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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章 文 / 李飄紅樓

    星期天。

    康爵約人去打網球,不想剛走進球場,就聽一個人叫道:

    「alvin!」

    他回頭,看到不遠處坐著的聶賞冬與唐愷恩,含笑走過去。唐愷恩立刻說自己要去拿點東西,起身走了。

    「這麼冷的天,你來打網球?」聶賞冬笑問。

    「你不是也來了嗎?打網球和天氣又沒關係。」他坐下,笑說。

    「我是這裡新加入的會員。」

    「我已經是了。」

    聶賞冬笑了笑,又問:「最近忙嗎?」

    「還好。你呢?」他客套地反問。

    「還可以。」

    「明天就過春節了,你不回加拿大去看看嗎?」

    「不行,我要加班。」

    「過春節也要加班?」

    「事務所是我的,不努力不是要關門了。」聶賞冬笑道。

    「也對。」康爵淺笑,說,「那我不和你說了,朋友在等,我先過去了。」

    聶賞冬點頭,康爵起身要走,她突然叫住他,問:

    「alvin,過春節你也要加班嗎?」

    「不會,我要回家陪女兒。」

    「哦。」她點頭。

    「好了,我過去了,我們下次再聊。」康爵笑道。

    聶賞冬又點頭,他便離開了。唐愷恩這才走回來,揶揄:

    「我說呢,怎麼這時候來打球,原來是另有目的!」

    「你又想說什麼?我是讓你來運動一下,保持身材。」

    「我的身材好得沒話說。」

    「好了,我們走吧。」聶賞冬眼見康爵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起身要走。

    「不打球了?」

    「我下午還有官司要打。」

    「都要過年了,怎麼還這麼忙?」

    「過年的時候人更麻煩。」聶賞冬回答,走了。

    大年三十,早起時下了場不大的雪,地面又濕又滑。停頓片刻,黃昏時分雪又飄起來,紛紛揚揚,還夾著小雨。

    檳榔帶康柔去超市採購完,兩人站在路邊想打出租車,可她卻忘了在這種時候能碰上出租車簡直是個奇跡。站了快二十分鐘,康柔開始覺得冷,她也很後悔自己沒開車來,穿著單鞋的腳凍得像冰棒,身體也快僵住了。康柔仰頭說:

    「媽,我好冷,我們叫爸爸來接我們吧?」

    「嗯。」看來只能這樣了,她拿出手機想給康爵打電話。

    不想手機還沒翻著,一部轎車忽然停在二人面前,司機開車門,冠玉走下來,問:

    「你們兩個站在這裡幹什麼,不冷嗎?」

    檳榔像碰到了救星,忙說:「你忙嗎,能送我們一段嗎?」

    「好。」冠玉答應,蹲下來對康柔笑道,「小柔,你好嗎?」

    「凌叔叔!」康柔用圓滾滾的眼睛打量他。

    冠玉讓康柔上車,又把地上的袋子放進去,檳榔也坐進去,車裡確實比外面暖和。他坐到前排,笑問:

    「你怎麼不開車?」

    「我的車在雨天撞壞過,所以這種天氣不敢開。早知道這麼難叫車,我今天就開車出來了。」

    「今天是年三十,本來就不會有很多出租車。你們去哪兒?」

    「意秀山莊,順路嗎?」

    「就是不順路,我也不能把你們送到半路就扔下。」他笑答。

    檳榔便笑了,冠玉讓司機向意秀山莊駛去,遵照她的指示,將車開入住宅區,轉了幾個彎,停在一棟多層住宅前。她下車,他幫她把購物袋都拿下來。她接過,笑說:

    「真是謝謝你了。」

    「沒關係。不過你怎麼到這兒來了?」他好奇地問。

    「哦,這是我媽家。」

    正說著,王姨的大嗓門在背後響起:

    「檳榔,你怎麼才回來?」

    三人回過頭,只見王姨正扶著蘇母站在後面,康柔立刻叫道:

    「外婆!王奶奶!」跑過去。

    「媽,這麼冷,你怎麼出來了?」

    「你說你馬上回來,都過這麼久了,怎麼才回來?」

    「這時候沒有出租車。」

    「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

    「是嗎?可能沒聽到。」

    「這位是誰啊?」蘇母望向冠玉,問。

    冠玉看著蘇母移動艱難的左腿,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檳榔忙為母親介紹:

    「哦,這是一個朋友。」

    「阿姨您好!」冠玉禮貌地打招呼。

    「哦,你好!」蘇母怎麼也沒想到女兒身邊會有這麼多英俊的男性朋友。

    「那,檳榔,我先走了。」王姨開口,過年她要回家。

    「好,你走吧。」檳榔回答,王姨便拎著布兜匆匆走了。檳榔扶著母親,對冠玉笑道,「謝謝你,我們先上去了。」

    「好。」冠玉點頭。

    檳榔便扶著母親慢慢上台階,蘇母拉住康柔,三人一起走進大樓裡,回到家中。

    「那是誰家的孩子,父母怎麼生的,長得那麼俊?!」蘇母坐在廚房裡,一邊擇菜一邊還在叨咕。

    「他是康爵的朋友,以前是同學。」

    「做什麼的?」

    「在銀行做高管吧。」

    「不錯,這麼年輕就這麼優秀。多大了?」

    「比康爵小三歲。」

    「也是賓夕法尼亞大學的?」

    「哦,他還是斯坦福的碩士。」

    「那差距就更大了。」蘇母自語似的說。

    「媽,你又在想什麼?!」檳榔無奈地道。

    「康爵什麼時候來?」

    「他說今天會晚一點。」

    「你和他提結婚的事了嗎?」

    「我心裡有數。等下他來你可別和他說這個,好像你怕我嫁不出去一樣。」

    「他是不是不想娶你?」

    「不是!不是和你說再過兩年嘛!」

    「你們在一起也一兩年了,你都二十六了,該考慮結婚的事了。我不是怕你嫁不出去,我是怕他根本是在敷衍你沒有想娶你的意思。我不是不信任康爵,可那麼有錢的男人,長得又那麼好,你要心裡有數,多為自己打算。」

    「我清楚!我明白!我知道我該怎麼辦!所以等一下你別問他這些事,好像天下那麼多男人我只能嫁他,像是看上他有錢似的。你千萬別問,再說問了也沒用,知道嗎?」

    「知道了。」蘇母無奈地說,「可你心裡要有數。」

    「我當然有,我又不是傻瓜。」

    「對了,我和你說,現在年輕人都很開放,但你絕對不可以和他同居,不然他是不會珍惜你的。」

    「我知道了。」檳榔心煩地道,到客廳找東西去了。

    飯菜做好後,快八點時康爵終於風塵僕僕地趕來。雖然遲到了,但母女倆並沒說什麼。蘇母很高興,招呼他入席,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圍在桌邊吃晚餐。蘇母果然遵從對女兒的承諾,沒問起兩人的婚事,因此晚飯吃得還算愉快。

    其實春節也沒什麼好過的,除了可以放放鞭炮,吃的跟平常也差不多,穿的也一樣,連熬夜的時間都沒什麼古怪的。新年越來越沒意思,就算是團圓的日子,可一共就那麼幾個人,看著也沒勁。

    陰曆中的舊年徹底過去,另一年就此翻開新的一頁。

    時鐘敲響十二下後,家家戶戶基本都睡了。檳榔哄睡小柔,到房間給康爵整理床鋪。他拉住她坐在床上,笑道:

    「週五是情人節!」

    「嗯。那又怎麼樣?」

    「我有兩張音樂會的票。」他晃晃手中的票據。

    「所以呢?」她嘟著唇,笑問。

    「所以不知道公主大人你願不願意賞臉陪我聽場音樂會?」

    「你有時間嗎?」她挑眉。

    「情人節我當然有時間!」

    「那好啊,免費的音樂會,不看白不看。」她奪過票笑道。

    「誰說是免費的?」他摟住她的身子,吻上她的唇。

    檳榔趕緊推開他,不依地說:「你幹嗎?!不行!」

    「為什麼?」

    「家裡還有別人!」

    「她們都睡了!」他不讓她掙扎,還想繼續。

    「不行!」她這次更用力地推開他。

    「怕什麼?」

    「萬一讓人聽見,多不好!」

    「那你就別出聲嘛!」他嬉皮笑臉地說。

    「呸!胡說八道!」她尷尬地用力捶打他,要起來,「讓開,我要走了!」

    康爵死皮賴臉地纏住她,抱緊她耍賴:

    「我不管,反正你不許走!」用力壓住她。

    「你別鬧!討厭!」她又是笑又是推,「別鬧啦!」

    可康爵還是將她推到床上,壓住她。檳榔覺得很癢,兩人嘻嘻哈哈地調笑。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蘇母的聲音:

    「檳榔,很晚了,讓康爵睡吧。」

    「哦!」檳榔立刻從床上跳起來,差點把康爵掀翻在地。

    他受不了地抱怨:「我還以為她睡了,她怎麼還沒睡?」

    檳榔哧哧地笑,被他受了莫大委屈似的模樣逗得好笑不已。

    「我要去睡了。」她笑吟吟地說,「如果你還想怎麼樣的話,那只好明天早點回家了。你現在習慣性的夜不歸宿會讓我們之間的某些溝通變得很困難。快睡吧,晚安!」說罷要出去。

    他一把拉住她,戀戀不捨地道:「你就這麼走了?」

    她順勢坐下來,問:「你還想怎麼樣?」

    康爵看著她,檳榔笑了,這次主動上前吻住他。他一把抱緊她,深吻她,像一條**飽脹的魚。不久,她推開他,可他的嘴唇已緊貼在她的脖頸上,哀求:

    「別走了!」

    「不行!明天!」她斷然拒絕,推開他,走了。

    就因為這樣,次日傍晚他準時回家了,並與她共度一個如膠似漆的不眠夜。而這個好習慣一直持續了四天,夜夜狂歡,水**融,膩在一起分也分不開。

    檳榔的心重新被愛洗禮滋潤後,又像被陽光熨過一般,拭去了一層蒙塵,變得開朗起來。

    週五是情人節,情侶們的節日。

    他們約好一起聽音樂會,七點鐘在音樂廳外見面。

    不想接近傍晚時,康爵突然接到一個嚴重的消息,正準備上市的新軟件遭遇到嚴重的侵權問題,新軟件已被別家公司提前推出。一時間公司一團亂,召開緊急會議商議對策,一直開到晚上八點。每個人的神情都很嚴肅,這很有可能關係到公司命運。而關於侵權打假的一些事則又要問詢於法律,於是聶賞冬被緊急叫來。緊接著康爵又聯繫技術開發部門,有一串事要忙,幾乎攪得頭昏腦脹的他快要爆炸了。

    而此時,檳榔正站在音樂廳門口,身穿黑色長裙,披著粉色仿皮草外套瑟縮地等在那裡。她不住地看表,跺著雙腳等待康爵。音樂會開場時她打電話給他,可被他拒接一次,她就不敢再打,怕他有什麼重要的事不能被打擾。她只好站在那裡等啊等,不停地翹首盼望他會來赴約,可他一直沒有出現。許多車經過,總讓她從一次次的欣喜轉為失望。她又不敢走,怕她走後他會趕來。於是她就站在風口裡不停地等,瑟縮著抱緊自己,卻不敢離開。

    直到音樂會散場,人們都出來,她才驚覺自己已經足足等了兩個小時,可康爵卻一直沒來。

    她幾乎要凍僵了,而比僵硬的身體還要嚴重的是她的心,她有些心灰意冷。今天是情人節,就算他不來,打個電話總可以吧,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可她還是很擔心,怕他出了什麼事,不然他為什麼既不打電話也不來呢?於是猶豫不決的她打車去了他的公司。其實她想也許她可以再給他打個電話,可她心底很怕他又會拒接,於是她想如果他不在公司的話,那她再打給他也不遲。

    沒想到出租車剛到塔撲集團的大廈邊,離很遠,她的心突然再次冷凝下來。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拎著一隻袋子匆匆走過來,迅速跑進大樓裡。她很清楚地看見,那是女人的身影,那是聶賞冬!

    這麼晚,她來康爵的公司做什麼?

    檳榔的心裡燃起一團火,燒得旺旺的。她覺得如果這團火再燃燒下去她就要瘋了。她想進去一看究竟,於是付錢下車,在警衛那裡登了記,然後乘電梯來到康爵公司的所屬樓層。

    這時員工們早已下班,她走出電梯,老遠就看到通往辦公區的那扇玻璃門被聶賞冬打開。康爵早已等在門後,笑意盎然地迎接她的到來。兩人說笑著,她給他看手裡的袋子,那自然是晚餐了。然後他信手將她推到裡面,隨手關上玻璃門。

    檳榔呆站在原地,心涼了大半截。

    就在康爵關門的一剎那,突然一眼看到站在電梯前的檳榔,嚇了一大跳,登時蒙了。

    檳榔面色蒼白,轉身按電梯鈕。她被發現了,可她沒辦法從樓梯跑下去,因為樓層太高。這大概讓她急得或是窘得想哭。康爵從裡面奔出來,一把抓住她,說:

    「檳榔!」

    聶賞冬跟過來,得意洋洋地道:

    「檳榔,你怎麼來了?這麼晚,穿得真漂亮!」

    檳榔死活也不肯在這個賤貨面前認輸掉淚,肺葉自己在深呼吸,她強忍住淚水,轉過身,笑說:

    「我是順路過來看看。這麼晚,你走錯門了吧?」

    「我來和alvin吃晚飯。他公司出了一點事,我是來幫忙的。」

    「我沒想到你是全能的,什麼忙都能幫得上。」

    「過獎了。我和alvin是朋友,有事幫忙出主意是應該的。況且我是他的法律顧問,這件事也牽涉一些法律問題,所以他需要我。」

    「法律顧問?」檳榔沒想到康爵居然會聘請聶賞冬。

    「是啊。」聶賞冬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那真是太屈才了。」檳榔強笑道,電梯門終於打開,「那不打擾你們談正事了。」她走進電梯。

