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水邊,他微微彎下身,手指劃過扇柄,扇面開合,輕揚手腕,雪白的扇面擊在水面(媚香入骨:帝歡負約繾綣(六)內容)。那姑娘的船隻本就是逆水行舟,這帕子纏在花燈中雖未一路順流而下,卻也是隨著花燈緩緩漂走。南宮耘折扇似是輕輕一擊,那帕子與燈卻竟然不再前進。
綰嫿不知一把扇子他怎麼可以用的那麼玉樹臨風,一時看得入神。
河邊的涼風習習吹在臉上,她使勁眨眨眼,忽才終於覺得剛才那些,都是真的。那個吻她嘴角被他吻過的地方突然像火燒一般。你還真是後知後覺呢,綰嫿心肝顫巍巍地想。
再看他,背對著自己,只是挺拔的背影,倒也是一身風華。
她見他伸手去拿那帕子,不知怎地,自己就突然跑上前,推開他的手,搶在他前面蹲下身去夠那姑娘的羅帕。
偏生那羅帕繞在燈上一時難以取下,綰嫿本就是踮著腳尖蹲著,重心不穩。南宮耘俊眉微微一皺,一手攬住她腰,一手伸在她前,拿到了羅帕。
綰嫿卻將另一隻被南宮耘圈住的手也都伸出,去拿那帕子,他不意她會如此,剛微微放鬆了手,綰嫿卻忽感膝上一陣刺痛,腿腳一軟,跌落下去。
南宮耘便在她身邊忙得拉住了她,可那下落之勢甚快,將某人撈起,她的鞋襪和膝下的衣袍也都盡濕(媚香入骨:帝歡負約繾綣(六)內容)。
南宮耘臉上薄有些慍色,「這也算事嗎?你要往前湊。」
綰嫿低眼看看自己的褲襪,又蹬蹬腳,都濕了,在地上拖出一灘水漬。
她兩手一攤,「大事不好,南宮耘,都是你害的。你還怪我?」
南宮耘揉揉她的發,「怪你?為夫有那膽嗎?現在去找個地方把你這鞋襪換掉,著了涼可不好。」
忽聽那甜膩的聲音響起,「公子,真是抱歉累你的同伴落了水,船上恰有家兄才裁剪的衣裳未穿過,不如到船上來換件乾淨衣服可好?」
綰嫿側過臉從南宮耘肩上看去,那船倒是靠岸停了,綰嫿這才發現,不到十步便是一個小的碼頭。她在心裡暗罵,「一方羅帕巴巴停了船來揀那麼大派頭在乎這帕子嗎?在乎又讓人幫哪門子忙不嫌矛盾麼?」
剛想拒絕,手腕一緊,卻是南宮耘抬起自己的手,隔著自己的手將那帕子對她揚了揚,「若是如此,謝謝姑娘了。」
綰嫿微愣,他是知道自己不想這姑娘欠他份情意嗎?故連這羅帕都不碰?咧嘴一樂,心下像喝了一壺似的。
船上似都是女子,見到二人面紅耳赤,綰嫿自認扮上男裝雖說比不上南宮耘風流氣質但也是眉清目秀,不禁挺直了胸膛。
她是女兒家,本不意穿陌生人的衣服鞋襪,南宮耘卻扔給她一件,「我的。」然後走出船艙去外面了。
綰嫿一想,也是,他的馬車上應該是有衣服可以換的。這些王爺總是喜歡把自己打扮的各種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