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胤子,加油,只要還堅持一炷香的時間,就有一個時辰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在燕胤的身邊響起。
只見燕蘭看著正咬著牙齒,汗水滴答滴答直下紮著馬步的燕胤,大聲的呼喊道。
燕胤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剛毅。
距離他的父親燕翼離去,已經半年的時間了。開始三個月的時候,每一個夜晚,燕胤想起他們,都會淚濕枕頭。
不過,隨著他在燕山與燕河毫不留情的嚴厲教導中,每日辛勤而艱苦的修煉。不讓他有任何鬆懈的時候。
早上一起來,就要扎馬步。這一扎,便是一上午。中間若是累了,可以休息,但是休息的次數,只有三次。而時間,也只有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扎完馬步,便是隨著燕河與燕蘭一起學習知識。這一學,便是一下午。到了晚上,兩人再在燕河的教導下,修煉清月決。
而燕山,則去燕雲山脈中狩獵。
燕氏一族的生活所需,大多是從燕雲山脈中獲取。他們很少與外界相溝通,只有氏族中需要一些東西的時候,再會用平日裡獵取的一些野獸的皮毛,行三天的路程,去距離燕雲山脈最近的一個城鎮去換取需要的東西。
燕胤聽到的呼喊,神情不變,緊緊的咬著牙齒,繼續的堅持著。
終於,在燕蘭的「成功了」的聲音下,燕胤放鬆開了,身子一下就癱軟在地上。
倒在地上,燕胤大口不停的急促的呼吸,顯然,他累極了。
經過半年的時間,燕胤的身子不但長高了一些,而且也壯碩了一些。
而燕蘭,則不在是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她已經變得如清荷出水一般,靚麗之極。
「你們兩個,回屋來,吃飯了」燕河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半年的時間,燕河和燕山已經將小山給改造得煥然一新。首先便是曾經的小木屋,已經換成了一個寬敞而巨大的木屋了。木屋前的空地,也堆滿了一些石頭。每一塊,足有上千斤重,這是燕山和燕河平日練功的時候,用來鍛煉臂力和腳力的。
屋前的一些樹木,也被砍伐一空,被用去做木屋的建材了。
用燕山的話說,樹木擋道,遮擋視線,於練拳不利。練拳,練的不但是身,還有心。練拳要練得大家子氣,有言談舉止間,有一種強勢的神韻在裡面。這視線被遮擋,有被舒束縛了,要一直有一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心態。這樣練習拳術起來,才會有一種『韻』。
燕蘭走上前,把燕胤拉起來,道「小胤子,我們去吃飯吧!」
不知道為什麼,燕蘭喜歡稱呼燕胤為小胤子。雖然燕胤曾極力反對,但是燕蘭還是一直這樣叫著。最後,燕胤只得屈服了。
「燕河叔叔,今天我們吃什麼呀?」燕蘭跑進屋裡,開心的看著桌子上的東西。
「呵呵」燕河是一個四旬左右的中年漢子,看起來要比燕翼大一些,不過卻也十分壯碩。伸出寬厚的手,燕河道「今天吃山牛肉」
「山牛肉?」燕胤趴在桌子上,道「燕河叔,山牛肉是什麼肉啊?」
燕河道「山牛肉,是這燕雲山脈中最為平常的一種野獸。它們擇山而居,徬石而臥,是一種食草的動物。平日裡性子溫馴,只有發情的時候才會暴躁」
「噢噢……那什麼是發情呀?」燕胤充分的發揮了好奇心可以殺死貓的心態,追根到底的問道。
「額……」燕河愣了一下後,大聲道「好了,吃飯,吃完飯我就要叫你們習字了。今天給你們講一下燕雲山脈的事情,想聽嗎?」
「想!」燕蘭和燕胤異口同聲的道。
燕河嘿嘿一笑,道「想就吃飯」
燕胤和燕蘭拿起筷子開始開動起來,不一會,燕胤和燕蘭就吃得肚子鼓鼓的。而桌上,還有一大半的食物沒吃。
不過,等到燕山進入屋裡之後,燕河和燕山兩人,將桌上一大堆的東西,給很快的消滅了。
燕胤和燕蘭兩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雖然已經半年了,也習慣了兩人的大胃口。但是每一次還是忍不住驚歎,他們的食量實在是太大了。
「河叔叔,為什麼你們的食量都這麼大啊!多吃幾次,燕雲山脈會不會被吃窮啊?」燕蘭睜大明亮的眼睛,看著吃完一塊骨頭的燕河,喉嚨明顯吞下一口唾沫。她不是餓了,而是見到燕河連骨頭都吃,十分的歎服。
「哈哈……」燕山大笑道「這算什麼!武者,隨著實力越強,胃口也就越大。這是因為練功的時候消耗十分之大,需要用食物來補充消耗。否則的話,大功未成,身體卻廢了」
「況且」燕河將嘴裡的骨頭嚼碎,道「這燕雲山脈不知多大,怎麼會吃窮。就算燕雲山脈不夠吃,燕雲山脈後面就是南疆的範圍了,那裡面莽樹無邊,野獸也是多不勝數。吃也吃不窮」
