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還是在喜歡我的?那當然最好了,因為我的心裡也是最愛你的。
女兒說:「父王,放開我,我要下來。」
雅葛斯把女兒小心地放在地上,蹲下身,對她說:「以後在有人的時候,不要再叫媽媽了,要叫母后,在沒人的時候才可以叫媽媽;在有人的時候叫我父王,沒人的時候我爸爸就行。」
女兒說:「為什麼要這樣叫呢,媽媽就是媽媽,父王也就是父王了。」
雅葛斯說:「不一樣的。在有人的時候叫父王母后,因為你是公主;在沒人的時候你叫媽媽爸爸,因為你是女兒。這只是稱呼的不同,其實不要緊的。」
女兒那雙漂亮清澈的大眼睛眨巴了幾下,說:「哈,我知道,這就像叫狗狗和犬犬是一樣的,只是稱呼不同,其實不要緊的。父王……現在沒人,我是不是應該叫你爸爸!」
我忍不住笑了,什麼狗狗和犬犬的不同?雅葛斯也笑了,用手指在女兒的小鼻子輕輕一捏:「你要這樣認為也可以。以後可要記住。」
女兒又說:「現在媽媽也在,我是不是該叫你父王?不是有人嗎?」
雅葛斯笑著抱起女兒:「那不算的。媽媽和爸爸還有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叫媽媽和爸爸,要是還有別的人,就叫父王母后。記住了嗎?」
女兒點頭道:「記住了。爸爸,媽媽把乳母給趕走了,不讓我喝奶。」
雅葛斯道:「還有一個多月你就兩歲了,怎麼還離不開乳母,還要喝奶啊!大孩子就不要吃奶了,要吃飯。」
女兒噘起小嘴,不高興了。雅葛斯忙說:「你跟你媽說去,她同意了,我就把你的乳母找回來。」
女兒笑了,回頭對我說:「媽媽,我要找乳母,我要喝奶!」
我說:「你快兩歲了,還吃什麼奶。不要找乳母了。等會兒吃飯,然後我給你洗澡,早點睡吧。」
女兒不幹,噘著小嘴,反覆向我要求,我一死兒不答應,在這種時候,只要你滿足了孩子的要求,孩子就會越來越任性,將來長大了沒法兒管。女兒哭起來,掙扎著不要雅葛斯抱。雅葛斯蹲下身,把女兒放在地上,跟女兒解釋了半天——女兒在耍性子的時候,他這個父親真有耐心,比我這個母親還有耐心——可是效果卻不佳,到最後小女兒還是哇地一聲,哭著跑回了她的房間。
我剛對雅葛斯說了一句:「女兒的性格和你一樣,要得到一樣東西,就非得到不可。這怎麼可以……」雅葛斯還來不及回答,女兒雙手捧著一塊正反雙方印著雅葛斯與我的頭像的金幣——正是雅葛斯新發行的金幣——從她的房間裡跑了出來,她把金幣舉起來,交給我:「媽媽,我只喝一塊錢的奶,可以嗎?」
哈哈,這麼小就學會用錢收買,這是誰教她的?好的不教,怎麼教這個?這塊金幣誰給她的?按照它的實際價值,可以雇個乳母幾個月,她真要喝一塊錢的奶的話得喝幾個月呢!一時間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居然怔住了。只聽雅葛斯在一旁發出笑聲,隨即一把抱起女兒,在女兒的小臉上連吻了幾下:「看見沒有,我們的女兒多聰明。鳳儀,有這樣聰明的女兒,我這個做父親油然生起自豪之感哪!難道你不自豪?」
自豪?我簡直要氣死了!我頓時明白了:「好哇,這塊金幣是你給女兒的?你教她的!哎呀,好的不教,怎麼教這個!你要氣死我了!」
