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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五章 放逐(一) 文 / 追逐千古的風

    斯瑞德任命渥裡斯暫攝國政,讓約克斯和老宰相丘比克作他的副手。渥裡斯初次擔當這種大任,得意之情,溢於言表。約克斯還是不大說話,事事徵求哥哥和老宰相的意見。雅葛斯這位同胞兄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雅葛斯的主意那是一捆接著一捆,但是約克斯卻是半天拿不出一個辦法,不是聽這個的,就是聽那個的,蒙克斯曾嘲笑他是一根隨風倒的草,他也不生氣。除了長相外(他確實是雅葛斯的兄弟中和雅葛斯長得最象的一個,除了要比雅葛斯高些外,容貌和雅葛斯極像),他在任何一個方面似乎都和雅葛斯天差地遠,同胞兄弟不應如此啊!他是真的很笨還是大智若愚?

    接到消息的第二天,雅葛斯便帶領軍隊出征了。當天下午,斯瑞德也帶著齊格斯蒙克斯和況明斯三個兒子包括孟茜琪絲王后一同出征了。斯瑞德對我倒也不錯,知道孟茜琪絲留在迪甘城,我們沒法子和平相處,居然這麼聽雅葛斯的話,把她給帶走了。這樣,我留在迪甘城就要安全多了。其實我心知肚明,那天來刺殺我的刺客多半是孟茜琪絲派來的,所以雅葛斯不願意追查下去,斯瑞德也不便追查。

    那天早上,他一早就來和我告別,我們共進了早餐,然後他便吻別了我,他告訴我三四十天之內就會有捷報。看著他這麼自信,我反而有些害怕,有時候自信過了頭就會跌跟頭,雅葛斯是不是太過狂妄?默當一定會聽他的話,換掉那位一代名將,另外派一個庸才來?默當腦子進水了?要敵人按照雅葛斯的要求用兵?他要迪倫人往東迪倫人就不往西,這到底是在進行演習訓練還是真正的交兵,怎麼如此兒戲?想著想著,我到底還是為雅葛斯擔心起來,畢竟是一比二十,兵力相差太過懸殊,難道雅葛斯真有把握打出一個赤壁之戰或者淝水之戰的經典戰例來?

    渥裡斯手握迪甘城所有大權,在老宰相的協助下,一切倒也井井有條。

    過了幾天,渥裡斯和約克斯到我的小院裡來拜訪,我們在書房裡一邊下棋一邊談論。

    渥裡斯說:「真怪,舅舅好像沒動靜了。難道他對獨生女之死就這麼放過了嗎?」

    我說:「或許他還沒有得到消息。」

    渥裡斯說:「不可能!事情發生已經十幾天了。快馬早就一個來回了,到底納平山國發生了什麼事?難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碧麗絲死了就死了,一個泡都不起?」

    我想起雅葛斯的話:「可能你舅舅遇上了什麼麻煩。讓他顧不上女兒的事情。」

    渥裡斯說:「消息還沒有傳回來,我不清楚了。」

    約克斯在一旁默默地擺弄棋子,一言不發。

    渥裡斯說:「老三,自從碧麗絲死了之後,你就有點不對,臉色蒼白,回答問話也是答非所問,亂七八糟,怎麼啦?莫不成你暗戀上了碧麗絲?捨不得她死了,傷心得神經出了問題?」

    約克斯怒道:「我有什麼不對?我怎麼會戀上碧麗絲那個瘋瘋癲癲的輕狂女人?你別把我說得這麼沒眼光!」

    渥裡斯說:「你生氣了?有什麼好生氣的?對了,那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麼?你有沒有親眼看到碧麗絲是怎麼死的?她真的是自殺還是大哥殺的?你為什麼總是臉色蒼白,答非所問?」

    約克斯大聲說:「碧麗絲是自殺還是大哥殺的,你自己去問大哥好了!我去的時候,他們還在吵架,大哥把我攆走了。然後我就回來了!那天我已經說過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渥裡斯說:「何必生氣呢?你身上的水漬是怎麼回事?碧麗絲該不是你殺的吧,大哥可是一口否認呢!他這麼高傲,做過的事情一定會承認!他不承認的事情那就是真的沒做過了。」

