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將軍府,門外
男人孤寂的身影焦灼地徘徊(夜歡涼:濕身為後079章節)。
幽幽夜色下,只見他微微抿著唇,俊眉不展,黑眸中糾結的愁緒濃得像墨一樣抹不開。
遠處,一輛馬車徐徐而來,行至門口,慢慢停下鬮。
男人面上一喜,迎了過去。
「染將軍!」
染飛從馬車上下來,看到來人,微微一怔,「三王爺!哦」
「將軍,快告訴本王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蘇墨風根本顧不上太多的寒暄,心中早已急切得不行。
「三爺是指?」染飛眸光微閃,別過視線,強自鎮定,「哪一切?」
「千城,染千城,她沒有死對不對?四哥從御香坊納回去的那個女人就是她,對不對?」
蘇墨風有些失態地抓住他的衣袖,一口氣說完。
染飛微微一滯,下一瞬又彎唇輕笑,「三爺,這世上同名之人何其多,三爺思念小女之心,本人理解,也萬分感激,可是人死如燈滅,還請三爺不要苦了自己才是!」
「不——」蘇墨風痛苦地搖頭,「將軍在撒謊,她明明就是千城,明明就是她!」
「就因為她自告奮勇地上去給三爺舞了一曲嗎?」染飛面色微冷(夜歡涼:濕身為後079章節)。
「是!這首曲子是她為本王所作,這套劍法是本王為她所創,這一切天下再無第三人知曉,可是她卻會,你說她不是本王的千城又是誰?」
「三爺,本人又何嘗不希望千城還活著,可是,想歸想,事實就是事實,她們兩個根本就不是同一人,三爺也看到了,她完全不是千城的模樣。」
「模樣?」蘇墨風哧然一笑,「這世上能將一張臉變成另一張臉的方法多的是!不是嗎?」
染飛抿了唇,不響,臉色卻愈發沉冷了幾分。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她要以死相騙,舍下本王,撇下親人,改頭換面去了御香坊?」
蘇墨風幽幽開口,聲音很輕,像是在問染飛,又像是在問自己。
看著他沉痛、落寞的樣子,染飛深深歎出一口氣,半響,才開口,「三爺,夜已深了,回吧!」
說完,便轉身往門口走去。
他不想再繼續跟這個男人糾纏下去了。
有些事既然已經邁出去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路。
總不能說染府死了三年,也埋了三年的三小姐又活了吧?
更何況,她如今已經成為人妻,她有她的生活。
如果那樣,又置四王爺蘇墨沉於何地?
再說,這麼多年,她心甘情願地呆在御香坊,又心甘情願地嫁給另一個男人,應該說明,她早已將自己與眼前這個男人的一切都放下了吧?
「將軍(夜歡涼:濕身為後079章節)!」
染飛頓住腳步。
「本王一定會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一定會的!」
梁飛回頭,就看到月色下那個俊美如仙的男人一臉的堅定和執著。
水落石出?
他斂眉,那又該會有多少的糾復?
「三爺……你到底有多愛千城?」
蘇墨風一愣,似乎不意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想了想,道:「愛如生命!」
他說得一點都不誇張,他的心,他自己清楚。
這些年,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過的?
她走了,一併將他的心也帶走了。
三年來,他行屍走肉一般地活著,他故意讓自己忙碌,不停地忙碌。
可是,思念一個人,就像是人的呼吸,再忙碌,也是如影隨形。
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那人,他的心都痛到顫抖。
「既然三爺那般愛她,那本人就只說一句」染飛頓了頓,輕歎,「三爺,算了吧,就像這三年一樣,當她死了吧!」
蘇墨風一震,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緩緩轉身進門,而自己卻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久久失了神(夜歡涼:濕身為後【079】當她死了內容)。
清晨的陽光透過金鏤格子窗灑進來,一片斑斑駁駁的金黃。
千城緩緩將頭自膝蓋上抬起來,瞇眼適應了一下刺目的光線,這才驚覺,自己竟然抱膝在床上坐了一夜。
身上裹著的是男人寬大的紫袍,鼻尖依稀還有他淡淡清檀的氣息,她想起昨夜的種種,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馬車上,他那般的失控,後來,終究還是放開了她。
因為那塊玉。
所有的瘋狂因為一塊玉噶然而至。
不可思議麼?
她也覺得是。
玉只是媒介,是因為送玉的人吧?
終究是那個住在他心尖上的女子,才能瞬間喚回他的理智。
即使**再噴張,**再膨脹,他還是不帶一絲眷戀地坐起,脫下外袍蓋住她**的身體。
他問:「哪裡來的?」
她本不想回答,後來,想想挑戰這個男人極限的後果,每次都讓她吃盡苦頭。
所以,她如實答了,「去寶玉軒做的。」
「然後呢?」
「準備送給你!」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只是今夜一直沒有機會。」
「送給本王?」男人靠在車廂上,冷笑,「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有些東西是永遠都無法代替的嗎?即使長得再像,它也終究不是原來的那一個(夜歡涼:濕身為後【079】當她死了內容)。」
說完,她便看到他抬手撩開馬車的窗幔,淡漠地將手中的東西擲了出去。
沒有一絲猶豫。
她說不出心中的感覺,不知道是應該為他的毫不留情而心痛,還是應該為他的不拖泥帶水、不虛情假意而感激?
是啊,有些東西是永遠都無法代替的。
譬如人,譬如玉。
她記得她最後說的一句話是,「我懂了。」
她是真的懂了。
他將衣袍給她裹得嚴嚴實實,直接從馬車上將她抱回了清華苑。
從他的肩頭,她看到楊痕有很複雜的目光投過來,那目光讓她想哭。
她將臉深深地埋在男人的胸口,因為她覺得羞愧,屈辱。
男人將她放到床上,又令楊痕取來內傷藥,便離開了,一句囑咐的話都沒有,甚至也不擔心她會不會用藥?
一坐,就是一夜。
小白在床下走來走去,不時用腦袋蹭著她的軟履,不時又抬起頭來看著她「喵嗚,喵嗚」地叫著,似乎心情甚是愉悅。
她笑了笑,突然羨慕起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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