了不對,「欸,你不是喝醉了嗎?」
誰能告訴她,現在這個清醒地看著她的傢伙是誰?
「我有說自己醉了嗎?」看到蘇淺那懊惱的樣子,許小爺很有成就感。剛才某個女人可是一直順著他,那溫柔細心照顧他的模樣,他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好吧,你沒說。難道剛才都是裝的?為了避免他們一直灌酒?」
她還能再說什麼呢,沒見過哪個男人像她旁邊這位這麼會耍賴的,竟然連裝醉的招數都想得出來,她還真是低估了他。
「那是當然!」許小爺絲毫不為自己的可恥行為而感到臉紅,反而還引以為榮,「怎麼樣媳婦兒,小爺的演技還不錯吧?」
「是不錯,那麼現在你要去哪?我直接開車回軍區大院兒,然後你再自己開車回家?」蘇淺側頭睨了某人一眼。
「不要!」蘇淺的話剛落,某人就無恥賣萌,手更是肆無忌憚地環上她的腰,「媳婦兒,跟小爺去咱們的家好不好?」
「嗯,你的手別亂動,我在開車呢!」
蘇淺美目圓瞪,看著某人在她腰上肆虐的手。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一股想要把他的爪子宰掉的衝動。
「答應我去錦緞路那邊的別墅,小爺就放開。」
反正他已經想好了,今晚一定要把媳婦兒拐去他們的家,回家正好可以吃干抹淨。
「錦緞路什麼別墅?」
「春景園。」
春景園?好曖昧的名字!
「好吧,你把手放下,我好好開車。」即便許願說他是裝醉的,蘇淺還是有幾分不放心。
萬一這男人在車上亂來,她可不想人家看到明早的報紙上寫「xx路,一輛阿斯頓馬丁橫屍街頭,疑是一對情人在車上…」。
想到這裡,蘇淺搖了搖頭。咳,這樣的結果絕對不是她想要的。
「真的?」
「嗯,別鬧。」騰出一隻手來,把許願的身子推開了一些,他剛才呼出的熱氣鑽進了她的耳蝸,好癢。
一路上,許小爺時不時地吃一下自家媳婦兒的豆腐,蘇淺時不時地怒瞪一下,終於還是來到了錦緞路,春景園別墅。
春景園的別墅群,都是中西結合的樣式,造型上典雅又不失大方。能夠住在這裡的人,絕對身價上億。
蘇淺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很想說,這是不是太過奢侈了?如果讓她選擇,她寧願大隱隱於市的那種蝸居。
但是,不得不說,被許願拉著手走進別墅的時候,她還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撼了。
別墅帶著個小院子,院子裡面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風信子,在美麗的夜光下顯得絢麗多彩。蘇淺一踏進院子,一陣陣花香就撲鼻而來,讓她有一種置身於大自然中的感覺。
「喜歡嗎?」看著沉浸在花海之中的某人,許願黑曜石一般的狐狸美眸裡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
風信子花語是:勝利、競技、喜悅、愛意、幸福、濃情、傾慕、頑固、生命、得意、永遠的懷念。
這麼多的顏色,都代表了他對她的愛。
蘇淺轉過頭,看著面前熟悉的男人,他竟然連自己喜歡風信子都知道?不知不覺為她做了這麼多麼?在這一刻,不知道是感動,還是什麼情緒一下子傾瀉而出,濕潤了蘇淺原本晶亮的眸子。
「許願,告訴我,你到底有多愛我。」才能讓你為了我做到這種地步…
幾乎是撲進了許願的懷裡,她真的不知道此刻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你說呢?傻瓜。」許願的強有力的手也摟緊了某個投懷送抱的女人,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短短的幾個字,卻充滿了濃濃的寵溺。
傻瓜:
如果不是愛到極致,小爺怎麼會放低自己的身段,在老首長的百般刁難中堅持到底?
如果不是愛到極致,小爺何須在知道你喜歡風信子之後,就親自栽種了這滿院的風信子?
如果不是愛到極致,小爺又怎麼會為了你…
以後,還會有很多。
總之,你只要知道,因為愛你,小爺可以與全世界為敵!
「許願,你這樣做是不是為了讓我離不開你?嗯?怎麼辦,該死的我掉進你設計的陷阱了呢?」
不在乎才沒有弱點,她現在卻沉淪在了他給的溫柔陷阱裡。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從她的世界裡消失,她又該怎麼辦?
從小就看到每當夜深人靜時,爸爸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書房,翻開著過去有關於媽媽的點點滴滴,然後靠在椅背上,緩緩流淚,她只能躲在門縫後面偷偷地看著。看著他那麼無助,那麼孤寂。
有時候,爸爸從部隊裡回來,也會抱著她小小的身子,在院子裡仰望星空,還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指著天上那顆最亮的星星告訴她:
「寶貝,你看,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就是媽媽,她一直在看著我們呢。媽媽從來就不曾離開過我們,她一直都在呢。」
她知道,爸爸雖然看起來無堅不摧,實際上卻是心靈脆弱。
如果沒有過甜蜜,爸爸在失去媽媽後的歲歲年年裡也不會笑得那麼苦澀。
現在,她的生命裡也出現了這樣的甜蜜,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承受,承受甜蜜之後的負擔。
「寶貝媳婦兒,你猜對了。小爺就是要你離不開我,一輩子都離不開!」
她隱藏在眸底的淡淡憂鬱,他怎麼會不懂。溫熱的唇貼上了她的眼睛,想要清除她眸子裡的一切愁緒。
「嗯,那就不離開吧。你說,我媽為什麼會用假死這樣的手段離開我爸?」沒有遇到的問題,就不去想了,還是領取而今現在吧。
「也許,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想了想,許願給出了一個很模糊的答案。因為,他實在找不到理由。
他只知道,如果換做是他,即使再大的苦衷,他也不會拋下自家寶貝媳婦兒,哪怕是下地獄,也要拉她一起!
「不管什麼苦衷,被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她還真的有點為爸爸打抱不平呢。
「所以啊,媳婦兒你不論去哪裡都不能拋棄小爺,知道不?」
「好…唔…」
一個「好」字被淹沒在了某人火熱的吻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緩緩流淌,兩人才從唇齒的交纏中清醒。
「媳婦兒,這裡可是我為你準備的新房。今晚,咱們洞房花燭。」
「許願,你這個騙子!啊…」蘇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某個化身為狼的男人攔腰抱起,直接跨進了臥室。
整整一晚,嶄新的臥室裡面都曖昧的聲音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