    約克斯騰地站起:「渥裡斯,你跟碧麗絲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把事情栽在我頭上?想為她報仇嗎?你不敢去問大哥,就來欺負我這個老實人!我身上的水漬……那是露水沾濕的!那天晚上真該讓你去,你臉皮厚,大哥趕不走你!你就可以親眼看到碧麗絲如何死的了!早知道如此,我真不該聽齊格斯的話!」

    渥裡斯見約克斯如此憤怒,反倒笑了起來:「你還怪別人哪,你自己做事沒主見,反怪別人出錯了主意。真不知道雅葛斯聰明絕頂,怎麼有你這麼個笨兄弟!」

    約克斯說:「是,我笨,我傻,我是蠢材!我是比不上雅葛斯,你呢?你不也是雅葛斯的兄弟,你不也是一樣的笨!笨的還不只我和你,除了齊格斯,所有的兄弟在雅葛斯面前都是笨蛋!你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笨!」

    渥裡斯大怒:「你才是天下第一笨!」伸手就打,約克斯也不示弱,兩兄弟居然扭打到了一起。

    我急忙把他們分開:「都是自家兄弟,一言不合,何至於打起來?」

    約克斯何必發這麼大的脾氣?我心想:難道碧麗絲之死真的與約克斯有關,約克斯那天晚上也在河邊,倒是有作案時間的。可是約克斯有什麼動機要殺碧麗絲?一個人沒有動機還犯什麼罪?看起來只有雅葛斯才有殺人動機。唉,其實到底是誰殺的已經不重要了,所有的疑團都指向雅葛斯,他說什麼都沒用,人人都認定是雅葛斯。難怪斯瑞德說,只有一口咬定碧麗絲是自殺的,才能夠給雅葛斯減輕罪名。大利得一直沒來找我們的碴,難道雅葛斯用了什麼計謀真的讓他遇上了麻煩?

    兩人氣憤未平,雖然各自坐下,但卻誰也不再理誰。正在這時,有人來報,老宰相有事求見,渥裡斯連忙有請,他倒還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丘比克走了進來,臉上笑容滿面,顯然很是高興。我忙問:「是不是雅葛斯打了勝仗?」

    丘比克笑著說:「真奇怪,剛才我得到消息。迪倫王默當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把敏特撤掉了,另外派他的女婿奧爾都統領迪倫二十萬大軍。殿下對付這個花花公子,應該不費什麼力氣。」

    啊,雅葛斯,你真乃神人也!你用了什麼手段,默當居然真就這麼聽你的話?把名將給換掉,代之以庸才?這個默當,難道不知臨陣換帥,乃兵家大忌嗎?身為一國之君,見識竟不如我一個小女子,難怪雅葛斯說名將也得遇上明君才行,默當所為,全然看不到明君的樣子,整個一個庸碌甚至愚蠢之君!看樣子,雅葛斯必將勝利而歸!

    渥裡斯說:「哈哈,那個默當怎麼這麼聽他的話?敏特一換,大哥恐怕就該動手了!」

    丘比克隱去了笑容,換上一付憂鬱的神情說:「應該是這樣的。不過還有一件事情,納平山國的使者來了。」

    該來的終究要來,我驚愕之餘,反而平靜下來,我問:「他怎麼說?」

    丘比克說:「他說,要蒂山要麼獻出鳳儀姑娘你的腦袋,要麼獻出殿下的腦袋。否則這事永不算完。」

    渥裡斯說:「放屁!這是蒂山萬萬不能夠接受的!鳳儀的腦袋我父王和我們所有的兄弟都不允許獻出,至於我大哥的腦袋,大利得更加想都別想!把我們逼急了,我倒想要大利得自己的腦袋!約克斯,雖然大利得是你親舅舅,但你也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對嗎?」

    約克斯說:「當然!碧麗絲的死與大哥又沒干係,憑什麼要讓大哥來認?與鳳儀更加無關,那天晚上,我們所有的兄弟都可以證明鳳儀是無辜的,她又沒去珍珠河邊,我舅舅簡直就是無理取鬧!憑什麼要鳳儀的腦袋?」

