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新皇登基(二)
既然自己提出要送蘇子川禮物,那便一定要送一份特別的禮物才行,可蘇子川身為風月國皇帝,金銀珠寶、珍奇異獸他觸手可得,自己若是要送的話,那必然要勝在新意上【朕的傭兵皇后164:新皇登基(二)章節】。
對於桑離主動提出的送禮,蘇子川既沒有反對,也沒有答應,只是臉上淺淡一笑,心中卻隱隱有著幾分忐忑的期待。
從小到大,不管自己想要什麼東西,父皇都會派人收羅回來,最後讓自己挑選一件最好的,因為父皇常說,川兒是這個世界上父皇最愛的孩子,當然要用最好的東西才行。
可那個疼他愛他的父皇,卻又是親手逼死他母妃的人,這二十多年來,自己每每看到他,心中都有一份十分糾結矛盾的感情在裡面。
自從父皇駕崩這幾日,蘇子川想,若是桑離沒有陪在他的身邊,靜靜的聽著他的故事和傾訴,他定然是無法這麼快的從父皇和母妃的故事裡走出來。
也許桑離不知道,她的陪伴,便是上天賜予他最好的禮物,其他的東西,他蘇子川不屑一顧,也並不稀罕。
當蘇子川翩然離去後,荔兒在聽聞自家郡主告訴自己,皇上不會來風月國的時候,差點沒高興的跳起來,手舞足蹈的荔兒,一副天真滿足的模樣。
「哈哈,太好了,郡主,奴婢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觀看登基大典了,不過好奇怪,為什麼皇上會不來呢,難不成皇上生病了,所以來不了?」
逕自猜想的荔兒,並沒有看到桑離在聽聞沐雲可能生病了的時候,眼裡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一想到霸道張揚的沐雲,也有生病了的軟弱時刻,桑離心中便有些淡淡的不舒服。
荔兒這丫頭,快言快語的習慣要是再不改改,自己真怕她哪天就栽在這事兒上面,不過話又說回來,沐雲那男人,若是這麼容易病倒的話,那他也就不是沐雲了。
思來想去,桑離還是打算親自動手,為蘇子川製作一件禮物,在讓荔兒找來了原材料後,桑離便正式閉關,蝸居在了霽月殿,一心一意製作禮物。
而在七日國喪的第二日,宮內各處的白幡便被摘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喜氣洋洋普天同慶的熱鬧氣氛。
蘇子川登基大典的日子,定在了十二月初一,這幾日,風月國的皇宮無比熱鬧繁雜,各番邦君王權貴,以及楚雲國的恭賀使臣,都在陸陸續續的抵達風月國帝都。
雖然宮內各處一片忙碌繁華的景象,可桑離所在的霽月殿,卻是一片風平浪靜,沒有蘇子川的命令,宮內的人,誰也不敢來打擾住在霽月殿裡的嬌客。
對於霽月殿裡住著的嬌客,宮內的眾人只知道,這是皇上幾個月前親自請回來的貴客,誰要是不要命了,到可以試試往霽月殿裡多走一步。
原本想要前往邊境一掃流寇的沐雲,在收到一封從風月國帝都傳回來的消息後,毅然決然的決定改道前往風月國。
眼見他親筆寫給蘇子川的信已然被人快馬加鞭送了出去,沐雲深沉的冰眸裡劃過一絲期盼和希翼,若傳回來的消息是真的,那桑離很有可能就還沒死!
消息是魅影從風月國傳回來的,裡面的內容簡單直白,魅影稟告沐雲,自己在風月國皇宮外圍打探是否有桑離郡主的消息。
卻接連遭到了不明高手的襲擊和誤導,他懷疑風月國皇宮裡有不明情況,特傳消息回來請示沐雲,是否還要繼續探查【朕的傭兵皇后164:新皇登基(二)章節】。
原本心灰意冷的沐雲,在看了這個消息後,一抹亮光猛然從他的腦海中劃過,一個大膽的猜想,猶如蔓草一般,開始在沐雲心中滋生蔓延起來。
整個流雲大陸都快要被自己的人馬給翻了過來,除了遠在海外的幽冥島自己沒有派人去查探,其餘各處幾乎都佈滿了自己的眼線。
如果他猜想,桑離並沒有死掉的話,那她也極有可能知道,自己會在各地布下天羅地網等著她,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自己也一定會把她找回來。
只有一個地方,是自己的勢力難以侵入的,那便是風月國的皇宮!
