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斬殺妖邪不停,口中絮絮叨叨追著任奪問真相,這就是十段心神分立的好處,可惜蘇景只有一張嘴巴,如果能再開三張口,他能一起說可不管怎麼問,任長老都沒半字回應。
蘇景翅膀一擺,又追到虞長老身旁,虞長老沒變樣,對他客客氣氣,笑道:「拜見小師叔。」
「辛苦虞長老了。」蘇景誠心致敬,跟著直指主題:「到底怎麼回事?」
「小師叔能向任師兄求援,自然就猜到怎麼回事了,又何必再問。」虞長老說話兜圈子。
蘇景一個勁搖頭:「我猜得不算數,再說好多事我還沒猜出來,你給說說。」
「一別不到三甲子,小師叔的修為竟然精進如斯,當真羨煞弟子了。」虞長老楞是把話題給岔開了,笑容裡還真是羨慕樣子。
在離山時蘇景就覺得虞長老最是狡猾,今天算是又坐實一次,一轉頭,小師叔看見雷長老了,這位長老性子木訥,但對長輩一貫尊敬,以前和小師叔講話時都畢恭畢敬、更不會有半字虛言。
蘇景笑瞇瞇地向他飛去。
「邪魔,哪裡逃!」一見小師叔要來,雷長老猛一聲大吼,向著乘光神僧正追剿的一群邪徒衝去
本門長老都不肯說,別家門宗的高手就更問不出來了,找這個找那個,撲騰半晌的小師叔終於死心了。
勝負毫無懸念,除了被俘的奎宿之外再不留一個活口才是關鍵。蘇景扮作喪修裝神弄鬼,本以為是給自己爭取時間。其實真正成全了任奪一行的佈置,這也算是歪打正著。
一場獵殺,整整三個時辰,來真頁山城圖謀的邪魔外道,真就被一網打盡!
此間事了,任奪不打算做絲毫停留,率領眾人轉身欲走,蘇景及時出聲:「任長老請留步。」
任奪暫停腳步。並不掩飾自己的不耐煩:「何事?」
「魔靈童那一脈的修為,會傷神誤性」蘇景改作傳音入密,話才說道一半,任奪就明白了他意思。任奪的魔功修煉絕不淺薄,從屠晚的反應蘇景就能明白這一重。
任長老居然笑了笑,神情有些古怪,不置可否。應一聲『曉得了』,催動雲駕就此離去。
其他門宗的高手和蘇景沒交情,至多點一點頭,但離山四位長老都做躬身長揖,而後眾人遁去,自始至終。也沒有人來囑咐過他一句『我們的事情不可洩露』。
又何須囑咐,若蘇景笨得連這一關竅都弄不清,當初陸老祖根本就不會把他收入離山門牆。
不算任奪,一群已經不存於這世上之人,來去匆匆、救下一座繁華大城!
直到眾人消失於視線。蘇景收回目光,長長一個呼吸。縱身返回真頁山城,揮手間收攏大霧,再請李不二通傳城守危機已過、戒嚴可以解去了。
之前大霧中有絕音法術,天上發生什麼事情,城中那群身受重傷的修家全不知曉,可天上那好一場廝殺,邪魔修家的屍身落入城中不知多少,白家老宅的院落中就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個死人,此刻大霧撤去,見了敵人屍體、再看天空寧靜,正道修家哪能不驚詫。
離山小師叔親善同道,也不讓大伙干納悶,簡簡單單幾句話,把邪魔的圖謀、邪魔的實力大概交代了下,但最後的惡戰隻字未提。
城中千多正道修家,人人傷得不能動彈,但還有不少人能勉強開口,果先發問:「蘇先生,那天上的邪魔外道」
「逼人太甚,忍無可忍,就地正法了。」蘇景微笑應道,稍頓,不忘補充:「無一漏網,盡數伏誅。」
淨先忍不住追問:「可是援兵到了?」話說過淨先也覺得自己多此一問,若是天宗援兵趕到,現在早就和大家見面了,由此他瞪大了眼睛:「所有?都是都喪于先生劍下?」
蘇景得笑容愈發清淡了,沒否認、便是默認了。
嘶有人倒吸涼氣。
邪魔外道的實力淨先等人沒能親眼得見,但就憑城中千多人合布的『五十三參』被人家輕易破掉,就足見對方凶橫了。
離山小師叔一個人?殺滅滿天邪魔?
白家老宅中的正道群修哪能不驚訝,哪敢不驚訝啊!
