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子她比誰都要來的清楚,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裡面已經住進了一個小傢伙(妃情所怨第六章清風危樓內容)。只是,她現在還沒有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她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個突然闖進自己身體的小東西。
孩子麼,說實話她喜歡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希望長大之後能夠成為一位幼師!只可惜,終究還是迫於家庭的壓力成為了歷史系的博士!
唉,世上只有三種人,男人,女人,博士後!好在她還沒有成為第三種,但是也是在成為第三種人的路上穿越了。也算是一種解脫吧,她實在是不想面對殘酷的現實。說她幼稚也好,逃避也罷!
孩子,她自己的孩子麼?雙手不自覺地交叉護住腹部,這裡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就算她不待見四王爺皇甫夜清,但是她卻不得不好好地疼愛自己的孩子。哼,這是她的孩子,那個男人只是貢獻了一個精子而已,除此之外再無貢獻。
「三小姐,今兒想吃點什麼?芸香讓廚房去準備。」
瞥了一眼垂手立在身旁乖巧的陪嫁丫鬟,玉卿心頭一暖。若她沒有記錯的話,芸香是自小便照顧她的丫頭。
「如意糕。我想吃如意糕。」淡淡的扔下手中的書,在芸香的攙扶下走到窗前凝望著窗外青翠欲滴的雪竹歎息。
「三小姐,為了小世子您也要多吃一點啊!每日都只吃些糕點,身子怎麼受得住?」芸香急道,嫁進四王府邸的這些日子,她看得出三小姐並不開心。
「我沒事,不用擔心。等過些日子胃口就該開了,芸香,替我準備些桂花釀吧!」
「可是三小姐,近些日子您吃的越發少了,您若是有不開心的事情可以和芸香講的(妃情所怨第六章清風危樓內容)!芸香雖然幫不上您什麼忙,至少排排憂愁還是可以的。」芸香急切的遞上一杯香茗,眉頭緊皺。
歎了口氣,慕容玉卿收起萬般千轉的心思,笑望著芸香道:「如果王爺問起,你就說我吃的甚好。」
「可是,可是……」芸香糾結不敢應聲,卻終究還是為難的在玉卿溫和的目光中點頭。
「三小姐,您還想吃些什麼?」只吃糕點和桂花釀的話,三小姐本就柔弱的身子根本就受不了冬日的寒冷。
「弄些熱湯吧,不要油。」輕緩的抬頭眺望遠方,如今肚子已經四個多月,她從未想過自己也有一天會給不認識的男人生兒育女!縱然對這個男人沒有半點情愫,可孩子卻是無辜的。
隨著肚子裡的孩子一天天的長大,她也算是能夠多少明白一些那些被拐賣的婦女為何會在被救之後又回去了。
孩子,那便是捨不得丟不掉的牽掛,這種牽掛溶在血液裡,纏在骨髓中。
雪化了之後是什麼?這一刻,她竟然很想知道皇甫夜清的回答。
「王妃,王爺來了!」侍女春梅立在玄關處輕聲稟告。
她愕然回首,剛想到他,他便來了麼。真的是好巧,一時間她只覺得心口湧起絲絲暖意,她知道相處了四個多月對他她多少產生了些惦記。
這種惦記或許只是一種習慣,無關風月。
「今天孩子有沒有鬧你?」
腰肢被攬,玉卿溫柔的笑了笑,十指卻控制不住的撫摸上了自己的肚皮。
笑意盈盈,溫暖和煦,如春日的陽光一般溫暖人心(妃情所怨6章節)。
皇甫夜清此刻才明白什麼叫做人間天堂,有自己心愛的妻子,可愛的孩子,這便是幸福。
這一刻,他竟然有些私心的希望時間停止吧,就定在這一刻好讓他永遠記著這一刻的溫暖。這裡只有他的妻子兒女,沒有權利紛爭,沒有陰謀詭計沒有算計和陷害。
「你說雪化了之後是什麼?」依偎在他的懷裡,她輕聲細語的問。本不指望他能回答,卻不料他認真思索的模樣竟然也這般讓人著迷。
只可惜,她心底本就荒涼,寸草不生故無法將他輕放,不然說不定她真的會愛上他。
「是霧氣。」良久之後,反覆斟酌的皇甫夜清吐出他的答案。
玉卿微愣,卻是笑了。她笑起來極其的美,皇甫夜清只覺得望著她的笑臉心都要融化了。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為了求得父皇將她賜給他,他費了多少心機。寧願冒著被她恨一輩子的風險也要得到她,因為他知道如果這一次失去她,他便再沒有興致做別的事,包括問鼎帝位。
多少他還是自私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個回答倒是巧妙,王爺可為我們的女兒想好了名字?」歪著腦袋瞥著他的側臉,溫柔的笑。
他詫異,驚呼:「女兒?本王倒更希望是個兒子!」
她不悅的皺眉,輕撐起身子離開他的懷抱,道:「是女兒!一定是女兒,我喜歡女兒!」
「說什麼傻話?若是兒子你便不喜歡了麼?」皇甫夜清詫異的瞪圓了雙眼,他不能理解為何她這般執拗的認定肚子裡的孩子一定是女兒(妃情所怨第六章清風危樓內容)。
「我喜歡女兒,若是女兒我便自己養,若是兒子還煩請王爺帶走。」
凝望著她決絕的目光,皇甫夜清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都是她的親生骨肉為何她卻區別對待的如此明顯?女兒就自己養,兒子就要他帶走,難道她就這般不願肚子的孩子是兒子麼?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無論是男兒還是女兒,不都是我們的親骨肉麼?哪有娘親不要自己孩子的道理?」他不明白,對於她的心思他從未明白過。
不僅詫異、驚恐,他更覺得一陣心寒和憤怒。
自古以來便是母以子貴,為何她卻偏偏不希望自己肚子的孩子是男兒身?他日繼承自己的一切,不是很好麼,為何她卻這般抗拒?
還是說,從一開始她不待見的並不是她肚子裡的孩子,而是他?!
想明白這一點,他心寒得徹底!她不愛他,也不恨他,就連怨也不給他分毫。對於她來說他只是一個同床共枕的陌生人,她不在乎他,一點都不在乎。
「玉卿,為何要這樣對我?」語帶鼻音,他強忍住心底滔天的悲傷。
她詫異,轉首對上他滿是碎痛的眼眸淺笑不語。這一刻他只覺得她笑得極美,可卻又是極其殘忍。她在笑,可他卻連哭都沒有機會。
他明白了,徹底的明白了,她不恨他也不怨他,恨他怨他說明她還在乎他,她就連恨也不給他!
「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在乎我?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接受我?」刻意被壓抑的嘶吼,更顯得語者傷心絕望的厲害。
她依舊但笑不語,明明還在他的懷裡,他卻覺得她離他有千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