雅葛斯擺擺手道:「不要冤枉我,不是我教的,那塊金幣也不是我給的。對了,一定是他!」他朝門外叫道:「波利科,進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門外嗎?你偷聽了多久了?」
話音未落,波利科面帶微笑,施施然走了進來,道:「我是王后的侍衛,我在外面站崗,本是份內的事,怎麼能夠說是在偷聽?我一直都在,陛下剛才又不是沒看見我。王后陛下的那番言辭真是太犀利太暢快了,我聽得非常佩服!」
雅葛斯看著他,冷冷一笑:「是你給了我女兒一塊金幣,教她金幣的用途的?」
波利科道:「我給小公主一塊金幣教她買東西,本來是鬧著玩兒。我也不知道小公主會拿來買奶喝啊!」
雅葛斯道:「你承認得倒快。波利科,你的朋友們個個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受賞賜無數,名利雙收,就你始終默默無聞,你不覺得這樣很委屈嗎?」
波利科冷笑道:「我和你不一樣,你只想著建功立業,可是我,只想平靜安寧,我不想出風頭,更不想為了利益傷害最心愛的人!」
雅葛斯眼中彷彿閃過一竄電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像要把什麼壓下去一樣,道:「波利科,你今年幾歲?」
波利科道:「陛下明知故問,我今年二十四。」
雅葛斯道:「不錯,你已經二十四了,卻至今未婚,你以為你的花花腸子我不知道?你聽好了,波利科,人做事要量體裁衣,如果一定要想入非非,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明年這個時候你還是單身,我就在我統治的所有國土裡進行一場選丑大賽,把選出來的全國第一醜女指婚給你!」
波利科大聲道:「如果我不服從呢?」
雅葛斯也喝道:「你敢!君命不可違,你既然承認我是你的君主,你就該知道君臣之道。你就算不服從也不要緊,我要你好看!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波利科似笑非笑,道:「我的婚姻我自有主張,不勞陛下掛心,更不受陛下威脅!我好不好看長眼睛的多著呢!用不著陛下提醒。我會離開這裡,不過不是滾出去。是走出去!最多我不當你的侍衛就行了。」
雅葛斯笑道:「不錯,你不受我的威脅,那你母親和妹妹呢,還有你妹夫,你就不想想他們了?你想跑,沒關係,我可以讓他們好看!」
波利科臉色一變:「陛下,想不到你如此卑鄙!」
雅葛斯道:「你呢,你更卑鄙!你滾,立即滾!最好少在我面前露面!我再說一次,我給你時間,讓你用一年的時間去挑選合適的女子,到了明年今日,如果你還是光棍一個,我有的是法子讓你麻煩!至不濟也要讓你滾出宮去!我調離一個想入非非的侍衛,不算什麼卑鄙吧!」
波利科恨恨地看了他一眼,雅葛斯開心地一笑,波利科轉身離開了房間,連禮也不行了。
聽到雅葛斯訓責波利科,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知道他們是為什麼,心裡也不無愧疚,雖然我什麼也沒做,可是流言蜚語的,不知道說得多麼難聽,雅葛斯一定很不痛快,他故意疏遠我,是不是在吃醋?我是不是應該先檢討檢討自己?我是不是忽略了他的自尊心?畢竟他還是一國之君,那些亂七八糟的飛語傳到他耳朵裡,他會怎麼想?他這麼高傲,就算覺得有些地方做錯了,他也不會向我說明白的,也許我真的應該多多體諒他。