    渥裡斯說:「碧麗絲的死與大哥沒干係,你怎麼知道?與他沒干係就與你有干係了,那天晚上就你倆在珍珠河邊。我說碧麗絲就是你殺的,把你交出去就行了!」

    約克斯怒道:「大哥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是他殺的,他豈有不認之理!他不認就證明不是他殺的。你為什麼老是栽在我頭上?難道珍珠河邊一晚上就只有我們三個人?難道就沒有別的人在珍珠河邊?你憑什麼說是我?你一心想替大哥開脫是不是啊?」

    渥裡斯說:「哎呀,雅葛斯是你的親哥哥,你才是最應該和他一鼻孔出氣的。怎麼反倒說我給大哥開脫?該給他開脫的人是你才對呀?喂,老宰相,你怎麼跟那個使者說的?你就告訴他,一切等雅葛斯回來再說!」

    丘比克說:「我就是這樣說的。可是還有一件事,陛下他們和七國聯軍已經交過戰了,可是他們首戰不利,損失了將近一萬士卒。陛下讓四王子回他的封地去組織援兵……」

    渥裡斯忙問:「他們怎麼會輸?雅葛斯不是說他們不可能輸的嗎?」

    丘比克說:「他們先去進攻孟孜國的軍隊,結果中了黑清人的埋伏……」

    原來他們沒聽雅葛斯的佈置,唉,雅葛斯不是說得好好的嗎,要他們先攻擊黑清,可是他們為什麼不聽雅葛斯的話,偏要先去打孟孜?這下好了,吃了敗仗。想起來真是好笑,雅葛斯帶一萬人去打二十萬人,獲勝在望,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就可以收到他的捷報了,而斯瑞德帶十幾萬人對付二十萬人,照說兵力相差無幾,就算敗也敗不了多慘,卻大敗而歸,損兵折將,雅葛斯打了幾年的仗,損失的兵力也沒他一次敗仗損失的多。難怪蒂山人對自己的國王看不順眼。齊格斯怎麼回封地去組織援兵,齊格斯還有封地?這是怎麼回事?

    我問渥裡斯:「齊格斯回他的封地?他有封地嗎?」

    渥裡斯說:「父王前年上半年就把南方五省封給了他,他在那兒負有全面管理的權力,父王通常也不向他的封地裡徵兵。最近這一年他都沒有回封地,這次蒂山損兵折將,他當然應該把他封地的士兵們組織起來援助。」

    什麼,齊格斯在那兒有全面管理的權力?天哪,斯瑞德怎麼想的,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是亂來嗎?雅葛斯當的這個蒂山之王,還沒有繼位,國家就給分成了兩半,雅葛斯說過蒂山總共只有十二個省,齊格斯差不多得了一半。斯瑞德簡直就是想要這兩個兒子內戰!他怎麼這樣處理?我是不是應該把把我的擔心跟雅葛斯提一提?我後來想想還是不提的好,雅葛斯這麼聰明,自然早就看了出來,哪用得著我多嘴?如果我在他面前提,他會不會又認為我是在違背后妃不可干政的古訓?

    又等了十幾天,雅葛斯帶著他的勝利之師終於回來了!奇怪的是齊格斯居然和他是同一天回來,雅葛斯上午回來,齊格斯下午就回來了,而且是只帶了十幾個人就回來了,沒有回來的就是斯瑞德和他的大部隊。

    那天上午,聽說雅葛斯帶領軍隊回來了,他取得了空前的大捷,迪倫二十萬軍隊幾乎全軍覆沒,而他自己的軍隊據說損失小得不可思議,他是怎麼做到的?對於他會取得勝利我是一點兒也不懷疑的,可是他竟然贏得如此乾脆徹底,卻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我可要親自問問他。

    我沒有去迎接他,我要他自己來找我!他一定會很快來找我的,我等著他!哪兒知道雅葛斯不知道怎麼回事,到中午的時候,才姍姍來遲。

    他在院子裡緩緩收攬韁繩,顯得那麼地瀟灑自如,那麼地別具韻味。不知道怎麼的,對他這個動作,我竟然記憶最深,很喜歡看他這個樣子,以後每次看到他的這個動作,我都要在腦海裡反覆回味好幾遍。

