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成功之所以不像西疆諸派求救,是因為他明白,那些人從來都是站在風雲嘯那邊的。
他這個帝國君主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
偌大的一個風雲帝國,南疆在風雲嘯的手中,北疆在燕胤的手中。而他所掌握的地方,又因為風雲嘯拔除燕雲山脈的命令變得動盪不安。
與其幫助一個給不了他們任何利益的帝國君主,還不如去幫助一個有著雄才大略和過人手段的風雲嘯。
所以風雲成功根本沒有興起要想這些門派求救的心思,甚至是合氣宗,風雲成功也沒有抱有希望。
在這個時候,是暮煙站在他身邊安慰他鼓勵他,最後提出自己願意和玲瓏騎著你前往北疆向燕胤求助。
因為這,讓風雲成功在看清了到底誰才是真正關心他的人。也是在這個時候,讓他明白了什麼東西才是最珍貴的。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在蘇欣將她所偷聽到的事情對燕月講訴了一遍之後,看著燕月開口道「月姨,你說胤叔是該幫還是不該幫呢?那個帝國君主想要對付胤叔,結果卻碰到了硬石頭。如今他腹背受敵,才知道來向胤叔求助了。這樣的人本來是不應該理會的,但是那暮煙又說得十分的可憐,就連欣兒也不禁生了惻隱之心。」
燕月沒有回答蘇欣的問題,而是沉默了一會後道「戰爭一起,必定是天下紛爭的局面,到時候受苦的還是那些無辜百姓。而北疆,好不容易安穩下來,也將會被戰爭所累。無數的北疆百姓,將不得不前仆後繼的離開北疆進入帝國境內去與人廝殺。但若是不幫助,風雲嘯就將成為風雲帝國的主人,到時候風雲嘯勢必將會對北疆動手,這確實是一個很難抉擇的問題。」
「嗯嗯,在欣兒也是不怎麼想胤叔離開這美麗的雲夕城帶著將士去外面征戰的。」蘇欣俏臉上露出些許愁容道「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和胤叔還有娘親輕塵阿姨她們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要是胤叔要為了這件事而除外奔波,那多不好。只是那暮煙又那麼可憐,唉……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去偷聽了。」
握著蘇欣的小手,燕月微笑道「放心吧,你的胤叔會想到好辦法的。你呢,只要一直開開心心的,這樣你的胤叔也會和你一樣開心。我們不能幫助他去廝殺戰鬥,但是卻可以站在他的背後支持他,給與他溫暖。只有這樣,才能讓他不因為煩心事而愁眉苦臉的,你說是不是。」
「也是」蘇欣笑嘻嘻道「胤叔那麼好,欣兒才捨不得他整日愁眉苦臉的呢。」
呵呵一笑,燕月道「這件事你就不要和輕塵她們說了,免得她們也因為這事而苦惱。」
點點頭,蘇欣輕嗯道「欣兒記住了。」
雖然從暮煙的口中得知血厲所率的大軍和吳昊所率領的軍隊發生了戰鬥,而血厲也戰勝了吳昊的軍隊,但是燕胤的心裡卻並不高興。
以前,他也只是以為風雲嘯掌握南疆只是為了拔除燕雲山脈。而國師也曾明確的告訴過他,風雲嘯的目的便是這個。
但是那只是以前,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事情的變化,風雲嘯的手開始伸向燕雲山脈以北了。
這個時候,燕胤不禁開始猜測,是否風雲嘯一開始的目的其實就是這個帝國。然後,讓他自己做這個帝國的君主。
這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可能,一來風雲嘯的身份在那裡,二來他的實力和如今的地位都使得這一切變得極為可能。
帝王之家,權利的爭鬥永遠都是存在的,只不過外人並不知道罷了。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麼不只是身為帝國君主的風雲成功君位會受到危險,他這個北疆之主也將會受到威脅。
風雲嘯可不是國師與中將軍,這兩者恩怨分明,只是將燕胤的父親當作自己的對手,但是風雲嘯就不同了,燕胤的存在早已是他的眼中釘。以前只是時機不成熟亦或者沒有什麼機會,但若等到他權掌整個帝國之後,那麼必定會對付北疆。
雖然燕胤身邊有眾多武王武聖,但是風雲嘯身邊亦有西疆諸派和巨劍門及合氣宗這些修煉門派的支持。
到時候風雲嘯兵發北疆,定會讓北疆再次回到曾經那種戰亂的年代。
這是燕胤不願意看到的,也是他不希望發生的。
但是若讓他出兵對付風雲嘯,那就有些難了。
風雲帝國廣袤,以前還有燕雲山脈的險阻,但是隨著燕雲山脈的拔除,使得南疆進入帝都方面的路多了起來。
如果是在和平年代自然是好事,但如果從現在的這個角度來說,使得風雲嘯的軍隊和人馬能夠毫無阻攔的進入燕雲山脈以北。這樣一來,就使得戰線拉長了許多,屆時想要將風雲嘯和他的軍隊壓在南疆,就要用更多的人和軍隊去鎮守了。
假若燕胤要幫助風雲成功,必定會讓北疆受到牽連,屆時後又會有成批的北疆戰士進入帝國境內,隨後參與到戰爭中。
戰場無情,馬革裹屍雖然豪邁,但是讓無辜的生命折損在自己的家園之外,這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北疆之主該做的事情。
