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若惜莫相離,番外4:許潤和李依菲3,
「那你說,為什麼去那裡?」
許潤的手指冰涼,在這個夏,像是剛從冰箱裡取出來的冰棍,貼著她的皮膚,透心涼。
李依菲的眼睛空洞地迎向他,唇瓣木然地開啟,「我需要錢……」
他譏笑地拿下手,世間凡是去那裡的女人,哪個不是為了錢?
他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靠在流理台上點燃,蒼白的煙霧緩緩燃起,他垂著眼簾,深深的雙眼皮線掃進眼角,霍然抬起頭看向李依菲,「要錢幹什麼?要多少?滸」
李依菲抿著唇,下巴鼓鼓的,似乎是想憋住什麼,仔細看,是眼眶的淚水,她鼻尖一酸,「我爸欠了高利貸……」說話間,兩行清淚悄然滑落,流過她的臉頰,沖洗了精緻的妝容。
許潤低頭輕輕吐了口煙,李依菲看到煙霧朝著自己的腳擴散去,他繼續追問,「多少錢?」他是想知道,她打算做多久,把錢還完。
「三百萬……」她覺得自己都絕望了,她有多少個初夜可以賣?她要陪酒,被帶出場……多久,才能還得了那麼多錢,她賺錢的速度能不能趕得上那翻滾的利息?而且,像她這樣不會抽煙,不會喝酒的,究竟要多久甏?
他將煙頭在水池邊輕輕碰了碰,火紅的煙頭熄滅後扔進了垃圾桶,他轉丟下一句話,「我幫你還。」
「這麼大一筆錢,那我又要怎麼還給你?還來還去,還不是一樣,不需要了,謝謝。」淚水停止了,往心裡流,蔓延了她整個世界。
許潤扭頭看向她,「我不需要你還錢給我。」
他的話如一道閃電擊中了李依菲,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面若死灰,他是開玩笑嗎?三百萬,他為什麼要幫她這個無親無故地人還?
「為什麼?我不覺得自己的初夜值三百萬!」她是什麼,她只是一個普通地再也不能普通的女大學生而已,就那個會所像她這樣的也多的是。
「當然。」他踩著樓梯往二樓走,「給誰賣都是賣,既然賣給那麼多人,倒不如長久地賣給一個人,不是嗎?」
她明白了!
「要多久?」
她也不拒絕,甚至覺得這是上天給自己的恩賜,他的話一點也沒錯,多少夜裡,她躺在上想像著以後自己上會趴著不同的男人,她就胃裡發嘔,有種想死的衝動,如今,要她為他一個人,她當然十萬個願意,更何況她對他並不是全然沒有感覺。
許潤的腳步停了下來,俯瞰著大廳,眸子暗地森,聲音冰冷,「李依菲,你躲了我多少久?」
她忽然沉默地低下頭,仔細地開始算起來,從高一下半年躲到大二,「三年」
「錯!」他忽然登登登地下來了,走到李依菲面前,「三年四個月又兩個禮拜!」
李依菲驚愕地抬起臉看向他,他眉毛都能擰出水來了,憤怒地瞪著自己,她緊張地嚥了口氣,「你怎麼記這麼清楚?」
她只記得大概是三年多的樣子,不記得這麼具體。
「我怎麼記這麼清楚?」他忽然冷笑一聲,「我他媽地都想知道為什麼!」
自從見她第一面開始,他就發了瘋一樣,想守護她的心從未那麼堅定過,那年發生了很多事,改變了他很多,他要改過自新開始一段真正的,像哥哥一樣,找一個顧家的老婆,平平淡淡地過生活,可在他剛邁開腳步去追求這種幸福的時候,她卻躲地無影無蹤了!讓他好找!好不容易找到她了,他們搬去了新校區,還文理分班,他找不到她了!學校名單裡根本沒有她的名字,他以為她是轉學了,可其他高中也沒有她的名字,他沒有想到今天他會碰到她,還是在那種地方,以買賣者的份出現。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躲我多長時間,現在就賣我多長時間!」
李依菲頷首,她明白了,三年,她也畢業了……也好,她無債一輕,倒是可以真正開始自己的生活了。「我知道了。」
「幫我去放水,我要洗澡!」
他說罷便開始解扣子,在她面前,一粒一粒地解開襯衫,她看到這一幕已經愣住了,臉上悄悄地爬上了紅暈,看著他漸漸坦
花開若惜莫相離,番外4:許潤和李依菲3,
露的膛,大腦一片空白,在心裡做好了千萬種打算,想過不計其數的場景,也給過自己千嚀嚀萬囑咐,可在這樣一場對白之後,面對的是這個男人,她覺得之前做的都是無用功,此刻,沒有一句話能讓她理智起來。
許潤看到她耳根通紅,心裡的郁被一掃而光,嘴邊壞壞地笑起來,就這點本事還不知道想幹嘛!