    雅葛斯從馬上跳下來,把韁繩丟給僕人,自己邁步登上二樓,我在樓梯口迎接他:「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雅葛斯彷彿一怔,隨即笑了起來:「還沒有做成我的妻子就是一付妻子的口吻了。你比我還急呀?」

    我沒有想到雅葛斯會這麼說,登時臉上發燒,轉身就走。雅葛斯追上來,拉起我的手:「我還沒有吃午飯呢,你有沒有給我做?想做我的妻子,應該明白好妻子不應該讓丈夫回家來沒飯吃。」

    我說:「你到我的書房兼客廳兼飯廳兼舞蹈室音樂室畫室裡去看看。」

    雅葛斯笑道:「你的書房一身而兼六職,真是全能房間。對了,對我來說還是一個臨時的休息室。」

    我和雅葛斯邊說邊來到書房,桌上已經擺上了幾道菜。他笑了:「謝謝你,你將來一定是位合格的妻子。能夠遇上你真是我的福氣,你要我怎麼賞你?」

    我說:「你要真賞我的話,就多陪我玩幾天!」

    雅葛斯不說話,默默地坐到桌旁,拿起餐具,吃起飯來。怎麼啦?你還是沒有時間陪我嗎?看他不說話,我也不願意去打擾他,我相信他是想得到我的。我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陪他一起吃飯。

    吃完飯,我讓僕人來收拾了碗,問他:「你真了不起,你用這麼少的兵力把迪倫人打得全軍覆沒,這是怎麼回事啊?」

    雅葛斯微微一笑,淡淡說:「奧爾都輕視我,認為我兵力太少,根本不是對手。我就讓他感覺良好,自以為勝利在握,所以我寫信給他故意示弱,顯得我很害怕,兩軍一接仗,我就讓士兵們敗,奧爾都命令全軍都出來追我,還說要活捉我,聽說他下了萬金大賞,告訴他手下的人,無論是誰只要活捉了我,都可以賞萬金,如果捉不到活的,我的屍體也值千金。哈,想不到我不僅活人值錢,連屍體都值錢!你知不知道?鳳儀,一千金的賞賜,足夠你置辦一千畝田地,養一百名奴隸,當一個舒服的莊園主,瀟灑地過一輩子了。不過奧爾都要捉到我的活人是不可能的,屍體就更別想!我派了一小股隊伍,趁他們全軍都出來追擊我的時候,到了奧爾都的大營之後,放火燒了他的大營,趁迪倫人心慌意亂的時候讓人用迪倫語大叫『敗了,敗了』,奧爾都帶頭逃跑,迪倫人見主帥跑了,哪裡還有鬥志?人人想著逃命,自相踩踏,我讓士兵在其後放箭,保持一定距離,只給迪倫人施加一個壓力,卻不用真正地去交鋒。其實迪倫的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不是我打敗的,是他們自己踩敗的!我根本就沒有怎麼打!你知道我損失了多少個人嗎?」

    我嚇了一跳:「你把敵人打得全軍覆沒,你自己只損失了幾個人?」

    雅葛斯說:「是啊,六個人!如果不是這六個人太笨,死於意外受傷事故,我是一個人都不會損失的。我的一萬人馬還剩九千九百九十四人回來,可是迪倫人的二十萬大軍要是能夠有一萬人逃走,那是件稀奇事了。」