正在這個時候,女兒輕輕地拉拉了雅葛斯,雅葛斯低下頭,抱起女兒,道:「是那個叔叔給你金幣的?」
女兒道:「是啊,他對我可好呢。整天陪著我玩兒,也陪著媽媽說話!」
雅葛斯道:「哦,是嗎?他跟媽媽說什麼?」
女兒道:「說我長得很乖,討人喜歡……」
雅葛斯笑道:「只說這個?」
女兒道:「有的話我聽不懂……啊,對了,媽媽跟我說故事,叔叔也在一旁聽。媽媽說牛郎織女,還說沙羅沙羅的。」
雅葛斯對我說:「什麼牛郎織女沙羅?」
我嘲笑道:「你不來陪我說話,我只能跟女兒說啦。波利科是我的侍衛,他在一旁聽著也沒什麼不對啊?你想從女兒嘴裡掏出點什麼來?我問心無愧。」
雅葛斯道:「不是的,我只是隨口問一問。什麼是牛郎織女沙羅?」
我說:「那天我一時有感,跟波利科和女兒說起我們中國的民間故事,說那些男人總是想找一個既能幹又漂亮又有來頭還全心全意對他的女人往上爬,可是自己卻表現得即窩囊又軟弱,真不知道那些仙女們到底看中他們哪一點了。真懷疑那些男人沒有斷奶,想給自己找個可以依賴的媽而不是妻子。我還說,印度男人和中國男人有同樣的毛病,總是想要給自己找個媽,在印度的故事中有個故事叫《沙恭達羅》內容和牛郎織女白蛇傳的故事差不多,總之一個仙女不顧一切愛上了凡間的男人,愛得連仙女都不當了。不過至少這位男人還是個英武的國王,比中國人男人的yy要強上那麼一點兩點。既然那個男人既英武又豪邁,仙女看中他也是有可能的,實在想不通的是仙女為什麼要愛上一個只會種地的農夫和膽小如鼠外加女兮兮的窩囊廢,婚後生活豈不是毫無情趣可言?僅憑一時的狂熱之愛能夠維繫一生?愛情浪漫,婚姻現實。她是可憐他對他產生了母性情懷還是腦子出了問題?難怪所有的愛情故事都只敢寫到男女主角走到婚姻殿堂為止,以後就再也不敢寫了,因為再寫下去,一定是柴米油鹽,吵嘴鬧架,紅杏藍杏出牆事件,就一點不浪漫了。」
雅葛斯笑道:「原來你說的是這個。這不奇怪。只要是男人編故事,必定有一大群女子狂熱追求一個用你的眼光來看實在看不出任何優點而且還根本是廢物一個的男人;如果是女人編故事,必定要編寫一群男人狂熱追求用我的眼光來看實在看不出有多少魅力說不定還是個瘋子般的女人。不過不幸的是,這個世界上男人識字的遠多於女人,所以你就只能夠看到那些男人們筆下狂熱追求一個男人甚至不惜為他拋棄一切的女人了。因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骨子裡都喜歡自我欣賞。鳳儀,你肯定是不喜歡那種窩囊軟弱的男人了?」
我說:「當然。古代寫的那種才子佳人的故事編得太多了,可是我最討厭那些所謂的才子了,要我選那種窩囊廢的所謂才子,我倒寧願選科爾沁哥哥。」
雅葛斯道:「誰是科爾沁哥哥?」
我說:「我的騎術老師巴特爾那種類型的男人。他和我父親爺爺一樣,都是現實中我最崇拜的男人。他原來是內蒙古科爾沁草原上的蒙族人,他教我唱蒙古歌曲,其中有一首就是科爾沁哥哥。至少,科爾沁哥哥能開強弓,能騎烈馬,多麼陽剛,多麼有男人味,這種男人一定能夠保護他的女人和孩子,絕對不會像那些窩囊廢的才子一樣什麼都不能,一旦出事只會躲責任,把問題交給女人去解決,還自誇自己是多愁多病身能夠和你天仙相配,或者一氣就氣死了,想不通女人幹嗎會去喜歡一個病人?要是遇上強盜,那群窩囊廢才子們估計會說,夫人,你先抵擋一下,我去叫人來救你,然後一溜煙跑了,逃命之後會振振有詞地說,夫妻如衣服,我是有為之身,不能夠因為女人而受傷害,我這叫忍情!哼!噁心透頂!要是女人也說一句,夫妻如破鞋,我是有為之身,不因為男人而受傷害,我這叫忍情!看那些男人做何感想?喜歡這種男人的女人我看是有毛病的。我永遠都不會喜歡那些陰森森的女裡女氣的所謂才子。」說完我輕輕唱道:「你那寬厚的胸膛,壯實如牛的肩膀,草原上的弓箭手弓箭手,科爾沁哥哥……」