伸出手捏著她的臉蛋,「去放水!」
「嗯。」她乖乖地笑著轉,可是發覺自己不知道怎麼走,回頭看,他的眸子如一池溫暖的泉水,在看到她回頭的那一剎那瞬間收了起來,被淡漠取而代之。
她慌忙開口,「許先生,我找不到……」
許潤抬手一揚,指了指二樓,李依菲道了聲謝謝便上去了,後傳來的是他嚴肅的聲音,「我不喜歡許先生這個稱呼!」
她腳下一頓,看來她得思考一下,以後該稱呼他什麼。
坐在浴缸上看著水潺潺地流著,她搬起指頭算他口裡的子,真的有三年四個月又兩個禮拜嗎?從零九年的四月多到現在,三年四個月是真有了,至於後面的兩個禮拜,她是算不清楚了,真要這麼久,那她要做他專屬人的時間一共有……一共兩千三百九十天……聽起來好久……她竟然躲了他這麼久。
樓下有人按門鈴,許潤出去了一會兒,今天晚上幫他舉牌的男人,後面跟著的是兩個女人,她們推著兩排衣服架,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放進一間臥室裡。
男人把手裡的兩個檔案袋交到許潤的手上,「東西都在這裡了,要有什麼忙儘管開口。」
「嗯,等等。」他拆開一個檔案,看到一張表格,旁邊貼著她的照片,他徑直找到她父親的名字,指著那個名字,交代了幾句,那男人意猶未盡地笑笑帶著那兩個女人離開了。
許潤拿著表格坐在沙發上認真地看著李依菲的信息,這些基本上他都是瞭解的,可當他準備放進檔案袋的那一刻,他的餘光掃到了姓名那一欄,他萬萬沒有想到,他以為不用看的那一欄,竟然是他最不知道的,那裡赫然寫著三個字:李湛雅。
李湛雅?
開什麼國際玩笑?她不是叫李依菲嗎?
再打開另一個檔案袋,這個是從會所裡帶出來的,資料上寫的名字,還有份證複印件,通通都是這個名字,他再看,那份證的簽發期是09年6月,她趁著換校區,趁著文理分班,換了名字!
她竟然改名字了!!哈哈……難怪他翻遍這所城市所有的高中學生名單都找不到她,果然一個人存心想躲另一個人簡單地易如反掌!
她究竟為什麼,躲他躲地如此絕!不惜去換了自己十幾年的名字。
「許……」李依菲放好水下來叫他去洗澡,忽然記起他不喜歡自己這麼稱呼他,頓了頓,「許潤,水好了。」
許潤把東西丟在茶几上站了起來,他這一起,李依菲才發現他真的很高。
「李依菲,不,我該叫你李依菲,還是李湛雅?」他了唇瓣,輕笑一聲,「你來告訴我,我該叫你哪個名字?」
李依菲慌張地眼睛飄忽不定,被他發現了……
「怎麼?是不是連你自己也不知道了?李湛雅!」最後三個字,他是吼出來的!
李依菲嚇得渾抖擻,往後退了兩步,「對不起……」
可是她也不想的,她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名字改掉,可,當時的她,這是唯一的辦法,躲開他的唯一一個辦法。
媽媽對她說,腦子放明白點,要她自己看清楚自己是什麼人,人家許潤是什麼家庭,怎麼會喜歡她?即使是一時興起,也是玩玩而已,這樣的人她惹不起,她不能像表姐一樣重蹈覆轍。
四月清明節過後的某一天,媽媽發現了家裡的花,發現了她的異常,那個時候她幾乎已經喜歡上許潤了,在他一天天的等待和追求下,她喜歡上了那個帥氣的他,溫柔的他,可是,她卻被告知,白以晴和許澤的孩子竟然是許潤的,是他和表姐韓美美的孩子…….
我換去了的風尚閣,改了名字:唯安若,走出版路線了,以後都是小清新啦,所以趁著《花惜》的番外趕緊再狗血一把,以後沒機會了……嗚嗚……
新文《你此去不留》期待大家的支持哦……我的幸福就交給你們了…….
這是一個叫夏清的女人把藍錦城的心從墳墓裡挖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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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大學念的是女校,那是段單薄的青,沒有、沒有悲喜,畢業後爸爸讓她嫁給比自己大六歲的藍錦城,隱約記得自己九歲的時候見過他一次,那時候的他就已經帥氣人了,隔了十幾年再見到他,夏清感覺像是一腳踩進了棉花垛裡,差點翻了。
藍錦城的眸子清涼,舉止溫柔,和他一起一定會幸福,所以她嫁了,可如今再想起來,那種柔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是她最恨的。
她每天晚上站在薔薇花邊,望著窗外被月光染亮的大海,白塔上的光速掃過她的體,這個時候藍錦城才會回來,每晚只是匆匆一面,三百六十五面而已,她就泥潭深陷了,也許根本沒有那麼久,她早已經上了他,而他還是剛見面時那個目光冷清,背影落寞,卻散發著清微的橘味和淡淡咖啡香的他。
他的眼神祇為一個人駐足,他的青梅,那時候他的眸子沉地像深海,足以溺死夏清,既然他的是青梅,為什麼還要娶她?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