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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手足情滅(三) 文 / 追逐千古的風

    諾威斯默默無言地準備好了車,在看我的眼神中彷彿有些傷感又有些埋怨。我只覺得全身酸軟,一點力氣也沒有。阿伊娜走過來,把我扶上了車。

    我倚在車廂上,對阿伊娜說:「阿伊娜,你慢走一步,等你哥哥回來。你跟他說,請他保重。」我又對諾威斯說:「諾威斯,帶上你的妻子吧!這次回去,不知道要多長時間,不要輕易和你的妻子分開,這會影響到你們的感情的。」

    諾威斯笑了笑道:「這個我知道。她已經不在軍營裡了,昨天我就把她暫時送回了她娘家,她懷孕了,需要休息,在軍營裡不方便。大約兩三個月陛下就可以打下天堂之城,等安頓好了。到時候我再去接她。」

    我說:「恭喜你了。」說著這句話,心裡酸溜溜。別人要一個孩子似乎都是容易之極,諾威斯和靜敏兒結婚,好像也只兩個多月,這麼快就有了。我跟了雅葛斯六七年了,依然只有一個孩子,想要第二個,用盡吃奶的勁也不行。哼,我怎麼就這麼倒霉!誰叫我遇上雅葛斯這個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的無能之輩!我們那個女兒恐怕也是我們闖鬼運撞上的。你那麼多女人就沒一個能夠懷上的。誰的責任不是很明確了嗎?就算你獲得整個天下有什麼用,連個正常的家庭都建立不起來。

    諾威斯道:「靜敏兒懷孕了,我也算是了一個樁心事。我母親常常寫信來催促我,要我給她添個孫子。連陛下也常常催促我。現在好了,無論她生男生女,我也算是完成了一件任務。」

    我忍不住有些好笑,靜敏兒懷孕你就算是完成了一件任務?莫非你沒有愛過她,只是把她當做一個生育的工具。想到這兒我又忍不住替靜敏兒抱不平了。

    馬車搖搖晃晃地起步了。我撩起窗簾,向外望去,熟悉的景色依舊,前幾天雅葛斯還帶著我出來遊玩,還陪我跳舞,誰想到今天竟然會是這樣?唉。

    正在這時,只見一隊士兵押著一群衣衫襤褸的老弱婦孺走了過來,這群人大約二十來人,個個面黃肌瘦,神情萎頓,大部分都是些五六十歲的老人和十歲左右的孩子,其中有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女子。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走著走著,突然一跤摔倒。一位士兵道:「這孩子怎麼老是摔跤,該不是有病吧?一個病孩子反正也賣不了個好價錢,乾脆殺了,省些飯錢。」另一兵道:「好!」抽出刀來,作勢欲劈。那青年女子猛地撲到男孩身上,將男孩整個身體護在身下:「不要殺我弟弟,要殺就殺我好了!」男孩掙扎著道:「不,不,不要殺我姐姐,要殺就殺我!」

    那士兵笑道:「乾脆姐弟倆一塊兒殺。」說完把刀一揮,我再也忍不住,叫道:「住手!兩個都不能殺!」從車上跳了下去。士兵收了刀,向我行禮。我說:「這些是什麼人?你們把他們抓來幹什麼?」

    一兵道:「這是我們從附近村莊裡擄來的奴隸。年青力壯的都不知道哪兒去了,只剩下這些人。」

    我說:「他們又不是戰鬥人員,你們抓他們幹什麼。把他們放了。」士兵們面面相覷,諾威斯道:「把這些人放了,回去吧!」士兵們鬆開那群老弱的捆綁。心有不甘地退走,只聽士兵中有人低聲說:「又不是正經的王后,耍擺什麼威風。」有人低聲斥責。我心裡一陣冰涼,一股羞辱的感覺襲上心頭。

    正在這時,那群老弱婦孺那群人紛紛向我叩頭,表示感謝。感謝我什麼啊,我受之有愧!你們所受的罪孽都是因為雅葛斯——我的丈夫,可他真的是我丈夫嗎,我和他到底算是什麼?——我這樣做,只不過是稍恕罪愆而已。我對他們說:「你們回家去吧,以後小心,小心別再被抓住了。我救得了你們一次,救不了你們下一次。」