雅葛斯道:「那麼我怎麼樣?你為何選中了我,我可也不是那麼強壯。」
我輕輕地拉起雅葛斯的手:「我愛你。你的身體或許不是很強壯,可是你的內心很強,很有責任感,是個可以相托一生的男人。在蒂山的時候,你拒絕我的愛,在桃花河上泛舟回來之後把所有的責任一個人扛,母后刁難我們的時候你時刻保護,我就知道了。我不會看錯你。」
雅葛斯微微一笑,道:「不錯。我永遠不能夠容忍任何人傷害我心愛的女人,我的母親也不行!你並沒有任何過錯。一個男人連妻子都不能夠保護反而要妻子保護他的男人算什麼男人?這麼窩囊的男人確實應該死了。鳳儀,我要走了,後天。」
我說:「你真的要走?真的不帶我去?要走多久?」
雅葛斯道:「你終究捨不得我。我很開心。鳳儀,我們一起給女兒洗個澡,讓她到隔壁去睡覺,我好好地陪陪你。你不開心嗎?」
我低下頭,道:「雅葛斯,我很開心……」
和雅葛斯一塊兒給小女兒洗澡,這還真是個從來沒有的經歷,雅葛斯雖然笨手笨腳,但和我配合得也不錯,女兒坐在澡盆裡,一邊讓我們給她洗澡,一邊開心地玩水,濺了我一頭的水,這小調皮鬼!
女兒睡著了。我和雅葛斯這才回到自己房間休息,依偎在雅葛斯的懷裡,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寧靜,很久沒有這樣愉快的經歷了。夜,非常清涼……
我問道:「雅葛斯,你為什麼不帶我去。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真的討厭我了?我知道我有些事做得不對,可我真的願意陪在你身邊啊。」
雅葛斯輕輕地吻了吻我的額頭:「我是為你好。還記得我們去孚羅一路上的事嗎?你吃了多少苦頭,我看了很心痛,我很後悔,我怎能帶我的妻子去冒這個險?現在的情形比從前要好得多了,寒都周圍千里之內再無迪倫人的蹤跡,你留在這兒很安全,比跟我去安全多了。再說,這次和上一次不同,要時刻準備打仗,你留在我身邊很危險,還有女兒……你要是跟我去的話,女兒怎麼辦?你捨得她嗎?我都越來越捨不得她了,幾天沒見她我就丟了魂似的……她是我唯一的親骨肉啊,要是帶她走,太危險了,要留下她,還是交給你照顧我放心。所以我想,你們母女還是留在寒都好。等到我打下天堂之城再派人來接你們母女一家團聚。天已經很晚了,早些睡吧!鳳儀,別想那麼多。」
嗯,是別想那麼多,眼皮打著架,迷迷糊糊地說:「雅葛斯,我們又要分離多久啊?你會給我寫信嗎?」
雅葛斯道:「放心,一有空我就給你寫信。要離開多久我也說不準,總之,一定要等打下天堂之城我再來接你們母女。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或許只需要三五個月,如果遇上點兒麻煩,可能要一年左右。宮裡的事都交給你處置,你處理內事很有一套,我很放心……」
我嚇了一跳:「一年左右啊,太長了。要不這樣,只要你勝利了,就把我接去和你團聚。答應我?」
