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來得及細想,已聽到武輝傑那爽朗的笑聲由遠及近而來,潘啟文與黎昕站起身來,領著眾人迎了出去,他與武輝傑握著手,視線似不經意般掃過武輝傑身後的人影,當他看到一身軍裝的葉蘊儀時,微微一怔,隨即淡淡地轉移開視線,率先回到廳內【亂世錯愛:少帥的19姨太無聲一刀(三更之二)章節】。
武輝傑叫住正要往後排落座的葉蘊儀:「,你坐我身邊,方便記錄些!」
這一聲喚,讓原本並沒有注意到葉蘊儀的西南軍的軍官們的視線全都掃了過來,這裡的高級軍官,沒有不認識當年的少帥夫人的,畢竟,那樣一個風華絕代的人物,誰能忘記得了?
一時間,一眾人等盡皆神色驚疑不定,又齊齊有些不知所措地回頭看向潘啟文,潘啟文暗暗咬牙,他知道,武輝傑這是故意要擾亂他的軍心!他面上卻若無其事地道:「武參謀長,我們開始吧!」
武輝傑哈哈一笑:「好,既然咱們這次來是督導剿匪的,那就請各位先介紹一下西南剿匪的情況吧?沲」
潘啟文這邊立即便有一個師長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侃侃而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地圖上,潘啟文卻在這時肆無忌憚地將視線放到葉蘊儀身上,只一下,便再也挪不開眼。
昨天,太多的意外,震得他回不過神來,他甚至,都沒來得及仔細看她一眼。等他清醒過來時,她卻再不肯給他機會鄒!
五年的時間裡,心底對她的渴望,被他以恨和怨生生地壓下,不如此,他不知道,自己能夠怎麼活得下去!
然而,當他得知那張化驗單的真相時,思念便瘋狂地長了草,令他整個人都狂亂了,然後,在他還沒來得及理清自己要怎麼做時,他卻看到了他們的兒子!
當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那一刻,一個聲音在他心底裡無比地清晰地叫囂,他要她!不管她為什麼離開,不管她跟過誰,不管那女孩兒的父親是誰,這一次,他絕不會再放她走!
可是,他在書房的煙霧繚繞中,過去種種慘烈一一閃現,他遲疑了,他知道,他再不能重蹈覆轍,他們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他再也失去不起!
他的心瞬間慌亂起來,他知道,要她回頭的希望有多渺茫,既不能用強,他便只能老老實實,一步一步地將過去理清,可是,當他想要找她去問清過去種種時,才可笑地發現,現如今,只怕他想要用強,也是不能!
她步步為營,將一切都已算計清楚。卻從不曾看他一眼。她竟連單見他一面的機會,也不肯施捨給他!
這讓他心中愈加地惶恐起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會令她那樣決然而去?現在,他倒寧願真是她犯了錯!可種種跡象看來,不是!他不敢想,若是中間有什麼令她不得不走,而他卻發出了那樣的聲明!他真的不敢再想!
潘啟文心中一片悲涼,他們明明曾那麼親密,可現在,他卻要在這樣的情況下,才能仔細看她一眼。
這是他第一次見她穿軍裝,這樣的她,竟是別有一番風韻【亂世錯愛:少帥的19姨太1章節】。她的氣色比當年她離開前要好,整個人似乎也圓潤了些,這讓他心裡稍稍安定了些,最起碼,她應該沒有吃什麼苦。可是,下一秒,心裡又有些緊張起來,她之所以沒有吃什麼樣苦,是因為葉家的財力,還是因為,那個女孩兒的父親?
潘啟文心裡又莫名地焦躁起來,他看見葉蘊儀一邊聽,一邊在紙上寫著什麼,最後,當她將面前的記錄本推到武輝傑面前時,他的心裡竟是莫名一寒。
等西南軍這邊一個個講完,武輝傑開口笑道:「既然咱們來了,總得要下去走走看看,我聽說西山那邊赤匪鬧得最是厲害,不如我們明天就去西山轉轉?」
潘啟文背上瞬間冰涼,凌厲的眼神直直地掃向了一直低垂著頭的葉蘊儀。
西山駐軍在南京那邊明面上是萬人,實際上是有萬,其中更有他精心培育的一個特種兵團在裡面,西山營地又最為集中,不像其他防區那樣分散,只要一去,多出的兵力,一目瞭然!那裡位置偏僻,一般人並不會注意到它,除非有人特意提醒!
