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揮手讓翠濃將手中捧著的禮物放到桌子上,用披風掩住懷裡抱著的鳳華上了馬車一路直奔清王府而去【妃情所怨167章節】。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過於瘋狂,她早已經跟不上他們算計的腳步,無論皇甫夜寧怎麼做,她都確定絕不會與王位無關。
馬車停在清王府前,可柳言卻抱著孩子敲開了對街風府的大門,影在暮色下柳言邁著沉重的腳步急忙往風聞少的書房走去【妃情所怨167章節】。此時風聞少正與南城鳳坐在書房中討論今年冬天該存多少新貨,不經意的抬眼卻見柳言似乎抱著什麼東西往他們這邊走來,急忙揮手遣散了在書房伺候的下人們,同時起身迎接。
柳言剛走進書房,南城鳳便關上了書房的門,風聞少轉動了手邊的硯台柳言驚訝的發現原本堆滿書的書架竟然悄無聲息的往兩邊開去露出裡面的密室。風聞少揮手對她溫柔的笑了笑,她便跟在風聞少與南城鳳的身後走進了密室中。
當她也走了進來,風聞少看似隨後轉了轉桌子上的燭台,在柳言目瞪口呆中密室的門再次悄無聲息的合上。南城鳳見她似乎很吃驚,笑道:「小機關而已,你懷裡抱的什麼?」
聞言柳言急忙定了定心神將懷裡的孩子輕柔的放在桌子上,在他們的注視下解開襁褓無奈道:「是個孩子。」
南城鳳趴在桌子上目光緊盯著襁褓中的孩子,輕笑著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小臉蛋,卻不料小人兒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指。南城鳳笑得開心的大聲道:「你看你看,她在笑,這麼小竟然還會笑!」
柳言無奈的抬眼望著風聞少,輕聲請求道:「大哥,你能收留這個孩子嗎?」
風聞少坐在椅子上定定的望著一臉哀愁的柳言,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問:「這是誰的孩子?」
柳言嚥了咽吐沫,無奈道:「我姐姐慕容玉瓊的。」
「寧王殿下的孩子,你也敢收留?」
急忙伸手一把摀住南城鳳的嘴,暗自責備道:「小聲點,如今這件事情沒幾個人知道!」
風聞少疲憊的靠在椅子上,問:「寧王知道麼?」
柳言無奈的點了點頭,輕聲道:「知道,便是他讓姐姐這麼做的!」
風聞少歎了一口氣,冷聲道:「送回去!難道你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麼,你受的苦都是拜他所賜,現在為什麼又沒記性的幫他?」
柳言隱去眼底酸澀的眼淚,歎道:「我不是幫他,我是熬不住姐姐的求。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至於是什麼我不想過問,我只是不想看到姐姐傷心難過。」
南城鳳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大聲道:「你不是吧,你可想清楚了你到底是在幫你的姐姐還是在害她?!這件事情若是東窗事發寧王完全可以說他不知情便可脫身,那你的姐姐呢,到時候又有誰去救她?」
柳言臉上的苦笑更甚,歎道:「這些我都明白,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是枉然。大哥,我只求你一句這孩子你可否替我收養一段時間,待風聲過後我再抱回清王府。」
風聞少見再也勸她不住,無奈的問:「麟王殿下知道嗎?」
柳言苦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他還不知情。
風聞少又問:「這件事情你打算瞞著他麼?」
柳言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苦笑著不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南城鳳見她為了別人的事情這般為難,因瞭解她的性格而明白這件事情無論發生在他們誰的身上她都會這麼做。明知會給自己帶來無妄之災,可只因為一個捨不得而寧願將自己再次送往風尖浪口上。
風聞少替孩子繫上襁褓的帶子將孩子抱緊懷中,抬眼對上柳言的眼眸認真道:「收養這個孩子沒有問題,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希望你能夠做到。」
「什麼條件?」
風聞少瞥了一眼她因緊張而泛白的臉,笑道:「這件事情你必須如實告訴清王殿下與麟王殿下,一個字都不許隱瞞。」
「為什麼?」她不解,為何這件事情必須要弄得人盡皆知才行?
風聞少歎了一口氣,緩聲道:「給自己留一條退路總不是壞事,他們兩個人或許會對寧王殿下下毒手,但是絕對不會不顧及著你姐姐。寧王殿下是什麼樣的人,想然就算我不說你也該明白,雖說這一年多來他確實變化好多,但是他的野心絕不會因為兒女情長而被耽擱。所以,這麼做不僅是給你留一條後路也是給你姐姐留一條生路。」
柳言默默點了點頭,便起身準備離去,南城鳳一直將她送到門邊才回身走回書房。此時風聞少已經命人去找奶娘,想然不出半個時辰定然能夠找到。對風聞少的辦事速度南城鳳一直都自愧不如,跟這種人成為朋友實在是太過於幸運的事情。若有這麼一個對手,他真該頭疼三天。
柳言失魂落魄的走回自己的清心居,見碧璽與婉容難得乖巧的靠在皇甫夜清的懷裡聽他講故事,凝神望著眼前和睦的溫馨場面柳言捨不得出聲打擾他們。可婢女已經看見了她,輕聲道了一聲王妃吉祥,大小三人組便連忙回頭望過來。
婉容見她回來急忙從皇甫夜清的懷裡跳出來,三兩步便跑到她的面前緊緊地抱住她的腰,喊道:「娘親。」如今婉容已經八歲,早就隨碧璽一起跟著先生讀書寫字,頭髮也過了肩膀。
碧璽連忙也從皇甫夜清的懷裡掙開了來,俏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等她伸手抱抱自己,九歲的孩童早熟的厲害。那雙眼如暗藏著初雪一般,溫順地令人忍不住的想要憐愛。
皇甫夜清起身望著與她親熱的一雙兒女無奈苦笑,孩子們都長大了,可他欠她的卻一點都沒有減少。見她非常疲憊,用完晚膳便讓莞兒將孩子帶下去,坐在她的身旁陪著她一起看星星。皇甫夜清第一次竟然生出了一種無法言語的幸福感,這一刻的恬靜比任何時候都讓他滿足。
柳言並沒有享受望天的寧靜,腦海中不斷的組織著詞彙,她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明她今天做了一件會令他為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