雅葛斯道:「這樣也好。你放心,你以為我就捨得你嗎?如果不是你而是換了任何一個女人像你這樣冒犯我,我哪還有閒心跟她好好說話?也就是你了……我命中的剋星……鳳儀,我走了之後,你可要擔負起王后的責任,你處事公平公正,宮裡的人心都向著你。可是你有一點不好,你太窮了!太不知道防人!」
我奇道:「我太窮?你說我不知道防人倒也罷了,怎麼會說我太窮?」
雅葛斯道:「這幾個月來,你大門不出,一昧生我的閒氣,卻不知道姍妮兒的手筆有多大,她幾乎給宮裡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送了禮,連你身邊的人都送了禮。宮裡人自然對她好評如潮,而說你不會做人了。」
我身邊的人她都在送禮?我問道:「誰收了她的禮,你知道嗎?」
雅葛斯道:「是……」
我說:「雅葛斯,我又不想知道了。貪點錢財,本是人之常情,誰叫我沒多少錢來給他們呢?收了點錢,並不意味著他們就一定會背叛我。雅葛斯,你說過有的事情,還是當作不知道好了。」
雅葛斯把我摟入懷中,道:「鳳儀,你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其實姍妮兒這種做法並不好,她用錢太濫,這種濫賞只能夠買到人們的服從而不是忠誠。而且一個人的財物是有限的,人的貪慾卻是無窮的,要想用錢得到別人的好感,你就得不停地給他們的錢,萬一有一天你沒錢了,就會很快失去這種建立在金錢之上的好感。錢並不是給得越多越好,真正的關鍵是給得公平合理,讓別人心服口服。所以我一直認為她很淺薄。只有讓人們從心裡尊敬你,親近你才可能得到別人的尊重,這點她不懂。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少錢來揮霍!」
我問:「你沒給她錢嗎?」
雅葛斯道:「當然給了,我也沒那麼吝嗇。不過后妃之間各用度宮裡有規矩,無論她是什麼妃,她所能夠得到的財物連你百分之一都不到。她的財物應該是她從父母那兒帶來的吧。蒂山歷代的規矩,後宮諸妃所得的賞賜加在一起都不能夠超過給王后的財物的一半。我一直都嚴格遵守。所以照我看來,你才應該是全國最有錢的女人,依我現在的財力,說你是全世界最有錢的女人恐怕都不過份。哪兒知道你把自己弄得這麼窮!」
我說:「還不是為了你!」
雅葛斯道:「我知道。我走之前會給你一筆財物,留著自己該用的地方用,別拿來用在我身上。知道嗎?錢終究還是有用處的。」
我一邊說:「我知道……」一邊藏進雅葛斯懷裡……
第二天晚上,雅葛斯處理完國事,在大殿裡舉行了個宴會,把他所有的妃子都叫齊了一起用餐,黑壓壓的擠滿了人,也不知道是幾百還是幾千人,總之,大殿裡人滿為患,幾乎就是人擠人。我陪著雅葛斯坐在主位,看著下面那些香噴噴,嬌滴滴的女人,倒像是在做夢一般:這麼多的女人難道真的都是雅葛斯的女人?他真的能夠跟這麼多的女人……要真他真的有精力每人去過上一遍,估計要三五年才能夠輪到第二輪,可是他確實要這麼幹的話,恐怕很多女人也沒輪到第二遍的機會,因為雅葛斯本人會很快不存在的!記得在有本書上說老天造人就是讓人類一夫一妻的,證據有數條,其中之一就是人類的男性不能夠跟很多女人相好,一旦那事兒做多了,便會嚴重受損乃至殞命,但在多配的動物中,卻並無這種現象。既然上天讓人類一夫一妻,偏偏就有那麼多自以為是,違背天意的男人,女人成群,哼!逆天而行,看有什麼好結果?
