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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 六十六章、 父親死亡之迷(2) 文 / tgm2008

    當我乘出租車趕家時,天已暮色朦朧(極品死囚犯66章節)。

    我回到熟悉的家,滿屋人在那兒。我擠進人群,看到父親躺在床上,他臉青面黑,雙眼睜得大大的,嘴裡舌頭伸得老長老長的,樣子好嚇人。

    「爸爸呀,您……您怎麼就走了……」我痛哭失聲,撫摸著老爸冷冰冰的面龐,嗚咽著。將耳朵貼到他胸口,已沒有任何聲響——父親真的走了。

    一瞬間,我渾身無力,突然跌到地上。我表弟趕緊將我拉起來,說:「哥,你也別太難過。俗話說,女怕嫁錯人,人怕生錯病,閻王收命,也是沒有法子可想的事。」

    我摀住嘴巴,真的是欲哭無聲啊:「爸爸,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遺棄了你(極品死囚犯66章節)!我,我,我真的罪該萬死!」

    按當地風俗,鄰居幫忙,靈棚搭起來。靈棚很小,就搭建在屋旁。四根楠竹做柱,一張草蓆做頂,只一個來平米。

    我為父親穿壽衣時,他的身體依然是柔軟的。

    父親的遺體停在一塊木板上,長明燈在木板下搖搖曳曳,遺體的前方一張木桌子,上方是父親的遺像,木桌上擺著供品,火盆裡燃燒著錢紙。

    我姑姑坐在一張小凳上,手裡捏著一張毛巾哭喪,她雙手掩面,抽抽泣泣說,我的哥哥喲,你怎麼沒說一聲說走了呀……你一生太苦了喲……也不該就這麼快就走了……連那孫子也沒有抱到……你就走了……

    我倚靠著靈棚那楠竹柱頭,矚望著父親的遺相,以及黑被單下那張黑黢黢的面龐。透過裊裊煙霧,老爸彎曲著腰朝我走來。他扛著鋤頭,埋頭在地裡忙著;他坐在大樹下,嘴裡銜著葉子煙,低聲地對我呵斥著什麼。

    爸爸啊,你為什麼自殺?

    母親走過來,給我講述父親死前的事情。

    父親從醫院出院回來後,一直感覺不舒服。每天,他很早就起床,佝僂著走出來,蹲在牆角,面無表情地望著對面地裡的出神。父親病確實很重了,怕花錢,怕我完不成學業,他不想再醫了。

    在父親出事的那天,母親發現的時候,他懸吊在屋頂的樑上,張著大口,口中吐那長長的舌頭,脖子上被一根繩子緊緊地勒著,母親慌了手腳,忙叫來鄰居,七手八腳地把他從屋樑上取了下來,父親面無血色,早已斷氣了。

    母親說著將一那根繩子遞給我,說:「你爸爸就是用這個勒死的。」

    我接過繩子,是一根農用籮筐的繩子,我不覺毛骨悚然(極品死囚犯66章節)。

    我看了看那根繩子,用手把它捏成一團,將它拋得遠遠的。繩子在遠處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走到老爸面前,跪下。我說:「爸啊,兒子不孝。」

    接著,我給他的遺體磕頭,腦袋咚咚砸在地上,發出很沉悶的聲響。母親急忙扶我,說:「你怎麼了?你爸爸就是怕拖累你,才這樣走。你要是有孝心,就顧惜自己。」

    我叫姑姑陪我母親,我要在這裡守靈,生前沒有時間陪伴爸爸,我要陪他說說話。表弟與鄰居扶著難過的母親走了。

    我早已渾身無力,疲憊地坐在椅子上,痛苦的樣子。

    一陣陰慘慘的風吹拂過來,嗚嗚咽咽好像人的哭泣聲。一條小貓從靈柩下竄出,靈棚裡懸掛的電燈搖搖晃晃,木板下的長明燈突然熄滅。一陣黑色煙霧飄飄渺渺,慢慢籠罩著靈棚。

    我毛骨悚然,正驚異間,陡然見父親從木板上坐了起來,耷拉著腦袋,眼睛沒有光澤,嘴裡吐著長長的舌頭,好嚇人啊。

    我睜大眼睛仔細一看,父親竟慢慢伸出那粗大的雙手,向我襲來,歪擰著嘴巴嘎嘎笑著,陰森森的。

    我走上前去說:「爸,您別嚇唬我,我是你兒子啊」。

    他還是嘎嘎地笑,伸出的舌頭一直沒有縮進嘴裡,那舌頭就像蛇吐著的信。

    我說:「爸爸,我知道你是自殺,你有什麼冤情,向我說吧。」

    他張大了嘴,一雙魔掌向我伸來……

    我抓耳撓腮想拔腿就跑,可是怎麼也跑不動,這時突然聽得雄雞叫聲,老爸臉色驟變,那腦袋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一水滴,滾到地面迅疾不見(極品死囚犯66章節)。

    我是表弟叫醒時,天,已經大亮,原來做了一場噩夢,一場讓我感到恐怖的噩夢。

    父親為孩子操勞了一生。把我拉回了童年,我老家的房屋大都古舊、單調,幾乎是青一色的土牆屋。屋前屋後是茂密的翠竹、樹木。挺拔秀逸的竹節泛著油亮的青黛色,又彎又長的竹梢高高插入藍天,在微風中輕輕搖拽晃蕩。

    每到春天,一簇簇小草在院壩石板的縫隙間頑強地探出頭來,東一簇,西一簇,開著一朵朵黃黃的花,吐著淡淡的清香。

    每當這時,我一人跨在爸爸一隻腿上,聽他講一些他們早已熟悉的、老掉牙的民間傳說、佚聞趣事。

    我聽著爸爸講的故事,仰著小臉兒,望著神秘的夜空。山區的夜,清爽得像一件滑潤的綢衣,涼爽、細膩。月光穿過霧靄,輕輕地瀉下來;黛黑的枝丫、竹梢襯在尉藍的天空上,勾勒出各種妙趣橫生的剪影;遠方是連綿、模糊的群山;浩瀚的星漢,從頭頂斜跨西南,無限延伸,盡量展現宇宙的博大、遼遠……

    我常常借爸爸講得出神,可現在,爸爸再也不能給我講幫事了。

    爸爸雖然脾氣有些急躁,從來不打過我,就算我做錯了,也總是講明事理。

    小時候,我打鄰居的黃三,黃三一家來找我算帳,他一家人說要剝我的皮,還是爸爸低三下四為我求情,在生活十分艱苦的日子,也拿出錢糧為我賠了黃三。生活緊張,爸爸那一個月都是吃紅薯,而讓我吃米飯。

    後來,隨著年齡慢慢長大,我卻總愛跟爸爸強嘴,有時要是我說對了,爸爸便不再反駁,,在以後遇見同樣的事情時,爸爸會悄悄的按照我說的那樣做。所以,爸爸還算是跟的上形勢的人,隨著社會的發展,他是比較能夠接受新事物的老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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