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靜靜地躺在水中,平靜的面容仿若熟睡了一般,秦素素這般看著,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而後直接將他從水中撈了出來,在撈出來的瞬間運起力,一邊的暗紅色的睡袍直接飛來披在他他的身上【一品棄妃:冷傲王爺的囚寵3章節】。秦素素發現,似乎他尤愛這種紅色系。
將他放到屏帳之外的床上之後,秦素素這才意識到了自己脖頸間的痛楚,許是方纔那一瞬間痛得麻痺掉了吧,竟是這會兒才感覺得到。手拂過頸間,有鮮血流出,秦素素咬牙,這個男人,竟然真的咬她!之前他說的那些她不過都以為他是在開玩笑的,哪裡想得她竟然會來真的。
「母后……父皇……」床上的人卻是突然間發出聲音來,原先蒼白的臉這會兒額上早已是沁上了冷汗,原先秦素素還在想著要不要直接將他扔在這裡任他自生自滅,但這會兒在見到他這個樣子之後,又想到了他背後的那些個鞭傷,卻又是歎了口氣。他,或許真的只是得了什麼怪病吧。終究,他也只是個可憐人,從前日到達這裡之後,秦素素就發現,這個府中靜的出奇,裡面壓根沒有幾個奴僕,這樣的空寂,的確不是皇帝的兒子所該有的。
秦素素直接走了出去,她想找到那個老奴僕,她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對歐陽瑾好的。
那老奴僕並未離去,而是一直在院子外面等著,在見到秦素素的一瞬間,滿面吃驚。「你……你竟是出來了?」
在聽到他的話後,秦素素只是微微皺眉,隨即再是來不及多想,只是開口道,「你如果不想你們家主子死的話,就趕緊進去,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一概不負責。」不負責,本來就不是她的責任,而且在這件事情當中,她秦素素本也就是受害者。
那老者聞言,倉皇進去。果真在看到了床上的人後臉上儘是憐惜。轉過頭看到秦素素流著線血的脖頸,他垂下了眼瞼,有些歉疚地說著,「老奴代殿下替你道歉。」
「這是怎麼回事?他究竟得了什麼病?」秦素素問道。吸人血……這是多麼駭人的一件事情,難怪這個院子裡幾乎沒有什麼人。
「殿下他沒病。」吳伯聞言,只是轉頭痛心地看了眼床上的人,而後開口道,「他是中了一種血咒。」
「血咒?」對於血咒,秦素素也有所耳聞,這是一種極其霸道的手法,傳言,有專門擅長養蠱蟲的人專門將蠱蟲飼養在女子體內,等到蠱蟲長大,用這種蠱蟲對別人施行血咒,這種手法極其殘忍,因為中了這種咒蠱的人,每到特定的時間就會忍受常人所無法想像的錐心之痛。
秦素素微驚,卻是片刻間,似是明白了什麼。
「他中了這種血咒,只有吸食女子的鮮血才能緩解?」秦素素問道。
吳伯點了點頭,「姑娘果然聰慧。」
「姑娘?」秦素素終究還是有些驚訝地叫出了聲來,「你弄錯了,我本是男兒身。」
「不,殿下說您是,您就是。」吳伯卻只是淡淡地說著。一邊的秦素素卻是越來越心驚。所以,這個歐陽瑾是早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女子的身份,這才讓她跟著他回來。難道,他想帶她回來,就是為了吸食她的血來緩解他的血咒?想到這裡,秦素素眸中劃過了殺意,她原以為這個男人真的好心的,也許真的有什麼目的,但也終不會傷及她的性命,卻全然沒想到他竟是做這樣的打算。
「我知道了,只是現在,怕是我要讓你們失望了」秦素素冷笑出聲,「等你們主子起來,你告訴他,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被他操控的。我並不是怕死,只是,我感到不值,我竟然真的相信了他的滿口的謊言,明明想要了我的性命,卻說是要幫我,這裡有,可笑至極!」
「姑娘,你誤會了。」吳伯一聽到她這話,就知道她誤會了,急著解釋道。「殿下他沒想要你的性命啊!」
「那是?」秦素素滿臉的不信,方纔那情況丟在那裡,那歐陽瑾之前分明是想要直接殺了她吸她的血【一品棄妃:冷傲王爺的囚寵3章節】。想到剛才那一幕,秦素素又想起昨兒晚上見到的那個女屍,不由得一陣心驚。「你別告訴我,他這樣咬人的脖子還是什麼親切的問候的方式。」話語間,儘是嘲諷。
吳伯聽得這話,無奈地搖頭。「姑娘,殿下不會要了你的命的,老奴在這裡以自己的老命擔保,雖然我這老命值不了幾個錢,但是姑娘,老奴還是希望您能相信我。」
秦素素眸光閃動著,「那好,你告訴我,他是想要做什麼?還有,他的那血咒,難道真的不能解?難道以後一輩子都只能吸人血?」
吳伯垂下了眼瞼,歎道,「姑娘,恕老奴不能相告。」
秦素素終究還是微微地歎息一聲,「罷了,剛剛我也太激動了,等他醒來後再說吧。」其實,他也是個可憐人而已,也許真的是誤會了他也有可能。凡事,的確不能夠只看表面。
吳伯聽得這話,面上泛著感激的光芒。眸光再掃過秦素素的脖子,「姑娘,您的傷口,可得先好好清理一番。」
「無妨。」秦素素只是直接說道,這樣的傷口對她來說還真算不上什麼,而且因著她之前的反應迅速,歐陽瑾也並未真正傷及要害。
告別了那吳伯,秦素素看著外面的月色,心底竟是有著幾分不安了起來。那歐陽瑾是個可憐人,其實,百里滄溟又何嘗不是如此?