兩人吃完之後,燕山則出去練功,而燕河則教導燕胤與燕蘭在屋裡習字讀書。
木屋在新建立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得十分的周到了。燕蘭和燕胤的臥室在中間,而燕河與燕山則分別在左右。三人住的前面大廳,就是吃飯的地方。只要把桌子椅子一收,就有一個很大的地方,用來教導燕胤燕蘭讀書寫字倒還十分的方便。
待燕胤與燕蘭坐定之後,燕河道「今天,我們就講講這燕雲山脈」
在燕胤與燕蘭好奇的目光中,燕河開口道「燕雲山脈,橫握在北疆與南疆的的邊界線中間。它的西北方一點,便是清月山那裡。它的西南方一點,便是青雲峰。」說完,看了一眼燕胤。青雲峰的星天殺害了燕川,這個事情,他是知道的。
果然,燕河說道青雲峰,燕胤的眼中閃過一絲悲痛,他想起了燕川。想起了燕川臨時前對他說的話,也想起了燕川將他扛在肩頭時的歡聲笑語。
燕河接著道「燕雲山脈,呈東西方向握在風雲帝國中。它橫長數萬里,寬百餘里。我們現在居住的地方,只是燕雲山脈的一腳。燕雲山脈裡面,藏著許許多多的猛獸和異獸。只不過由於處在風雲帝國內部,這條山脈裡面的異獸,長期被許多的武者獵食,所以大多都蝸居在燕雲山脈裡面,很少出來。它的外圍,大多是猛獸,裡面,才是異獸。」說著,燕河端起面前一杯水,一飲而盡,繼續道「但是,燕雲山脈,並不是帝國最大的山脈」
「啊……」燕蘭驚訝的張開小口,道「這麼大還不是最大的啊?」
「哈哈……」燕河大笑一聲,道「數萬里而已,很大嗎?在北疆的荒漠之外,隨便一座山脈都有數千里長,上萬里的,更是數不勝數。」突然,看著燕胤,燕河似乎想起什麼,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移話題道「風雲帝國最大的山脈,是在風雲帝國東邊的風雲山脈!它橫握在帝國的東邊,南北而縱向擺開,當真是巍峨震撼。那裡,它的東邊是大海,西邊則是風雲帝國的國土範圍。傳言,風雲山脈中有實力相當於武聖的存在。不過,在風雲山脈附近,那裡有許多的武者,你們可知道為什麼嗎?」
燕河並不是一個講故事的人,他現在在燕胤與燕蘭的面前,扮演的是一個老師。老師的作用之一,就是要讓自己的學生學會獨立思考。
燕胤撓撓腦袋,道「是不是那裡有許多的異獸,而那些武者就到那裡了?」
燕河眼睛一亮,道「胤兒,你說得不錯,正是這個道理」
「嘿嘿」燕胤道「爹爹以前和我說過,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多的地方,往往有利益可圖。風雲山脈那麼大,肯定有很多好東西」
「沒錯」燕河點點頭道「在風雲山脈中藏著豐富的礦石,那是帝**士最需要的東西。而且武者和修煉者,有許多的人修煉的人,需要用武器。這武器的好壞,就取決於礦石的品質。恰巧,這風雲山脈中,礦石最是好」
「那我們修煉的時候怎麼沒有用武器呀?」燕蘭奇怪的開口問道。
燕胤道「蘭兒,你真笨!我們修煉的是拳術,哪裡需要用武器」說著,得意的看向燕河,一副小孩子得勝的神態。
看著燕胤的模樣,燕河笑笑,道「確實,胤兒說得不錯。拳術,剛正勇猛霸道,練到極致,雙拳就是最厲害的武器。任你長劍大刀,也敵不過一拳」說到這,燕河的臉上露出一副傲然之色。
燕胤低下頭,想想當初他的爹爹救他們的時候,只一拳,便將少年星天的長劍給生生震碎。
「拳術,是一門利用人的體力與潛能的術法。它追溯本源,直指人的精氣神。是一門凝聚全身的氣血與意志的功法,拳行之處,大開大合,一往無前。拳術,它又是一門修心養性的功法。它強身健體的同時,也會養出浩然正氣。」燕河道「我希望你們記住一點,那就是練習拳術,不能抱著以強恃弱的心態去修煉,而要抱著幫助弱小的心去修煉。這不但是練習拳術的道理,也是做人的道理,知道嗎?」
兩人都是小孩子,很多時候,他作為長輩,需要給他們灌輸一些正確的思想,這樣才是真正的負責任。
「嗯嗯」燕胤和燕蘭認真的點點頭,他們知道,這些話,是好話。
「好了,繼續剛才的話題吧!」燕河點點頭,繼續道「風雲山脈雖然是帝國最大的山脈,但是距離這裡十分之遙遠。一個武者,趕路的話,起碼一年的路程。即使是武將武宗,也需要數月的時間。當然這是說的直線距離,正在算起來,大概三四個月。而燕雲山脈就在我們身邊,裡面藏著的許多東西,也需要你們以後自己去瞭解。我在這裡,就是簡單的來告訴你們一些事情,讓你們有一個印象在心裡」
捨近求遠,棄本逐末。
只有先看好眼前的,才能去看遠處的。這個道理,燕河知道,但是燕胤和燕蘭兩個小孩不一定知道。他們年幼,好奇心強,但是燕河不能慣著他們的好奇心。
許多時候,一些小事情,從不同的角度,看到的東西都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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