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陽光緩緩的爬上天空之際,噩耗如期傳來。整個華夏國的股市剛一開盤就全線下挫,看著屏幕上一隻隻跌停的股票,陳誠倒抽了一口冷氣。
全面的金融戰爭打響了,兩市超過一千隻股票下挫,而花旗國更是瘋狂的製造輿論壓力,迫使華夏幣升值。面臨這突如其來的壓力,華夏國元首此刻正在京城召開緊急會議。
「岳父,幾隻國有企業股票行情如何!」
陳誠看著那一個個綠色的數字,冷靜的詢問著。中石化,中油化,中金公司就是華夏國股市的橋頭堡,四大國有銀行就是軍旗,只要這七支股票依然堅挺,那麼絕地反擊就還有機會!
「跌幅超過5%,由於盤子太大,這個跌幅讓各大企業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如果國庫不支援他們,只怕到下午開盤,這幾隻股票就要哀號連連了!」
王敬德臉色非常的難看,作為他大本營的深港市,恰好裡面就有全國兩大交易所中的一個,戰場在這裡拉開,讓他成為了首當其衝的第一條戰線。面對著這大幅縮水的股市,搞經濟出身的他,隱約中感覺到了那一系列恐怖的後果。
聽著王敬德話,陳誠輕輕的搖了搖頭,華夏國股市裡的所有公司的財務都是作假的,一切技術性的東西,在這裡根本不管用。在這裡,一個每年虧損數千萬的公司,只要打好政府的關係,可以搖身一變,成為年賺上億的巨頭。所以,在這裡,理智的去分析,肯定是要賠錢的,華夏國的股市嚴重被高估了。
難道要想賭俄羅斯轉盤一樣,押運氣麼?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被陳誠搖頭否決了,在這種時刻賭運氣,他輸不起。也不敢拿整個華夏國的未來去壓賭注,如今他最大的期望,就是華夏國的中央集權制度能幫這七支標誌性的股票給頂住。只有這幾隻股票頂住了,他才有資本跟西方列強玩賭局。
看著這些紛紛飄綠的股票,華夏國元首把手中的財務報表狠狠的砸到地上,朝著官員們怒吼著:「你們這群人頭豬腦的傢伙,今天才告訴我這些國企全部都是虧損大戶!如此一來,我們用什麼來做根據地!」
這些官員聽著元首憤怒的聲音,嚇得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低著頭苦笑著。心裡卻在嘀咕:還不是您老人家急功近利,非得在任期內要完成經濟增長的神話,我們不得已才欺上瞞下,集體造假的嘛。本來這連成一片的造假也是沒有問題的,誰知道關鍵時刻,西方列強資本入侵了。淬不及防的情況下,被打回原形也不能怪我們呀。
「說話,讓你們來開會,是商量解決方案的!不是來喝茶的!」
看著有些官員習慣性的拿起茶杯開始喝茶,被焦慮折磨著的元首雙眼頓時迸出怒火,重重的拍著桌子。平時間他也明白,這些官員所謂的開會是個啥樣子,但是熱衷於名的他,對這種事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他心裡,會開得多了,就證明自己的思想被深深的貫徹了,歷史地位也提升了。可眼下的情況,是需要解決問題的時候,他們居然拿平時開會那一套來糊弄自己,這讓他本能的覺得自己被耍了。
被元首這麼一吼,端著茶杯的幾個官員手一哆嗦,茶杯直接掉落到了地上。臉上那掩不住的恐慌宛如瘟疫一般,迅速的向會場蔓延,霎時間,整個會議室是人人自危,心裡忐忑不安。
這些官員的熊樣讓華夏國元首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對這些下屬,他是失望到極點了。平時沒事的時候,個個都拚命的邀功,看起來全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好了,如今出事了,全部都萎縮了,自己真的是白養這些官員了。
王敬德的深港市現在什麼情況了?華夏國元首緩緩的把目光投向了改革開放的那個重點城市。在折騰了一個上午依然沒有整出個方案的時候,他開始思念王敬德的好了。如果這個財務部部長還在自己的身邊,事情也不至於弄得如此糟糕。
時間就這樣過去一個早上,中午時分,陳誠拖著疲憊的身體從交易所走了出來,正待欲抬頭看看這夏日的驕陽,以期驅走一點心中的寒意之際,一個沉重的身影從他眼前墜落。然後「啪」的一聲,鮮血濺了他一褲腳。