    我笑了起來:「看來奧爾都這個庸才助你成名了!你怎麼讓默當換了敏特,代之以他的駙馬爺?」

    雅葛斯說:「駙馬爺?什麼意思?」

    我說:「我們中國說公主的丈夫就是駙馬,叫駙馬爺有調侃的意思。奧爾都逃走沒有?可憐的公主會不會成為寡婦?」

    雅葛斯說:「你擔什麼心?默當的兒女據說有一百二十多個,連王后生的兒女都有十三個,他跟他的王后關係還不錯呢。他在女人身上用的心思比在國家大事上用的心思多多了。他的女兒多的是,全是他籠絡群臣的工具,他怎麼會在乎女兒的婚姻是不是幸福?聽說奧爾都所娶的公主雅蘭伊只是他的庶生女兒之一,他根本不是嫡生公主的丈夫,默當派他來,是聽了王后的話,王后妒忌雅蘭伊公主的生母第一貴妃艾琳莎,成心要讓艾琳莎出醜,丟她女婿的命。可是我沒有殺得了奧爾都,也沒有找到他的屍體,他可能是跑回去了。至於我怎麼讓默當換了敏特……」他笑道,「我只是通過他信賴的一位大臣之口告訴他敏特是紀昆親王的人。他馬上對敏特完全不放心了,王后的枕邊風一吹,就讓女婿上陣了。卻不知這個女婿只會嘴上說兵,實際經驗完全沒有!他怎麼壓服得了敏特手下的將軍?他以為軍人僅靠一個頭銜就能夠贏得手下人的尊敬?錯了,威望是打出來的!敏特手下的那些將軍豈肯服從他的命令?一個沒有實戰經驗的花花公子膽小鬼,一群不打算尊奉號令的將領,這樣的軍隊能夠打贏才是怪事。你是將門之女,應該知道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的道理。」

    他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在你這兒吃飯?」

    我說:「我不知道,可是我仍然要先就做好飯等你。」

    他說:「你真是個善體人意的好女人。」

    我說:「你真了不起。你知不知道,你舅舅……」

    雅葛斯淡淡一笑:「我舅舅,他色厲內荏,空口說說而已,根本不必理會。我已經把使臣給打發回去了,讓他轉告舅舅,過些日子我自己去請罪。然後就可以不理會了,我才不去呢,你更加不必管。舅舅的麻煩多的是,怎麼還有空來追究我……其實他真的想要我去,不過不是讓我去領罪,是有事求我。現在我很吃香的。」

    我說:「就這樣處理就可以了?碧麗絲到底怎麼死的?那天渥裡斯說碧麗絲是給約克斯殺的,是不是啊?如果她真是自殺的,我的罪過真不小。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她死的。」

    雅葛斯說:「你有什麼罪?碧麗絲自殺,那是她自己想不通。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太善良了。他們怎麼又懷疑起約克斯來了呢,有證據嗎?」

    我說:「是渥裡斯說的,他只是憑空猜想,哪兒有什麼證據。」

    雅葛斯笑了笑:「既然沒有證據,他不是在誣賴約克斯嗎?」

    他輕輕歎了口氣:「我很累,很多事情我管也不好,不管也不好,真是裡外不是人。我很想多抽點時間陪陪你,就怕……有些事由不得我。現在我想在你的書房裡休息一下,你彈琴給我催眠。」

    我說:「你睡吧。我彈琴給你聽。」

    雅葛斯和衣躺在書房的小床上,朦朧睡去,我在一旁彈琴,只希望他能夠好好地休息一下,這段時間他真的是太累了,他中毒之後是不是完全復原了,他的身體吃得消嗎?會不會病倒?

    可是雅葛斯沒睡多久,我就聽到冰奴的稟報,齊格斯來找他了,齊格斯怎麼回來了?他不是陪著斯瑞德在對付七國聯軍嗎?

    雅葛斯從床上坐起,看著從門口進入的齊格斯,他是壓根兒沒有睡著還是特別容易驚醒?

    齊格斯說:「大哥,對不起。我來打擾你了。你知道父王吃了敗仗,現在我們在和七國聯軍對峙,父王讓你去快去幫他!」

    雅葛斯說:「那父王為什麼不聽從我的安排?」

    齊格斯說:「父王說他樣樣都聽你的,到底你是國王還是他是國王,他執意要先攻孟孜!」

    雅葛斯一下子站起來,說:「你為什麼不阻止他!」

    齊格斯說:「我阻止不了他……」

    雅葛斯冷笑道:「你真的全力阻止他了嗎?」

    齊格斯說:「對不起,我確實沒有盡全力。可是現在……你也不能夠不管吧?」

    雅葛斯的眼睛裡彷彿有淚水:「你當然不會盡全力,你怕失去父王的歡心是不是?哼!你真的很聰明,比我聰明多了。在你面前,我很愚蠢!父王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想要速戰速決?現在是七月份,馬上要秋收了,我們把全國大半青壯年人都拿去打仗,誰來收莊稼?僅靠老弱婦孺?能夠完成收割全部莊稼的任務嗎?只能夠讓那些莊稼爛死在地裡!難道他想讓蒂山人都餓死嗎?糧食欠收,明年怎麼辦?又沒錢買別的國家的糧食!意氣用事,怎麼可以不以國家為重?我已經讓我手下的一萬將士趕快回家,能夠搶收多少就搶收多少。」

