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天氣很好,藍天白雲。皇后的慶生晚會在天香閣舉行,晚會開始前一刻,原輕澈就出門了。沒出門前,他就聽到很隆重的聲音,整個帝都一片喜慶,到處都是喜慶的聲音。
「娘,快點,再晚就看不到皇上和皇后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朝屋裡喊著,他娘一直在遺憾皇帝登基那回沒有看到皇帝和皇后的真顏,如今有大好機會,還不得快點?
「來了來了,先抱下你弟弟,」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女從屋裡出來,將一個一歲多的嬰兒放到少年懷裡,再一次整理儀容,「你爹應該到了吧?」
「爹都去了那麼長時間了,肯定佔到位置了!」少年不耐煩了,開始抱著他弟弟先走。身後婦女整理儀容完畢快速跟上。
原輕澈路過不經意的就看到了這一幕,果然很多人都想去看皇帝和皇后,畢竟這兩個人平時是不出宮的,能遠遠地看上一眼是非常難得的。原輕澈沒打算乘馬車,因為他知道肯定有很多人都乘馬車去,那天香閣的「車庫」會暴滿,晚會結束後還會影響交通,所以步行是最好的。
本來他還想和自己的弟弟原梔彈一起去的,誰知那個剛過門還沒一年的朱熹早早地就拉了原梔彈走了,說是去佔個好位置,實際上是嫌他這個電燈泡礙眼!因為皇后是男的,這次宴會也沒說可以帶女眷,所以……他只好一個人往天香閣走。
剛出家門走了幾分鐘,就碰到了不少的同僚,誰讓原輕澈住在下半城呢,與一些住在上半城的應該說關係還不錯,平時也有來往,就是因為住的遠了些,所以關係究竟還是疏遠了些。但還是有幾個好朋友的,幾個年輕的尚書和侍郎都與他關係不錯。這路上遇到同是步行的就有寧好好、夏長春、和信、田襲、趙華清、黃奇之等十多人,這隊伍雖說不上龐大,也算大的了。走在他們前面的數人都是武林人士打扮,他們還帶著給皇后的禮物。
「原兄,你說皇上和皇后會什麼時候到?」
「說不準,有可能會晚一點。」
「嗯,我也這樣認為。」他旁邊的其他人也附合著。
「蕭大俠?你是蕭無雙蕭大俠?」有個聲音在他們前邊不遠處響起,眾人抬頭往那個地方看去,正看到蕭無雙怪異的回頭看向那問話的人。那表情,怎麼說呢,上眼皮與下眼皮平行,嘴也閉著,面無表情,有點像兔斯基的表情。那點頭模樣很平淡很木訥。而那問話的女俠則是高興得手舞足蹈,就差撲上去了。
「蕭,你也剛到啊!」蕭無雙看到原輕澈一行,目光盯在原身上不動了。對於這個「蕭」,蕭無雙一直曾跟原輕澈說過很多次,不要這樣叫他,可這位原大哥就是要這樣叫他,於是蕭無雙每次聽原大哥這樣叫他就皺眉,不悅的表情。
「嗯,原……」蕭無雙自動地來到原輕澈一行人旁邊,讓原一行人先行,自己走後面。卻被原輕澈把住肩膀,並排著走。都是男人,這些事情也不用計較。
那個女俠偏還要來貼上蕭無雙的冷屁股,「蕭大哥,小女是錢敏,師承葉幸……」本來一直沒鳥錢敏的蕭無雙聽到葉幸兩字轉了頭,看向錢敏,「他老人家還好?」
錢敏一愣,很快回過神,「很好,多謝蕭大哥!」但事情卻不是人們想像的那樣馬上就往曖/昧的方向發展,而是:「哦,那你應該叫我聲師叔!」〔蕭無雙很小的時候,曾投在葉氏門下,學過兩年藝,葉幸正是葉氏門下大師兄〕仍然是蕭無雙平淡沒有多少溫度的聲音,但原輕澈卻感覺那個女孩背後有秋風掃落葉的風勢,女孩半天才從石化狀態中出來,「晚輩無禮,請師叔恕罪!」蕭無雙一揮手,女孩也跟上,話卻少了很多。
一行人進得天香閣,來到文華軒,發現大廳裡除了有分朝臣和武林人士外,其餘人都是要好的年齡相近的坐一桌,不過來得早的已經將前面靠近主座的位置都已經佔了,原梔彈給原輕澈也佔了一個位置,考慮到他那些朋友,便在旁邊給他朋友也佔了一桌,不過位置好像還是不夠用,多出來的人就搬了凳子擠擠或者去旁桌擠一下。
今天人來得很齊,原輕澈周圍看了一眼,到點的時候,幾乎所有大臣都到了,武林人士那邊也坐滿了。這邊已出嫁的五位公主及他們的夫君,以及諸位皇叔以及三公坐了四桌。緊挨著就是軒轅這一桌了,這一桌因為有人要表演節目,所以都是預先留出來的,沒人佔他們的位置。原輕澈感覺奇怪的是,這個軒轅居然還戴面具背長劍,他不來也不會有人怪他,既然來那幹嘛還戴面具?奇怪的是那一桌人居然都不怎麼說話,只是喝茶或各自發呆。那個軒轅的面具竟然和以前太子妃的那個一樣,下巴可以活動,不用摘下來也能喝水吃東西。只是他這樣獨獨露出一個水嫩光滑的下巴出來,反而使人遐想:那厚薄適中的下唇,配合薄薄的上唇,淡淡的顏色,竟然有一種想讓人吻上去的衝動。原輕澈不敢再看軒轅,自己家中還有嬌妻和孩子,自己喜歡的也是美女,而不是長得這樣高大魁梧還很冷酷的男人!
原輕澈看向公主、附馬那邊,那個黑輕殊和三公主現在好像還跟初戀情人似的,手牽著手,兩個人悄悄地說著情話。去年下半年嫁出去的四、五公主和他們的附馬爺就稍稍矜持了些,和其他幾個姐姐說著話,但桌布下面的手卻還是牽著的。九王爺身上有一股風塵僕僕的味道,應該是剛從封地回來的。九王爺長得越來越好看了,目光也透著睿智和深邃,看來在外歷練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讓九王爺成長了。
原輕澈再看向武林人士那邊,一看不打緊,他竟然看到了那個日差,還有他旁邊那個應該是李今吧。按理說日差不應該坐到武林人士那邊的,他也算是朝臣的,但日差卻對著他點了下頭。原輕澈不理解,繼續看那日差,發現日差看那李今的日光中有著愛憐和珍惜,可惜人家不領情,李今漠然地喝著茶。
武林人士那邊還有一些應該說是隱世高人的人,他們,原輕澈幾乎都不認識,但聽著那邊的談話聲,還是多少認識了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