在燕胤的心中,風雲成功是一定要幫助的,因為北疆和帝都方面是唇亡齒寒,這一點他很清楚。
但是如何去幫助他,而且還不至於發生戰爭,這就是燕胤所思量的事情了。
一連幾日,燕胤都在為這個問題而皺眉思索著。
只是白日裡陪著蘇妍影和輕塵她們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這日閒來無事,燕胤帶著林晴兒去了一趟玉壺樓。
在玉壺樓淺嘗了一番玉壺酒之後,燕胤得到了端木玥的准許,得以進入屬於玉霽專屬的廚房。
玉霽的廚房也就是釀酒的十八間水下木屋,林晴兒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所以有些緊張的向燕胤詢問了一下該如何稱呼玉霽。
燕胤並沒有將玉霽的名字告訴給林晴兒她們,所以幾人只知道這玉壺樓老闆是一個十分厲害的人物,是燕胤先祖燕雲天的師兄,其它的就一概不知了。
「你就稱呼他為前輩好了。」握著林晴兒的小手,燕胤微笑道「前輩的性子和寒清師叔差不多,不過卻是一個十分好的人。」
微微一笑,林晴兒輕嗯一聲,隨後道「說道寒清師叔,我倒是十分好奇他和沈姑娘在飄渺峰上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希望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我也可以喝他們的喜酒。」燕胤笑道「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好了。」
「嘻嘻,就你最壞。」林晴兒小聲道「一個是師祖,一個是徒孫,這兩人要是走到一起,指不定鬧出多大動靜呢。」
「怕什麼。」燕胤開口道「只要郎有情妾有意,所謂的輩分又算得了什麼。」
一邊說著,兩人已經來到了第十八間房間這裡。
玉霽正背對著兩人在凝練玉壺酒,燕胤和林晴兒沒有打擾他,而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等他忙完。
看著玉霽大手向著面前的那個水下空洞中將手一抓,隨後一道水柱從下方吸上來,在他的一番運作之下,水柱迅速凝結成水珠,隨後越來越小,最後化成了一滴濃郁的玉壺酒。
在他的旁邊,放著一個玉壺,玉霽將手一揮,隨後那滴玉壺酒落入到了玉壺之中。
看到這,燕胤這才知道玉壺酒是如何釀製出來的,也這才明白玉壺酒的珍貴。
不過,更讓他好奇的是玉霽這凝練玉壺酒的手法。
以前在蠻荒城的時候,他曾見到過玉霽就依靠這一招將一群人瞬間凝聚成為一滴血珠。
這一招的恐怖,可見非同一般。
燕胤暗自注意著玉霽的手法,隨後默記於心開始暗中推敲起來。
但是不知怎麼的,他越推敲就越覺得這簡單的手法蘊含有很多繁雜的東西在裡面,一時之間整個人的心神不知不覺沉迷於其中,差點陷入裡面拔不出來。
若不是關鍵時刻他體內的聖潔之心湧出一股清流使得他瞬間清醒了一下,否則他很可能沉於其中不能自拔。
「這套手法名為噬魂封神禁,若無配套的心法,就算熟記了手法也無用。要是強行去學,反而會使得自己最終走火入魔神魂大傷。」這時,玉霽開口了。
點點頭,燕胤懺愧道「是燕胤魯莽了。」
玉霽沒有作聲,而是依舊凝練著他的玉壺酒。
見到玉霽已經出聲,燕胤便開口道「前輩,胤兒心中有個問題,自己不能決斷,所以想向您請教一下。」
「說!」玉霽出聲道。
林晴兒也是十分好奇的看著燕胤,她也想知道燕胤心中的疑惑是什麼。
「在您看來,是天下人重要還是自己身邊所關心的人重要?」燕胤出聲問道「假若說我棄天下黎明而護自己所愛所關心的人,是否值得?」
站起身來,看著燕胤玉霽出聲道「玉壺樓的存在離不開玉壺酒,玉壺酒的誕生離不開雲夕湖。假若雲夕湖沒有了,玉壺樓可以換一個地方。假若玉壺樓裡的人沒有了,就算建再多的玉壺樓也無用。」
沉吟了一下,林晴兒將目光看向燕胤道。
她已經明白了玉霽的意思,只是不知道燕胤是否明白。
眉頭微凝,燕胤思索了一下,隨後點點頭道「嗯,如果自己身邊的人沒有了,就算保護了天下人,也無用。天下人與我非親非故,我不必為了他們而讓自己所關心的人受苦受罪。」
看向玉霽,燕胤拱手道「謝謝前輩的指點。」
這一刻,燕胤已經決定了不出兵幫助風雲成功。
但是不出兵幫助不代表不幫助,在他的心裡,已經想好了一個最佳的計策。
當燕胤準備帶著林晴兒離開的時候,玉霽喊住了他。
在燕胤疑惑的目光中,玉霽點入了一道流光進他的腦海中。
「這是噬魂封神禁的修煉心法,算是當作你們成婚的賀禮吧!」
說罷,玉霽又坐了回去,繼續凝練自己的玉壺酒。
燕胤先是怔了一下,隨後激動的行禮道「謝謝!」
林晴兒也是連連施禮,為燕胤向玉霽致謝。
不過玉霽只是背對著二人,靜靜的凝練著他的玉壺酒。
這世上就有這樣一些人,他們雖然擁有強大的實力,但是卻甘於平凡簡單。
燕胤的婚禮玉霽和端木玥雖然並沒有參加,但是此際玉霽送給燕胤的這份晚來的賀禮,卻要比其它任何人送的禮物要貴重。
噬魂封神禁,一個武聖七階高手的武技,一種堪稱強大到可怖的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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