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榮和古敬先兩位先生在書房說了一個下午,皇甫夜清定定的望著自己的左手發呆,他竟然動手打了她?(妃情所怨55章節)!他竟然因為瑣事傷了她,他怎麼捨得、怎麼能夠做出這種事情。
楊榮無奈的對著古敬先苦笑,兩人見皇甫夜清心思並不在此,又說了一些事情之後便起身告辭。兩位先生已經走了多時,劉安見自家王爺還沒有緩過神來,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替他換了一杯茶。
「王爺,您今天在哪位王妃那裡用膳?」
皇甫夜清定下心神,緩聲道:「清心居。」
話音剛落,劉安便讓門外的下人去通報,真不敢想像王妃此刻會作何感想。
天色將晚,皇甫夜清起身往清心居走去,路過後花園的時候瞥了一眼開得正旺盛的玫瑰順手便摘了一朵。剛踏進清心居便看到慕容玉卿腫著臉正與三個孩子玩得開心,一時間不由得站在門口看得呆了。這不就是自己一直所期盼的幸福嗎,為什麼如今卻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想守護住自己的幸福,他想保護他的妻兒,他在想以著男人的身份去保護他們。可,如今似乎他的所作所為卻實實在在的在傷害他們,明明是想要守護,為什麼會這樣?!
莞兒對他行禮,道了一聲王爺吉祥,便伺候玉卿及三位小主子坐在桌前等著開飯。這頓飯皇甫夜清始終沒有吃出個滋味,心裡藏著事味同嚼蠟。由始至終慕容玉卿都沒有看他一眼,溫柔的餵飽三個孩子之後,便隨便吃了一些合口的飯菜果腹。
慕容玉卿沒有留他留宿的意思,薩仁那邊也派人來請了三次,他雖心生不滿卻終究無奈起身離開。走之前路過書桌瞥見桌子上平穩放著的端硯,心驚肉跳的恍惚記起那不正是老七書房中的硯台麼?!停下腳步,順手將硯台端起轉身問:「這硯台怎麼會在這裡?」
慕容玉卿抬眼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冷聲道:「寧王殿下送的。」
拿著硯台的手不僅有些顫抖,沉聲喝問:「他為什麼要送你?」難道她不知道這個硯台對老七來說有多重要麼?(妃情所怨第五十五章暗自結怨內容)!如此貴重的東西是隨便可以送人的嗎?!還是說,她與老七之間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心頭暗藏一絲惱火,出口的話也不由自主的染上了憤怒。
慕容玉卿冷冷的瞥他一眼,冷笑:「一個硯台而已,你那麼在意做什麼?」
「一個硯台而已?!」怒吼一聲狠狠的將手中的硯台摔了出去,硯台雖結實可禁不住他用力的摔,碰的一聲便摔成了數瓣。好在鑲嵌在內的鳳鳴玉結實,從硯台的束縛中滾了出來,咕嚕嚕滾出去好遠。
慕容玉卿凝望著一地的硯台碎片,只覺得被人踐踏的並不是硯台而是自己殘碎不堪的一顆真心。越過皇甫夜清的身旁將鳳鳴玉撿起收進腰間的荷包中,轉身靜默的對上皇甫夜清的眼,冷笑著問:「王爺的氣消了?」
皇甫夜清伸手想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來,卻不料她躲得飛快,如避蛇蠍般唯恐避之不及。
「我不是有意要摔了硯台。」想道歉,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組織詞彙才好。
慕容玉卿冷笑,輕聲道:「都已經摔碎了,再說又有什麼意義?」
皇甫夜清惱羞成怒,喝道:「你就那麼捨不得老七送你的硯台?!你記清楚了你是本王的王妃,其他男人送你的東西你也敢往府裡拿?!」
慕容玉卿原本有些傷心,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得笑了。她的笑容映在皇甫夜清的眼中卻是嚴重的恥笑,怒氣沖沖的上前兩步緊緊的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與他對視。
「你在嘲笑我?!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慕容玉卿?!勾引了老十還不夠是不是,現在又去勾引老七?!你是不是要全天下的男人都因為你而發狂才開心?(妃情所怨55章節)!做我皇甫夜清的王妃委屈你了?我皇甫夜清不能滿足你了是不是?!」
慕容玉卿清晰的聽到了腳步踐踏自己碎成一地的傷心,冷笑著反問:「王爺吃醋了?」
「吃醋?!笑話,因為你這樣的女人而吃醋,本王還不至於這麼沒品!告訴你,慕容玉卿你要是再招蜂引蝶惹得別人看我清王府的笑話,別怪本王一紙休書將你送回慕容府,到時候看慕容將軍的臉面往哪裡放!」越說越氣憤,越說越傷人,等到看清慕容玉卿面無血色的臉時才恍悟剛才自己都說了哪些混賬話。
慕容玉卿禁不住這股心痛,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才忍住眼底洶湧的眼淚。往後退了一步,走到書桌前替他鋪好宣旨,研好墨汁將狼毫毛筆沾滿了墨汁遞到他的面前,冷笑道:「王爺不用等到日後,現在就可以寫休書,筆墨已經全部準備好,王爺請!」
皇甫夜清此刻剛從心底湧起的愧疚在看到她遞到面前的狼毫毛筆時,理智再一次的被憤怒所衝散!憤怒的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毛筆走到紙前便開始揮毫,不多時便將休書寫好,憤憤的甩掉手中的毛筆冷哼一聲怒氣沖沖的甩袖而去。
跌坐在椅子上手中是他剛才所寫的一紙休書,他竟然真的寫了,全然沒有半點遲疑的寫了休書。他要休掉她,在娶了蒙古的薩仁公主之後毫不猶豫的便寫了休書。真可笑,事到如今為什麼自己還對他心存期待,心存幻想,到頭來自己只是一個笑話。
一直都不敢出聲的莞兒替她披上了一件衣裳,孩子們早已經被芸香帶下去洗澡還沒有回來。慕容玉卿再也忍不住心頭的委屈,蹲在地上伸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膝蓋放聲大哭,將這三個多月來所受的委屈全部通過眼淚宣洩出來。
因為愛他才會允許自己受如此傷自尊的委屈,因為愛他才會如此拚命的什麼都替他著想。一切都是因為愛他,而他呢,親手葬送自己的一腔真情,在自己沒有利用價值之後毫不猶豫的甩手扔掉。昔日的柔情蜜語只不過都是謊言而已,她真可憐,她從來沒有覺得像今天這樣可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