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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六十一章 文 / 李飄紅樓

    少頃,冠玉走過來,站在她身旁。

    「你看!」她指著遠處,開心地笑道,「流星雨真的很漂亮!」

    他莞爾,將手中的白色盒子托起來,呈現在她眼前,說:

    「送給你的禮物!」

    檳榔注意到了,便唇角含笑。她望著他把盒子打開,只覺一陣光彩奪目,裡面是一套海藍寶石的首飾。然這首飾製作得卻異常精美,項鏈、耳環的形狀居然像是天上的星星落在了盒子裡。那些縮小版的星星製作得極逼真,而且還帶有一種從天而降的富有動感的感覺。剩下的那一對手鏈卻採取了花朵樣式,戴上後,分明就是一朵迎風綻放的香水百合纏在手腕上。

    「哇,好漂亮!是星星呢!看起來就像在動!」她驚訝地拿起項鏈來看,與天空對比,「這是特殊的禮物嗎?」她笑問他。

    「嗯。」冠玉極動人地微笑,「這是特別為今天,特別為你定制的,只屬於你,用的是你的誕生石。設計創意是我出的,因為我想把我對你的全部感覺都融入進這套首飾裡。為了送你這份禮物,我還想了好多甜言蜜語,足足想了一個星期。」他說著,將首飾盒放在欄杆上的平台上,接過項鏈,笑道,「這是一顆星星。當天上的星星落下來時,我用盒子接住,然後把它送給你。從此只要你向它許願,就會像對著流星許願一樣,然後……」他笑著,說,「我會用這一生來實現你的所有願望。」他走到她身後,將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從後面輕輕扶住她的肩,頓了頓,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就像天上的星星,總能在黑暗裡帶給人光明。現在為我落下吧,無論你落在哪裡,我都會接住你,然後將你收藏進手心裡。」

    檳榔淺淺一笑,她的心因為他悅耳的話語而震顫,在星空之下,她所有的神經都在為他的氣息愉悅地跳動。他再次走到她面前,從盒子裡拿出手鏈,親手為她戴上,笑道:

    「香水百合,送給我最愛的女人,它會在你的手腕上永遠地綻放著,就像我會永遠守護在你身邊一樣。」

    檳榔望著他的手抿嘴淺笑,他將手鏈為她戴好,然後拿起耳環。她笑著將耳環摘下來,讓他幫她戴上,然後望著他燦笑,想看他接下來還要幹嗎。他卻拉住她的雙手,他也在微笑,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好準備下定決心了似的,笑問: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嗯?」她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給弄愣了。

    「今天是七夕情人節,天上下著流星雨。」他抬頭望向遠方,她也跟著望過去,然後他又回頭凝視著她,問,「檳榔,你愛我嗎?」

    「嗯!」她看著他在笑,心跳卻忽然加速起來。她覺得他的臉雖然在笑,但神情卻很認真。

    「你知道……」他說,「我愛你,我希望能和你永遠在一起,一直在你身邊照顧你、陪伴你,讓你永遠開心。我希望我們永遠都不分開,就這麼一直走下去。」他望著她,她疑惑地看著他,但心卻突然向上提起,「所以……」他說,一手放開她,伸進西褲口袋裡。她的心倏地提到嗓子眼,他居然拿出一枚閃爍的戒指,那是一朵百合花形的鑽石纏繞著一顆藍寶石星星的戒指,他遞到她面前,望著她震驚的表情,笑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剎那間,一生中的所有喜悅在此刻全部湧上檳榔的心頭,將她的心高高地抬起。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將身體完全沐浴在陽光下,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愉快和開心,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愉快和開心。彷彿愛情在瞬間增稠、濃郁並突然爆發,帶著一股如火山岩漿般熊熊而下將整個人全部包圍卻感受不到任何不適的熱浪。她嫣然地笑出來,燦然地笑出來,甚至是無聲地發自內心地大笑出來。那笑容大概是今生最美的那種,如夏花一般絢麗奪目。

    她望著他充滿期待的眼神,微微點頭。他含笑將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她突然撲上來,一把抱住他。他旋即將她抱起,在夏風中旋轉著。當她的腳尖落地時,他吻了她,那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吻,輕,卻醉人。那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就像擁有了全世界。

    流星群還在天空中不停地滑過,拖著長長的身體,倏地飛去,在美妙的月夜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孟轍和雪庭溫存了一夜,次日又慢悠悠地吃過早餐耗一上午,中午時分送妻子上班後,他才春風得意地到餐廳去。不想剛推門進去,就發覺蘇檳榔背對著門坐著,有點不對勁。他走過去繞到她面前,她正坐在那裡咬著手指頭傻笑,那笑容肉麻兮兮讓他直起雞皮疙瘩。

    「喂!」他推她的頭,「幹嗎笑得這麼肉麻?撿到錢了?」

    檳榔這才回過神,不怒,反而看著他還是笑嘻嘻的,讓他倍感不自在。他受不了地問:

    「你怎麼了?傻乎乎的,吃錯藥了?」

    「孟轍!」她一拍桌子,對他笑道,「冠玉向我求婚了!」

    「什麼?!」他的下巴差點掉下來,「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她笑得更歡,神情依然顯示著對昨夜的陶醉,「他還說,他明晚會去見我媽。」

    「依我看,他應該先帶你去見他媽才對。你媽根本不是你們之間的障礙,他媽才是。」他對此可沒她那麼樂觀。

    「不管怎麼樣冠玉向我求婚了,這就說明他對我是認真的。先見誰都無所謂,只是個形式。」她站在那裡,不停地搖晃著腦袋表現自己的沉醉之情,笑瞇瞇地說。

    「你真這麼想嗎?」他看著她,忍不住潑冷水。

    「你別那麼掃興行不行?我今天可是很高興的!」

    他冷哼一聲,對她說:「依我看,你和冠玉的磨難才剛剛開始。冠玉是不錯,如果結婚的話也一定會是二十四孝老公,不過問題就出在他周圍的人太多,很複雜。從程雨逢那麼不客氣地往你身上潑咖啡來看,跟他結婚,你還不如去原諒alvin更容易。」臨了,他還乾巴巴地補充一句,「個人意見,僅供參考,可別說是我說的。」

    「這你就說錯了,比起原諒康爵我更願意去和冠玉同甘共苦。你別總在我面前提康爵,提久了,好像我真的和他還有關係似的。」

    「你和他沒關係,可他想和你有關係啊。不然他為什麼天天往這兒跑?」

    「他當然是來吃飯的。」

    「切!自欺欺人也是一種犯罪,一種道德上的犯罪。」他不屑地說,坐在椅子上。

    「你這人真無聊!」她扁扁嘴。

    一語未了,她的手機響了,拿起來看,居然是小柔的班導,這倒讓她很意外,連忙接了。

    「是康柔媽媽嗎?」董老師問。

    「是,我是。」

    「請你到學校來一下。小柔在學校和同學打架把同學打傷了,對方家長很不諒解,所以請你盡快到學校來。」

    「好,我馬上就過去。」檳榔回答,掛上電話,對孟轍說,「我出去一下。」說完就走。

    孟轍雖然不知道她去幹什麼,但對冠玉求婚的事,他還是感到深深地憂慮,很擔心。

    檳榔匆忙趕往學校,小柔正坐在辦公室外走廊的長椅上,vince陪著她。她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對自己犯的錯絲毫不在意。檳榔也沒辦法,先到辦公室去見了老師和被打的孩子,居然是兩個男孩,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追問起原因,原來是因為一群人欺負vince老實,搶vince帶到學校裡來的最新型機器人玩具,那時小柔正和vince坐在一起玩,兩個男孩不僅搶玩具,還對vince和小柔說三道四,小柔就把他們給打了一頓。

    檳榔為了息事寧人,也知道小柔不會跟人家道歉,更何況最近這孩子正氣不順,也不可能聽話,只好自己和人家道歉,賠了醫藥費,並保證今後會好好管教孩子,對方家長這才算了。vince回去上課,檳榔則替小柔請了假,將她帶出學校,開車來到附近的一座公園裡,拉她在樹蔭下坐著。

    「不管怎麼樣,打人是不對的。」檳榔看著她的側臉,說,「我知道你會空手道,誰也不怕。可你學空手道是為了保護自己,不是為了欺負別人。」

    「是他們欺負我好不好?」小柔沒好氣地道,「我是進行正當防衛。況且我又沒把他們打成重傷,我只是教訓他們一下。」

    「你又不想做**大姐頭,別總用那麼暴力的手段解決問題,以暴制暴是不對的。」

    「我就是因為不想暴力,所以才殺一儆百。他們怕了,以後就不敢再惹我了。」

    檳榔都無語了,覺得類似的話好像從康爵的嘴裡就聽過,血緣關係還真了不得!

    「總之盡量不要打架,那樣不好。」她只好沒有理由、底氣不足地命令。其實她也覺得那倆小子欠揍,但她又不能這麼教孩子。

    小柔沒說話,沉默了良久,低著頭問:

    「你和我爸都不在一起了,為什麼還來?」

    檳榔微怔,然後望著她,回答:

    「我和你爸早就不在一起了,但在感情上,我永遠是你媽。我給你繼續做媽媽和你爸沒有一點關係,不是因為你是他女兒,我才做你媽媽,而是因為你,因為你希望我是你媽媽,我就是你媽媽。」

    小柔聽了,沒言語,只是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少頃,檳榔問:

    「吃過午飯了嗎?」

    「吃過了。」她回答。

    「今天天氣很好,我們去踏踏青,到湖邊走走吧?」

    「嗯。」小柔點點頭,兩人站起來,檳榔陪她到湖邊去。

    大概是康柔想明白了,於是兩人重歸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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