在想到這個的時候,秦素素只是微歎息,倒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能夠想到百里滄溟來了,只是不知道,現在的他,在做什麼,過得怎麼樣,不知道依著他那頑固的性子,那歐陽箬可曾讓他吃虧?
興許不會吧!親素數暗嗤一聲,之前她也曾清清楚楚地聽到歐陽箬對百里滄溟所說的那番話。如若不錯的話,那歐陽箬應當是愛慕著百里滄溟的。
看來,還是她多想了啊……
然而,事實證明,秦素素並沒有多想。此時此刻,在歐陽箬的軍營。歐陽箬正準備著收兵回西厥。軍師在一邊儘是不滿,「公主,現在可是好時機啊,我們為何要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收兵?這麼多年來,這一次的仗打得最暢快人心。」
「你難道不曾聽說東錦有派人來嗎?」歐陽箬輕抬起眼皮,看向那個軍師,臉上儘是不耐。
「幾個援兵算什麼,他們的主帥都還在我們的手上,他們士氣早已不是當初所能比得上的,現如今收兵,那無疑是放虎歸山啊。」
「本公主的命令,由得你來反駁嗎?」歐陽箬只是冷喝出聲,看著那欲言又止的軍師,冷嗤,「別以為你是父皇親自派來的軍師本公主就得聽你的話了,現如今,本公主才是主子。」
「可是公主」軍師剛想說些什麼,可是歐陽箬顯然不像繼續聽下去,只是冷冷地瞥了眼他,而後直接是頭也不回地直接走進了她的帳篷。
她不管什麼國家大事,她要的,只是她想要的,別的都與他無關。現如今對方已經增派了援兵,她不敢冒這個險。的確,若是此刻派兵,有八成的把握能夠不攻下對方,可是歐陽箬不想賭,再者她的真正的意圖並不是這場戰爭,而是那個人。
歐陽箬走進帳篷之後,直接給一邊的士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去。
走到床邊,她深深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此刻床上躺著的,赫然是那百里滄溟。
歐陽箬看著他,滿眼的深情,伸出手來,撫摸著他的臉,他輕歎,「怎麼你就不聽我的話呢?非得要我用這種手法來得到你,不過這樣也好,終歸以後你一直呆在我的身邊了。」說著,她的手指輕輕地劃過他的鼻樑,他的嘴唇,一點一點地勾畫著他的輪廓。
片刻之後,歐陽箬再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對著那瓶子,歐陽箬突然間笑出了聲來,而後直接打開瓶子,將它放置百里滄溟的鼻前。
收回瓶子,她靜靜地觀察著眼前人的一舉一動,直至看到他的眼眸微微轉動,她這才屏住了呼吸。這個藥,她還沒試過,只是以前曾經偶然結識了一個精通奇門幻術之人教與她的。
「咳咳」床上的人輕咳出聲,歐陽箬瞪大眼,不願錯過百里滄溟的一絲表情,她在期盼著,又擔心著,擔心那藥並不像是之前贈藥人所說的那般。
百里滄溟手指緩緩地動著,片刻過後,輕輕地睜開了眼眸,眼睛,還是原來的那雙黝黑的眼睛,只是此時散發出的光芒,卻是顯得有幾分異常。
「你……醒了?」歐陽箬沉吟片刻,最終還是輕道。
百里滄溟轉過頭來看向了出聲的歐陽箬,眼神卻是一片茫然。看著歐陽箬,百里滄溟微微皺眉,下一刻,卻是直接開口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