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著頭,眸中閃爍著堅定的神色,這樣的神色讓對面的百里滄溟心神一蕩,似乎曾幾何時,他真的在哪裡見過這樣的神色一般,微瞇著眼,想細究,那零落的片段卻只是一閃而過,再想抓住時,卻怎樣都尋不著【一品棄妃:冷傲王爺的囚寵7章節】。
「你當真不跟我走?」秦素素再一次問道,直至百里滄溟皺眉搖頭,她的眼神才黯淡了下來。「失憶了嗎?放心,我會讓你恢復記憶的,我知道你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至少她自己也是這般。
失去了記憶,至少現在在西厥百里滄溟暫時沒有危險,只是,想起之前歐陽箬所說的話,秦素素心底甚是不爽。這個歐陽箬究竟給百里滄溟灌輸了什麼樣子的記憶?!秦素素輕咬牙,眸中劃過無限的殺意。
「所以我才沒有輕易相信你。」聽著她的話,百里滄溟卻是淡然一笑,秦素素微垂下眼瞼,掩飾住了眼中的一片波瀾,但是卻怎樣都掩飾不住心底的不平靜。他不相信她……他將她跟歐陽箬歸為一類?想到這裡,秦素素心底抑制不住的失落。卻是緩了緩神色,而後抬起頭來,「我會讓你相信我的,相信我是來幫你的。」說完,轉過身去,就愈離開,離開之前,卻是再一次轉頭吩咐道,「切記,一定要小心歐陽箬,她給你灌輸的那些記憶,或許……嗯,或許有問題。」她沒有直接跟他說歐陽箬給他灌輸的假的記憶,就算她現在說了,他也不見得相信。
聽著這話,百里滄溟眸中劃過一絲暗光,「我知道。」
「知道便好。」秦素素唇角輕勾,而後直接飛身離去,只一瞬,整個黑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再是尋不著。
夜,更深了。秦素素很快回到了歐陽瑾的府邸。
「回來了?」剛剛踏入自己所在的院子,就聽到了一陣低啞的聲音,望去,但見得一身紅衣的男子站在一邊。
「你在這裡作甚?」秦素素微驚片刻,繼而問道。
「可曾達到你此行的目的?」歐陽瑾卻是直接反問道,似乎沒有聽到秦素素問他的問題般。
「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秦素素輕閉上眼,片刻之後再睜眼,問道,銳利的眸光直直地射向了歐陽瑾,似是要看入他的靈魂。她最恨別人欺騙她!
「是啊。」歐陽瑾只是微瞇起眼,「在你讓我去找她退兵之時,我就知道了。」
「為何不告訴我?」
聞言,歐陽瑾卻是直接眉頭一挑,斜著眼睛看向了秦素素,「告訴你?告訴你有用嗎?你知道他為何會退兵嗎?並非是因為我的勸說,而是因為他的失憶。」
秦素素再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衝動地上前殺了這個人,「那好,告訴我,可有辦法恢復他的記憶?」
「有。」歐陽瑾卻是突然間笑了起來。繼而靠近了秦素素,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片刻,俯下身來,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可知道為何我會將你帶回來?」
秦素素再皺眉,之前聽那吳伯所言,似乎真的是因為自己有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價值。
見著秦素素這個樣子,歐陽瑾就笑出了聲來,「不知道吧?那我告訴你,是因為你的血」
「我的血?」秦素素驚呼。
「不錯,你的體質是難得一見的至陰體質,而你的鮮血更是百年一見,所以,我帶回來了你。只因你的鮮血能夠解除我身上的血咒。至於我身上的血咒,你必已經知道了吧?」
秦素素越聽越心驚,她漸漸地感覺到了自己週身不斷地麻煩。「那,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幫他。」
「這樣,我們做個交易。」歐陽瑾突然間勾勒起唇角,輕輕地笑了起來,原先就有幾分妖媚的臉,此刻盡顯妖嬈。「這三日,你將你的鮮血提供給我,我便告訴你救治他的最好的法子。」
「鮮血?」秦素素抬起頭,語氣中有些不解。眸光一閃,她卻是輕笑了起來,那笑中儘是嘲諷的意味,「難不成前幾日你還沒吸夠?」
聽著這話,歐陽瑾只是眉頭一挑,他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在記仇,舒緩了語氣,他淡然一笑,「你放心,我不會要了你的命的【一品棄妃:冷傲王爺的囚寵第7章我要你的血章節】。至於上次……那只是個意外而已。」
眉頭微蹙,秦素素略微思忖片刻,而後點頭,「好,我答應你。」不過是流點血罷了,她這輩子上輩子難道還少流過血?