蘇景謙遜,拍了拍身邊小相柳的肩膀,對同道們說:「也有他的功勞。」
小相柳實話實說:「我殺的不多。」
蘇景此刻想起另一件事,轉頭問小相柳:「你怎麼還未走?」
援兵到時蘇景一高興,把小相柳欠自己的性命一筆勾銷,這種事情他從不會賴賬。
小相柳卻有自己的道理:「你說的不算。這城,城中其他我管不找,我的做事情,就是救了你一條性命。相柳自在於心、於己,我自己會算,還欠你五條命。」
這等好幫手,誰願意平白放走,蘇景大喜之餘不忘客氣:「要不算三條命?你若實在過意不去就兩條。」
「恁地囉嗦!」小相柳懶得多費唇舌,邁步去城中閒逛了,走不多遠冷漠少年眉頭微皺,喃喃回味:「我過意不去?我又什麼可過意不去的」
隨後幾天蘇景留在城中,直到據此最近的彌天台高僧趕來,高僧抵達不久,師兄賀余也帶著龔、范、紅三位長老趕到真頁山。
對其他天宗同道、包括離山幾位長老,蘇景都說自己一怒逞兇,斬殺了遮天蔽日的邪魔外道,語氣清清淡淡,得意內斂於平靜之中他就只對師兄交代了實情,說完後。蘇景又道:「我怕任長老、虞長老他們會為難,是以並未追問具體緣由。憋住疑問,就等著師兄給我指點內中詳情呢。」
賀余笑了:「你沒問啊,虞師侄給我的密訊中可不是這麼說的。」
蘇景氣得甩手:「你知道怎麼回事,剛我說起經過的時候你又不吭聲。」
賀余大笑:「待你回山吧,讓沈河把事情緣由給你說一說。門中機密,就算你已經猜透,我也不能說,除非掌門點頭。」
笑過之後。賀余又把話鋒一轉:「師弟做得很好。」
這次蘇景未貪功,搖頭道:「是我走運。」
「若沒有自己一份心思,如普通弟子那般只把任奪當做魔頭,便不會去求這道援兵,即便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也會白白錯過。」
賀余是什麼人?律水峰龔正長老的師尊,上一任離山刑堂主事。在他眼中好就是好,當贊則贊。
真頁山城大破邪魔。固然有些運氣,可如果換成別的離山弟子來此,此刻邪魔的圖謀已然得逞,這便是差別、也是賀余贊蘇景的緣由。
蘇景不虛偽矯情,坦然點頭:「多謝師兄稱讚。」跟著他又把眉頭微皺:「這只是一個星宿。」
「此次邪魔行事是三宿聯手,由奎宿主持。」顯然。任奪那邊對奎宿的審問已經有了結果、並密報賀余所知。
蘇景的神情並且由此輕鬆下來。
邪魔有二十八星宿,三宿聯手差不多是一成之力奎宿這次亮出的陣仗,也不過是邪魔勢力的十分之一多些吧!
「這些年邪魔躁動不休,但始終抓不到他們的要緊人物,這次生擒奎宿。才真正問出些有用的東西,你功不可沒。」賀余聲音不停:「邪魔之首喚作『道主』。麾下二十八宿之外,另有驕陽、朔月兩重天。」
師兄說到這裡,蘇景的表情裡閃過一絲古怪,賀余目光何等銳利,當即微笑道:「怎麼,你也察覺到了?」
蘇景明白師兄之意,點點頭:「這套陣仗,和咱們離山有些相像。」
離山有飄渺星峰,邪魔有二十八宿。
八祖修煉金烏正法、九祖修得寒月天河,以兩位前輩的性情,自然不會去弄什麼『離山日月』之類的稱呼,但這重意思早在修行道上流傳了幾千年。邪魔外道則弄出了日月兩重天。
「或許只是巧合,日月星辰這種名頭,也不是說離山能用,別人就不許用。」賀余的聲音漸漸低沉了:「可正邪不兩立,就算他們不是故意衝著咱們來的,只衝著大家的名字,便是針鋒相對了。」
六耳殺弭盼望重返人間,離山一重內患於地;
三祖下界遭遇截殺身亡,離山一重外憂於天;
如今邪魔外道的勢力也展露冰山一角,離山再多一重隱憂。
蘇景深吸一口氣,冥冥、隱隱,他嗅到一股血腥味道堂堂離山,正道天宗,外人只見它萬丈榮光,門下普通弟子只覺它安穩寧靜,又有幾個人才能嗅到這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血腥氣!
沉默片刻,蘇景又開口:「我還有一事不解,要請師兄指點。」
「邪魔外道,從哪裡冒出來這麼多利害老怪?」賀余猜到蘇景想要問什麼。
二十八星宿,每一宿的主持都不會差勁,日月兩重天猶在星宿之上,實力更不用說,再加上那個莫名其妙的道主以前修行世界太平了許久,但這並不是說正道修家會放鬆警惕,正相反的,七大天宗以下,所有正道門宗都對邪魔外道『嚴防死守』。
按道理講,邪魔根本就沒可能成事;再退一萬步,就算邪魔能成勢,正道也不可能全不知情。這件事在道理上根本說不通。
可是賀余師兄搖了搖頭:「不知道。」——
感謝塵霄生盟主再一次飄紅鼓勵,數不清第幾次了,鞠躬感謝!
另外說一下,盟主加更豆子一直沒忘,就是其他事情多得有點出乎意料,把碼字的節奏給打得亂七八糟,只好向後拖一拖,鞠躬鞠躬,一萬分的不好意思,再請等待幾天,下周會開始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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