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梓還想再說些什麼,被程玉顏在桌下踢了一腳,程玉顏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操之過急(妃情所怨71章節)。不過,對於剛才南城鳳所說的事情她倒是很在意,看來柳姐姐似乎曾經受過情傷,若是如此就更不能著急。
程錦梓定下心神也覺得自己似乎太過於著急,他喜歡柳言,從第一眼看到她時便不由自主的上了心。忍不住的想要打聽關於她的消息,忍不住的派人守在風府門外只要她出門便假裝偶遇的在她的身邊出現,因為喜歡所以在意,因為在意才會如此著急。
柳言早已經不再是不懂情愛之人,程錦梓對她的情誼她自然明白得很,只是如今的她哪裡還敢再接受別人的感情,她實在是怕的厲害。
這頓飯吃得悶悶不樂,饒是醉仙樓的飯菜精緻而美味,三人也沒有吃出什麼滋味來。吃完飯,程錦梓見柳言再沒有逛街的興致,卻又捨不得將她送回風府。便尋了一個借口找了一家茶樓去喝茶,期間程玉顏尋了一個借口便將空間給他們兩人獨處。坐在臨窗的位子上凝望著熱鬧的街市,柳言不由自主的卻想起了那年元宵節的燈會。心忍不住的一陣刺痛,只好低下頭來喝茶來轉移這股心痛。
程錦梓見她神色間滿是慼慼然,輕聲問:「是不是還在意南城鳳的話?若是心裡煩悶,下次見到他我再補他幾拳給你解氣。」
柳言本來是有些難過,聽他這麼一說卻不由得笑了。
程錦梓見她不再愁眉不展而是顯出笑顏,心頭的不爽和焦躁也平復了許多。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她的對面順著她的視線在街市上遊走,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不時偷偷瞥她一眼。
柳言知道他偷看自己,可又不好點破,終於有些受不了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輕聲歎了一口氣道:「讓我不要在意南城少爺的話,自己倒先在意上了?」
程錦梓靜靜的歎了口氣,笑道:「你倒是看得真切,我確實很在意,只不過我在意的是他對你的態度。」
柳言無所謂的聳肩笑道:「他的態度怎麼樣我倒無所謂,本來我就沒打算要與他交朋友(妃情所怨第七十一章情若可控內容)。對我而言,他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這樣想來,倒也不會覺得難過。」
程錦梓靜了一下,輕聲問:「對你而言,我是不是也屬於不相干的人?」
柳言聞言一驚,旋即卻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見她沉默不語,程錦梓笑得有些尷尬,視線靜靜的落在她的臉上執拗的等著她的回話。
柳言笑道:「不,你是我的朋友,和他不同。」
「朋友?」程錦梓反問。
「是,我的朋友,我在晉國的第一位朋友。」
程錦梓不由得出聲念叨這朋友兩字,笑道:「柳言,對你我並不想隱瞞,我喜歡你,我並不想只做你的朋友,我想保護你,讓你遠離悲痛的過去。我知道,突然這麼說你肯定接受不了,不過我不急,我可以等,等到你願意接受我為止。」
在這個時空聽到如此大膽的告白她倒是第一次,一時間竟然忘了要做出該有的反應,良久才愣神道:「謝謝。」
程錦梓不禁苦笑,此刻他可不想聽到這兩個字,不過或許良玉說的對,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柳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此時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略作沉思輕聲道:「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只對你一個人說。」見他微微愣住,逕自開始述說:「十六歲那年父親將我嫁給大貴族家的四公子為妻,三年來為他生了三個孩兒,去年年底貴族家欲與豪門結親,只是豪門千金又怎麼能夠做小?再加上娘家這幾年不斷地敗落,夫君也沒有多思量便一紙休書將我送回娘親娶了豪門的千金小姐為妻。仔細想想倒也覺得自己可憐,我與夫君自幼相識,四年的夫妻情意終究抵不上權勢財富來得重要,多少有些悲傷。」
她的坦誠相待倒是程錦梓沒有料到的,靜靜的聽著她述說,在聽到她說因為豪門千金不願做小而被休棄時,明明說的是她自己的事情可他的心卻猛地一陣抽痛(妃情所怨第七十一章情若可控內容)。
他並不想與她盡說些不相干的閒話,可如今她將自己的身世坦白他又找不到該說的話。若是安慰顯得虛假,若是笑著岔開話題又顯得不尊重。無奈之下,只好硬著頭皮趕鴨子上架,將良玉的叮囑拋到了爪哇國。
「我雖然沒有舉世無雙的財富,但是我願意用一顆真心來對你,只要是我所有的,你都可以拿去。我並不奢求你能立即答應我,但是我說過,我會等一直等到你願意為止。如果你願意,你可以永遠做錦繡山莊的當家主母。只要你不捨棄我,這一生我都伴隨在你左右,任你差遣。」
柳言無奈苦笑著搖了搖頭,狠下心腸拒絕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現在的我並不想再觸碰情愛。我這條命是大哥救的,如今我只想好好的侍奉風老夫人,對於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希望你能夠理解我。」
程錦梓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隨即便又笑得雲淡風輕道:「沒事,我說過我願意等,一直等到你願意為止。」
柳言聞言更是無奈兼顧無語,她自認並沒有做過什麼令他情根深種的事情,如今這份情愫又是從哪裡發的牙,又會結出怎樣的果?雙手忍不住的撫摸上自己的臉,不由得心驚肉跳的輕聲問:「是否因為我這張臉?」
程錦梓聞言愣了半晌,隨後卻滿是憤怒之色,猛地站起身大聲問她:「在你眼中,我是如此膚淺之人?只會因為容貌便會隨便喜歡上別人的人嗎?真沒想到,在你眼中,我竟然如此不堪。」最後的話語隱藏在自我嘲諷的笑聲中,見他這樣柳言只覺得一陣過意不去,似乎自己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事情。
柳言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沉下眼眸輕聲道:「在我的心中,除卻大哥你是第一個令我覺得心安的人。對我而言,你和大哥一樣重要,是我最重要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