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空間內,一綠袍男子快步而行,週身氛圍已顯出不快,讓週遭的人更是低眉順目不敢有絲毫讓人注意的動作、神情。
神殿上,綠袍男子未至,聲先至:「辰,那個軒轅蒼武怎麼可能會戰死?」
被指名之人原本是側臥美人側,聽聞消息,眼神瞬變,迅速起身,「這怎麼可能?軒轅蒼武戰死了?」一旁的美人也頗為驚訝,「怎麼會?」
綠袍男子不快的氣息仍未消散,「我也是剛知此事!此事必另有文章,你等查問下屬看是何人所為!」
那被稱作辰的白衣白袍男子對綠袍男子的想法也頗贊同,便看向旁邊的另一男子凝淵,後者雖然有些鬱悶有些委屈,終是點頭,「我這就去查。」想他凝淵是什麼人,不是任何人都能指揮他的!此事若是手下某人所為,凝淵暗自下定決心,必將那人處於重罰以正神威,否則難消他心中之委屈。辰可是他的伴侶,兩人身份雖然不對等,但能得辰之愛戀已是神跡;因此凝淵不允許任何會影響他在辰心目中美好形象的事情發生,對辰剛剛之「誤解」,凝淵自是委屈萬分,自是要下力氣徹查一番,以期將剛剛形成的不良影響撤銷,否則……他真不敢想像那後果對他而言是多麼的可怕……
查看過軒轅蒼武戰死全過程後,綠袍男子深深的歎息,辰則瞇著那窄縫似的雙眼若有所思。
「綠,看來軒轅蒼武是自殺的!」
「嗯,不過我總覺得這裡有什麼地方不對,但又總想不出來?」
「既是這樣,我想凝淵也沒必要再查了。能把事情做成這樣的人,除了他還有誰?」他們所言之他,兩人均心知肚明。這一路走來,除了他跟他們作對外,其他人又怎有那個膽子和實力?而且要做到真正的天衣無縫,世間除了他便再無他人。對他之瞭解,已深入骨髓,想忘也難。
「這麼說,我得再走一躺西南樹海!」綠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辰抬眼望了一下起身的綠,意味不明,在綠邁步離開之前,還是開口道,「你一人去不安全,待我通知凝淵,我和你一起去。」
綠回首淺笑,「不用。這回僅是談話,伸手不打笑臉人,我等願意彌平干戈,他應不會殺我才是,畢竟我們和他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
辰想了想,頷首。
…………
「皇上?」
皇帝見是回轉的御風,心下瞭然,遣退太監。
「皇上,消息屬實,軒轅大將軍確是戰死沙場。只是,這幾日,魔幻帝國似也對此消息很是驚訝,未有進一步動作,戰爭怕是要進入對峙階段了。」
皇帝有所思,納悶,「魔族未乘勝追擊?」
「嗯。」御風自回宮起就沒見到御雷和御雨,很是奇怪。按理說,貼身侍衛自是要貼身保護,本來他一走就只剩下三人,這下子又不見兩人,身邊便只有御電,若皇帝在此期間出了什麼事,他可怎麼辦啊,他如何能夠原諒自己顧彼失此?但是看皇帝神色,似是知曉此事,又不敢問,只好給御電使眼色,誰知御電裝作沒看見。御風無語。
皇帝思索:魔族不乘勝追擊,這其中另有隱情,是……難道他們認為軒轅大將軍的慘死是假?連皇甫都說是真,怎會是假?這些年來,凡皇甫所測之事哪件是假?魔幻帝國之前大舉入侵,到如今大好形勢卻是停下攻勢……
「皇上,軒轅大將軍戰死的消息是否要……」御風原本不想打擾,但看皇帝的面色卻是比平時要平和許多,不由奇了。
皇帝心思回轉,「且等些時候吧。」皇帝想到,這個消息必然會公佈,因為不公佈,墨七便仍是有夫之婦,要迎她為皇后恐會遭有心人刻意刁難甚至侮辱,他最不願看者便是墨七在他的地盤之上得不到最周密的保護反遭有心人所害……只是,要公佈,但公佈的範圍有待商榷。
御風還想說什麼,卻看御電朝他使了個眼色,趕緊閉了嘴。皇帝如今這難得的絲毫平和可是不能毀了去,不然吃苦的還不知是誰呢?
