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啟文眼中是足以吞噬人的幽黯,聲音中充斥著深深的無奈和酸澀,這樣的他,驚住了葉蘊儀(亂世錯愛:少帥的19姨太章節)。
一絲慌亂和迷惑縈上了葉蘊儀的心。
當初的他,是張揚甚至有點跋扈的,她愛的便是那個意氣風發、甚至有點痞子氣的他。
當她第一次以戀人的身份將他介紹給家裡人時,父親哼道:"這小子其他都還好,就是不夠內斂。"
那時,母親嗔怪地笑道:"年輕人張狂些未必便不好!至少顯得陽光有朝氣,你當初我看還狂過啟文!"
可這次重逢後,她總覺得他身上有什麼東西變了,至於是什麼,她也說不清。
他依然狂傲霸道,只是,似乎少了一份陽光,多了一些沉沉的陰霾,在面對她時,似乎多了一絲小心翼翼,少了一份往日的輕鬆坦蕩,這總讓她覺得心裡沉沉的。
她又恍然驚起,在茶樓,面對那個刀疤臉以及從竹林遇劫回來後,他眼中的那股陰狠和殺氣,是她從所未見。
而現在,面對他這樣的眼神和語氣,葉蘊儀心裡不由一疼:她遭逢大變,於他來說,又何嘗不是?失而復得,才讓他更加患得患失吧?
她看向他,清亮的雙眸融進了一絲深情,一下子化開了他眼中氳盎著的重重濃霜。
她的手柔柔地攀上了他的脖子,他受了盅惑般,隨著她的動作低下頭來,她卻仍覺不夠,又踮起腳尖,吻向他的眼,他輕顫著閉上眼簾,像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等著教父的洗禮般,一動不敢動(亂世錯愛:少帥的19姨太他的變化內容)。
帶著馨香的溫軟一點而過,他再睜開眼來,那雙黑眸已是晶亮。
她拉起他的手,稍稍用了一點力氣,似要將她的心意傳遞與他,她輕輕地解釋道:"啟文,你知道的,宗堯的父親方伯伯與我爸爸同是西典同學,他母親與我母親更是閨中密友,兩家又一起回國,我跟宗堯從小便一起長大,情同兄妹,他父母待我和蘊傑猶如親生,這次家裡出事,一切事宜都是方家在幫忙打點,我找到了你,發個電報、寫封信報個平安,也是理所應當。」
潘啟文輕輕一震,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她卻將自己從剛剛經歷過的悲傷、自責的情緒中生生拔出來,向他解釋?
他手指豎到了她的唇邊,急急地攔住她的話:"蘊儀,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一把將她揉進懷裡,喃喃地說道:"蘊儀,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知道,我應該慶幸有方家的相助,更應該感激方宗堯這一年來對你的照顧和陪伴。"
"可是,我一想到,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卻是另一個男人陪在你左右,我就忍不住難受和嫉妒!"
"我沒有怪你,也沒有怪過方宗堯,我只是恨我自己,為什麼不去查清楚一切,卻只知道在這裡自怨自艾!如果,我早派人去仔細探查,也許,我們早就可以相見,你也可以少受許多苦!"
葉蘊儀一下子又紅了眼圈,她輕聲道:"啟文,方家和宗堯再好,始終是隔著一層,你知道嗎,只有找到你之後,我的心才真正算是安定下來!"
頓了頓,她低低地喊道:"你才是我最最親密的人啊!連蘊傑也不能相比,更何況宗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