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走後,蕭磬一個人坐著沉默了好久,時間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天他還在努力背誦《論語》,因為他答應父皇要在父皇大壽那天將整部論語背誦下來作為壽禮(妃等閒之輩67章節手打)。
突然,來了好多人,他們給母妃帶來了一條白綾,說是父皇送給她的。他看見母妃哭的傷心欲絕,當時他真的不明白一件禮物為什麼會讓母妃如此傷心!
接著,幾個笑的十分詭異的小太監將自己帶出宮殿,說是父皇等著見自己,母妃拉住自己,卻被太監一腳踢開。
「你們欺負我母妃,我要到父皇哪裡去告你們!」
「磬兒,回來,你別去!」母妃聲嘶力竭的大喊,滿臉淚光裡寫著一種複雜的內容,時至今日,他才明白過來,那是一種叫做「絕望」東西。
「母妃,你等著,我去找父皇告狀!」他跟著那些人走了出去,可是,卻始終沒看見父皇的影子,看見的只是一池開的異常妖艷的荷花。
「我父皇呢?」
「嘿嘿!小王爺,可別怪奴才們,這都是您父皇的旨意!誰讓你外公是前朝的皇帝呢,你就下地獄去見你外公吧!另外,您母妃已經先你一步到了!」
蕭磬哭的稀里嘩啦,一種死亡的氣息越來越近。
太監們紅著眼睛,將只有八歲的蕭磬綁在一塊大石頭上,稚嫩的胳膊上勒出道道血痕。接著,他只記得天地在旋轉,整個身體扎入水中。
窒息,恐懼,驚慌失措……父皇,母妃,你們在哪?我好害怕!
不能呼吸,不能掙扎,好害怕,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死亡竟是如此面目猙獰,原本是一間很遙遠的事情,此時卻擺在眼前。恍惚之中,他看到一個身影在眼前晃動。
當他醒來的時候,只看見渾身*的大哥抱著自己躲在假山後面。
「哇……!大哥!……」他好害怕,好想哭,可是大哥卻一把摀住自己的嘴邊,很緊很緊,感覺就要喘不上氣來了。
「磬兒,不要出聲!」
然後,耳邊傳來一陣一陣的慘叫聲,淒厲,絕望,不敢,哀求!聲音好近就在假山的那一面,好像正在上演一場大屠殺,整個荷花塘變成了血的顏色。
蕭磬在回憶中有些迷失,一陣過堂風刮過,捲起微涼,蕭磬感覺胸口憋悶,猛地咳嗽兩聲,絲絲鮮艷的落在手帕上。是血的顏色,和那時的荷花塘一樣觸目驚心。
那場噩夢纏繞著蕭磬整整十年,十年了,大哥,是不是該讓我醒過來了?
明天!這樣看來,谷兒還沒有被大哥識破。不知道為什麼,蕭磬心裡居然帶著淡淡的喜悅,明知道谷兒是蕭鼎的,明知道自己和谷兒不會有結果的,也明知道這樣做,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可是蕭磬也明白,即使有一天自己要去面對最壞的結果,也心甘情願。
因為,與其像一隻關在籠子裡的病鳥那樣過一輩子,躲在大哥營造的安全的牢籠裡,還不如做一件讓自己不留遺憾的事情。
大哥,對不起,遠遠地看著她就好了。如果將來有一天你的皇位必須由我的屍骨來墊,那就請你舉起手裡的劍,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包括我的命!只是,讓我在活著的時候做一件我自己想做的事吧!
該怎麼找谷兒?她知不知道自己幹的好事!探花,真是不錯的榮譽!
她已經回到了冷宮,看來要找到她只能去皇宮一趟了,可是,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