這突如其來的事件讓陳誠愣住了,什麼情況?只是一個上午就有人跳樓了麼?華夏國的人們都在想什麼!風險承受能力那麼差,還跑去玩股市!就在他心裡有幾分不滿之際,接二連三的身影從他眼前掠過,短短十分鐘的時間裡,一灘灘血肉模糊的屍體出現在他眼前。
該死的,事情大條了,那麼多人跳樓,華夏國對這場金融戰爭的承受能力,比自己想像中要更差!看著這些股民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陳誠心裡驀然一寒,喃喃自語著:「股市有風險,入市需謹慎這兩句顯眼的話,你們都沒用心去看麼!」
哪知道,陳誠的話音剛落,就立即引來了陸續圍觀上來的群眾的攻擊聲。
「靠,你什麼人,說風涼話也不分分場合,看你的樣子,賠的不多是吧。股市就是你們這群暗地裡操縱股價的人給弄死的,你這沒良心的,等著天收你!」
「就是,說什麼風險,這年頭,如果手裡的錢能貶值得沒那麼快,鬼才願意去炒股呢。我們工資漲一元,這物價就得漲1.5元,房價就得漲10元。把錢抓在手裡,等著餓死麼!」
「」
聽著這些圍觀群眾的憤怒指責聲,陳誠臉色愈發的蒼白。他知道華夏國的百姓過得苦,但是沒想到的是,這極度差的民生居然能把全民逼去炒股了。
想著自己來到深港市有些日子了,卻沒有為百姓做過什麼實質的事情,羞愧的感覺逐漸攀上他的心頭,讓他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看到陳誠的動作,這些圍觀的群眾罵的更起勁了,甚至有些年輕人已經挽起袖子,準備上去狠狠的抽陳誠一把了。
「你這良心被狗吃了的混蛋,就該死!」
一個看起來像個癟三模樣的小伙子掄著拳頭往陳誠臉上砸去,眼裡還冒著貪婪的目光。因為他看出了,陳誠身上這套阿瑪尼西服價值不菲,扒下來能賣不少錢呢。這錢夠自己去按摩院瀟灑一陣子的了。
被愧疚感深深折磨著的陳誠,絲毫沒有發現危險的來臨,依然一動不動的哦站在原地。其他圍觀的群眾見到這番模樣,紛紛湧了上來,他們也想趁火打劫吶。
眼看這拳頭就要砸到陳誠那微黑的臉上,一條矯健的身影驟然出現在陳誠身前,隨著一連串打擊聲響起。幾條人影從人群中飛出,重重的摔落到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眾人頓時間愣住了,誰看清楚剛才發生什麼事了?這幾個人是怎麼被扔出去的?於是帶著疑惑的目光朝陳誠的方向望去,之間潘單膝跪在一個癟三的悲傷,頭上那根紅色絲綢做成的頭箍迎風飄舞著,那結實的肌肉上凸顯的血管看起來是那麼的猙獰。
只有一個人?不足為患,打倒這個泰國人,自己就能搶這個富豪的錢了。想到這裡,眾人眼裡紛紛冒著貪婪的目光,一步步逼向陳誠和潘。感受到了這些不懷好意的眼神,潘眼裡冒出了怒火,自己主人還在為拯救這些混球而耗費腦力,這些沒良心的傢伙就打算如此回報麼。想著想著,拳頭握得更緊了,這一回,他不想在手下留情了。絕對往要害部位下手。
「砰,砰,砰!」
就在眾人再度圍上陳誠和潘的時候,遠處突然響起了槍聲。這些面目可憎的群眾聽到這槍聲,陡然抱頭蹲下。他們可比任何一個人都怕死,欺軟怕硬是拿手的,但是欺硬怕軟他們可是從來都沒學過。
看著這些來勢洶洶的人驟變的醜態,潘有些反應不過來了。怎麼?就這膽子也想趁火打劫?丫的,如果丟在泰國的村莊,從這些人的性格來看,絕對活不過二十歲。想到這裡,臉上逐漸露出了鄙視的目光。
「誠,你沒事吧?」
王青梅遠遠的呼喚著,快步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大批身穿警服的警察。聽到王青梅的聲音,陳誠總算是回過神來了,望著蹲在地上的人群,心裡升起了幾分悲哀。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些掙扎在底層的人們,也未必都是些心地善良的好人。
蹲在地上的群眾裡,有人偷偷的從指縫中瞄了一眼,一襲短裙透視裝的王青梅讓他們看得直嚥口水。心裡在嘀咕著:丫的,又是一個浪貨,底下肯定是黑木耳,權力的奴婢而已。等哪天自己也有權有勢了,非得騎遍這些浪貨不可。
「看什麼看!是不是想死!」
一個警察用警棍狠狠的抽了一下偷看的年輕人,趾高氣揚的吼著。在這一刻,陳誠居然沒有對這個披著警服但是素質極差的警察產生任何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