    那些人走後,青年女子卻沒有走,她拉起弟弟,姐弟二人不住向我叩首道謝,女子道:「王后救命之恩,霍伊終生不忘。若澤,快來拜謝王后。」

    霍伊,她就是孚羅的霍伊?或者只是個同名的人?她也有個愛如珍寶的弟弟,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我問道:「你就是孚羅的霍伊?扎妄雷的侄女?」

    霍伊道:「是我。」

    我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霍伊道:「我離開孚羅,只想逃得遠遠的,後來我遇上了薩林,他娶了我,收養了我弟弟。我就在這裡定居,蒂山人和迪倫人打仗,迪倫軍隊把我丈夫抓走了,我在家裡照顧婆婆,沒想到這群蒂山人又把我和弟弟抓走,還殺了我的婆婆……」雅葛斯,你的軍隊如此殘忍,連個老人也不放過,哼!可憐的霍伊,因為扎妄雷失去丈夫和兒子,好容易重建家庭,又被雅葛斯給害了,霍伊現在的丈夫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我對霍伊為義斷情一直非常尊敬,伸手想從懷裡取些錢給他,可惜摸來摸去,只找到兩塊金幣,三塊銀幣和幾個銅板,不要緊,這些錢也夠霍伊過好幾個月了。我全都摸了出來,替到她手上:「霍伊,我把這些錢送給你,找個醫生給你弟弟看看病吧。都是因為我的丈夫,我身上只有這點錢,希望這些錢能夠助你渡過燃眉之急,等你丈夫回來。」我又從頭上取下一個髮簪,交到她手上:「霍伊,如果你有什麼事,帶這個來找我,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幫助你。我很敬重你!」

    霍伊把錢和髮簪收入懷中,道:「王后,你的恩情,霍伊終生不忘。若澤,給王后叩頭。」姐弟二人向我叩了三個頭,霍伊扶起弟弟,緩緩離去。

    我重新上了馬,對馬伕說:「走吧,走快點。我想早一點回到寒都。」我蜷在馬車裡,不想動。諾威斯似乎想讓我開心,一路上指點山川,稱讚風景如畫,我哪有心情看?

    諾威斯道:「王后怎麼不說話?」

    我說:「我是王后嗎?我聽你叫我王后,好像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諾威斯道:「王后怎麼這樣說,陛下很愛你呀。從來沒有第二個女人讓陛下這麼牽掛的。我一直在他身邊,親眼看見的,他非常想念王后。您是我們蒂山的王后,全天下人都知道。這一次陛下確實有些不對,不過不要緊的,他很愛王后,夫婦之間拌嘴也沒什麼,很快就會忘了的。天堂之城再過兩三個月就一定能夠打下來,到時候陛下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把王后接來團聚,他跟我說過很多次,他一定要在天堂之城用最隆重的禮儀來迎娶你。」

    我苦笑了一下,波利科說雅葛斯不會履行諾言,諾威斯卻說雅葛斯會,反正時間也不長了,到時候雅葛斯是不是會娶我很快就會知道了。假如他不打算娶我,我還是知趣點,快些走吧,何苦當個名不正言不順,連小妾都說不上的陪睡女人?自己踐踏自己的尊嚴倒罷了,還連累孩子。

    諾威斯道:「王后別聽信那些讒言,陛下會很傷心的。」

    我說:「諾威斯,一千個諾言比不上一個行動。我是會等幾個月,我想看看雅葛斯到底會怎麼樣!」

    諾威斯回過頭道:「王后放心。陛下一定會遵守他的諾言。」

    我說:「有愛情的婚姻才是幸福的,如果愛情已淡再來奢談婚姻簡直是一場笑話。其實有時候覺得這樣也不錯,我不是王后,沒有權利也就沒有義務。他根本沒有真正尊重過我。」

    諾威斯道:「王后千萬不要這樣想,千萬不要這樣想。陛下很孤獨,很寂寞,所有的人都將他看做異類,只有王后全心全意地關心他愛惜他,只有王后才能夠給他寬慰。」

    我笑了笑:「我也沒有全心全意地關心他愛惜他,我們分別久了,什麼都淡了,見面三分情,這句古話終究是對的。我也很害怕,我想留在他身邊呵護我們這段感情,他又不要……看來情緣天定,要淡了就淡了吧。一生一世永遠不變,確實只是人類一個最美好的幻想。貧賤時可以甘苦與共,飛黃騰達之後還能記得糟糠妻的人不多。」