    「我送你。」康爵跟著上電梯,這讓聶賞冬沒想到。

    電梯門緩緩合上,隔開聶賞冬的臉。

    檳榔很憤怒,她想對康爵破口大罵,卻不知該罵什麼。她想打他一頓,卻攥緊拳頭,紋絲不動。

    「今天公司出了很大的問題,新開發的軟件被別的公司搶先一步發行,這種侵權很嚴重,所以我很忙。」他直直地盯著她解釋。

    「你這是在請我原諒你,還是在為自己辯護?」她望著電梯門,呆呆地問。

    「對不起!」他低聲道歉。

    「我不想再聽你的道歉!你道歉的次數已經夠多了!」檳榔忽然發起怒來,灼灼地逼視他,一字一頓地道,「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在情人節必須請我出去,每次都不是我主動要求,是你叫我出來,可最後你又沒辦法來。你這樣算什麼?我是你養的狗還是你的奴隸?高興了就可以叫出來,沒時間就再打發回去?你到底把我當什麼?我沒要你今天一定要來,可是打個電話總可以吧?打一個電話告訴我你不能來,需要多少時間?你有時間和聶賞冬吃晚飯,難道卻連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你不能來的時間都沒有嗎?」

    「對不起,我忙忘了!」康爵這才想起今晚的約會。

    「你不是忙忘了,是在你心裡我根本就不重要了。」她望著他,心灰意冷,眼圈通紅。

    「你怎麼這麼說?!」康爵被她這句話弄得心裡很不舒服,可聲音因為心虛所以很低。

    「那你要我怎麼說?」她這次徹底爆發了,雖然她在竭力克制,但聲調已然提高,「我在音樂廳外穿成這樣像個傻瓜一樣站了兩個小時,你就簡單地說一句『你忘了』就算了?我給你打電話你拒接,我怕你找不著我著急,所以像個白癡一樣在那裡等著。現在是冬天,我從音樂會開始一直等到結束,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就算你沒來,我也安慰自己也許是你真的有事來不了了,我擔心你,所以特地跑過來看看。結果我看到了什麼?你和聶賞冬!你記得你是怎麼答應我的嗎?你們絕不會在晚上單獨見面!現在怎麼樣?我不讓你們見面你們也偷偷見面了,反正離這麼近,多方便!」

    「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她是在工作!」

    「是啊。」檳榔點頭說,「你聘她當法律顧問,從此工作的機會更多了。」

    「你非要這樣嗎?你不要總是胡思亂想亂吃醋好不好?sasha她能幫我,她很有能力,公司需要她這樣的人。」

    「那你娶了她豈不是更好,讓她裡外都能幫你!」

    「你怎麼這麼無理取鬧?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現在越來越不辨是非、蠻橫任性!簡直不可理喻!」

    檳榔瞪著他:「你說我不可理喻?情人節,我是你的女朋友,站在風裡兩個小時,然後過來問你為什麼會在今天和你的前女友混在一起談工作,卻連個電話也不肯打給我,然後你說我不可理喻!」

    「我沒來你就回家嘛,你怎麼這麼傻,你可以不用等我的!」

    檳榔氣怔,她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話,瞪住他,眼圈更紅了。她覺得自己此時心如死灰,於是點著頭,有氣無力地說:

    「我知道了!我下次不會再這麼傻了!」

    電梯門「叮」地滑開,她憤不欲生地走出去。康爵趕緊追過去,拉住她,道:

    「檳榔,我不是那個意思!檳榔!」

    檳榔既生氣又委屈,甚至現在連他的聲音都不願聽見。她不停地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跑出大廈,攔了一輛出租車。康爵一把按住已打開的車門,道:

    「對不起,檳榔,我真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今天都是我的錯,因為今天公司有很多事,所以我心情不太好,你要理解我!」

    「我理解你?那誰來理解我?」檳榔淚眼盈盈地望著他,「你為什麼總是這麼自私?你從來不考慮我有多難受,你只想著你自己!」她一把推開他,上車,用力關上車門。

    康爵追了幾步沒追上,站在原地歎氣,他很疲倦。

    一轉身,卻發現站在身後不遠處的聶賞冬。她一臉做錯事的表情走過來,低著眼簾對他說:

    「對不起,害你們吵架了。」

    「不關你的事。」康爵心煩地道,對檳榔的離去很反感。

    「她是不是誤會了?我可以去和她解釋。」

    「沒那個必要。」他草草地對她說,「進去吧。」

    走進大廈,他也很生氣。

    聶賞冬望向車影遠去的方向,綻開一抹勝利的笑容,轉身跟著他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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