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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章 泣血之仇 文 / 古小炎

    柳言見他要走,急忙爬過去抱住了他的腿,哭著懇求道:「你不能走,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妃情所怨第一百三十章泣血之仇章節】。他怎麼了?不是吃壞肚子了嗎?為什麼會吐血?是不是中毒了?為什麼你什麼都不說就要走?」

    面對她的歇斯底里,素一白無奈的歎氣道:「他早在一個月前便中了劇毒肝腸斷,這是一種慢性毒沒有十天是看不出來的,十天之內解毒還能救,過了十天就算是神仙也回天無力。與其浪費時間讓他這麼痛苦,還不如找清楚到底是誰下的毒替他報仇。言盡於此,若是想要討一副讓他結束痛苦的藥,我這箱子裡就有,如果不是那素某便告辭了。」

    柳言還抱著素一白的腿哭著哀求,一直躺在床上昏迷的天賜卻有氣無力的喊道:「娘親,我疼。」

    連滾帶爬的急忙爬到天賜的身旁,柳言緊緊的抱住天賜因疼痛而劇烈痙攣的身子,哭得嗓子沙啞嗚咽聲如夜貓哭泣一般嘶啞。

    南城鳳早已經別過臉去不忍心再看,風聞少也站到南城鳳的身旁恨恨的捶著柱子,兩人默默地站在一邊陪著柳言掉眼淚。而皇甫夜清則瞪著一雙血紅的雙眼死命的抓住素一白的衣領,喝道:「你要是治不好本王的兒子,本王就要你的命!」

    素一白早已經沒了脾氣,無奈道:「你就算把我大卸八塊,我也一樣救不了。」

    天賜還在喊著疼,柳言緊緊的抱著他只能哭泣,慌亂的摸著從他嘴角不斷溢出的黑色毒血,柳言恨不能代替他疼代替他死。他還那麼小,他那麼乖到底是誰下得如此狠毒的毒藥?良久,終於這一波劇烈的疼痛過去了,柳言放下暈死過去的天賜,跌跌撞撞的走到素一白的面前撲通一聲跪下。

    素一白長歎道:「非我不救,而是實在救不了。柳小姐若是不想看著他受盡痛苦,還是餵他一些藥早點結束他的痛苦。這肝腸斷會令中毒者活活疼斷腸,他還是個孩子就算是見慣生死的我也於心不忍。」

    柳言僵硬的跪在地上,半晌才從喉嚨間擠出幾個字:「他還能活多久?還要疼多久?」

    素一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將殘忍的事實道出:「最多三個時辰,他多活一個時辰便要疼一個時辰。藥我放在這裡了,你自己做決定吧。這藥吃了以後會讓他感覺不到疼,跟睡著了一樣。」說完,從箱子裡掏出一包藥放在桌子上,便大步離開。這一次,柳言沒有再挽留,皇甫夜清也只是紅著雙眸眼睜睜的目送他的背影。

    皇甫夜清伸手將柳言從地上拉起,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裡,柳言呆呆的任由他抱著。突地如被人刺痛了心臟一般掙脫他的懷抱,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嘶吼道:「是你!都是因為你!你賠我兒子!」

    皇甫夜清見她如此心疼得如同刀絞,目光憐惜的落在天賜被疼痛攪得蒼白的小臉蛋,一陣心疼焦急氣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若不是南城鳳急忙伸手扶住,此刻皇甫夜清定然要栽倒了地上。

    由始至終柳言的目光都沒有離開自己懷裡的天賜,柳言跪坐在他的身旁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裡,絮絮叨叨的對他說著話。那些話語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凌遲著在場所有人的心臟。

    「天賜你是壞孩子,不是答應過娘親要平安長大的麼?你不是說要娶一個好媳婦來照顧娘親的麼?」將他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咬,歎氣道:「你不是還要給娘親講小鴨子的故事麼?你說啊,說給娘親聽,就算聽一輩子娘親都不會覺得膩。好孩子,不能說謊話哦,說謊是要吞針的,你不是最怕那細細長長的針麼?」

    猛的,天賜睜開了雙眼似乎是迴光返照,那雙眼特別的明亮,只見他一咧嘴笑著喊了一聲甜甜的娘親,便歪著腦袋靠在她的懷裡,道:「娘親不哭,天賜不疼,一點都不疼。」

    「好,娘親不哭,娘親不哭。」饒是嘴裡說著不哭,柳言眼裡不斷往下落的淚滴還是打濕了天賜的小臉。

    許是疼得虛脫,天賜伸手想摸自家娘親的臉卻無力的只是動了動,柳言急忙托著他的小手貼著自己的臉,哭得肝腸寸斷。

    「娘親的懷裡好暖,娘親孩兒好想你,孩兒也是有娘疼的孩子。孩兒有娘,孩兒的娘親是世界上最好的娘親,是世界上最疼孩兒的娘親。娘親,我想聽你唱歌……唱歌……」他累了,睜著眼睛默默的將自家娘親戀戀不捨的望著,他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了。

    柳言緊緊的抱著天賜漸漸冰涼的身子,錐心之痛痛得她喊不出來。只能抱著他的小身子,斷斷續續的打著拍子給他唱著歌,那是她跟秦夫人新學來的搖籃曲。合著嗚咽,這歌如冰刀子一般來回拉鋸著她的心,天賜戀戀不捨的不斷的眨著眼睛想要驅散這股疲倦,可終究還是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過。

    那一整夜柳言都啞著嗓子唱著搖籃曲,她臉上的眼淚早就干了,她早已經流不出眼淚。真正的錐心之痛會讓你痛得哭不出眼淚叫不出聲音。懷裡的天賜早已經冰冷僵硬,可面容上卻依舊是乖巧的微笑,如睡著了一般。他走得那麼快,甚至還來不及餵他素一白留下的止疼藥。

    柳言一直都在想,是不是等她再也唱不出搖籃曲的時候,他就會醒過來甜甜喚自己一聲娘親。抓著他的小手緊緊的貼在自己臉上,柳言嘶啞著嗓子輕聲道:「壞孩子,違背誓言要吞針的。傻孩子,娘親怎麼捨得你受苦,娘親怎麼捨得?!你就這樣走了,你讓娘親怎麼活?你讓娘親怎麼活啊?」

    不知何時天已經亮了,一聲怯懦的娘親傳入耳中,柳言驚喜的低下頭看去懷裡的小人兒依舊冰冷著緊抿著唇。

    「娘親。」又是一聲娘親傳來,柳言瞪著一雙紅腫的眼去尋,卻見碧璽拉著婉容的小手站在她的身旁哀痛的將她望著。

    柳言淒慘的對他們笑了笑,拉著他們的小手與天賜一起靠在自己的懷裡,婉容驚恐的瞪圓了大眼睛哇的一聲張嘴就開始哭。碧璽也像是知道了什麼,也靠在她的懷裡發生大哭,而柳言卻半滴眼淚都再也流不出。

    良久就在皇甫夜清以為柳言暈死過去的時候,聽到她低不可聞的說:薩仁,我慕容玉卿與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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