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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文 / 李飄紅樓

    吃晚飯時,她將前後的事都和康颻說了,包括和白朗在一起被聶賞冬扇巴掌的事。其實她不想說,可不說心裡太難受。

    康颻聽完差點沒跳起來,又把聶賞冬的祖宗十八代罵個遍,中文英文加法語一起上,詞彙量豐富到所向披靡。罵累了又罵檳榔:

    「你怎麼這麼笨?你是泥捏的?別人想罵你就罵你,想打你就打你,你也太好欺負了吧!她打你,為什麼不還手?別說她搶了你的東西,就算是你搶她的,她也沒那資格動手!她憑什麼打你?她以為她是誰啊?你怎麼這麼窩囊?你混了這麼多年都是白混的?」

    「是啊!」檳榔摩挲著自己的臉,「我也覺得窩囊!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折騰了這麼些年,簡直是白混!我快要瘋了!」

    「什麼也不用說,今晚我陪你去她家,讓你把那巴掌打回來。」

    檳榔歎口氣:「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些事,因為我太難受了。我居然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居然到了任人宰割、需要賣家產的地步。我今天把衣服全拿到網上去拍賣了。」

    「不會吧,你已經山窮水盡到這種程度了?」

    「我想賺份旅費,出去轉轉。」

    「你不是有分紅嗎,怎麼也不至於賣衣服吧?」她很不可思議。

    「公司剛成立,再分能分多少。我的那些名牌衣服可貴呢,說不定加一起比公司還貴。」

    「你不是把我的衣服也賣了吧?」

    「那倒沒有,到死我也會珍藏的。」

    「那就好。你缺錢我可以借你,反正我又不缺錢。」

    「我不是那個意思。」檳榔憂鬱地用叉子撥弄著盤中的食物,「我只是想說出來,我太鬱悶了。」

    康颻對著她那副模樣歎氣:「真是造孽!」

    「是啊!」檳榔附和道。

    康颻沉默了半晌,蹙眉說:「那你換個環境吧。randy不是說讓你和他去溫哥華嗎,你就和他去吧。」

    「我該去嗎?」

    「為什麼不去?供你食宿,還有人免費陪玩,多好。溫哥華是最適合居住的地方,而且當地華人多,滿街都能看到,你不用擔心會迷路。況且mandy會照顧你,我會給她打電話。」

    「mandy?誰?」

    「你們見過,就是第一次我辦派對時的那個mandy,她是個dj,人很野,應該很對你的脾氣。我會讓她照顧你。你就在白家安心住,白家很有錢,你去吃一輩子白食他們也不會介意。」

    「可我不認識他們,再說……」

    「我們以前也不認識。如果你連改變環境的勇氣都沒有,那你怎麼重新振作?我的天!你談次戀愛居然連冒險的勇氣都沒了,你原來的冒險精神都到哪兒去了?」

    「我不知道。」檳榔歎道,「我第一次的戀情,初戀,就這麼沒了,而且就這麼亂七八糟地沒了。」

    「得了!」康颻鄙視地說,「我根本不記得我初戀是什麼時候,我連初夜都忘了。我看你還是回家打包準備去溫哥華吧,我實在受不了你現在的樣子。不用帶太多東西,到那裡現買,然後拜託你回來時就不要再這樣了。我的天,我都要瘋了!前天雪庭到我店裡來還問我你怎麼樣了,問我要不要幫你介紹個明星當男朋友。」

    「我挺好的,至少還活著。」檳榔托腮道。

    「我說你還是半死不活的。」

    「你說我去換個髮型怎麼樣?」她突然問。

    「很好,從『頭』開始。」康颻也覺得不錯。

    「我要把頭髮統統剪掉。」她思忖著,說。

    拉瑞斯西餐廳。

    聶賞冬吃飯時從來都是優雅安靜的。

    晚餐吃的是牛排,康爵想起這是檳榔最喜歡吃的菜,牛排無論怎麼做她都喜歡吃。每當她和他膩在一起吃西餐時,總會讓他把牛排切好餵她。她願意對他滔滔不絕,儘管她一再聲稱她很不喜歡說話,可每次兩人吃飯時,她都會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一度他很不適應,但是現在已經成了習慣。

    刀叉無聲,他食不知味。

    「我昨天去找過randy了。」聶賞冬突然對他說。

    「哦,那他肯留下來嗎?」康爵問。她和他說過白朗要辭職,而她不願意,因為事務所需要白朗。

    「我早上七點鐘去了,結果在他家遇見了檳榔。」聶賞冬不帶一絲感情地說。

    「匡啷——」,康爵的刀叉敲打在盤子上,他吃驚地看著她,不相信,但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笑問,「你說什麼?」