    諾威斯語氣有些惶恐:「唉呀,我勸過陛下好多次,陛下確實不該這樣。這樣下去,陛下遲早都會後悔。王后,陛下想的事情太多,你體諒體諒。我再去勸勸他。」

    我說:「不用,一切都順其自然吧。諾威斯,謝謝你的好意。」

    馬車走得很慢,這次回去和上次來的時候顯然不一樣。上次我心急如焚,全心全意地牽掛著雅葛斯的安危,哪有心情去觀賞,這次,我可以閒下心來,慢慢地徜徉在山河美景之中,也許這些美麗的景致可以讓我稍減痛楚。

    阿伊娜追上了我,告訴我波利科已經回來了,聽到我離去的消息,波利科久久無語,最後說了三個字:「多保重!」然後要阿伊娜好好照顧我,再也沒有說別的。我問阿伊娜沒有去跟她的未婚夫托弗斯道別嗎?阿伊娜說托弗斯送了她一程,請她一路好生照顧自己,照顧好我,也照顧好母親。我說:「阿伊娜,托弗斯真是個好人。祝福你。」阿伊娜笑了笑,說:「他當然是個好人……陛下真不該這樣對你。」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提不起精神來,面對外面爛漫春光,我卻越來越萎頓,整天只想蜷縮在馬車裡,阿伊娜和我同車,諾威斯陪在車旁,時時跟我說話,我知道他們是為我好,想讓我的精神振作起來,我也想竭力想打起精神來,可就是打不起精神,飯量也不好,諾威斯天天讓人做最好吃的菜,希望我能夠多吃一點,偏偏我就是吃不下,他幾次要請醫生來給我看病,我都拒絕了。我只是精神不好,哪有什麼病。

    有時候也想雅葛斯,但更多的時候卻是想女兒,想媽媽想爸爸,想我的血緣親人。好幾次都怒從心起,血沖頭腦,我向來自尊,卻被雅葛斯這麼耍弄!就想一甩袖子,乾脆就此離去,以免更增痛苦,可是,女兒怎麼辦?波利科說得不錯,外面這麼亂,我要逃走,小女兒顧得過來嗎?她那麼小,離不了大人的照顧的。她可是我在這個陌生世界裡的唯一具有血緣關係的親人!要是女兒出了什麼意外,我我,還不如死了好。雅葛斯,我們的感情再淡,總不會連親情也沒有了?你到底是我唯一孩子的父親哪!我想起上一次離開他,他病倒的情景,難說他心裡一點也不看重我?要是我一怒而去,他出了什麼意外,我豈不悔恨一生,他再壞,再對不起我,我也不願意他死,這更對不起幼小的女兒。雅葛斯雖然不算是個很好的丈夫,也算不得是個很壞的丈夫,對女兒來說,他更不是個壞父親,他挺疼女兒的,女兒也粘他。自幼失父,對孩子來說,實在是人生最大的慘事,我可不想女兒會遭受幼年喪父的厄運。唉,還是耐下心來,等些日子再說吧。

    這樣走了十幾天,看看離寒都只二三天路程了,諾威斯說他實在是放心不下,無論我願意不願意,他都要找個醫生來給我看病了。也罷,由他,反正我是沒有病的。諾威斯命令大隊人馬在山後,把車趕到山前,跟人馬隔了一段距離,他說他是不想讓人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找來個瘦得沒三斤肉的老醫生給我檢查,我躺在阿伊娜懷裡,閉上眼睛,任他給我把脈,過了一陣,只聽那醫生說:「恭喜先生,賀喜先生,夫人有喜了!」我驚得就像當頭被一個霹靂打中一般,差點從車上跳起來!難怪這些日子我沒精神!我前些天還在憤怒雅葛斯無能,連兒子都生不出來。沒想到……

