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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一章 刺客(一) 文 / 故蘇畫廂

    「鶯兒(下堂妃11章節手打)。你說我這身衣裳好看麼?王爺他……會不會喜歡?」紫夢軒裡,廖蟬衣對著一人高的銅鏡轉了兩圈,指著自己身上這身睡袍,問自己的貼身婢女。

    鶯兒是廖蟬衣出閣時陪嫁過來的丫鬟,模樣長的好,人也伶俐,嘴巴會說話,知道討人歡心。王府上上下下,除了蕭煜,就只有她能在廖蟬衣面前說得上話了。所以一些下人丫鬟們都處處巴結著她,儼然把她當成了一個小主子。

    聽到自己小姐這麼問,她掩嘴笑了笑,說:「好看好看,小姐,您穿什麼都好看。天上的仙子掉下凡來看到您都要羞愧得飛回去。」

    「就你嘴巴貧!小心我抽你!」廖蟬衣佯怒的瞪了鶯兒一眼,不過臉上卻有掩飾不住的一抹緋紅。

    鶯兒道:「奴婢說的可是真的,小姐您這姿容,這身段,穿什麼衣服不漂亮?莫說顧彌雪現在已經被王爺打入了凝翠閣,沒法和您爭寵,即便是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的生下來,王爺也不會多瞧她一眼。」

    「話雖是這麼說,不過宮裡頭原本不受寵的娘娘生了皇子以後,母憑子貴,鹹魚翻身的例子也不是沒有,倘若生了下來遲早是個禍害。」廖蟬衣冷冷一笑,鏡中的女子眼底閃過一抹狠絕,「對了,你找的那個男的嘴巴牢麼?可別受了幾次刑把我們的計劃說出來。」

    「小姐您別擔心。」鶯兒笑了笑道:「我早就打聽過了,他是個孝子,為了賺錢給母親治病才來王府當家丁的。我給他的妻兒五十兩銀子,讓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又請了最好的大夫幫他娘治病,他就算是死也不會說出一個字。」

    廖蟬衣點點頭,終是覺得不大放心,又道:「這個人留著是個隱患,聽說王爺一直把他關在水牢裡,你想辦法讓他永遠開不了口,還有……他的家人看他長時間不回去肯定會上王府來要人,把他們也一併處理了。」

    「知道了小姐,我會讓收拾乾淨,不讓別人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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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煜在外面喝酒向來有分寸,三分的醉意他就不會再多喝了,但是為了不在宴席上顯得失禮,往往會裝出九分醉,然後伺候了自己多年的機靈小廝就會上來給眾人告罪,扶他離席。不過這回尚明侯的府上認識了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段千遲,兩人聊得頗為投機,他一高興,忍不住就多喝了兩杯。

    回到王府剛躺下,在他身邊伺候多年的小廝安言送來醒酒湯,見自家主子正在閉目養神,輕聲提醒一句:「主子,今晚您該去正王妃那裡歇著。」

    蕭煜還在想那個段千遲能不能拉攏過來,為他所用,安言這一聲他雖然聽到了,但卻沒應。安言機靈,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事情,默默的站在一旁不去打擾。

    過了半響,蕭煜心裡似乎有了決定,睜開雙眼,眸光晶亮,問旁邊的小廝:「安言,現在是什麼時辰?」

    「回主子,已經戌時了。」

    蕭煜起身淨了面,接過安言遞過來的帕子:「走,去紫夢軒。」安言得令,挑了大紅綾燈在前面為蕭煜引路。

    紫夢軒內,廖蟬衣換了鶯兒剛取來的新衣,穿在身上對著鏡子瞧了瞧(下堂妃11章節手打)。紫紅色的收腰低胸睡袍將她的身材襯得玲瓏有致,充分顯現出了女子的豐腴和嫵媚,讓她非常滿意。

