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要是龍珠受到觸動,再次綻放出金光來,那麼就算是鄭天倫,也逃不脫身死道消的可憐命運!**的力量在龍珠的力量面前,幾乎是微不足道!
在這三桅帆船的船艙之中,可是龍珠的主場,鄭天倫沒有絲毫的優勢可言!
不過還好,龍珠的光芒閃爍了幾下之後,便沉寂下來。
鄭天倫暗暗鬆了一口氣,緊身水靠裡面微微有些汗濕的感覺,他連忙調整好心態,緩緩地繼續向前。
甲板和船艙的連接處光線很昏暗,幾乎看不清裡面的情況汊。
不過這對鄭天倫而言,不算什麼,就在剛才,他的腦海中已經擺開了心盤,整個腦海中等於展現出了這三桅帆船的全景圖。
船艙的入口是木質的台階,因為是古舊的老船,所以設計的台階十分狹窄,共有十三層。鄭天倫沒敢一級一級台階往下走,而是選擇了在水中自然地下滑!因為這台階的材質是木板,在水中泡了不知道多少年,這一腳踩下去,什麼情況都有可能會發生!
下到船艙之後,下面豁然開朗,裡面的陳設看上去宛如新的一般,上面的桐油漆還錚錚發光朕。
隨即,鄭天倫陷入驚訝之中。
因為他沒有看到龍珠。
按照他的心盤來推斷,龍珠應該就出現在船艙正中央的位置才對,可是此刻,船艙內空曠的很,視線並未受到任何阻擋,一眼看過去,確實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龍珠的氣場影響了我的心盤?」鄭天倫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雖然也有這種可能,但是就以之前發出金光的強弱和節奏來看,應該不存在這種可能啊!」
就在鄭天倫冥思苦想之際,突然他的耳際傳來一個讓他驚怖不已的聲音。
「你以為你機關算盡,就能找得到龍珠了嗎?真是笑話!」這聲音甕聲甕氣,彷彿機械一般冰冷,不帶任何感情。
這一剎那,鄭天倫是真的肝膽俱裂,他一身行事從來都是只有他算計別人,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落入了別人的算計之中。
這人會是誰?誰有這麼大的能耐?為什麼一直到現在才發出聲音警告他?難道說這艘三桅帆船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和陷阱?是了,難怪這艘三桅帆船看起來這麼新,一點老舊的痕跡都沒有……
在短短十秒不到的時間內,鄭天倫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信息,但是卻始終沒有任何應對的辦法!
「我將龍珠藏在這艘船上這麼多年,你可知道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你!為你能讓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混蛋主動跳進這個陷阱!哈哈哈……」
囂張、狂妄的笑聲,很快充斥了整個船艙,然後形成回聲,蕩漾開來!
直到這時候,鄭天倫才反應過來:尼瑪,不對勁啊,這裡是海底下,聲音好像不是這樣傳播的吧?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鄭天倫才迅速冷靜下來,緩緩地在一旁的舖位上坐下來,耐心地觀察著!
果然,很快他就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這船艙內竟然還有另一個密閉空間,並且在這個密閉空間內,充滿的是空氣,而不是水!但是,這裡面卻另有貓膩,否則以鄭天倫的眼光,不可能看不破水和空氣這兩種截然不同的介質所呈現出來的形態!
鄭天倫之所以能發現這一點,是因為他的一隻腳踏進了那片區域——這塊區域大約有三四平米大小,佔據了船艙正中央很大的一塊地方。
然而,讓鄭天倫覺得意外的是,他的腳踏進去之後,沒有遭遇到任何的氣場波動,所以他才沒有及時發現!
按照他的推測,能在水底下形成這樣一塊區域,一定是利用奇門陣勢或者其他的什麼手段,形成了密閉的氣場才是!
如果真是那樣,那麼只要有外力介入,必定會擾亂奇門陣法中的氣場!
但是,鄭天倫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他選擇了在水和空氣邊緣那層膜的位置,耐心地坐下來,靜靜地打量著裡面的環境。
「你居然用這種方式來設計我?」另一個聲音緩緩地響起,「哼!等一下你就會知道自己有多麼愚蠢了?因為在這樣一個密閉的船艙裡面,我想要殺了你的話,簡直易如反掌!」
很快,鄭天倫就看到,在這片空曠的空間內,出現了兩個模糊的人影!他們一個正直青壯年,一個卻有四十出頭,兩人都是漁民的裝扮,裸露著遒勁有力的胳膊,赤著一雙腳!
