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一會兒後,蕭無雙氣喘吁吁地跑來。想到剛剛軒轅出去竟是通知蕭無雙,墨七沒來由的眼眶紅潤,軒轅……看到蕭無雙仍然好好的,只是人稍微紅了些,似是毛細血管出血,並沒有其他問題便很高興。那在眼中轉了很久的淚水終是流了下來。
「墨!」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待只剩下軒轅和墨七兩人,軒轅恨不得將墨七揉進身體裡去,恨不得將墨七變成他身體的一部分……墨七能感覺到軒轅的情緒很激烈,但並未說出軒轅抱得太緊了,怕傷了他的心。
「武,我又到一個神秘空間去了,那裡有凝淵哥哥,還有辰,辰眼睛很瞇,臉色從來不變卻每時每刻看著都不同……他們還有很多很漂亮的下屬……」
「嗯,他們有沒有把你怎樣?」
「沒有。他們都對我很好。」
「哦。」
「武?」
「哦,我沒事。」
「武,我這樣會不會影響你修仙?」
「啊?不會,你放心吧。」墨七整天想些什麼,軒轅不是很明白,但多少還是有些理解。
「哦?武,你知道我是毒人,這個世界上能毒到我的人少之又少,經過那蛇的毒後,會更加強悍。所以,你放心吧。不過,我在想,以後我常住的地方會不會變得死氣沉沉,走過哪裡都像死神過境一樣……」墨七調侃的語氣讓軒轅覺得有些洩氣,「嗯,要真是那樣,我就變成神的夫君了,呵呵!」墨七笑。
氣氛緩和,幸福的氛圍在房間裡滋長。良久,軒轅鄭重地說,「墨七,和我雙-修吧。」墨七半晌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不由小臉紅得跟蘋果似的,「嗯。」得到墨七肯定答覆,軒轅一臉陽光燦爛,「嗯,那好,這幾天我會安排妥當,到時我們就好好雙修去。」墨七紅著臉點頭。對於自己修仙的資質,墨七是瞭解的,那是上品甚至是極品。若不是天生心臟缺少一半,她必定早就登場入室成仙成聖了!哎,造化弄人啊!既然心臟已健全,那是不是代表她從此也可修仙了?若能從軒轅一族拿到修仙的方法,那屆時讓蕭無雙也練……想到這,墨七不由感覺慚愧,竟然拿軒轅的信任……哎,為了蕭又有何不可?於是,墨七思維沉寂了!
五月初,在武靳山新一代的武林盟主產生,只是絲毫沒讓大家失望的是,簫中劍以輕微內傷獲勝。肖言鐵也是君子一枚,沒有小動作及其他不合適宜的行為。總之,在太子及各方正義人士的大力支持和強烈關注下,這一次武林盟主推選大會圓滿完成,無論是朝廷還是遠在軒轅城的蕭無雙都大大地鬆了口氣,沒有出亂子便是最好的結果,順利產生新一任武林盟主便是更好的結果。
誰知就在結果公佈第二天,帶著兩任武林盟主光環的簫中劍便不知所蹤。據某護法所說,簫盟主是想休假一段時間,丟下無數想拜謁武林盟主風采或巴結或……等各種目的各種武林人士和朝臣、讓武林盟眾長老和護法大跌眼鏡,恨不得也跟著玩消失。只可惜職責所在,不得不接待那些人士。
「簫中劍繼任武林盟主,你很高興?」
「那是啊,無人又沒犯什麼錯,憑什麼要論武力定盟主?武林盟主這個位置本就是能者居之,無人當之無愧。」
「哦,看你那樣評價,我倒很想見識一下簫盟主神采。」
墨七神秘地笑笑,「會見得著的。」此時,軒轅便隱有所覺,認為簫中劍的突然失蹤與墨七有關,但沒想到會來得那樣快,不過三天時間,便遞來了拜帖。
軒轅到大廳的時候,墨七已經在那了。墨七看了看左右,走到坐在上座的軒轅旁邊,附耳說道,「武,我今天想在外面過夜。」聽清墨七說的是什麼時,軒轅臉色在那一瞬間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只是看向簫中劍時,那眼裡未明的含義讓簫中劍也打了個突,對這個十八歲大將軍不敢小看,「好,我明早來接你!」軒轅大肚同意了。但簫中劍卻是更不敢將軒轅小看。這一會,軒轅和簫中劍只打了照面,並未言語,但兩人對彼此的看法就此落定:絕非易與!