    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了這第二個孩子,怎麼是在這個時候才得知?為什麼不早幾天發現,要是早幾天的話,雅葛斯還會趕我走嗎?我也會厚著臉皮留在他身邊的。希望這是個男孩,那多好!雅葛斯知道了會有多高興!老天在這個時候賜給我們一個孩子,一定就是要我安下心來,留在雅葛斯身邊,我豈可違背天意!一想到這裡,滿腦子都是雅葛斯的影子,他的溫柔,他的柔情,他的愛撫一一擁上心頭,不由得又是甜蜜又是溫馨又是羞澀,這幾天我老是想著雅葛斯的壞處,可是得知有了這第二個孩子之後,我滿腦子又想到了雅葛斯的好處,孩子孩子,是最容易拉近夫妻距離的,現在我們有兩個孩子了!我輕輕地咬了咬嘴唇,也罷,我不再氣恨你了,把所有的不快都扔到了太平洋裡吧!

    阿伊娜緊緊地抱住了我,滿臉喜色,在我耳邊道:「王后,陛下要知道了,不知會高興成什麼樣子!他好想要有一位王子啊!」她把語聲壓得很低,顯然是怕那個醫生聽到。

    我笑了,也壓低聲音道:「要是又是一位公主呢?」

    阿伊娜說:「不會的。陛下已經有了一位公主了!」

    我說:「連生幾個女兒的事也是常見的。」

    阿伊娜道:「我相信是位王子。難道王后陛下不想嗎?」

    我說:「我想有什麼用。這事得聽天由命。哦,不,科學上說,生男生女,是由父親決定的。孩子是男是女,由雅葛斯決定。」

    阿伊娜道:「那就最好了。由陛下決定,陛下肯定是要一個王子的。」

    我差點笑出來,看來,阿伊娜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難得跟她解說。

    只聽諾威斯喜道:「醫生,這是真的嗎?」

    醫生拂然不悅:「我行醫已經三十多年,連這點都會弄錯?」

    諾威斯道:「

    對不起,我說錯了。我是太高興了。謝謝你醫生,這是你的酬金。」醫生道謝告辭。

    我坐了起來,諾威斯道:「王后,我馬上派人通知陛下,讓陛下接你回去團聚。」

    我笑了笑:「還是不要。我先回寒都吧,離寒都只有幾天路程了,不比回去近得多嗎?既然已經到了這兒,當然要先看看女兒再說。你不要派人去告訴雅葛斯,我寫封信告訴他,讓他高興高興。」

    終於看到了寒都城的城門,和兩個月多月前離開的時候相比,寒都多了一層春意。其餘的也無大的改變。城裡的人出來迎接我,賀利斯名義上是寒都城的留守,他走在最前面,看到我,他嘴邊泛起一絲笑意,輕輕叫了一聲:「嫂嫂,你好。」就沒有下文了。不知怎麼的,他越長大就越靦腆,越來越沉默。

    菲琳絲懷裡抱著我的女兒,把她交到我的手裡,笑道:「你可回來了,看看烏雲珠,瘦了還是胖了?」烏雲珠早就在掙扎著想要撲進我的懷裡,我急忙接了過來,她明顯的長得更白更胖了些,只聽女兒說:「媽媽,爸爸的病好了嗎?我好想你,想爸爸!」我把女兒抱在懷裡,使勁地親了一下她的臉龐:「你父親的病已經好了。我先回來看你,過些日子他就來接我們一家團聚。」冰奴霜奴和雙成蒼阿望舒跟在人們身後,滿臉歡喜之色,齊齊向我行禮,我和他們打了招呼,讓他們跟在我的身後。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和前來歡迎的人們胡亂應酬了一下,就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小樓上。

    看看周圍沒人,我抱起女兒說:「烏雲珠,你很快就會有個弟弟或者妹妹了!」

    烏雲珠說:「好啊,我要妹妹,不要弟弟!」

    我說:「你幹嗎不要弟弟呀!」

    烏雲珠說:「他們說爸爸媽媽要是有了弟弟,就不會疼我了。妹妹不要緊。」

    我說:「誰說的。不管你有弟弟還是有妹妹,你都是我最疼愛的女兒。」誰教她這些的,這些話怎麼能夠教給一個小孩子呢,難怪雅葛斯不放心別人來帶我們的女兒。

    當天晚上,我在小樓裡,哄著女兒睡著了。我在燈下給雅葛斯寫信,我第一句就像他道歉,然後說我很想和女兒一起回到他身邊,還有一件喜事要告訴他,他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我故意賣關子,沒有把懷孕的事寫清楚。等他自己定信來問好了。