前排的女人,諸如姍妮兒琳娥之類還有個位置坐坐,面前的桌子上放了菜餚,後面的女人卻只能夠站著,自己手裡端個碗,碗裡盛些飯菜。我心裡想:簡直像是群要飯的!他的女人什麼時候增加了這麼多,這確實是後宮佳麗三千人了!也許還不止。他把我帶出來看這些有什麼意思?做給我看,氣死我?可是說也奇怪,看到他這麼多的女人,我並沒有多少憤怒的情緒,似乎是見怪不怪,甚至於對這些女子充滿同情,其實我和她們也不是一樣的嗎?哈哈,女人,難道女人真的有這麼賤,就好像一群擺在砧板上的肉上一樣,讓人隨便挑……
只聽雅葛斯道:「我要出征了,大家都知道了吧!我走後,宮裡諸事都交給王后處置,凡對王后不敬者王后可按宮規全權處理,不需要報告給我。明白嗎?」
女人們齊聲說:「明白。」
雅葛斯道:「有的人在宮裡袖裡來袖裡去,私底下幹的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給她留點兒面子,不想當眾揭穿她。如果有人還不知道悔改,別怪我翻臉無情。我國的先王曾經娶過一位公主,恃寵而驕,不知天高地厚,先王便將她割了鼻子耳朵趕回她自己國家去。我不希望有人逼我把事情也做得這麼絕。各位既然入宮做了我的女人,首先要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明白尊卑之禮。如果有人忘記了自己是什麼人,缺了禮數,日後追究起來,恐怕就沒有什麼好事了。聽清楚了!」
女人們都說:「聽清楚了!」只見姍妮兒胸脯一起一伏,顯然是憤恨無比,雅葛斯分明是在警告姍妮兒,要她收斂收斂些。
雅葛斯對我說:「你看到是不是很生氣?」
我說:「也沒什麼感覺。」
雅葛斯道:「別說氣話。這都是人家送來的,我不收也不好。過些日子,我找個理由把她們都送了。這樣你總會高興了吧?」
我說:「她們也是人!不是貨物,你要真的不想要她們,就把她們送回家去吧!」
雅葛斯苦笑道:「鳳儀,她們已經是被挑選出來的女人,要是再把她們送回家去,那是對她們最大的羞辱,連她們的父母兄弟都會覺得沒面子。所以說什麼也不能夠讓她們回家,要不這樣,我讓我手下的將士無妻者娶了她們,你說行不?」
看來這是最好的解決之道了。我點頭道:「你覺得好,就這樣吧!」
雅葛斯道:「那就讓她們下去,我還有話跟你說。還想跟你們母女聚一聚。」
有什麼好聚的?我對他的離別好像也不很難過,奇怪,為什麼會這樣?那些依戀柔情到哪兒去了?我甚至有點驚慌,難道我真的不再愛他了,不,不是的,我還在眷戀著他,昨天晚上,我們不是很快活嗎?可是為什麼我竟然不怎麼妒忌,對離別也不覺得如何難過了?
所有的女人都離去了,雅葛斯帶我回到小院樓上,坐下休息,我為他端上一杯水。他說:「你是捨不得我還是聽到了什麼傳言,怎麼情緒一直這麼低落?」
我說:「什麼傳言?我又怎麼情緒低落了?」
雅葛斯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的那個仰慕者之一的博藍王已經結婚了,他的妻子就是他二叔的女兒,他的堂妹艾琳。你聽到這個消息是不是很失望?」
我忍不住笑了:「雅葛斯,我失望什麼?我跟博藍王只是見過幾面而已。他結婚了又不是你結婚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哪來什麼失望?你的心也太多了吧?」
雅葛斯微笑道:「你不在乎那自然是最好的了。唉,要是博藍王知道了你對他竟然如此漠然,心裡一定很不好受。聽說他娶的那個女人是草原上有名的母老虎,除了長得有幾分姿色外,幾乎沒有任何其他優點,刁蠻成性,蠻不講理,可憐的博藍王娶了這樣一個女人,夠他受的了。你可不可憐他?」
我說:「人生各有各的緣份。既然已經成了夫妻,為什麼不試著去接受對方,看看對方的優點呢。我不相信艾琳就沒有溫柔善良的一面,博藍王可以用真情去改變她。他們會幸福的。我祝福他們。」
雅葛斯微微一笑:「希望他們幸福……前提是博藍王千萬別讓艾琳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你!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