「麥有金!」那青壯年漁民冷笑道,「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都在隱瞞實力!甚至於,連張保仔大哥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年紀稍大的麥有金變了臉色,顯然是一上來就被對方揭穿了他的老底,讓他有些無法適應!
「郭婆帶!你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張保仔給你多少好處?」
「好處?」郭婆帶笑了起來,「我的一切都是張大哥給的!沒有他就沒有我!所以我為他做事,從來不是貪圖什麼好處!」
「呸!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麥有金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如今他張保仔已經投降上岸,當了滿清的鷹犬走狗!你之所以一如既往地跟著他,並且不惜來奪取我們這些老兄弟的命,還不是為了貪圖榮華富貴?」
「榮華富貴?」郭婆帶不屑地道,「我在七星洋滅了吳知青的黃旗幫,又在放雞洋剿滅了李尚青的青旗幫,光是這兩次大勝,我就足夠不愁吃喝過上好幾年了!我又何必來招惹你?在當年張大哥的舊部之中,唯有你麥有金的藍旗幫最強大,也只有你隱藏的最深!你的戰鬥力,很可能並不比張大哥弱多少,絕對是當年那些老兄弟當中數一數二的狠角色!如果我僅僅是為了榮華富貴的話,我沒有必要來招惹你!因為一不小心,我就有可能會遭到你的反噬,把小命都丟掉……」
麥有金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他死死地盯住郭婆帶,有些困惑地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他麥有金別的本事沒有,但要說到裝的本事,堪稱是廣東沿海一絕!他裝了將近二十年,還從來沒有被人識破過!即便是海龍王張保仔,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底細!可是現在卻被一個後生晚輩看的那麼通透,由不得他心中不犯嘀咕!
「呵呵,麥有金,你難道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海上沒有不會沉的船嗎?儘管當初你我在儋州鏖戰的時候,你都沒有露底,甚至丟下一個替身讓我抓住!但是你卻不知道,我早就有所懷疑,所以嚴刑拷問之下,什麼都清楚了!」
「郭婆帶……你這個混賬兔崽子!」麥有金被徹底怒了,他原本以為儋州一場鏖戰下來,事情就能告一段落,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壯士斷腕,落在郭婆帶的眼中卻是十分可笑,和自掘墳墓差不多!
「怎麼,現在開始急了麼?」郭婆帶冷笑道,「不過,說起來,我那時候還真是挺佩服你的!竟然捨得將多年的積蓄全都拋棄,一個人獨自逃走!想必你是覺得自己能找到這顆龍珠吧!有了這顆龍珠,你麥有金就算是家破人亡,也能夠再次白手起家!」
說著,郭婆帶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古樸的盒子,上面雕滿了奇怪的紋路。
以鄭天倫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盒子上的紋路有古怪!
麥有金再次神色大變:「難怪我回去之後,發現龍珠已經被人盜走!原來是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你閉嘴!」郭婆帶大聲呵斥道,他言辭犀利地道,「這顆龍珠本來就屬於海龍王所有!我拿回龍珠,也是奉了張大哥的命令!而你身為屬下,卻覬覦海龍王的至寶!到底誰才是卑鄙無恥的小人?」
麥有金憤怒地抓緊了拳頭:「憑什麼我麥有金不能得到龍珠?不錯,張保仔是海龍王不假!可是他已經投降上岸,當了朝廷的鷹犬!既然如此,上了岸的張保仔,就不配當海龍王!他既然不配,我麥有金作為南洋海盜最有實力的一員,為什麼就不能去拿龍珠?」
郭婆帶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黯然,他緩緩地道:「從某個方面來講,你的話也確實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很可惜,在我們這個海盜的世界!除了要講道理之外,還要講拳頭!有的時候只要拳頭夠硬,那麼,也是可以不講道理的!」
聽到這裡,麥有金再也抑制不住心頭的怒火了!
「好,今天我就用拳頭來和你講道理!我就不信,我麥有金打不贏張保仔也就算了,難道真的連你都打不贏?如果真是這樣,我還有什麼臉面去爭龍珠,還有什麼資格去爭海龍王的寶座?」
說到這裡,他雙拳一錯,向郭婆帶撲了過去,對著郭婆帶的腦門就是一拳!這拳頭足有醋缽那麼大,剛勁有力,真要是被一拳擊中,腦震盪都算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