「皇上,是時候翻牌子了?」太監舉一案近前,皇帝一聽便面色不悅,「不是說近日都不翻牌子麼?是誰讓你來的?」
太監驚恐,將案高舉頭頂,雙膝跪地,「奴才……奴才……」
皇帝大怒,「來人,將此人拉下來重打二十大板!」
「皇上,奴才是冤枉的,是,是貴妃娘娘讓奴才來的,是貴妃……」
皇帝不想再聽,揮了揮手,「還不拉下去!」
剛進來的侍衛也不敢再耽擱,當即拉了那太監下去。一旁,劉德富冷眼旁觀,暗自慶幸自己一早站對了隊,否則這隔三叉五的就鬧這麼一出,他這條老命還不早玩完了?因此更不敢對皇帝有絲毫不忠不敬!二十大板本沒有什麼,甚至連血都不會出,但是皇帝說了是重打,恐怕……二十大板也會出人命的。如今的皇帝得不嘗所願越見暴躁,人命在他心中早就不值一提了。
風電兩人眼觀鼻鼻觀心,這些人明顯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活該!
待到周圍終於沒人時,御風才敢跟御電提雷雨二人不見之事,誰知御電聽了後,也是凝神聽了會周圍動靜才悄悄道,「去接墨七了。」御風大驚,「這……」當下又大喜,「這下主子該高興了,我還說呢……」
御電橫了他一眼,「別得意。這事有好多人不樂意呢,千萬不能惹了主子不快,還有……」御電指了指**,**的人最是忌恨,得先讓墨七平安來到帝都再說其他!否則,若墨七在來帝都的路上出了意外,**諸妃即使是劊子手也會把嫌疑撇得一乾二淨,到時候還不逼得皇帝屠盡天下啊?!
看御電臉色,御風趕緊閉了嘴,神色也嚴肅起來。
又過了幾日,綠回轉去找辰,將消息說了。
辰恍然大悟,「還真是他下的手?他到底意欲何為?」
綠也有所悟,卻沒有肯定,「他說就穿越者來說,墨七確實不出眾,但是特殊的是,她是自殺後穿越過來的,而且似乎在穿越之前便與軒轅蒼武有所瓜葛,這是件奇事。他調查了一段日子也沒什麼進展,於是就想了這個法子。想必你也注意到了,軒轅蒼武雖死,但其軀不存,其魂卻已跳出這個空間,消失無蹤了!」
「嗯,這個我也有所察覺。確實沒有查到軒轅蒼武的靈魂所在。他是軒轅天傾的轉世,想必是天傾生前留下了契機,創造了機緣,埋下了今日伏筆。只是,我有想過,卻沒想出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一旁凝淵自知這些話題不是他能參與的,乖乖坐在一側繼續繡花。
「軒轅蒼武愛墨七至深,會對墨七忠誠,在**和忠誠之間,一時想不開,自殺也屬正常;只是他怎知他自殺後墨七會怎樣?我之前曾看到過墨七刻意封印的記憶,卻也只看到部分」說到此,不覺臉色微紅,因為看到的那一部分實在有礙觀瞻,這也是為什麼他將之用夢的方式示於墨七後墨七隻記得軒轅蒼武那物的模樣,但不想辰看出來,迅速恢復了淡然的神色,接著道,「墨七同樣愛軒轅蒼武至深,一生不付出真心,一旦付出便是全身心,所以我無法想像失去軒轅蒼武的墨七會是什麼樣子。」長袖一揮,腳下便是高高立於城牆之上無喜亦無悲眼望西方魔族的墨七。
辰似眸看向墨七,一股前無所有的大慟之色縈繞於胸,這對他來說還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那樣的情況下,這次……
「你……」察覺辰有礙,綠急呼。以往那個神秘的他從中作手腳的記憶再度復甦,他能在須臾之間讓人死無所覺,以致綠和辰他們都快成驚弓之鳥了,若不是近年來平靜下來,否則自亂陣腳必是尋常之事。一旁凝淵連忙放下針線上前攙扶。
辰推開凝淵,對他搖了搖頭,才對綠道,「墨七或許真是我們所找之人!」
綠詫異,「嗯?為何?」
辰閉目,再睜開。不過在其他人看來,他睜眼還是閉眼,都沒有多大差別。
「綠,在這一千多名穿越者之中,她雖不是最聰明的,也不是最特殊的,但她卻是靈魂容量最大的。這便夠了,我們要找的人不是聰明的,也不是特殊的,要的只是能夠承擔使命之人。」
「你這樣一說,我也明白過來了。想來她耗費我那麼多法力和心思,也斷不能讓她再出這樣那樣的意外……他到是好眼力!」最後一個「他」三人皆知指的是誰,但都不說破。
辰抿嘴一笑,「嗯,且由著他去,看他還能弄出什麼事來!」說罷,兩人一對眼,「只要不違背我們共同的目的!」一旁凝淵雖知他們可能隨時將墨七賣了,但想到共同的目的,便又只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