    寒都城的人或許是聽了什麼了,知道我是給雅葛斯趕回來的,我隱隱約約聽到些竊竊私語,尤其是雅葛斯的那些女人,彷彿都在嘲笑我,尤其是琳娥,更是一臉得意相,故意讓我看到她的臉色。哼,世態炎涼,她們一定是巴不得雅葛斯不再喜歡我了,好能夠分沾雨露。哈,別想了,我已經有了和雅葛斯的第二個孩子,雖然未卜男女,但有了兩個孩子,雅葛斯豈能不顧念那麼一兩分?他一定很快就會給我回信的,到時候啊,看我怎麼洗刷洗刷你們……

    可是,我寫了這封信就如同石沉大海,等了二十多天,算起來雅葛斯應該回信了,可是沒有,心下焦躁,又等了十多天,還是沒有消息,軍報倒是收到了一份又一份,難道他還在生我的氣?難道出了什麼意外,不會的,軍報不是說一切順利嗎?我還是再寫一封信給他吧。

    寫什麼?對,我寫上一首小詞,雅葛斯應該能夠明白什麼意思。於是,我提筆在信上寫了一首小詞:

    武陵春

    獨上高樓煙雨暮,顧影淚先流。舊事舊情總入夢,何日更重遊?

    海誓山盟今何在?字字繞心頭。但願好風滿瓊樓,吹散這、許多愁!

    於是又寄出了第二封信,沒想到,這封信寄出之後,仍然沒有回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真的對我情意已絕,不在乎我也罷了,難道他對孩子也不在乎了?

    我再寫一封信吧,我又填了一首小詞,我相信雅葛斯絕對能夠看懂:

    清平樂

    情歸何處?望斷天涯路。攜手武陵桃源渡,唯願一生同路!

    多情自古多愁,獨看明月幽幽。片片飛花香減,盈盈粉淚空流。

    好了,我已經在詞裡明顯地表示了後悔,請求你的原諒,你不可能看不出來啊?我的口氣上雖然沒服輸,心裡可是已經服輸了,看在孩子份上,你也不應該一直計較下去。

    可是,這第三封信寄了出去之後,依然是無聲無息……

    我又是傷心又是焦急,聽到周圍那些女人的風言風語,憤慨又起,好吧,不理我就算了,你無情,我也無義!既然你真的對我不再掛念,我也不會自作多情低三下四地求之又求,我也不再寫信了。三封信已經夠了!

    一想開之後,便將全副心思放在女兒身上,對那些女人的嘲笑視若不見。日子也過得開心些了。不知怎麼的,我總覺得冰奴和雙成好像越來越近乎,對我敬而不親,似乎總有一層隔膜。這倆女孩身上的首飾也越來越華貴,明明不是我給的,也不知道她們從哪兒弄來的。霜奴似乎和蒼阿望舒又成了另一派,對我特別的親近熱情。嘿,以前雅葛斯說,姍妮兒給我身邊的人都送了禮,看樣子,冰奴和雙成都收了禮,否則她們哪來這麼多的首飾?少女喜歡金銀首飾也不足為奇,何況這兩個女孩都挺漂亮,打扮打扮也挺正常。她們要是不願意在我身邊,我也不能勉強。

    諾威斯幾乎天天來陪我說說話,和從前波利科差不多,倒也不覺寂寞。他安慰我說雅葛斯一定會遵守諾言迎娶我的。嘿,現在我已不在乎,沒有了愛結不結婚都一樣,說不定結婚更糟糕。對宮裡的事我也不再管了,讓他們直接去找諾威斯,既然他頂替了波利科一角,而波利科可是內務總管,不找他找誰?在我的堅持下,諾威斯只好接手過去。

    菲琳絲常常帶著兒子過來陪我說說話,有時候賀利斯也來,我總覺得他似乎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幾次想要開口說的樣子,可是話到嘴邊,又似是顧慮重重,始終沒有說出來。我本想追問,轉念一想,何必逼他呢,如果他認為應該跟我說,他遲早都會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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