    齊格斯說:「父王說他憑什麼要事事都聽你的?他的兵力與敵人相差無幾,打誰不一樣?我說什麼他都不聽!」

    雅葛斯說:「父王總是不能夠快點班師,時間拖得越久,對蒂山越不利。父王讓你回迪甘幹什麼?」

    齊格斯說:「找你,父王要你趕快趕到他的軍營,幫助他打敗七國聯軍。」

    雅葛斯冷笑一聲:「打了敗仗才想起我?他不是不想聽我的話嗎?他不是不讓我去幹這幹那的嗎?他不是認為我管得太多,在和他爭權嗎?他手下有十幾萬軍隊,沒有關係,不用我,那些人也奈何他不得!你帶領援軍去足夠了。對了,你在你的封地裡招募了多少士卒?有三四萬人沒有?那幾個省地廣人稀,有三四萬人就不錯了!你們又何必讓我跑前跑後,我剛回來,一天也沒有休息成,想累死我嗎?再說我還想多陪陪鳳儀!」

    齊格斯說:「大哥不可以這樣。你為了鳳儀而誤了國家大事,不僅是你,連鳳儀都會同受罵名!你說父王是意氣用事,那麼你不肯去幫他,不也是意氣用事?」

    雅葛斯搖頭道:「我不去。我想休息兩天,我很累!」

    齊格斯說:「大哥。你既然知道時間寶貴,應該以國事為重,何必說那些氣話?鳳儀,你勸勸他吧?」

    我?我很想讓雅葛斯留下多陪陪我的,可是理智告訴我,應該勸雅葛斯去。情感與理智,我選擇什麼?我猶豫不決。

    雅葛斯見我不說話,說:「鳳儀捨不得我走是不是?我也捨不得你,我留下來陪你。」

    齊格斯急道:「大哥,國事為重啊!父王帶領十幾萬士卒還在晝夜等待你的消息呢!你也知道,多呆一天,對蒂山的傷害就多一分!大哥,你愛蒂山,我知道,你何必做傷害蒂山的事情?」

    雅葛斯背過身,不說話。齊格斯向我連使眼色,我只好說:「雅葛斯,你還是聽齊格斯的勸吧,我等你……」

    雅葛斯緩緩轉過身,目光中閃爍著有些奇異的眼神,有著驚訝,有著氣惱,也有著欽佩和欣賞,他說:「你也勸我去?」

    我說:「我是很捨不得你的,可是,你也知道國家大事總是要比兒女之情要重要些,我再捨不得,也只好忍痛割愛……」說到這忍痛割愛這幾個字的時候,我覺得有些不倫不類,唇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雅葛斯凝視著我的臉,抬手輕輕地撫摸,我朝他笑笑。他突然把我擁入懷中,在我額頭上深深一吻,說:「好,我去!鳳儀,等我回來!」他完全不把在一旁的齊格斯放在眼裡,就當眼前沒這個人一樣!

    他對齊格斯說:「既然要走,馬上就走!」他快步走到門口,回頭朝我一笑,揮揮手,轉身走下了樓!齊格斯神情有些複雜地向我說了聲:「再見!」匆匆跟了下樓。

    我趴在欄杆上,看著他們兄弟倆騎馬出了小院,兩個人竟然都沒有回頭再看我一眼!不知道怎麼的,我突然覺得一陣空虛,一陣傷心,眼淚差點兒流了下來,我好容易等到他回來,卻只是等到他和我吃一頓飯!會短離長,難道這是我們的宿命嗎?雅葛斯說過,他不能夠給我幸福,他是不是知道這一切?不!我願意等你,等待你的回來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幸福!幸福的定義原本就沒有個准,一千個人的眼裡有一千個幸福的標準!我愛你,永遠愛你!只要你心裡有我,牽掛我,我就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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