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是誰。
玉壺樓。當家的。
一隻手掌。滅掉一個靈王。
一隻手掌。將五條人命化作一團血球。
這份恐怖的實力。讓燕胤不禁感到驚憾。
不過。這玉壺樓當家的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
甚至。他都未曾正面的過燕胤他們一眼。
一個很奇怪的人。一個很強大的人。
端木玥笑了笑。道「今天謝謝你們了。下次來。我請你們喝酒。」
點點頭。燕胤道「嗯。謝謝端木阿姨。」
拜別端木玥。眾人離開了玉壺樓。
走在路上。樂雪還在唧唧喳喳的說著剛才的事情。
「燕大哥。你真厲害。一個人就對付了五個人。」樂雪笑嘻嘻道「不過。和玉壺樓的老闆比起來。你還差了一些。人家那手段。嘖嘖。殺人都不帶響的。」
「確實。那位前輩手段太恐怖了。手掌一按下去。便化作一團血球。」燕胤感歎道「很可怕的一招。」
走在人群後方的樂石笑道「也是很有用的一招。知道麼。這玉壺樓的玉壺酒。就是用這種方法提煉出來的。從玉帶湖底。抽取最為純淨的水。然後加以濃郁的真氣和內力灌注其中。然後將一碗水提煉成一滴水。別只是小小的一壺酒。其實用的水已經相當於滿滿的一大桶的。」
「這玉壺酒居然是這麼來的。」燕胤驚訝道「那怎麼喝起來會有不同的感覺呢。」
樂石笑了笑。道「這是因為。在這酒中。夾雜了他的感情和許多東西在裡面。所以你用什麼樣的方式和心態去喝。就會喝出什麼樣的味道。」
點點頭。燕胤一邊走一邊問道「樂前輩。那您能告訴我。那位前輩他叫什麼名字嗎。您既然是飄渺峰的弟子。應該可以推算出來吧。」
樂石還未答話。樂雪便俏皮的道「燕大哥。你別以為我們是飄渺峰的弟子就什麼都知道。有很多事情。我們是推算不出來的。就比如那位前輩。我爺爺只要一推算他。保證身上就會出一些毛病。」
笑了笑。樂石向燕胤。道「這丫頭說得不錯。有些事情我們可以推算。但是有些人。卻不能。這是一種冥冥之中的約束。我們稱之為規則。如果越出了這個規則。就會受到懲罰。只有在這個規則之內。我們才是安全的。所以。我雖然知道他。但是卻並不知道他是誰。」
「原來是這樣」燕胤點點頭。隨後向前方的沈寧靜道「沈小姐。帶我們直接去天下第一樓吧。」
說完。燕胤回頭了一燕玉壺樓。隨後深深的記在了心中。
玉壺樓。三樓。
「當家的。今天殺了人。怕是又會有麻煩找上門來。」端木玥著身前那道寬厚的背影。無奈道「我倒是不怕麻煩。只是你喜歡安靜。我怕影響到你。」
「他。很特別。」終於。玉壺樓老闆出聲了。聲音渾厚而富有磁性。好似一個歷經滄桑的人。最終沉澱安穩下來的感覺。
「嗯。」端木玥訝異道「因為他喝了兩壺玉壺酒。還是說。他體內的聖潔之心。」
「不」玉壺樓老闆緩聲道「他。和他很像。」
端木玥愣了一下。隨後輕語道「你說他。」
玉壺樓老闆沒有作聲。而是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張弓。
若是燕胤在這裡。必定會感到震驚。
因為這把弓。和弒神弓十分相似。
拉了一下弓。一道氣箭被射入下方的玉帶湖中。
「他目標定得太高。喜歡在奔跑中跳躍。所以他的箭叫做弒神。世上無神。神也不過是人。將一個不存在的東西當作追求的目標。並不是一件好事。」端木玥細聲輕語道「你和他不同。你從來都是穩中求穩。你性子平淡。喜歡平凡。雖然你們同出一師。但是天下人知他而不知你。也因為如此。所以你比他走得遠。那個黑衣男子。叫燕胤。是北疆的定北侯。他平復了北疆的異獸之患。也覆滅了血魂堂。和他相比。燕胤要更沉穩一些。他喝酒那般猛烈。只是因為他是一個軍人。」
玉壺樓老闆並未作聲。而是靜靜的聽端木玥說完之後。將手中的弓收起。緩聲道「過陣子。和我一起回去吧。」
端木玥一愣。隨後驚喜道「你……你說真的。」
沒有作聲。男子轉過身著端木玥。伸出寬厚的手掌。幫她輕輕撩了一下額頭有些凌亂的青絲。隨後緩緩的點點頭。轉身向著樓下走去。
著那道背影。端木玥的眼中不禁淌下了兩行淚水。
這淚。是喜悅的歡淚。
沒人說得清又哭又笑是什麼感覺。但是此刻的端木玥。卻正是這種樣子。
或許。有時候流淚也是一種幸福。
離開玉壺樓之後。在沈寧靜的帶領下。在樂雪調皮可愛的逗笑下。眾人終於來到了天下第一樓前。
威威高樓。聳立入雲。
厚重。大氣的天下第一樓。沒有飛簷雕琢的華麗。有的只是樸實的磅礡。
「這天下第一樓有十二層。上面九層。下面三層。」樂雪歡快的在人群中跳跳跑跑道「拍賣會在第一層。我們趕緊進去吧。」
此時的天下第一樓門前。匯聚了許多的人。
有風度翩翩的公子。也有小巧可人的小姐。
有氣勢凌然的修煉者。也有內斂的武者。