    鶯兒奉命在門外守著,遠遠地看到安言的燈籠,連忙轉身進去回稟廖蟬衣:「小姐小姐,王爺來了,王爺來了!」

    廖蟬衣心中一喜,問:「王爺到哪裡了?」

    「剛剛進院,正向小姐的寢屋走來。」

    廖蟬衣對著鏡子整了整妝容,面上又掩飾不住的喜悅:「那你還站著做什麼?好不快去迎接王爺!」

    「是,小姐。」鶯兒不敢怠慢,一轉身卻見蕭煜已經大步踏進了屋中。一干丫鬟看到蕭煜正要下跪行禮,都被蕭煜免了。鶯兒識趣,帶著丫鬟們輕悄悄的退了出去。

    「愛妃,久等了。」蕭煜朗朗一笑,逕直走到廖蟬衣的身前,見廖蟬衣花了不少心思的這身打扮,脫口便讚道:「愛妃今日真美。」

    廖蟬衣臉微紅,心道自己的一番苦心等的也不過是蕭煜這句話,微微垂首,羞赧道:「王爺喜歡就好。」

    蕭煜捻起廖蟬衣的一縷墨發放在鼻尖輕嗅,微微一笑,神采攝人:「愛妃穿什麼衣裳,本王都喜歡。」

    蕭煜原本就是風姿卓絕的美男子,這一笑宛如春風吹開了一池的青蓮,讓廖蟬衣看得有些癡。她喜歡他,一直都喜歡。

    其實那年跟著哥哥去參加瓊林宴是因為想看看爹爹讚不絕口的新科狀元到底有多驚才絕艷,但是她沒看上那才高八斗的狀元郎,卻被他牢牢的吸引住了。那個時候她就暗暗對自己說:這個男子才是我廖蟬衣這一輩子唯一嫁的人。

    爹爹和哥哥不是沒有反對過,他是當今皇上不寵愛的一個皇子,又是庶出,在朝中也是孤立無援。但她認定了他,非他不嫁,和爹爹軟磨了兩年才終於遂了心願。

    雖然嫁到王府也有半年多的時間了,不過每次擁著自己心愛的這個男子,都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而這種不真實慢慢演變成一種不安,讓她越來越想獨佔他的寵愛。

    「在想什麼呢?愛妃。」蕭煜的手在廖蟬衣的腰線上不緊不慢的遊走,懲罰似的掐了她一把。

    廖蟬衣輕呼一聲,身體軟軟的趴在蕭煜的懷裡,圓柔的胸脯緊貼著他的胸膛:「蟬衣想的自然是王爺,難道還有旁人?」

    「哦——」蕭煜揚起嘴角,捏起廖蟬衣的下頜,「愛妃是心裡想著本王還是……身體想?」「……自然是……自然是兩者都在想。」

    在外人的眼中,廖蟬衣也許是一隻帶刺的毒蠍,但是在蕭煜的懷裡,她不過是一朵任人採擷的花。

    「是麼?」蕭煜面上的笑意不減,但眼底卻彷彿結了一層融不化的寒冰。好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心意,廖蟬衣攀著蕭煜的肩,把自己的櫻唇貼了上去。蕭煜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但卻沒有避開。

    「砰」的一聲,就在這時,蕭煜身後的衣櫃突然打開,從裡面冒出來一個黑衣蒙面的男子。那男子手上握著長劍,身行輕快,不等廖蟬衣驚叫,劍鋒已經刺出,直取蕭煜的後心。蕭煜的武功雖然很高,但是對方的內力也極為高深,否則憑他的警覺,不可能沒發現屋子裡藏了刺客。

    長劍刺入兩分,蕭煜立刻推開廖蟬衣側身閃躲,拿起掛在對面牆的長劍地方對方緊逼而來的殺招。守在門外的暗衛執暮和流螢聽到動靜立馬推門進來,見到自家主子負了傷,雙雙拔劍過來助陣。

    那刺客知道自己第一劍沒有殺了蕭煜,後面就更沒有希望了。他的武功再好也不能同時抵擋三個高手,於是虛晃一招,挑開窗戶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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