「呵呵……」歐陽瑾微瞇起眼,狹長的丹鳳眸中此刻閃爍著幽光,他再是靠近了秦素素的耳邊,而後薄唇輕啟,說出了一句話來。在聽得那話之後,秦素素面色一變。
「怎麼?不信嗎?」歐陽瑾站直了身子,雙手抱胸,眉頭輕佻,看向她。「我不知道你跟他究竟是什麼關係,但是我現在告訴你的,這的確是快速幫助他接觸了體內毒素的方法。興許你還不知道吧,他的毒素在他體內沉浸得越久,這毒素對他的影響會越來越大,最後甚至會讓他迷失了心智,最終心底只剩下對他下毒那人。」眸光一閃,歐陽瑾繼續說道,「換句話說,再過不久,他就會徹底地忘記了以前所有的一切,繼而死心塌地地追隨著歐陽箬。」
這話,秦素素越聽臉色越來越蒼白。她怎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抬起頭來,看向歐陽瑾,秦素素雙唇微微顫抖著,「你……你沒有騙我?」
「我為何要騙你?本來說是要給你找鑰匙的,現在看來也沒必要了,所以只有告訴你這個咯,不然的話,我的心裡會愧疚的。」
秦素素只是抬起頭來,看向遠方,對歐陽瑾再說的話再是沒了興致。她的雙拳緊緊地握起,良久,才緩緩地鬆了開來。他,是一定要救的。沒了他,整個東錦自此將會處在危亂之中。
天亮了,這一晚百里滄溟說得並不大好,他的腦中不住地浮現著昨晚上的那個身影以及他所說的那些話。每次想到她所說的那些,他的頭就痛得幾欲炸開。
「公子,公主請您去前殿。」有丫環上前輕敲著門。見此,百里滄溟這才起身,整理好了衣服,面無表啟迪踏出了寢居。
「你臉色不大好。」在看到百里滄溟的時候,歐陽箬微微皺眉,說道。
百里滄溟卻只是淡然一笑,道,「無礙,還是沒有習慣這裡。」說著,微頓下來,下一刻卻是繼續說道,「許是我受傷太嚴重了吧,對i,對這裡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感覺。」
歐陽箬面色一沉,下一刻卻是輕笑,「放心,只要有我在你身邊,即便是失去了記憶,也沒事的。」
百里滄溟不置可否,只是微微頷首,而後跟在歐陽箬的身後,直接向皇宮走去。今日,歐陽箬便是要向西厥的國主請求賜婚了。
西厥國主坐在高位,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的兩個人。
「箬兒,這便是你俘虜回來的?」
聽著這話,下面的歐陽箬與百里滄溟無一皺眉,俘虜?這個詞,並不大好。
「父皇,您怎能這麼說呢?現如今他是心甘情願地投靠我們西厥,而且,父皇,女兒跟他一見如故」說著,歐陽箬有些紅了臉。
西厥國主深瞇著眼,看著底下的人,他也曾聽過東錦戰神王爺的名號,現在竟也是直接親眼見得了。站在下面的人,只是那樣靜靜地站著,毫無凌厲的氣勢,但是國主知道,這是百里滄溟的偽裝。只有真正裡哈的人,才如此擅長偽裝。
「你們,一見如故?什麼意思?」國主仔細掂量著這幾個字,繼續問道。
歐陽箬再是紅了臉,「父皇,這什麼意思,您還不知道嗎?」
「但是他終歸是東錦人啊。」
「父皇。」歐陽箬一跺腳,「以前他是人沒錯,可是從此以後,他就是我們西厥人了,父皇,您最疼女兒的,不是嗎?怎麼現在女兒說的話,你都不信了呢?」
西厥國主再是沒多說話,只是看著一邊的百里滄溟,就這樣直直地看著,全身上下散發出了凌厲的氣勢,不住地給站在底下的人施壓。即便失去了記憶,但百里滄溟還是能夠感覺得到他的意圖,只是站在下面,面不改色。
「哈哈」西厥國主卻是突然間笑了出聲,「箬兒的眼光,當真不錯。」卻是剛想說些什麼,門外面傳來了一陣不羈的聲音,「是啊,皇妹的眼光總是這樣好,連一個其他國家的叛徒都想將他招來當駙馬,這知道的,興許不會說什麼,不知道的,或許還真的以為我西厥沒人了,這次竟然會大肆進軍,只為了俘虜一個東錦的王爺。這說出去,不是會讓人恥笑嗎?」
與此同時,一個暗紅色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了門外,而在見到那個身影之後,國主原先還掛著喜色的臉,這會兒完全地陰沉了下來,歐陽箬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