男女女女。老老少少。人頭攢動。都向著天下第一樓裡面湧去。
好在。天下第一樓不但高大。而且門也多。
它有八面每面都有一扇大門。倒也不至於出現眾人齊搶一門的情況。
雖如此。天下第一樓的人流量還是很多。所以少不得需要擠一番。
「妍影。你和寧靜還有樂雪他們在裡面。我在前面開路。寒清師叔你在後面護著。」燕胤吩咐道「大家不要走丟了。這裡人多手雜。」
眾人紛紛點頭。隨後按照燕胤的吩咐站好隊形。站在燕胤的身前。
大手一撐。燕胤帶著眾人向裡面走去。
人來人往的。誰也不願意讓著誰。
不過。這不要緊。
燕胤的力氣大得很。兩手一扒。硬生生開出一條路。
很快。眾人便穿過人群來到了天下第一樓西面的一扇門前。
不過。這裡出現了一點小狀況。
一名身著黑衣的中年漢子和一名青年各帶一群人擋在了這裡。他們那架勢。似乎是對上了。
「知道我們是誰麼。駑獸宗聽過沒有」青年冷聲道「識趣的。趕緊讓你的人滾開。」
著青年。中年漢子沉聲道「駑獸宗又如何。我走我的路。你走你的路。咱們各不相干。」
「笑話」青年男子道「我駑獸宗的人走路都喜歡走在前頭。從沒有說要和別人走在一起的習慣。更別說你一介武夫了。識趣的。給我滾遠點。等我們進了你再進不遲。」
此言一出。頓時惹得周圍人群激憤。
這天下。不管什麼時候。武者的數量要遠遠多於修煉者。
這青年此言不但是在鄙視中年漢子。更是將其它所有的武者都說了進去。
「此門不大。卻也不小。」中年漢子伸手止住身後幾名想要動手的漢子。著青年道「既能走你的人。也可以走我的人。閣下雖然是駑獸宗的弟子。卻也不可如此刁難於人。」
「刁難。」青年冷笑道「就憑你也配。」
這時。青年身後的一名男子開口道「得出閣下是一名武王。如果你自己退後。我們駑獸宗就不追究了。若是閣下依舊執著。只會自取其辱。」
中年漢子沒有作聲。他身後的一名漢子對中年漢子沉聲道「將軍。我們退吧。」
靜靜的了一眼駑獸宗眾人。中年男子點點頭。正要出聲。
「駑獸宗很厲害麼。」只見燕胤走上前。淡然的了一眼中年漢子。道「忍讓雖然不錯。但是身為武者。不管是在哪裡。都不要把自己的血氣給磨滅了。」
見到燕胤。中年男子愣了一下。隨後驚喜的著燕胤。嘴巴蠕動了兩下卻沒有出聲。
「你是什麼人。」青年著燕胤。冷聲道「知不知道。出頭鳥往往沒有好下場。」
淡淡的了一眼青年。燕胤向中年男子。道「跟在我後面。」
說完。理也不理會駑獸宗的那些人。逕自向裡面走去。
「好大的膽子。」一名駑獸宗弟子攔在燕胤跟前。怒聲呵斥道「你這是找死」
燕胤還未動手。中年漢子身後的幾名壯漢紛紛上前。一把。快速的圍住此人。延伸不善的盯著他。
「武宗。」那青年和其身邊的幾名駑獸宗弟子驚訝道「沒出來。居然有這麼多武宗。」
「算了。別惹事。」燕胤淡聲道「我們是來參加拍賣會的。不是來鬧事的。」
幾名漢子聽言。紛紛撤到燕胤旁邊。靜靜的站著。
這個時候。這些人已經明白了。這黑衣青年是這群人的頭。
那駑獸宗的青年弟子還要出聲。他身邊的一名男子阻止了他。低聲道「這人不簡單。等調查清楚了再說。」
沒有理會這些人。燕胤帶著眾人向著天下第一樓裡面走去。
進入樓中。這裡人也比較多。樓梯交叉或上或下。
順著裡面的掛在牆上的指示牌。眾人來到了前往地下第一層的拍賣行。
這地下第一層很大。四面都有門。四處都有進來的人。裡面有兩層。外層是走廊。內層則是一間間不大不小的包廂。
剛進入拍賣行裡面。便有一名侍女找上燕胤他們。恭敬的問道「幾位貴客。請問帶了請帖嗎。」
點點頭。燕胤拿出沈三郎給他的那張請帖。遞給侍女道「請問。拍賣會開始了嗎。」
侍女點點頭。道「嗯。已經開始了小半個時辰。」
說著。侍女查了一下請帖。道「幾位的包廂在三層的第五百六十號。諸位。請隨我來。」
在侍女的帶領下。燕胤他們穿過外層的迴廊。進入到裡面。
沿路走過。發現每一個包廂基本上都有人。只不過包廂的後面用布簾遮住了。所以不清裡面是哪些人。
穿過幾個包廂間的樓梯。侍女帶著燕胤他們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包廂。
這包廂上面寫著一個數字。正是五百六十號。
包廂很獨特。裡窄外寬。一行人進去之後。雖然略微擁擠。但是卻也可以容下。
兩邊走椅子。中間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有點心和水果。在往前。則是一個窗口。通過窗口。燕胤到對面的一個個包廂前都站滿了人。他們的目光。都著下方。
「祝各位能拍到自己喜歡的東西。」說完。侍女便帶上布簾。躬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