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頭心知命當斃於今日,「呸,我告訴你,沒門(媚香入骨:帝歡章節)!受死吧老乞丐!」說著狠狠向他撞去,一抬眼眼角餘光猛然看見不遠處樹上的青衣小帽大夫,忽然停下大聲道,「我告訴你!」
旁邊那人不解地看著他,侍衛頭領瞪了他一眼,「想不想活命?!」
綰嫿青衣躲在牆邊的一株老槐樹上,看到那侍衛眼光時心中一驚,手中緊緊捏著那封信,就看那侍衛頭頭顛顛地湊到老乞丐耳旁,也來不及拆開看了她幾乎便將那信捏成團塞進嘴裡吞了。卻猛然看見那侍衛趁老乞丐低頭霍的抱住他的脖頸壓著他的頭死不鬆手。老乞丐雨點般的拳頭砸向他的胸口,綰嫿在他後方清晰地看到,每一拳都能擊得他背脊一陣後突,可他就是死死按著老乞丐的頭不讓他向上看。
綰嫿心中大痛,方才在亦馳府邸的時候她對這個侍衛頭領還有些偏見,但是現在,為了掩護這封信函他竟然將被活活打死,她怎麼能不震驚欽佩?!這些兵,都是好樣的。她不能耽誤他用生命爭取來的時間,一躍從老槐樹上躍出另一堵牆外,沒了蹤影。
「噗!」綰嫿落在地上的腿猛地一軟,她眼前立刻浮現出一隻拳頭從胸口打入生生從背部穿出的血腥模樣。那個侍衛頭領卻是個真漢子,從被打至此都再沒有發出一點聲息。綰嫿心中狠痛卻顧不上許多,拔腿向巷子深處跑去鬮。
現在這個老乞丐的身份綰嫿心裡也猜出了**分,那人除了是西夜黔門門主,此次的征辰先鋒官頑火外,還能是誰(媚香入骨:帝歡皇位繼承人內容)!
七拐八拐,她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四周氣息全無,她看到巷尾有模糊的燈光,摸過去,發現是一家酒館的後廚,似乎是剛剛打烊裡面的丫頭正在洗碗。她微微喘口氣,既然是酒館,想來前面便是街道,她總可以摸到城門口。她背靠著牆角摸索出著腰間信函,這信件裝在身上便是個禍源,若是真的落在頑火手上就糟了。信函上染滿了鮮血,短短一刻的時間,已經有四個人在她眼前為這封信失去生命。
諭,親啟哦。
耘,你會相信我吧,這封信我不能留著。
她小心地拆開火漆的信件,接著微薄的燈光小心展開金黃色的信箋,是承嘉帝清瘦而略顯失力的字句:
「耘、諾二子,大辰動亂,邊界難平,民怨聲起,朕近年來體衰而多病,難以明料眾事,又逢老三薨於龍脈,實為心寒。心力交瘁」
所有的話語急匆匆記在腦子裡,最後一句話,讓綰嫿的腦中轟得一聲炸出一片空白。
「朕擬立,皇二子南宮耘為太子,以安天下,著南宮耘盡快回朝,接管宮中各項事務」
立耘為太子。
綰嫿手一抖,心中咚咚跳個不停,同時暗暗吃驚,看來承嘉帝果然病得很重,否則怎用八百里密奏加急?
忽然,「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盆水將綰嫿從頭澆下,她低低驚呼一聲,趕忙攥緊手中的信箋。
「哎呦」門裡的人也嚇了一跳,沒有想到牆角還會有人忙低頭,一看竟是個俊美無敵的少年,猶豫了一下,將她拉進屋子(媚香入骨:帝歡皇位繼承人內容)。
「姑娘,有火嗎?」
綰嫿跟著她進了屋子,四周打量了一下,一間狹小的後倉摞著兩大摞碟碗,面前的姑娘挽著袖子,兩隻手在水中浸得通紅。
姑娘看看她,臉上有些羞澀,聽他此問以為他冷,忙道「有火有火」去點爐子。
「噢,不用麻煩,這個就可以。」綰嫿徑直走到角落的一盞低矮的燭台前,一張明黃的信箋落在燭台上霎時燃燒起來,如飛舞的蝶化為灰燼。
小丫頭一時錯愕,看著她在燭火下的臉龐,俊美無比,形容氣質便像個富家少爺,可是富家少爺怎麼會蹲在這巷子尾呢?一時有些心慌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公子你的衣裳濕了,我,我也沒錢賠給你」
「不用你賠。」綰嫿盯著燃燒落灰的信箋,不意笑笑,「我馬上便走。」她藉機毀了這信,不敢多呆,一旦被發現這姑娘必然也跟著沒命。
她抬眸看看姑娘,從腰間拿出一錠銀子交到她手上,「問你件事,你告訴我,這銀子就給你。」
「我潑濕了公子的衣裳,幫公子的忙是應該的,斷不能拿這銀子。」姑娘把手背在身後搖頭道。
「從這裡怎麼走能盡快出城?」綰嫿一笑,也不跟她爭將銀子放在桌上。
「那你不用從這巷子走啦,這間屋子是酒館後倉,從前面出去便是客人們吃飯喝酒的前堂,出了酒館大門便是街口,順接一直向前走便是城門。」
綰嫿笑著說,「謝謝,記住不要告訴別人你看見過我。否則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小姑娘急急跑到她前面,看著她臉色有些泛紅,「那個酒館已經打烊了,我帶你去。」
綰嫿看著她的表情便知她對男裝的自己有著不輕的好感,心裡暗歎,姑娘我是個女子,這樣你會很失望滴(媚香入骨:帝歡皇位繼承人內容)。
院子和前堂都靜悄悄的,看來戰亂一起也沒什麼生意,大家都睡了,只有這小姑娘還得幹活。大門用門閂插上,酒樓裡傳來微微的鼾聲。小姑娘輕笑,「嘿嘿,他們都睡得早,打仗了這會兒不會有人來」
「砰砰砰。」
她的話還沒說完,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裡分外清晰可怖。綰嫿和小姑娘相視一愣。小姑娘看了她一眼,「我去。」
綰嫿當即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若是再有人為這信函而死,她的良心這輩子都不會安生。
她雖也是個女子,但比這小姑娘還是要年長幾歲,一把抓住小姑娘把她甩到一邊,「睡覺去!」
自己壓低了青衣小帽,拉開門閂,一躬身,「客官裡面請。」
雙眸一看進來的人錦緞宮靴,竟是個宮中人!也不知是大辰還是西夜的綰嫿眉間一跳,莫非是芙帝姬?綰嫿心頭不奈,悄悄抬頭打量,一看之下不禁愣住。柳眉杏眼,艷紅雙唇,面目是舊識,竟然是月昭儀!只是上次診脈她不是懷孕了嗎,按時間算,現在也該顯懷了啊?
月昭儀一身短打裝扮,手中牽著一匹馬,明顯是風塵僕僕趕來的。綰嫿心道想來孩子是沒有了,否則哪裡禁得起這麼遠途奔波的折騰。知道南宮耘是景離後,月昭怡的身份也就很明顯了,那個曾經甚至到今天也還愛著景離的離門老門主的女兒。當初老離門門主因勾結朝廷之過,在離門中眾叛親離,最後被炸死在家中。可是離門眾長老怎麼也不會想到,從景離接手離門的開始,離門便已經全權成為了朝廷的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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