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較量(一):誰有資格坐北面南】
十二月初九,我和絕是天亮了之後才起來的,我幫絕穿好了從裡到外的衣服,外套是一件白底滾紫邊包袖邊和衣擺處都繡有淡粉的百合的華服,腰帶也是白底繡有淡粉百合的,整套衣服的手工非常細膩,做工考究,是出於民間的名家之手。
我擔心絕會冷,就另外給絕準備了一件純白色的裘皮披肩,很大,可以達到絕的腰部以下,到時候也一併帶上,還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會持續多長時間呢。我幫絕束了發,戴上金冠。幫絕披上披肩,再整體一看,只有雍容華貴可以形容了。
我讓絕幫我穿了衣服,因為我要絕記得我究竟穿了哪些衣服,有哪些細節,我要讓絕更清楚我身上的味道。我不能讓絕二十一歲生日晚會上那樣的事情(有人冒充我靠近絕意圖不軌)再度發生。
我的外套有點像脫離塵世的法袍,白底包金邊嵌金紋,在袖邊衣擺處繡有淡粉的半盛開的蓮花,背後在盛開的粉紅金邊蓮花,有兜帽,兜帽中間一直延伸到最前面也繡有淡粉的蓮花。
我沒有束髮,長髮自兜帽後面的缺口延伸下去。衣袖很寬大,走起來的時候給人一種搖曳飄逸的感覺。
我當然沒有穿這一身去買早餐,這是我買回來後看著絕吃完又稍微休息了一下再穿的衣服。當然時間早過了去上早朝的那時間了,不過人數都沒到齊,主角也沒到,玉璽尚未現身,我想他們也不會那麼快就離開。
我堅持戴上面具,再戴上兜帽,才迎著早上的太陽出發。抱著絕幾躍幾縱,十五分鐘後出現在了教場門口,沒人敢攔絕,因為反太子派是以不合法的方式廢掉太子的,在玉璽出現後這個問題大家都發現了,但又都沒膽量提出來,因此當我和絕出現的時候都默默地讓開,沒有攔。
我和絕大概是八點半的樣子到的禁衛軍教場,現場早已人山人海,在教場正中,那些王爺大臣都自己搬了凳子坐了,看來是等久了的緣故。
當我扶著絕走入教場的時候,原來嗡嗡聲不絕於耳的會場頓時鴉雀無聲,誰出口大氣都聽得見。我看見那三皇叔已虛弱不堪,二皇子則氣得面紅耳赤,幾乎所有反太子派的人的臉色都不好。
「怎麼,二哥,本宮不該來嗎?」四處沒有絕的位置,我和絕索性就站在空出的北方,面對南方的眾王爺和將臣,雖然沒有椅子但無妨,站一下對絕肚子的胎兒也有好處。
「焱絕,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已經不是太子了?」我望過去,只看到某些人得意的嘴臉。
「如果本宮沒記錯的話,各位在廢除我這個太子的文書上並示加蓋當朝玉璽,因此廢除一事是不能成立的!」玉璽在皇家文書中的重要性那是非之不可,缺之不得,沒有玉璽蓋印也敢發文純粹是笑話。
「我等眾臣都知道是太子將玉璽藏了起來,因太子有孕在身,不便審問,因此才落得今日一國近兩月無主的局面……」
「看來,你們也是承認本宮的太子身份了,如此,甚好,那今日的會議由本宮主持,各位可有異議?」
「焱絕,你這是狡辯!」
「三哥,請不要衝動。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今日會議就由本宮主持。三哥,如果你有意見,那你現在可以回家休息了。」
「你!」
「既然沒意見那請坐好了。下面,我們來討論:父皇到底是如何駕崩的?」此語一出,舉坐嘩然,在靜得出奇的教場,禁衛軍將士和百姓們都聽清楚了,是要討論先皇的死因。但是,太醫們不是都結論說是被毒死的嗎?難道裡面有貓膩?難道真如傳言所說,兇手是一個假孕婦?
很快教場就安靜了下來,因為傳言也許就是真相。
禁衛軍中也是有傳言的,傳言他們曾經的頭領佟將軍因為奪了四皇子的一個男寵,被其他幾個皇子聯合起來打得半死,結果那個根本就不是男寵,是貼身侍衛,而且不是搶的,是那個侍衛自己跟過去的。
不管傳言怎樣,但有一點他們清楚,雖然佟為方將軍男女通吃,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從不會去碰別人的東西或人。所以這傳言說不信,但卻又不知不覺地就信了,就很為那個五大三粗但卻很照顧他們的男人鳴不平。如今又有一個傳言,它是真是假?
「本宮曾參與過很多案件的審問處理,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去查探父皇駕崩的原因,但是本宮卻不能讓歹人奸計得逞,害父皇慘死而不得真相大白。今天,本宮和諸位來共同審理父皇駕崩這個案件,由本宮主審,各位陪審。諸位可有意見?」
「父皇駕崩是有人下毒所致,而那個下毒的人就是你,這是父皇寢宮的太監親眼目睹,你還想狡辯?」
「八弟,你見過父皇遺體嗎?你憑什麼認定那個人是本宮?你又憑什麼認定父皇是中毒而死?」絕掃了一眼那一群人,那一群人在聽到這三個問題後都若有所思。
「焱絕,你不應該狡辯的!誰都知道這整個帝都懷孕超過七個月的男子就只有你!而父皇寢宮的太監小順子曾親眼目睹你鬼鬼祟祟地從蒼穹殿跑出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麼?!」
「二哥,不知你所謂的人證、物證何在?」看絕似乎有些累了,我在想我給絕訂做的輪椅怎麼還沒來。
正想著,有一個士兵來了,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士兵身上,士兵額頭開始冒冷汗,「啟……啟稟…太…子、各位王爺、大人,外面有人給太子送來一…副…輪椅」,我看到那士兵的腿在不停地抖。
絕想是猜到是我跟他說過的訂做的椅子,只是沒想到是輪椅吧,寬大衣袖下原本握住我的手的那隻手緊了下,但還是現無表情地說,「讓他送進來」。
「是。」然後就見士兵如獲大赦般快步跑出去了。大約兩分鐘後,一個中年漢子將輪椅拿了進來,我接了過來,示意那人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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