這一次軒轅沒有讓任何下屬去跟蹤墨七和簫中劍,他自己更沒去。因為墨七身上有他的信物,他能根據信物與他之間的聯繫找到她的位置,而那項信物已烙印在墨七的身體深處。
「稟報大將軍,蕭無雙求見。」
「帶進來。」
「大將軍,屬下聽聞剛有一白髮男子來過,可是簫中劍簫盟主?」
軒轅回頭瞥了蕭無雙一眼,淡然道,「確實來過,不過已經走了,帶墨七一起。」軒轅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神色也沒什麼不妥,只是略顯暗淡,蕭無雙猜不透也看不明白。軒轅到底在想什麼,他更不明白。只是心中那隱隱的不甘以及軒轅為什麼會同意的疑問卻是越見坐大,在要浮出水面時,蕭無雙的理智又不得不強迫他低下頭,撫平心緒;當初自己與簫中劍是和平處理,雙方都沒有公開怨懟過,也未公開表示過不滿,都是接受這種生活的,如今軒轅「加入」,自己不同意也沒辦法,只是如今竟然想表示出來了,這不是個好現象。蕭無雙捏緊了拳頭,咬牙道,「恕屬下魯莽,告退。」然後低頭退出。在他身後,軒轅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更顯暗淡,捏拳,低聲道,「明天我會親去接她回來。」蕭無雙無語走進夜幕。只是這一夜,無論是軒轅還是蕭無雙都是無眠之夜。
這一夜,軒轅再一次關照了探險中昏迷如今身體已無大礙的一星等人,又夜訪了軒轅城的高層人物,對幾件重要事情進行了安排佈置才回府休息,卻是被隱隱的不安和不對勁籠罩。不管思考什麼事,都會毫無緣由地想到墨七,思緒完全為墨七所牽動,無法自主。
以往,墨七也曾和蕭無雙那啥過,還被他親自看到過,那時候的感覺是衝擊,至於被衝擊感所淹沒的還有什麼,現在再回想也想不出來什麼。可是如今,一想到墨七或許可能或者一定要和簫中劍那啥,軒轅心裡就難受,那被軒轅遺忘在某個角落的撞見墨七和蕭無雙那啥時被衝擊感所淹沒的是什麼感覺,軒轅忽然清醒了起來。那是痛,以及無法抹滅的憤怒!
當時,年少無知,對情愛尤其白癡的他竟然撞見那種激烈場面,對他來說,那種衝擊感至今仍歷歷在目,衝擊著他的視線、神經、感情,引起的衝擊波在他體內激盪了無數回合仍不見消停。如今,墨七……
軒轅睜眼,看向空中他張開的手指,這雙手,還能抓住她嗎?她確實除了冷靜、冷淡以及外貌外,沒有其他獨特的地方,做的菜更是只有他和蕭無雙才能吃……一想到蕭無雙,軒轅便又想到那次撞見的情境,情緒瞬間波動,那被衝擊感所淹沒的憤怒瞬發而出,形成波浪般的微弱能量瞬間向外釋放。說是微弱能量,但整個軒轅府都能感知,軒轅的房間裡,巨劍更是發出嘹亮的聲響,似是飲血長歌……
蕭無雙雖然努力閉了眼睡覺,一再告訴自己要順墨七的意,那是墨七自己的選擇,但一想到那只有自己獨佔的地方竟然要……心裡就難受,情緒更不穩。於是越睡越清醒。
第二日天未亮,軒轅就起床。誰知剛出院門便看到蕭無雙,似是已等了很久。軒轅不動聲色道,「我去就好。你就在府裡等著。」
誰料今日的蕭無雙特固執,「不,我要去!」
軒轅扭頭詫異嚴肅地看向蕭無雙,「想嘗一下軒轅城的軍法?」
蕭無雙面不改色,「請大將軍成全!」跪地抱拳,恭敬。
「為何?」軒轅不怒自威。蕭無雙神情堅決。「這或許是最後一次見面了……」軒轅不解,疑惑,道,「不會。
蕭無雙驚訝,抬頭,「你不帶她走?你明明都部署好了?」
軒轅這才明白蕭無雙的擔憂,坦然道,「我會帶她走,但我會讓她跟你們告別。幾年後還能再見的。」
蕭無雙一聽,便有喜色,「你說真的?」卻仍是不敢置信狀,但很快反應過來大將軍一言九鼎,頂天立地怎會使小手段?!實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由感覺窘迫,「對不住了!」
軒轅理解地點了點頭,也不計較,「我會帶她回來!」說完便不了見人影。
軒轅循著信物氣息來到城西北一處山上的隱蔽山莊時太陽已經出來了,來到房間外的時候輕輕叩了門。簫中劍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袍來開的門,神色頗為疲憊,關門時還打了個呵欠。
「昨夜,我與宵[墨七]說話說到很晚,天亮時分才睡下,讓她再睡會兒吧。」
軒轅朝床上看了下,點頭。稍頃,開口道,「我準備帶墨七去一隱蔽地點雙修,過幾日會讓她來跟你告別!」
簫中劍先是驚訝後是坦然,微微一笑,「宵[墨七]資質確實不錯,能進入修仙之門也是她的福氣。我沒有異議。我想蕭無雙應該也不會有異議。以後就請你認真待她,宵不大會說話,可能會得罪人,請你多擔待些。」
軒轅自是認真點頭。「時候也不早了,我這就帶墨七走,簫盟主請早些休息。」
「嗯。」軒轅抱著墨七離開。身後,簫中劍倚窗遠望,神情有些感傷,「下一次見面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宵,你一定要幸福!」
「父皇,依侍衛回報,此次武林盟主推選大會取得圓滿成功,簫中劍亦繼任武林盟主。聽說因不想久戰,一開始就用了大招,一招虛無縹緲,一招天之見證,兩招便定了勝負。只是那鐵門的寶劍在天之見證過後化作了薺粉……」
「嗯,簫中劍果然厲害……」
…………