    「他們早就在一起了。」聶賞冬用一副篤定而且也覺得荒唐的神情說,「你不知道?他們很早就在一起了。我那天去他家時,他們正在一起吃早餐,兩人昨晚一起在randy家過的夜。」

    「這不可能,他們根本不認識!」康爵的腦子一片混沌,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攪得亂到不能再亂,他絕對不相信檳榔會背叛他。

    「他們早就認識了,而且randy常去檳榔的西餐廳,他們很熟,只是我沒想到他們會熟到那種程度。我也不敢相信他們居然會在一起。」聶賞冬冷笑著說,「randy還叫我不要管他們的事,雖然我早知道他對檳榔有好感,但我不敢相信他們居然真做了。」

    「你的意思是,她和我在一起時,就已經和randy在一起了?」康爵勉強地扯動嘴角,不可思議地問。

    「兩人都住在一起了,難道會是一天兩天嗎?」聶賞冬看著他的表情,「怎麼,你介意?其實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這樣的確很難堪,但我想你該知道。要不是剛剛碰見她,我就不想說了。雖然我知道你知道這件事後也許會和她重新有聯繫,但作為你的女朋友,我不希望你再受到欺騙,也不想你再繼續陷下去了。我這麼做也是因為我愛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雖然不喜歡檳榔,但真沒想到她會這樣。就算她和你也是偷偷在一起的,可沒想到她居然已經成了習慣。」

    康爵根本沒在聽她說話,他的腦子「嗡」地一聲,臉色變得極難看。他的大腦努力在搜索檳榔從前的蛛絲馬跡,綠雲罩頂的憤怒已經讓他很難再喘息。他不相信,他真不敢相信,他一定要證實這不是真的,一定要!一定要……

    「alvin!alvin!」聶賞冬連喚兩聲,問,「你沒事吧?」

    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強笑道:「沒有,快吃吧。」

    「randy不久要回溫哥華了,我去機場送他,我們一起去吧。」

    「嗯。」康爵心不在焉地應聲,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麼。

    聶賞冬心裡冷笑一聲,她要讓蘇檳榔永遠不好過,她要讓康爵恨蘇檳榔、鄙視蘇檳榔一輩子,那樣她就既報復了那個賤貨勾引白朗,也能讓康爵永遠死心塌地地跟著她。不會有一個男人會去留戀一個給自己戴了綠帽的女人。蘇檳榔犯在她手裡就死定了!

    康爵整晚都在飽受煎熬之中,而且越來越煎熬。

    不是他偏信聶賞冬的話,而是她的話在他心裡種上了一粒種子,現在正在逐漸發芽。他在自己的記憶中終於搜尋到線索:一次他去餐廳找檳榔時,她的確在和白朗談話。而問她時,她只說白朗是來吃飯的,可那天白朗是單獨去的。那時因為後來再也沒見過白朗所以他也沒在意,但現在想想當時的確很可疑。於是他越想越害怕,他想檳榔是不是早就瞞著他和別人在一起了,她之所以不諒解他其實是因為她已經另結新歡。儘管他一再告誡自己這不可能,但他的腦子裡甚至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她與另一個男人纏綿旖旎的畫面。他竭力想清除,可心裡發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因為聽了聶賞冬的一面之詞,居然猜忌起檳榔對他的感情來。可聶賞冬是不可能會拿這種事來說謊的,那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呢?真該死!

    他忽然抓起電話打給steven。終於,他還是決定要證實一下:

    「我讓你找人保護蘇小姐,不讓她喝醉以後出事,你現在打電話給那個人,問他前天晚上蘇小姐究竟在哪裡過夜。」

    steven答應,然後去辦。

    康爵絕沒有想讓人跟蹤檳榔的意思,但她表現得太絕望太傷心,當時他偷偷看過她好幾次,那時她把夜店當家,他真怕她會去尋死或是喝醉後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所以才僱人每天看著她。雖然在烤肉會上他利用這方式跟蹤、刺激過檳榔一回,但他跟蹤的初衷完全是為了她好,他真害怕她會因為他而受傷。

    而這次,是他第二次利用這個便利。steven卻給他帶來一個震驚的消息,蘇小姐在一位先生家過夜,而地址正是白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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