若是被參謀團拿了把柄,自會推及其他防區!
從昨天到今天,她沒有拿正眼看過他一眼,卻這樣無聲無息地捅了他一刀!還是那樣精準,直中要害!
可是,蘊儀,你怎麼能忘記,西山之行,我們曾是多麼地甜蜜?你怎麼能,拿這樣的地方,來向我開刀?
潘啟文手中的鉛筆「啪」地一聲,被折成了兩斷!
他嘴角噙上了一抹冷笑,他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道:「好啊!正好,我們剛剛查清西山那邊匪首的名字,他叫----」他直直地看向葉蘊儀,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那個名字:「賀--文--龍!」
葉蘊儀一驚抬頭,她的視線與潘啟文的碰撞在一起,那目光中有驚疑、有擔憂,還有一絲的鄙夷!
潘啟文心裡一痛,目光卻毫不退讓!
半晌,葉蘊儀發出一聲嗤笑,收回了目光,低了頭,聽著他們下一個議題。
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葉蘊儀當著潘啟文的面,對武輝傑笑道:「武參謀長,真是不好意思,下午我還得請個假,我要去我家銀行」她定定地看向潘啟文,緩緩地吐出兩個字:「查---帳!」
這話,武輝傑聽得雲裡霧裡,可黎昕和潘啟文卻都是心頭巨震!
西南軍應對南京的方略,是葉蘊儀在的時候一早就定下的。
早在西南改弦易幟之前,葉蘊儀就將軍政府與潘家的帳完全分開,這樣,明面上,西南軍只有不到萬人,這萬人統一由南京配給軍餉和裝備,可暗地裡,潘家軍還有萬人,其中補給便是依賴了華夏銀行,一方面發展民生,另一方面華夏銀行參股做實業,潘家那%股權所得利益,大部分都直接從華夏銀行走帳,暗中用在了軍餉和裝備上,這一點,瞭解的人並不多,但葉蘊儀作為始作俑者,卻是明白得很。
西南軍實際有萬人,這本不是什麼秘密,潘啟文原本目的就是要讓這多出來的萬人若隱若現,只要讓南京抓不到把柄,又顧忌著這支不知在哪裡的軍隊,便不敢輕易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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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葉蘊儀有心針對他們,只要一查華夏銀行的賬目,他們的老底便會被摸得清清楚楚!而那更會成為實實在在的潘啟文擅養私軍的證據!若這證據被南京掌握,其後果,不堪設想!
一股強烈的不安在黎昕心中升起,吃完飯,他將潘啟文拉過一邊,悄聲道:「我得先去找下黛兒,銀行的帳,現在不能交!」說完,他作勢要走。
潘啟文一把揪住他,黎昕立刻想起昨晚潘啟文與武輝傑的對話來,他不由厲聲道:「潘天一,豢養私軍,要在過去,就是株連九族的罪!而你現在與南京高層鬧得如此之僵,若你不能自保,那麼這麼多人的身家性命便都交待在你的身上,你不能如此公私不分!」
潘啟文嘴角揚起一個苦笑,他輕聲道:「黎昕,她走之後,那邊凡有關軍隊的帳,我讓黛兒都交給文四管起來,交給梅廷方的是另一套帳,當時防的是梅廷方!沒想到,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沒有我的命令,文四會給她帳目麼?」
黎昕稍稍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卻皺眉道:「可以她的身份,銀行裡真要查起帳來」
潘啟文搖了搖頭道:「黎昕,她真要我死的話,她能拿得出手的東西絕不止這一件!她做事向來目標清楚,有些招數雖然致命,可她只會用來做籌碼,而不會用來要我的命!以前或許會,可那天,看到她看孩子的眼神,我就知道,她不會!」
他幽幽地道:「她現在,不屑,與我,魚--死--網--破!」
他在心裡冷冷地笑,她手上的籌碼夠多、夠大,所以,她才敢明目張膽地將孩子帶來西南,她才敢在他的地盤上將他拒之門外!
而她,現在拋出這個帳本的籌碼,卻是因為賀文龍,她那只有兩面之緣的賀大哥!她在威脅他,不要拿賀文龍來做文章!
不,蘊儀,我怎能接受,當初我們攜手並肩所創造的一切,如今竟成了你打殺我的利器?
我若不在,或是我被打趴下,誰來為我們的兒子撐起一片天?
我若失了勢,我還有什麼籌碼去探究過往,去要回你,要回我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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