而現在,所有的懷疑矛頭,都通通指向了風月國的皇宮,他一定要親自去看看,那丫頭是否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四個月來,沐雲只知道,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任何事情也激不起他心緒的半點漣漪,每日猶如遊魂一般的生活,他再也不要獨自承受。
即便是自己死後被打入十八層煉獄,他也一定要拉著桑離那丫頭一起前去,沒有她的生活,空虛的讓沐雲只想抓狂殺人。
十二月初一,黃道吉日,諸事順,風月國新帝登基。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除死囚之外,其餘罪人皆小懲大誡,各自歸家,風月國賦稅減免一年,百姓齊呼,聖上萬歲。
尚未天明時分,風月國皇宮便已嘈雜熱鬧起來,各宮的宮人們各司其職,只為了迎接正午時分新帝的登基大典。
待登基大典完成,入夜時分,便是風皇蘇子川宴請各番邦君王權貴,楚雲國來賀使臣以及風月國眾位臣工的晚宴。
為了給蘇子川製作出一份天下間獨一無二的禮物,桑離在報廢了無數原材料之後,經過兩天兩夜的鑽研磨合,終於趕在登基大典這日,將禮物做好,精心包裹起來。
已經累得眼皮都睜不開的桑離,並沒有瞧見荔兒那哀怨可憐的小臉兒,在簡單的梳洗之後,桑離便倒在了溫暖的床榻上,呼呼大睡起來。
許是連著熬夜的原因,身體十分疲乏的桑離,這次睡的香甜無恙,等到她一覺醒來,往窗外看去,天色已然漸漸暗淡下來。
守在外間的荔兒,聽見桑離醒了,趕緊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洗臉水進來,打算伺候桑離梳洗更衣,荔兒只希望,待會兒郡主還來得及趕上皇上宴請眾人的晚宴。
就在登基大典之後,皇上可是親自派人送來了一襲華美精緻的衣衫,說是給郡主準備的,希望郡主能參見晚上的宴會。
本來郡主若是再睡下去,荔兒都打算派人告訴皇上,郡主估計來不了了,可現在郡主已經醒了,那自己便動作快點,幫郡主妝點的更加美艷動人。
睡的迷迷糊糊的桑離,只覺得自己被荔兒繞來繞去,當察覺到荔兒往自己臉上塗塗抹抹的時候,桑離才勉強睜開了那雙尚帶睡意的清眸。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桑離著實被鏡中的人兒給嚇了一跳,只見自己原本精緻絕美的臉蛋兒上,脂粉略施,濃淡得宜,好一個出塵脫俗的嬌人兒。
即便是已經看習慣了自己這張臉,桑離還是不禁微微愣神了一下,如此美貌,在她看來,不是得天獨厚的優勢,而是亂世之中的隱患。
視線順著鏡子朝後望去,把自己變成這幅摸樣的罪魁禍首荔兒,透過清晰的鏡面,笑的歡暢開懷無比,彷彿自己是她的得意作品一般。
修長的柳眉微微上挑,桑離精緻美艷的小臉兒上,因為妝容的妝點,多了幾分平時沒有的成熟韻味,眉目之間的那絲純然剔透,兩種極致的美,在桑離身上,被她完美的演繹出來。
「你這是在幹什麼?」揚了揚身上的精緻華服,手指指著臉上的妝容,桑離一副狀態之外的模樣,讓人看了不免心生憐惜,只想將她攬入懷中好好寵愛。
聽到自家郡主這麼問,荔兒差點沒翻了翻大白眼,敢情剛才她說的那一堆話,郡主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啊,「郡主,皇上請您參加今晚的宴會,這是皇上特意命人為您準備的衣服啊。」
皺了皺眉,桑離站起身來便想褪去身上的這襲華服,太過莊重的衣飾,直覺的讓她感覺到壓抑和沉悶,即便是她要去參加晚宴,也定然不會穿這件衣服。
眼見桑離脫掉自己辛辛苦苦幫她穿上的衣袍,荔兒那張小臉兒上,都快變成苦瓜臉了,「郡主,您這是在幹什麼啊?您不是要把禮物送給皇上嗎?這個時候去,正好能趕上呀。」
「可我不喜歡穿的像只孔雀一樣,被眾人當怪物圍觀。」
聽見自家郡主話語犀利的將皇上送給她的衣袍,形容成孔雀服裝,荔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嘴裡小聲的抱怨著,「奴婢就覺得您穿著挺好看。」
話音剛落,桑離有些冰涼的手指便輕輕敲打在了荔兒的額頭上,「還不去給我重新找件款式簡單的衣服來。」
再次收拾妥當的桑離,見天色已然不早,倒也顧不得臉上細細描畫的淺淡妝容,將包裹的十分細緻的禮物收入衣袖,披上御寒的純白貂毛披風,便朝著殿外走去。
隨後跟上的荔兒,也早就忘了剛才和桑離的意見分歧,主僕兩人在宮人們的引路下,順著迂迴精緻的亭廊,朝著交泰殿翩然而去。
而交泰殿,正是今晚蘇子川大宴眾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